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把沈婠当个角儿,更没必要满足她的要求。
这种感觉很不好,明明他们才是绑匪,怎么能让“肉票”呼来喝去?
不要面子的啊?
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懂就闭嘴。”
男人不服气,但也不敢放肆,只能小声嘀咕:“还打不得碰不得了……我还没动真格……”
“我们只负责绑人,别惹事。”
“……哦。”
眩晕袭来之前,沈婠只能模模糊糊听见两人说话,奇怪的是车一直没动,停着就停着了。
他们在等接头人?
还是决定就在这个地方处理她?
来不及细想,黑暗将她彻底吞没。
“时间差不多了,去看看。”
一阵窸窣响动,后座车门打开又合上,三子重新坐回副驾驶:“药效发作了,这回彻底睡死过去。”
“嗯。”
沈婠再次醒来,天是黑的。
而她也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停车了。
因为——
那辆臭味熏天的面包车已经换成干净舒适的商务车,而她此刻正躺在放平的真皮座椅上,手没有被绑,但脱力感却如影随形。
连换个姿势都相当费力。
前面两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她醒来,却并未搭理,后面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根本不怕沈婠搞什么小动作。
这次,车身比之前平稳太多,速度也相当均匀。
如果沈婠没猜错,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高速路上——出宁城了!
这个认识令她呼吸骤凝,肌肉僵硬。
很快,她又放松下来。
不能慌……
大约半小时后,车速开始慢下来。
“要过收费站了。”
沈婠垂敛的眼皮下,神色微动。
却在男人开口的同时,心中陡然一沉——
“去后面把人看好,别让她乱说话。”
三子哼笑一声,直接从副驾驶跃到后座,粗鲁地将沈婠拽进怀里,脸朝下,摁在自己大腿上。
“唔——”她闷哼一声。
汗臭夹杂着男人恶心的体味扑面而来,沈婠咬牙,杀意涌至最高点。
好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收费站,对方便将她狠狠甩开,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沈婠趴在座椅上,明明是狼狈的样子,可脸上平静的表情却让人半点感觉不到这种狼狈。
一个阶下囚,却端得如同座上宾,正当“牢头”是吃素的?
男人恶从心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见这个女人脸上的平静一点一点崩坏开裂,直至被惊恐与慌乱取代,最后变成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肉票”——
高贵剥离,傲骨被剔,苟延残喘!
“沈婠是吧?听说你很厉害。”他用一只手指勾起女人下巴。
触手肌肤滑腻温热,男人原本只是起了恐吓的心思,没想做什么,如今却还真的有点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了。
她侧头,避开男人轻佻的动作:“不敢当。”
侧脸冷漠,声音寒凉,辅一钻进耳朵,便如同掉落的霜雪,刺得人一个激灵。
三子手痒,耳痒,心更痒。
还欲伸手,沈婠却猛地转回来,一双冷眸直勾勾盯着他,厉光毕现。
“嘿……给脸不要脸,还敢瞪我?!”
“够了!”前面男人冷声一斥,“你他妈消停点!给老子坐回来——”
“二哥,我……”
“没听见我说话?”
丢给沈婠一个“过会儿”收拾你的眼神,他悻悻爬回副驾驶。
不能再被动——这是沈婠脑海里目前唯一的念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她猜测背后指使的人不会动她,但这两个……她扫过前排,掠过副驾驶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
这两人就不一定了。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这条命是她最后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动!
三十分钟后,车身停住。
后座车门被拉开,沈婠看着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一阵恶心上涌,然后——
她吐了。
不偏不倚,恰好吐了男人一手,淌落车内,霎时一股酸腐臭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
“靠——你个臭三八!”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被紧跟着从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捉住手腕。
“你干什么?”
“二哥你放开!我今天非得给她点厉害瞧瞧!不然她还要嚣张……”
“去洗手。”
“二哥!”
“让你去就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你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贱人,还特么还蹬鼻子上脸了——该死!”
骂骂咧咧走远。
沈婠冷笑,抬眼打量剩下这个,视线不闪不避,漆黑的瞳孔之中仿佛燃烧着灼灼火光。
“下车。”男人皱眉,烟酒嗓透出一股浓郁的厌世感。
女人没动。
“我他妈让你下车!”音调拔高,积攒怒火。
沈婠笑了:“你看我这样,能自己下来吗?”
男人一怔。
------题外话------
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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