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第一百一十二章：用你练个身手。

    疯闹过后，季溪还是没让顾夜恒在她这里多待，不过顾夜恒没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在楼上休息室睡下了。
    两天后元旦长假，秘书处这边排值班，简碌拿着值班表问顾夜恒。
    “顾总，按排班表的顺序元旦应该轮到杨秘书，杨秘书现在到了星耀，那就轮到季助理了。”
    “除了季溪就没别人了？”
    “有是有，但季秘书听说元旦值班有三倍工资她表示愿意值这个班。”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家伙这么贪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季助理贪的都是合理之财。”
    顾夜恒看了简碌一眼，“你最近倒是挺喜欢在我面前替她说好话。”
    “这个也……错了？”简碌问得小心翼翼。
    “错倒是没错，但不要经常说。值班的事……就随她吧。”
    简碌应了，随后又拿出一份年会活动方案递给顾夜恒。
    “这是宣传部做的方案，按照顾总的意思把一等奖设为十万奖金，因为奖金很诱人所以今天的活动方案做了很大的改动。”
    “章副总那边送过去了吗？”顾夜恒问，因为每年的活动细节都是由章慧玲敲定。
    顾夜恒平时很少管这些事。
    “宣传部应该会给季助理发邮件。”
    顾夜恒嗯了一声，接过方案粗略地翻了翻。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趣味运动会怎么都是单人项目？”
    “当然是为了最终的奖金，所以项目都是单人的，而且规定每个人只能参加三个项目，成绩取前三名，分值累积最高的才能拿到一等奖。”
    “这多没意思，公司难得举行一次活动要的是热闹，多一些集体项目才行。”顾夜恒想了想，“这样加大得奖的概率提高奖金。一等奖十万，二等奖八万，三等奖五万，三个奖项取前十名，一三六的比例分配，每个人三个项目，一个多人一个双人一个单人。”
    简碌说道，“那今天的年会财政预算可能要超出年初的计划。”
    “公司今年的财务报告显示恒兴今年的年利润是一百五十个亿，大家为公司创下了这么大的利润，公司拿点钱出来回馈大家是应该的，我想老爷子这边应该没意见。”
    “好，那我去知会一声。”简碌说完出了办公室。
    顾夜恒计算了一下时间，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季溪拨了过去。
    “看到宣传部送过来的年会活动方案了吗？”他问。
    “看到了，我刚给章副总送过去。”
    “这是初稿，我的意见已经让简碌传达给宣传部了，你跟章副总说一声，今年的年会会加大预算。”
    “加大的意思是？”
    “奖金丰厚不说得奖的概率还会加大。”
    “真的？”季溪瞬间来了精神，“那这两天我得多练习练习，争取取得好名次。”
    “暂时先别练习，项目说不准有变化。”
    “什么变化？”
    “增加了多人项目与双人项目。”
    下午的时候宣传部果然又送过来一份修改后的方案。
    正如顾夜恒所说增加了多人项目和双人项目，多人项目为五个人，双人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
    季溪扫了一眼，不管是多人还是双人，每个项目她都觉得自己不擅长。
    “得合计合计提前找好队员。”季溪觉得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提前找好提前练习才会有胜算。
    可是她在恒兴上班还没一个月，根本认识不到几个人。
    这奖金想拿到手，悬。
    元旦节的前一天，活动方案终于确定下来，季溪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给袁国莉打了一个电话。
    “你看到公司年会的活动方案了吗？”
    “看到了，上午大家都在讨论，三等奖就是五万，要是能拿到手今年就要过个肥年。”
    “那你选好了项目吗？”
    “还没有，现在关键是选队友，我们艺人组元旦不放假，办公室的那帮人压根就不愿意跟我们组队，怕我们拖后腿。”
    “他们要利用元旦假期练习？”
    “多人项目不会练，双人项目肯定会练，你看到分值了吗？多人项目第一名积5分，双人项目第一名是积8分，只要拿下双人项目，离拿到奖金就不远了。”
    季溪看了看还真是。
    她又看了看双人项目的内容。
    盲眼投球，一个盲眼投，一个定点接。
    限时投篮，要求是男女组合。
    ……
    她一路看下来，发现双人项目想要赢必须找个长胳膊长腿运动细胞好的队友才行。
    季溪想到她跟袁国莉两个人的五短身材。
    “国莉，这双人项目我们两个还是分别找队友吧，要不然全军覆没。”
    “你准备找谁？”袁国莉问。
    “不知道简秘书运动细胞怎么样。”季溪叹了口气。
    “你可以找顾总。”袁国莉建议。
    她给这个建议纯粹是觉得如果顾夜恒上场，其它人肯定会放水。
    但季溪马上打消了她的念头。
    “你见过那家公司年会总裁跟员工争夺奖金的，这种时候他只会坐在主席台前看我们这些打工人为钱拼搏。”
    “说的也是。”
    “算了，我先练习单人项目。”
    因为单人项目也很重要。
    而且这个方案妙就妙在单人项目就两个，一个是障碍赛跑一个是限时吹气球。
    因为是累积制，所以项目少就表示进入奖池的名额有限。
    多人跟双人只是离奖金离了一点，单人项目却是你有没有资格拿资金，而且这个资格还需要实力。
