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推倒了暴躁男二》第082回:恩公请受我一拜

    且说凤染和邓媳妇儿围着这重伤姑娘忙活了大半夜,快到四更天时方回房去歇息。直至翌日晌午,凤染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时,那姑娘仍没有清醒的迹象。
    隋御早已起床,梳洗更衣后再度折回卧房里,凤染依旧赖在床榻上。他走过去轻手撩开帐幔,只见她睡眼惺忪地虚望着自己,整个人意识都是涣散的。
    “要起来么?”隋御垂眸敛笑,“我差人把朝食拿到卧房里来?”
    凤染翻了个身,吭吭唧唧地问道:“那姑娘醒来没有?”
    “没有。”
    “哦,你去看过了呀?”
    “我……”隋御有种被凤染下了套的感觉,“是刚才荣旺过来时告诉我的。”
    凤染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一面往身上套起衣服,一面诮笑道:“那姑娘长得不错,不比凌恬儿差。”
    “凤染!”隋御的口吻里带着几分央浼,“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再说你救人时何曾在意过这些?”
    隋御说的没错,但凤染心里就是不舒坦。她穿好衣衫走下床榻,无视在一旁“卑躬屈膝”的隋御。
    可他哪里能忍受得住?他们之间,在昨晚才更进一步。要是因为一个陌生女子就变得隔膜生分,真的是太得不偿失。
    隋御从身后拉住她一只臂弯,动容地说:“娘子,昨晚你对我不是这样的。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我们……”
    “我后悔了。”凤染转过身仰头眈向他,“我觉得我还是不够了解侯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证明给我看呀。做建晟侯夫人还是做你的心上人,要看侯爷怎么做喽。”
    “我会让你满意。”
    “我等着。”凤染拨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我要去瞧瞧那姑娘,侯爷跟我一起过去吧。”
    “不必。”隋御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有娘子出面就好,我还得在这边继续锻炼。”
    隋御对她的称呼变了,以前是规规矩矩的叫“夫人”,可自打昨儿晚夕起,他已唤了她许多声“娘子”。凤染在心里腹笑,撇下隋御一径过对面屋里去了。
    凤染刚对隋御说的话是真心的,并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承认自己对隋御动了情,可这情到底占她心田的多少呢?反之,隋御待她又有多真?她觉得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况且侯府内外仍一片混乱,她知道隋御心里比她还要心急,儿女情长是不是得往后排一排?更可气的是一个凌恬儿还没摆弄明白,隋御又往家里带回来个姑娘。一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英俊男子,女子大多会以身相许吧?
    凤染脑海里已上演了好几套话本、折子戏。她真后悔以前没把凌恬儿当回事,还半开玩笑的说不在乎她和隋御勾勾搭搭。不过塞翁失马嘛,正好看看隋御会怎么解决这棘手的麻烦。
    这时候在那姑娘身旁候着的变成了紫儿和隋器。紫儿坐在暖炕里端,隋器趴在炕沿儿上,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受伤姑娘,都在期待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还没醒过来?早晨喂过水没有?”凤染抚了抚那姑娘的额头,问道。
    “夫人,小的已喂过。”紫儿笑眯眯地回道,“这姑娘喝下去一点。”
    “娘亲,这个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隋器歪着小脑袋道,“她伤的真严重。”
    凤染坐到隋器身边,说:“叫什么姐姐?说不定人家比你娘亲还要年长呢!”
    隋器嘿嘿地笑起来,往凤染怀里蹭过去,“是姨姨,那姨姨啥时候能醒过来?”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医。”凤染捏着隋器的脸蛋道,“邓媳妇儿人呢?”
    “邓家的去后院忙了,说是昨儿出门买的炭火今早已送过来。她唤荣哥儿他们去后院拾掇呢。”紫儿认真地道,“还让小的看着点夫人,本要小的服侍夫人梳洗更衣呢。”
    呵~这小丫头够坦白。
    凤染觑向她一眼,“等着邓媳妇儿回来收拾你吧,我不会包庇你的。”
    “夫人,小的这不是帮您看着这姑娘呢么。”紫儿被吓得欲要跳下炕来,还不停地给隋器使眼色,希望隋器能帮她说些好话。
    “你好生在炕上待着,照顾她也方便顺手。”凤染阻止道,“下不为例。”
    “小的知道了。”
    “才来几日就接二连三的犯迷糊?我以后还怎么让你做更重要的差使?”
    紫儿挠了挠头,本在思索凤染对她讲的话,眼睛忽瞟过那姑娘一眼,突然嚷道:“夫人快看呀,她好像要醒啦!”
