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市流行》第40章 对电视的兴趣

    “我是想写一首可怜女性风格的歌曲。”林乐道。
    “可怜？”
    “就好像这首歌的旋律，看似轻快释然，但实际上描述极为悲伤的故事跟情感经历，比如……”
    说着，林乐双手按在键盘上，唱出了歌曲副歌部分最经典的歌词旋律：“想要成为坏女人，却光着脚在清晨的电车里哭泣，眼泪滴滴哒哒滴滴哒哒的流下直到干涸……”
    “嘶……”听着林乐的歌声，几个人都颤了下。
    来生孝夫更是忍不住喊道：“什么鬼，林乐你才17岁就写这样的歌？太妖孽了吧？！”
    是的，这样的歌，的确不像是林乐一个十几岁少年能写出来的心境，但众人却并不是特别追究这件事儿，来生孝夫只是喊了句表达惊讶就把事情揭过了，因为众人身边就坐着一个明显不弱于林乐的例子，《时代》这首歌，同样也不像是一个23岁女子写出来的呀。
    “不过，这首歌你要给谁唱……圣子跟奈保子好像都不太适合啊，你有创作出这种作品的天才，但她们的年纪不到，应该还唱不出这首歌的感觉。”
    林乐不由得看向中岛美雪。
    “我！？不不不，我不唱别人的歌，你就别想了！”中岛美雪道。
    听她这么说，林乐也就不再坚持，在场的人都是很有音乐人自尊的，如果要自己唱歌，那就只唱自己的，明明有能力，那就不要选别人的歌。
    林乐只好道：“总之等作品写出来后给她们试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找别人唱嘛。”
    聊着吃着，一整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林乐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这群天才说话有趣不说，聊天中更是有许多他从不曾听说过的八卦。
    比如松任谷由实跟老公松任谷正隆相识的故事啊，什么来生家三人晚上不开灯吸烟，看着像鬼火，还差点把房子给点了啊之类的，都是绝对不可能见诸报端电视的东西，而且从中林乐也隐隐的看到了一整张RB流行音乐界的“大网”。
    这张网中，筒美京平明显是现在的核心之一，而大网的上一位核心阿久悠则已经开始逐渐淡出并且缩减自己的创作数量，至于筒美京平的继任者，众人之前明显最看好YMO的几个人，现在YMO正在欧洲进行巡回所以不在，但因为林乐的出现，除了YMO以外，大家似乎也开始考虑他这个选项。
    当然，林乐的年纪还很轻，而且也还未正式踏入娱乐圈音乐圈，所以期待就只是期待而已。
    从录音棚出来，林乐已经吃的饱饱的，在场人里数他吃得最多，没办法，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每天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跟学习能力，再加上本身的性格跟实际年龄，在前辈面前的林乐根本就没有拘谨紧张，那么多烤鸡肉串，有一小半儿最终都进了他的肚子。
    回家的时候，林乐直接上了来生孝夫的车。
    今天在场的人里，只有来生孝夫没有喝酒，别人都是喝了不少然后打车回家，只有他这边因为顾及到还要送姐姐跟老婆，所以没有喝，坐在副驾驶位上，来生家的两个女人已经醉倒在车后座，只有两个男人在前座，伴着渐冷的月色踏上回程。
    车上，林乐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两个女子，颇有些担心的问道：“她们没问题吧？”
    “放心吧，喝的睡过去是最常见的，我们做这样的工作，日夜颠倒，吸烟酗酒不是常态吗？就连你最崇拜的筒美京平也是这样。”
    “可是，吸烟喝酒对身体很不好啊。”
    “怎么，听这话，你是准备不吸烟也不喝酒了？”
    “嗯……我对这两样的确没有什么追求。”
    “哼哼，以后你写不出歌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吸烟喝酒甚至打麻将，那都是能激发灵感的，只要试过一次，就摆脱不开了。”
    “怎么还有打麻将？”
    “当然有，你不知道，我打麻将的时候是灵感最容易迸发的时候，我结婚的最大动力，就是跟我姐姐姐夫凑成一桌麻将！”
    ……
    林乐不由得想到来生这一家子，围在桌前打麻将，桌子边上放着啤酒瓶子香烟盒子的画面，啐，这哪像顶级音乐人啊，根本就是盲流进城嘛……
    但这恐怕才是人的真实，而电视上，历史里留下的，则往往是他们身上经过修饰的部分。
    至于来生觉得林乐早晚会接触的烟酒，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烟酒的确能促进灵感诞生，但关键是，林乐写歌唱歌又不需要灵感……