    季溪看着这两个项目终于评定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果断地选择了限时吹气球。
    第二天，元旦佳节。
    公司除了值班人员全都放假了。
    季溪在商店里买了一包气球，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练习吹气球。
    一个，两个，三个……当她吹到第五个的时候，工位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是顾夜恒。
    突然出现一个人，还是自己的老板，季溪一紧张吹的力量大了一点，然后直接把气球从嘴巴里吹了出去。
    那气球笔直地飞向空中还在在气流的推动下旋转了一下落到了顾夜恒的头上。
    这……这就尴尬了！
    “不好意思！”季溪连忙奔过去，踮起脚从顾夜恒头顶上把气球拿了下来。
    “顾，顾总怎么会来公司？”她结结巴巴地问。
    男朋友是男朋友，但工作场合他也是老板，这可马虎不得。
    “我来查岗。”顾夜恒把手上的文件夹丢到季溪的办公桌上，然后绕开她一屁股坐在她的工位上。
    他开始用手去翻季溪桌上的东西，最后停到了那包气球上。
    “三倍的加班费用来吹气球，季助理有些不合适吧？”
    “确实有些不合适。”季溪老老实实地站着，双手交握微低着头一副态度良好的模样。
    “扣你五百块钱，这个月绩效考核评定为C。”顾夜恒说着还煞有其事地翻开文件夹，在员工评定考核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C。
    他抬眸看向季溪，等着她求情说好话。
    季溪依然低着头，嘟着嘴说道，“公司绩效考核评定标准可没说上班吹一下气球就扣五百块。”
    “你的意思是C可以，扣钱不行？”顾夜恒合上文件夹，“你嫁妆还差多少？”
    “差挺多的。”
    “要不要我帮你？”顾夜恒突然变了态度，笑着对她说道，“趣味运动会双人项目我帮你拿个第一。”
    “啊？”
    “啊什么啊，就你这个子这块头不找个实力强点的想拿到积分几乎等于零。”
    “我准备跟简秘书组队。”
    顾夜恒一副我没有听错的表情，“简碌？你是怎么觉得他要比我厉害？”
    “我没觉得他比顾总您厉害，可是……”季溪朝顾夜恒走近一点，小声说道，“我找你组队这不是作弊吗？”
    “为什么找我就是作弊？”
    “您是老板，谁敢赢您呀！”
    “哦，原来是这样。”顾夜恒站了起来，神情傲慢地对季溪说道，“那季助理就自己去找吧，简碌愿意跟你组队你就当我没说。”
    说完，他从桌上拿过一个气球递给季溪，“继续吹！”
    “不吹了。”
    “没关系，反正钱是要扣。”
    季溪，“……”这人还真是公私分明。
    只是放假不在家休息，跑来公司查岗，他这个总裁当得未免也太过于“辛劳”吧。
    季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真的继续吹起来。
    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五百块都没了，十万块不能丢。
    几分钟，桌上的手机传来转帐提示音。
    季溪拿起来一看，她的工资卡上有人给她转了一千块钱的帐。
    正当季溪疑惑时她又收到了一条微信。
    顾夜恒给她发的，【听说追你的那个男人故意找岔扣了你五百块钱？】
    季溪，“……”
    随后顾夜恒又发来一条，【没关系，男朋友补给你。】
    季溪愣了半响，随后就笑了，顾夜恒今天走的是无厘头风吗？
    跟他谈恋爱还真是不会闷。
    季溪酝酿了一下，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追求我的这个人略有些讨厌，但他是我老板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还是谢谢你。”
    语音发过去后她静等顾夜恒的回音，回音没等到却等到顾夜恒打过来的电话。
    他打的座机，这证明他现在变成了老板。
    季溪连忙接了电话，“顾总！”
    “到办公室来一趟。”顾夜恒公事公办的口吻，还夹杂着少许不悦。
    季溪连忙奔上了楼。
    顾夜恒办公室。
    “我怎么讨厌了？”他把她拉到面前，双手环着她的腰，漠然地质问。
    季溪暗忖，他现在扮演的是追求者还是老板？
    “你问那一个你？”她反问。
    “你讨厌的那个我。”
    “扣我钱，当然讨厌了。”
    “给你钱呢？”
    “无缘无故地给我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现在是我里外都不是好人？”
    季溪没有回答再次反问，“这个月你真的要评定我为C？”
    “你确实上班吹气球了。”
    “男朋友的话也要评定我为C？”
    顾夜恒认真地想了想，“想让我手下留情也可以，不过双人项目你得跟我一队，否则……免谈。”
    “我其实是无所谓的。”季溪微微仰起头，“反正公司上下都知道顾总您想要追求我，跟我组队外人也会觉得这是顾总利用权力为自己谋福利。”
    “那我们选项目吧。”顾夜恒把季溪带到沙发处坐下，然后把茶几上写着双人项目的A4纸推到她面前。
    “我建议你选双人投篮。”
    呃，这人原来早就谋划好了。
    怪不得要评定她为C，因为她直接否定了他的好意。
    男朋友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十全十美了。
    季溪的内心一阵温暖，她凑过去在顾夜恒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是九十八男友！”
    “九十八分？为什么不是一百分？”
