轻夏上前奉上茶果,“郡主莫要担心,沐小侯爷也就是一时兴起,被卫国公府姜小姐那股子清冷劲儿给吸引住了。”
寿安郡主呷了一口茶,眉梢微动,“这帝都女儿同她那副高冷决绝模样的也不少,表哥怎么就独独对她动了心思?”
轻夏微微轻笑,“那是因为这以往女子即使是如此,在小侯爷面前那也免不了芳心萌动,小侯爷自小便受身边女子的喜爱,这姜小姐是个真真儿冷情之人,听说就是她那表姨母这府里的二夫人,关系除却姜府中人算是最亲近的了,这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体己的话。府里都言,这表小姐是位极度清冷的性子。
这见惯了趋之若鹜的女子,小侯爷难免被些野花给吸引,咱们只管让小侯爷看清楚,这卫国公府唯一的小姐,也不过是个世俗中的一个,自然而然,小侯爷那股新鲜劲儿变没了。”
寿安郡主点点头,“这次可得算计好了,别再出什么差错,原本以为上次便可以解决,可惜方家那个蠢货,那么好的时机,竟然硬生生闹得自己身上,还害得本郡主被她哥哥盯上,多次受掣。这次必须上次打点妥当,务必一击即中,让那个狐媚子再也没翻身之地。”
轻夏点头,“郡主放心,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只是小侯爷那里还得郡主……”
“无妨,你且妥善处理好你手上的那些,表哥那里本郡主亲自去。”寿安郡主扶了一下头上的钗镮,“那个卫国公子世子你打算如何引开,他可是在那儿处?”
轻夏跪侍在寿安郡主右下侧,“奴婢打听到,姜世子在那里是想窥探一下院子的女眷,不过,传言半真半假,世子应该是另有所图。”
寿安郡主环顾四周,瞧着那边被众人团团围住捧在手心的宁远公主,一袭浅绿宫裙,梳着美人髻,石榴串步摇后插其中,落落大方也不失活泼。
“看来是因为我这公主堂妹。”
听着自己这般说,轻夏看了过去,眉头轻蹙,“宁远公主国色天香,但是传言世子并不是很想尚公主。”
寿安摆摆手,“那是因为我这堂妹明言不喜这李程洵寡淡的长相,男子自尊甚强,后面那些说辞不过是挽回些颜面罢了,再说,今日宁远可是和那位长相不凡的翊王世子一同来的寿宴,李程洵肯定是忍不住了,过来瞧着宁远。”
轻夏听着自家的主子的揣测,半信半疑,不过她不会明面反驳。在她看来,这宁远公主与卫国公府世子,若不是那先帝爷的一纸诏书,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两位人物。
“放出风去,就说宁远要去花园里走走,想法设法传到李程洵耳朵了,到时候找个丫鬟穿个同宁远差不多的衣服,引开便是。”寿安郡主瞧着指尖的蔻丹,问道一旁的轻夏,“这是最时新的颜色,也不知道表哥喜不喜欢。”
轻夏略微抬头瞧了两眼,“郡主十指纤长,配上这樱桃色,粉色桃面见姹紫嫣红,自然是极为好的。”
“你倒是会说话,难怪母妃那么器重你。”寿安郡主转而又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指,“不过,这颜色确实是好看。”
轻夏在一旁点头,余光注意到远处的来了个小丫鬟,“郡主,奴婢去了。”
“嗯,时间到了记得让仲冬过来。”
“是,郡主。”
姜司坐在位置上,原本陪在她身边的薛筠被尚书府的大小姐拉走。
本来薛筠是记得二伯母的叮嘱,欲要带姜司一同,可惜这暖暖姐不愿意去,薛筠又抹不开闺中密友,只好让年纪最小的薛筲陪着。
期初薛筲还是拍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可是这越到后面,便频频点头。
这旁边的奶嬷嬷刚才又被下面叫走,这孩子脑袋垂了没几下,干脆直接倒在了姜司的怀里。
这外面时不时吹吹冷风,姜司恐薛筲着凉,便使唤身边的春茗去下面取一方毯子过来。
可这儿春茗刚走没多久,便来了一丫鬟,瞧着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倒是极为妥帖。
“姜娘子,这奶嬷嬷吃醉了酒,奴婢奉了三夫人的话,过来抱走九娘子。”
姜司点头,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如就让九妹妹带着这里吧。”
那俾子劝道,“这春日里寒气未过,这九小姐身子弱,若是感了风寒怕是又是一个月的折腾。”
那俾子这般到了,姜司也不好在挽留。
可是等俾子走后,姜司是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次顾氏身边的房妈妈,走了过来,“表小姐,外面的风小了不少,院子里的一出林子倒是开了不少的花,夫人说,表小姐若是喜欢可以去散散心,不少的小姐都在那儿。”
姜司点头道谢,刚才薛筠便是被尚书府的傅小姐给拉去看景的。
这房妈妈都来了请了,姜司怎好在继续坐着,可这儿刚要起身,便脑袋陡然清明。
心道,“对,无论从哥哥那论,还是表姨母那处论,这英国公府上下都是唤自己一声表小姐,‘姜娘子’可是从未叫过。刚才那婢女有问题。”
姜司觉得有问题,却又不是很确定。是不是三房里新来的丫鬟?若是自己现在去说,姨母和各位婶婶此时都忙得很,怕是会惊动宴席上不少人,到时候若是自己还好说,若不是,那薛府和姜府的颜面都没了。
姜司正在两难,前面领路的房妈妈却是快了好几步。
“表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房妈妈回头关心道。
姜司点头,“可能是刚才那阵风,吹得有些头疼。”
“要不老奴送您回去休息吧。”
姜司点头,“房妈妈最近府里又添新的下人吗?”
听着这一项冷淡的姜表小姐这般问,房妈妈不禁多了一门心思。“这老夫人宴会人手不够,本来夫人想去娘家借调写人手过来,老人觉得这样太劳烦,便大手一挥,招进来不少的下人,可是刚才有人冲撞的表小姐?”
姜司摇摇头,“妈妈别多心,没这事。”
房妈妈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事。这新采买的下人都是打发到后面,还未经过调教,可不能随意使唤,到时候丢了国公府的体面。
可看着这表小姐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不懂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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