    而来生也很快发现了林乐不嗜烟酒却嗜的另一样东西。
    “你虽然看起来对烟酒没什么兴趣，但我看得出来，你的大部分兴趣都在女色那边，聊天时候提起小偶像们你的眼睛都在发光，哼哼哼，未来几年的RB偶像圈，有你在，说不定要遭殃啊……”
    “前辈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干了！什么叫全在女色那边嘛，喜欢美少女不是人之常情。”林乐笑道。
    “那当然，但咱们这个圈子里，其实还是比较干净的……”来生孝夫说道。
    嗯……一定程度上的确如此，这个圈子看似对小偶像们有着极高的压制，如果平均素质不够的话，极容易造成特别混乱且肮脏的气氛，但其实这些音乐人对音乐还是颇为用心的，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对音乐以外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兴趣，所以能看到，这个圈子里的人很多都倾向于找同类人。
    阿木燿子跟宇崎龙童，松任谷正隆跟荒井由实，加藤和彦跟安井一美……在伴侣方面，他们显然更倾向于寻找更相似的灵魂，而不是追逐小偶像的那些在他们看来或许比较外在的部分。
    对此，林乐表示非常尊敬，但他自己却恐怕很难做到。
    他可不是为了音乐能付出一切的艺术家，他就是个大俗人，各种方面各种意义来讲的大俗人。
    这次聚会让林乐初步进入了音乐人的圈子，但要说进入程度有多深却还不至于，因为大家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是40年后，林乐或许还能要个line手机号什么的，到时候时不时打个招呼，作为后辈时不时的寻求些人生导师的建议，但现在这个时代，电话最方便的是直接打去人家事务所，至于私人联系，再考虑在场众人平均普遍的音乐人，文化人身份，反而是写信的格调更高……
    交谈中林乐就不只一次的听到筒美京平等人聊到跟谁通信的事情。
    其实在场的几位已经都算是“新锐音乐人”了，写歌的时候用到许多新乐器，甚至也有用电脑输入的，更老牌一些的音乐人，比如阿久悠，据说就更习惯用手写，他跟筒美京平都留下了大量的作词作曲手稿，几十年后极为珍贵。
    马上就要过年了，林乐这天也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陪父母。
    嗯……说是陪父母，其实他要做的事情也还真不少。
    比如晚上看电视。
    1979年的电视，仅有两样东西能让林乐提起兴趣，一是音乐节目，他的本职，他当然会非常关注，《TheBestTen》以外，这年代的顶尖音番还有《夜之金曲舞台》跟《Let`sGoYoung》，前者是60年代末就开始播出，在这个时代名气不次于《TheBestTen》的音番，而后者则注重年轻人市场。
    马上要进入80年代了，整个RB的气质都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Let`sGoYoung》这种节目以外，78年到81年的新音乐全盛期，红白上甚至还有所谓的“新音乐对决”环节。
    这时候的新音乐其实已经不“新”而是全盛期了。
    而除了这些以外，电视上唯一能引起林乐兴趣的，恐怕也就是……高达了。
    即使《机动战士高达》，到明年年初，第一季也即将结束。
    虽然79年是高达传奇的起始之年，但其实在79年，高达一点都不红，相也慎二就不止一次的对林乐喜欢高达而不喜欢同时期的其它动画表示无法理解。
    晚上六点多，陪着家人看了会儿电视后，林乐又出门了。
    身上揣着大把的零钱，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距离家最近的电话亭。
    嗯……林乐家自然是有电话的，但电话就放在客厅里且没有分机，给相也慎二打电话的话自然没问题，可给松田圣子她们打电话的话，林乐可就不想被父母听到了。
    说起这个时代，就连电话，林乐都适应了一段时间才逐渐习惯起来，因为40年后的世界，其实打电话的人反而少了起来，大家更多是用微信QQ上的文字联络，就连看到语音信息，林乐都会腻歪的不想点开。
    然而这时代，电话的先进已经开始彻底取代信件了，松田圣子她们也是很喜欢打电话联络，连带着的，林乐才渐渐习惯了打电话。
    在河合奈保子回大阪的这几天，虽然知道号码，但林乐并未频繁给女孩儿家打电话，反而是松田圣子这边，25号晚上就来了电话，并且约定了每天晚上通话。
    当然松田圣子这边也是有家人的，所以林乐也是没办法跟女孩儿说什么特别的东西，双方更多是在交流日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