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第一百二十一章：被人跟踪了。

    公司聚餐结束，季溪给顾夜恒发信息告诉他晚上袁国莉要睡在她哪里。
    “为什么，公司不是有安排车送星耀的员工回去吗？”顾夜恒大惑不解。
    季溪连忙解释，说袁国莉包里揣着五万块巨款，就算有车送回去，但她一个人也要摸黑回小区，袁国莉住的小区是老式小区，物业公司配的安保人员都是一些老大爷。所以她让袁国莉在她这里住一晚，明天两个人先到银行存好钱再送她去上班。
    顾夜恒没再说什么，但把企划部的那帮人批了一顿，“下次年会不要学土豪摆一沓子钱出来，我们恒兴集团不需要搞这种花里胡俏的东西。”
    企划部的人辛苦忙活了半天最后还被老板批了一顿，心里有苦但也不敢吭声。
    晚上，季溪就让袁国莉留宿在自己十六楼的临时住所里。
    袁国莉看到季溪住着的环境，心里不免对顾夜恒追求季溪的说法产生了怀疑，顾夜恒对外宣布要追求季溪为什么还会让她住这种四处都是通风管供水管的设备层？
    但当她看到季溪房间外面的超大冰箱还有房间的陈设时，她瞬间就不再怀疑了。
    她甚至能猜想到季溪住在这里肯定是季溪个人的意愿，因为她不想被外界定性为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顾夜恒出于对季溪的照顾所以就把这简简单单的一间设备房改成了一间设施齐全的女生公寓。
    就外面一整冰柜的冰淇淋这一点，就让人少女心爆棚。
    “这地方真心不错。”袁国莉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夸赞道，“节约上班时间不说，而且水电也不用花钱。”
    “只是……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袁国莉咬着冰淇淋勺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地方虽好但不适合长期居住，因为这必定是一间设备层的杂物间。如果你不答应跟顾总交往，你住在这里纯粹就是公司在照顾你。这种照顾情有可原。但如果你们交往了，你住在这里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季溪倒没想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
    “因为你是顾总的女朋友呀，顾总每次来找你就在这些水管里穿行，你要考虑他内心的感受。”
    “他的感受？”
    “对呀，你看他是你男朋友又那么有钱，每次到这种地方找你心里肯定在想我顾夜恒的女朋友居然住这种地方。但是呢又基于你强大的自尊心，他又不能直接提出让你搬到他住的地方去。”
    季溪觉得袁国莉说的有道理。
    她最初住在这里是因为她到恒兴上班的时候工资卡里没几个钱，实在是租不起这附近的房子，因为太贵了。
    所以她才向简秘书提出能不能安排住宿的地方。
    后来简秘书帮她寻了这处地方，她当时确实是十分满意的，不过袁国莉说的也对，现在她跟顾夜恒正式交往，确实需要一个正规的住所来装点自己的门面。
    这样也是为了照顾顾夜恒的面子。
    “那这个周末我去看看房子，租间像样的公寓。”季溪对袁国莉说道。
    “我觉得可以。”袁国莉指了指四周，“这里呢你就当个午休的地方，两全其美。”
    “好！”季溪爽快地答应道，“反正我们现在有钱。”
    袁国莉抱着自己鼓鼓的手提包，也是一脸的眉开眼笑，“季溪，我太喜欢我们这家公司了，我决定把我的一生都奉献给它，只要公司不倒闭我会永远对它不离不弃。”
    “你呢？”她问季溪。
    “我也是。”当然季溪说的是对顾夜恒。这一次，她会勇敢地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季溪跟袁国莉一起去了银行，两个人存好钱后，季溪让司机把袁国莉送回公司，而她则步行往恒兴大厦走。
    走了没几步远，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她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跟踪她。
    但是她回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连忙三步并成两步回到了公司。
    直到坐到办公桌前她才安下心来。
    是谁在跟踪她呢？季溪想到之前的绑架案，她想会不会是安城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所以魏家又想拿她来威胁顾夜恒。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又成了顾夜恒的软肋？
    季溪有些生气，她觉得魏清玉也太不把顾夜恒放在眼里了。
    要是放在古代，他就是一乱臣贼子。
    不行，她得学点防身之术，或是备一点防身用的东西在身边，例如电击防身棍例如防狼喷雾例如水果刀。
    季溪说干就干，马上她就在网上下单买了所需的防身工具。
    网购送货很快，第二天就把东西寄到了季溪的手里。
    季溪拆开快递从里面拿出甩棍、电击棒、防狼喷雾剂，正准备查看一下说明书，顾夜恒带着他的专职保镖黄则从楼上下来了。
    季溪过于专注地看说明书一时没注意，等她意识到有人过来时再收那些东西已经迟了。
    顾夜恒已经伸手拿起了她桌上的防狼喷雾剂。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去，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防身用品。”
    季溪不想让顾夜恒担心，因为不一定真的有人跟踪她，她买这些东西只是做个防范。
    见顾夜恒这么问她连忙回答道，“这些我是帮黄大哥买的，黄大哥既然是你的保镖身上总要配点装备。”