    凤染和隋器一下子围过去,只见这姑娘微微动着眼皮儿,在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如鲤鱼打挺般跳起来,一手扼住紫儿的喉咙反扣在手肘里。
    但由于伤势太重,手上的力道不足,加之动作太大,拉扯得伤口疼痛不已,导致她整个人都在战栗。
    “你们是谁!”
    凤染看出她的防范意识超强,昨晚在帮她包扎伤口时,就发现她跟凌恬儿有些相似,身形较高不说,身上的肌肉还特结实,明显是个练家子。凤染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不确定,再说她伤的这么严重,哪还有什么杀伤力?
    显然,凤染预判错了。
    紫儿已吓得哇哇哭起来,这下子惹得隋御不得不赶过来,荣旺等小厮也接二连三进来。
    “救你的人。”凤染把隋器向后推去,自顾爬到暖炕上,“一个小丫头而已,不必难为她。再说你身子这么虚,能有多少力气?”
    那姑娘嘴唇发白,艰难地喘着粗气,“我记得恩公是男子。”
    凤染抬手指向身后的隋御,诮讽地问道:“你看是不是他?”
    隋御真后悔自己为啥要跑过来,他就应该烂在东正房里不出来。那姑娘见到隋御眼前一亮,马上将紫儿松开。
    “恩公!”这姑娘忍着剧痛跳下暖炕,不由分说已跪在隋御面前。
    凤染没顾得上瞅他们,而是把紫儿接在怀里,抚慰道:“没事,没事,别哭啦。”
    再坚韧的女子,也不会对扒了自己衣衫的男子无动于衷,何况隋御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子!他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看这姑娘的举动,明显是隋御替她包扎伤口时,她还有意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凤染索性坐在暖炕上,准备观望一出好戏。
    “恩公不是我,是荣旺。”隋御倏地向后退一大步,故作冷漠地说,“你谢错人了。”
    “对对,是我救你回府不假。但你这条命,是我家夫人忙活大半宿才救回来的,你要跪跪夫人,莫跪我们。”荣旺挺身而出,正色道。
    那姑娘缓缓抬眸,一双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瞅向荣旺,又瞟到隋御身上,之后才转过头盯在凤染那里。
    凤染不言不语,一手拍着惊魂未定的紫儿,一面哄着扑到她身边的隋器。
    “你赶紧躺回去吧,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爬起来?你够可以的!”荣旺上前捞起她的臂弯,“我家夫人救你费多少事?昨晚上你都快没气儿了!”
    “我听恩公的。”
    那姑娘被荣旺搀扶起来,但她始终没再正眼看荣旺,反而把冷面的隋御打量一番,又将凤染睃上好几眼。
    这声“恩公”叫的令隋御极不自在,“娘子受累,我先回房。”确定西正房这边没啥危险存在,他立马避走出去。
    那姑娘终于躺了回去,凤染才吩咐道:“紫儿,你带大器先出去;荣哥儿,去后院厨房煎副药端上来。”
    二人听命,各自退出暖阁。凤染挪到那姑娘旁边,抬手按住她的脉搏,尽管她没有反抗,可凤染还是感知到她那种紧绷的警惕感。
    “江湖中人?”
    “不是。”
    “朝廷探子?”
    “不是。”
    凤染换过她另一只手腕,哂笑道:“你自然不会对我说实话,没关系。这伤少说也得一二个月才能下得了地,到那时候你可离开,我不挽留。”
    “谢谢。”那姑娘肃穆说,“夫人救命之恩,宁梧没齿难忘。”
    “宁梧?名字很好听。”
    凤染放开她的手腕,转而去剥她的衣衫。宁梧本能地想要反抗,却听凤染没奈何地吁了一声。她克制住自己抬起的手,强迫自己压制回去。
    “究竟是多大的仇,对家要往死了砍你?”凤染见她的伤口没有裂开,方把衣襟儿阖上。
    宁梧不愿透露半个字,只应付凤染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凤染不想深探她身上的故事,只想尽快医好她,然后让她赶快离开侯府。
    “我府上女婢少,还得由紫儿来照顾你。那小丫头胆子小,你不要吓到她。”凤染跳下暖炕,“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我不想做东郭先生。你若敢伤害我府上的人,我定不会饶你。”
    “那夫人现在就应把我扔出去。”宁梧狞笑道,“我的伤势不用痊愈,杀你们这些人便易如反掌。”
    “你想以怨报德?一般称自己为坏人的其实心地尚可,有很多人都是知面不知心,那样才最可怕。”凤染走到门口,回首说,“你好好休息吧。”
    “夫人……”
    宁梧轻唤一声,然而凤染已抽身离开。突然的寂静使她回想起几天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令她到现在都后怕不已。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成想还能看到今日的曙光,她居然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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