    “一百分我怕你骄傲，再说给你一百分你就没有提升的空间了。”
    “你了，你给自己打多少分？”顾夜恒问她。
    “我不及格。”季溪笑着垂下目光，“我答应跟你谈这场恋爱并不是因为想好好爱你，而是想让我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不在自我贬低不在自我否定。”
    所以，这场爱情里她只是为了改变自己。
    “五十分都没有。”季溪把头垂得更低。
    “有想过要提升自己的分数吗？”顾夜恒问她。
    季溪摇了摇头。
    “不想？”
    “不是，是我不知道怎么提升。”季溪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别人的女朋友，只适合孤独终老。”
    “是不是我给了你压力？”顾夜恒看着她眼睛。
    季溪想躲开却被他制止。
    “你不需要有压力。就当这是一场游戏，游戏最后的走向会怎么样你不要管，这才是洒脱，懂吗？”
    季溪怔怔地看着他。
    顾夜恒继续说道，“你说不想贬低自己不想自我否定，但是现在的你每一天都在自我否定，为什么要给我打九十八分而给自己打五十分，你应该给自己打一百分，不仅要打一百分还要像一个一百分女友那样命令我。”
    季溪疑惑了，“怎么命令你？”
    顾夜恒用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纸，“选一个你喜欢的项目，然后强迫我跟你一起参加。”
    “霸道女友？”
    顾夜恒点点头。
    季溪上下扫了顾夜恒一眼，“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顾夜恒再次点点头。
    “我霸道不起来。”
    “霸道不起来？”顾夜恒看着季溪歪着嘴角冷哼，“拿刀让我捅你的时候何止是霸道简直就是不要命。”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这样不放你走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总是在勾引我。”顾夜恒说着欺身凑到季溪面前，坏坏地说道，“你看你现在又在勾引我。”
    “我怎么勾引了？”
    “用最薄凉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我觉得自己只适合孤独终老。这不是在勾引我征服你吗？”
    季溪，“……”他是怎么听出这话里有勾引的意思。
    “季溪，玩欲擒故纵你还真是一把好手。”顾夜恒一把将季溪拖到了怀里，“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想要的很，对不对？”
    “想要什么？”他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想要我跟你组队。”
    原来是说这个，季溪长舒了一口气，她真害怕顾夜恒在办公室里说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现在她可是在上班。
    “对对对，我其实就是想跟你组队。”季溪拍了拍顾夜恒的胳膊，“你瞧你这胳膊，多结实多有力，简秘书那瘦胳膊瘦腿的怎么可能跟你比，我刚才说想跟他组队纯粹就是想要点燃你的胜负欲，你现在是不是充满了力量？”
    “嗯，确实充满了力量。”
    “那我们就选双人投篮吧。”季溪把纸张举到顾夜恒面前，指着上面双人投篮的项目说道。
    一副征询的模样。
    顾夜恒摇摇头，“不，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你想玩什么项目？”
    “我想玩公主抱深蹲。”
    这是个什么项目？方案里有吗？
    季溪连忙翻看那张纸上的项目。
    顾夜恒却把纸抽了回来，然后一把将季溪抱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
    “健身房。”
    最后季溪才知道顾夜恒回公司其实是为了健身，顺便逗一逗她这个白痴女朋友。
    当然，想跟她一起参加双人项目也是真的。
    但是……
    ”我能不能不要举这个哑铃。“季溪看着顾夜恒给她的哑铃，十二分的不愿意。
    她一个所有休闲时间都拿来躺的人，是真的不想做运动。
    ”那你想做什么运动？“
    ”我什么都不想做。“
    ”这可不行，你瞧瞧你的小肚子都长赘肉了。“
    ”真的吗？“季溪连忙掀开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好像真的有点赘肉。
    她再看看穿着紧身运动服的顾夜恒，小腹平坦隐隐之中还能看到腹肌。
    季溪知道顾夜恒每天中午都会在健身房玩一会器械，所以他从来都不到食堂去吃饭，都是简碌给他送上来。
    运动一会然后吃一点简单清淡的小食他再去午休一会。
    其实顾夜恒这个人平时很自律，几乎不吃甜食，咖啡巧克力碰都不会碰。
    后来季溪才知道顾夜恒也很少去酒吧这一类的地方，更不会跟女人搭讪。
    他喝酒一般是在玉府这种相对私密的空间里，而且从来都不带女人去，也不会带女人出来。
    季溪想，如果她不走近顾夜恒的生活，还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的人。
    所以，她之前喜欢的还真的只是他的皮相。
    只是，与他相处越久，她越觉得他完美的没有瑕疵。
    ”怎么办，更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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