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醒来不久又再次接受注射,体内两拨残余药效同时作用,她现在别说下车,就是大幅度动作都困难。
“麻烦!”
男人嫌弃地扫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像扛麻袋一样往里走。
沈婠忍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尽量忽略脸朝下带来的不适。
对方动作不算粗鲁,但也绝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所以,这一路她忍得很难受。
可即便如此,也不忘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应该是城郊,视野开阔,没有高楼,全是大片农田。
男人扛着她进了一处农家小院,开门的是个老婆婆,看上去慈眉善目,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又好像习以为常,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
同伙!
沈婠当即做出判定。
男人扛着她,轻车熟路进到东边一处房屋。
沈婠被摔在床面上,不比回弹力惊人的床垫,只有一块木板,所以她砸下去的时候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疼痛随之传来。
男人看也不看,转身离开小屋,当然,也没忘把门锁好。
外面隐隐传来他发号施令的声音“去准备一些食物和热水,还有干净衣服……”
等说话声消失很长时间,沈婠都只能软绵绵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顶上只用一根电线垂吊下来的白炽灯,风轻轻一吹,左右摇晃。
一些飞虫正围绕光晕不知疲倦地打圈。
而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空洞得什么也没有。
静若死水,无波无澜。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终于在她用力的时候有了反应。
沈婠挣扎着,坐起来。
许是对方太过自信,她的双手并没有再度被绑,也正好方便了此刻行动。
侧身,躲到窗户旁边,后背紧贴墙面。
在确认过安全后,沈婠才探头至窗前张望。
入目一片漆黑,只是进门的地方悬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不远处灶房传来锅铲刮擦锅面的声音。
没有特殊标记可以告诉她此处的具体位置,从院中陈设也没有发现与普通农家的区别。
沈婠咬牙,却并不丧气。
她从窗边旋身至屋内,拉开正中间木柜的抽屉,空的。
再打开几个柜门,依然如此。
四下翻找,连个水杯都没有。
至于其他锐物,譬如剪刀、碗筷、叉勺等等更不会出现。
就在这时,一声推门的吱嘎声,伴随着男人粗鄙的骂咧传进沈婠耳朵里——
“臭死了!随便怎么洗都还是有味儿……尼玛的臭婊子……今晚非把她整服帖不可……”
是那个叫“三子”的男人!
沈婠目光骤然一厉,赶在脚步声靠近之前,重新倒回床上,又是一副软哒哒的样子。
“洗好了?”三子伸出去正准备推门的手在半空被截住。
“二、哥……”
“我问你洗好了没有?”
“洗、洗好了……”
“来这里做什么?”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低沉。
“我来看看那女的……”
“看她做什么?”
三子不说话了。
“是看,还是想动手?”
“二哥,我——”
“重复的话我不想多说,这一路能够平安交货最好,如果你再搞些小动作,导致任务节外生枝,最终失败,不仅我会收拾你,那位同样不会轻饶,你自己掂量。”
三子一个激灵,悄咪咪的,不再开口。
沈婠听见两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又逃过一劫。
“起来——听见没有?!让你起来——”
恶声恶气。
沈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多半是药力作用,辅一睁眼,便见三子那张不耐烦的脸。
窗外还是黑的,所以她睡过去没多久。
“我特么让你起——”
沈婠“我起来不了,没力。”
男人到了嘴边的骂咧刹住车,极不耐烦地把她拽起来,沈婠两腿一弯,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靠——你真的假的?”话虽如此,男人还是架住肩膀把她拖起来。
沈婠将“无力”二字诠释到极致,最后仍然是用扛的。
至于男人嘴里那些难听的脏话,她自动屏蔽。
来到堂屋,饭菜的香气钻进鼻孔。
沈婠被放到一张板凳上,可她一坐就往后倒,最终那个被称呼“二哥”的男人发话——
“去给她搬张椅子。”
没人动。
“三子!”
“……”临去前,他回头狠狠瞪了沈婠一眼,恨不得把她当场打死。
沈婠坐到椅子上,很快,老人陆陆续续从灶房里把做好菜饭端上桌。
虽然卖相粗糙,但有荤有,补充能量完全足够。
“吃饭。”
话音刚落,三子就迫不及待动筷。
男人也吃起来。
老人退回灶房内,很快传出钢丝球涮锅的声音。
沈婠尝试了几次抬手握筷,但几次都掉下来,最终她也放弃了,还是那三个字——
“我没力。”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