    顾夜恒笑了，他先试了试甩棍然后又按了一下电击棒的按钮，最后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季溪的办公桌上。
    “这些东西还是你拿去防身吧，黄则的身手暂时不需要。哦，对了，你想不想学点防身术，我让黄则教你。”
    “教我学武？”季溪一脸愁容，“我零基础。”
    “是教你防身不是教你打架。”顾夜恒伸手揉了揉季溪的脑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真跟人打起来能打过谁，防身学的是技巧。”
    顾夜恒说着指了指章慧玲的办公室，“我跟章副总有工作要谈，黄则你先给她好好解释两者的区别。”
    顾夜恒进去后，黄则还真的开始教季溪一些女子防身术，例如被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怎么脱身，例如对方锁住自己的喉咙怎么化解。
    除此之外，黄则还告诫季溪在外面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给陌生人带路。
    季溪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黄大哥，你说的这些都是人贩子骗小孩子的手段，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给我们普及了。”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季溪想了想，“怎么反跟踪，就是你感觉有人在跟踪你，但是你一回头又发现不了，用什么手段能确定。”
    “很简单，你尽量走到有镜面的地方，例如车子的旁边，橱窗的旁边，利用后视镜或者玻璃的反光来确定。”
    季溪瞬间就领悟到核心技术。
    接下来，黄则不仅教了季溪怎么使用甩棍，还教了她使用甩棍攻击对方时要注意的事项。
    季溪听他说完才发现这里面有这么多学问。
    “季小姐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你。”
    “想学，当然想学。我以前被人绑架过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所以特别想学。”
    “那就这个周末。”身后传来顾夜恒的声音。
    季溪回身就看到顾夜恒跟章慧玲两个人正从办公室出来。
    顾夜恒可能听到了她最后说的话。
    季溪一听这个周末连忙摆手，“这个周末不行，这个周末我计划去找房子。”
    “找什么房子？”
    “找我住的房子。”季溪笑着说道，“我可是中了十万奖金的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地继续蹭公司的水电费。”
    “房子的事我来帮你解决。”
    季溪就知道顾夜恒会这么说，她摇头拒绝，“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租房子这种事情我还是有能力完成的。”
    顾夜恒还想再说什么，章慧玲拉住了他，让他不要这样。
    事后章慧玲告诫顾夜恒，“你不要什么事都帮季溪安排，男女相处之道最关键的一点是要给彼此自由跟空间，季溪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想法，你除了尊重她没有第二个选择。更何况经济独立了人格才会独立，季溪也需要成长。”
    顾夜恒也只能作罢。
    周末的时候，季溪真的跟袁国莉一起到恒兴大厦去看房子。
    对于寸土寸金的帝都城来说，恒兴大厦位于黄金圈，所以四周的房价自然是贵得离谱，房租自然是不便宜。
    季溪跟袁国莉看了几个小区，最便宜的房租也要七八千。
    季溪现在一个月工资虽然不少，但是七八千的房租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偏贵。
    正当两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简秘书给季溪打了一个电话。
    “听说你在找房子。”他问。
    “听顾总说的吧。”
    “嗯，我正好有一套房子想出租。”简碌站在华府花园某栋公寓楼的窗前对季溪说道，“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季溪一听顿时乐了，“简秘书，你在帝都置了这么多房产？”
    “是呀，被迫置业也是没有办法。”简碌看着自己手里的房产证，顾夜恒当时给季溪买这间公寓时是交给他全权处理。
    后来房子是买下来了，产权证房产证什么的他也帮季溪办好了，但是季溪跟顾总分开后他这两个证件一直没有机会交给季溪。
    现在这烫手的山芋还在他手上揣着，这不叫被迫置业叫什么。
    “现在房子是卖不出去了，如果你要租我就便宜点租给你。”简碌对季溪说道。
    “什么地方的房子？”
    “华府花园。”
    华府花园！
    季溪知道这个小区，这个小区离恒兴大厦直线距离不到八百米，是帝都目前最为高档的一个小区。
    季溪刚才跟袁国莉找房子的时候只是经过华府花园并没有勇气进去。
    因为这个新开发的小区房价已经涨到十几万一平米，租的话可能都是几万起步。
    “简秘书你这么有钱，居然能在华府花园有置业？”季溪大为惊叹，怪不得简碌对顾夜恒如此忠心。
    他给他开的工资肯定是天价。
    “那你的房子怎么个便宜法？”季溪还是问了一句，她想简碌如果说要一万，她也只能跟他说一声谢谢。
    没想到简碌说了一个更加离谱的数字，“三千。”
    “多少？”
    “三千块一个月，你可以马上拧包入住，燃气水电费包含在房租里。”
    “简秘书，是不是顾总协迫了你？华府花园的房子你三千块一个月租给了我？”
    “不是，”简碌也不敢说自己明明是拿着她名下的房产又返租给本人，这烫手的山芋还真是不好丢，“是这样的，我这套房子呢一直没住人，而我每个月还要请物业帮忙打扫，每个月的打扫的费用就是三四千，你住进去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得每天帮我打扫房间。”
    “也就是说人工费你在我这里进行核减？”
    “是的。”
    “真不是顾夜恒指使你来帮我的？”
    “真不是，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顾总，我怕顾总知道了会干掉我。”
    “那好吧，我先过去看看房子。”
    季溪挂了电话，无奈地看向袁国莉，“房子有着落了，华府花园三千一个月，简秘书的房产。”
    “这么巧？”袁国莉嘿嘿一笑。
    季溪叹了口气。
    袁国莉劝她，“别叹气了，肯定是顾总暗中在帮你，简秘书也是可怜，这大周末的还要出来演戏。”
    说完，袁国莉也叹了口气，“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爱情的酸臭味，大周末的我吃这种狗粮，有些消化不良。”
    季溪连忙安慰她，“租好房子后我请你吃大餐。”
    “你能请我吃什么大餐？还是打电话给顾总吧，他请的大餐才是大餐。”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华府花园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季溪敏锐地感觉着今天她又被人跟踪了。
    “袁国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她小声地凑到袁国莉跟前告诉她这一信息。
    袁国莉想回头，季溪却拉住了她。
    “保持镇静，”她四下看看，然后指着一条小巷子对袁国莉说道，“我们进小巷。”
    两个人飞快地钻进小巷，季溪按照黄则教的那样在巷子里虚晃一下然后又抄小道回到巷子口。
    果然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跟口罩的男人鬼鬼崇崇的朝巷子里探望。
    季溪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瓶防狼喷嚏塞给了袁国莉，而她则拿出甩棍啪地一声甩开紧紧地握在手里。
    袁国莉见她出个门还带这么齐全的装备马上就给她竖起了大姆指。
    果然是王的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有保护意识了。
    身为季溪的好朋友，袁国莉觉得自己也不能怂，于是她举起防狼喷嚏，先是飞起一腿朝那个鬼鬼崇崇的家伙屁股踢去，然后扎下马步把喷嚏对准那人的眼睛。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袁国莉声音里透着凶狠，很有点女土匪的味道。
    口罩男一见袁国莉顿时傻眼了，再看看她手上的防狼喷嚏马上就做出了投降的手势。
    “大姐，大姐，先别喷，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怎么鬼鬼崇崇地跟踪我们？”季溪走到男人旁边，用甩棍想要挑开男人的口罩。
    男人自己把口罩拉了下来。
    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他再次举起了手，“两位大姐，我只是一名私家侦察，是受人之托调查你们其中的一位，不是坏人。”
    “受人之托，受谁人之托？”
    “我不知道，我只是收钱办事，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知道对方是谁？”季溪才不信他，“扯谎也不是你这样扯的，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收的钱？”
    “他把钱直接打到我的帐户上，然后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让我帮忙调查一下一个叫顾夜恒的男人他女朋友的信息。”
    袁国莉看了一眼季溪。
    季溪的神色有些凝重。
    “什么信息？”她问口罩男。
    “就是对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家庭背景。”
    季溪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让人调查她的人还不知道她是谁？
    她原以为跟踪自己的人有可能是安城魏家派过来的人，她甚至还担心这个跟踪她的人是想要再次绑架她，没想到跟踪她的人只是想知道顾夜恒的女朋友究竟是谁。
    很明显这不可能是安城那边派过来的人。
    顾夜恒可是当着魏清玉的面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安城那边的，又会是谁？
    “给你发的邮件是从哪里发过来的？”季溪用甩棍抵住男人的肩头，逼迫他说实话。
    男人马上露出一张苦瓜脸，“不好意思，我们要对客户保密，这个不能说。”
    “不说是不是，”袁国莉举起了喷嚏，“那老娘让你喝点辣椒水。”
    说着，她作势要喷。
    男人扭头想跑，袁国莉飞起一脚又是一下，男人直接被她踢到地上。
    季溪这才想起来袁国莉是学过跆拳道的。
    袁国莉走到男人面前，像孙二娘似地用脚踩着男人的肩头，再次威胁，“说不说。”
    “我说我说，邮件是从国外发过来的。”
    国外！
    季溪想到了一个人，顾夜恒的母亲云慕锦，想了解她人却在国外的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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