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市流行》第39章 确认

    中岛美雪勉强笑了笑，显然对林乐的称呼有些不习惯。
    谣传中这位是个性格很怪，甚至有些不合群的女子，虽然只是初见，林乐却看得出来，这位的性格绝对称不上怪，要说怪，不如说是“强”。
    看看她的歌，《时代》，《银龙》，《FIGHT》，《习惯孤独》，《宙船》……哪首不是大气凛然，呼风唤雨般的御姐气质，她可不是那种传统喜欢靠在男人怀里，或者在摄影机前面卖萌女孩儿。
    所以她不结婚简直太正常了，结婚反而会让人感觉怪异，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她呢？
    跟中岛美雪打过招呼后，她边上的一位带着眼镜的小胡子男子说话了：“如果喜欢美雪的《时代》，那一定也认识我吧？”
    林乐一愣，然后很快笑了出来：“这么问的话，那您一定是船山基纪先生了。”
    《时代》这首歌是中岛美雪独立创作的词曲，但编曲部分则由船山基纪等几个人负责，这位船山基纪，是RB80年代最重要的编曲家，传奇作品无数，后来更是帮RB引进了FairlightCMI，世界上最早的图形化数字音频合成器跟采样器工作站，现在这东西已经发售了，但RB暂时还没人注意到，历史上要等82年船山基纪去了美国留学两年后回来才正式引进。
    之所以没什么主意，是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TM贵了。
    林乐的Prophet-5就已经很败家了，4500美元，换算成日元大约一百万左右，而FairlightCMI，售价4万美金！
    以现在世界上4万美金的购买力，约等于六辆车或者XN西郊的两套房！
    放到RB，即使是最成功的音乐人，也未必有闲钱请这么一套东西回来。
    穿越而来的林乐对金钱其实并没有太多追求，因为他作为穿越者，想赚钱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但要说林乐唯一对金钱的追求，唯一想要赚钱购买的东西，那恐怕就是这套FairlightCMI系统了。
    从购买到运输再交税，估计一千万出头的价格，林乐如果不签约公司，只是给艺人提供歌曲，那至少两三年之内恐怕是赚不到太多的，不是说创作者不赚钱，但问题是创作者回款比较慢，这时代的CD销量，那都是几个月时间一点点销售的，可没有三四十年后，那种一天百万的情况。
    介绍完船山基纪，第三位又是个女性，这位的我相貌林乐就不认识了，虽然不认识外貌，但林乐意识到，这位恐怕也是最顶尖的音乐人。
    这位道没等人介绍，就直接跟林乐道：“你好，我是松任谷由实。”
    Hmmm……御三姨的三位来了两位，就差竹内玛莉亚不在场，这个阵容也是厉害了。
    而之所以竹内玛莉亚不在，是因为这位相对出道时间比较晚，去年出道的她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新人歌手。
    除了这几位最顶尖的以外，围坐在录音室外面小客厅的其他人也都是很顶尖的音乐人，比如角落中的两女一男组合，男人也还算帅气，稍微有些遗憾的就是身高上可能还没中岛英士高，两个女子也都是顶尖相貌，这三人分别是来生孝夫以及他的新婚妻子，以及他的姐姐来生悦子，这对儿姐弟也是创作了许多著名作品。
    不过三人的周围却基本没什么人在，至于原因嘛……林乐看了看三人的脚下。
    那里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烟头……
    是的，别看三人是两女一男的组合，其实三人都是大烟枪，据说来生孝夫家一个月光烟草就要花掉五万日元，快赶上大学生毕业后半个月的平均工资了。
    被介绍进这样的聚会当中，虽然林乐还未正式出道，却足以说是进入RB顶尖音乐人圈子了。
    可以说，能认识马饲野康二跟筒美京平，是林乐极大的运气。
    虽然是一群最顶尖的音乐人聚会，但这群人聚在一起跟普通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大家一起聊得无非也就是最近的电视剧，偶像八卦跟收入感情史之类的，只是这群人每每聊到娱乐圈的时候，聊天内容比普通人深得多，内幕也多得多而已。
    1979年的年末流行什么？首先就是《金八先生》，这不横贯三十年的电视剧在后来几乎变得家喻户晓，而此时才刚刚起步。
    另外，山口百惠最近的动向也尤为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79年年末其实正是一个女偶像的小低潮期，山口百惠正在策划隐退，就算不隐退，她的销量也已经开始降低，然后PinkLady赴美失败回来后flop，Candies解散，整个业界似乎并没有朝着向好的方向发展。
    站在林乐40年后的角度看，这时期的小低潮，其实只是最大一波偶像热潮兴起前的一丝小波澜而已，但站在时代大潮中的人们却并不会有这样的认识，尤其是其中身为音乐潮流塑造者的音乐人们更是如此。
    对于明年会有怎样的新月走红，会有怎样的新人涌现，大家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历史上那种被大公司大力推荐推广，却完全不走红的例子可有不少。
    一聊到具体部分，就难免会提到林乐给pinklady的那首新歌。
    “那首歌我听了，编曲很不错，很新颖也很先进，真的很难想象那是完全没经验的新人写出来的。”船山基纪说道。
    “至于销量嘛……大部分普通听众就是听个热闹，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
    马饲野康二显然是以为现在的销量对林乐打击还挺大的。
    还没等林乐解释，来生孝夫就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其实林乐跟T&C早就计划好了。”
    “计划？什么计划？”
    众人抬起头，就连筒美京平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PinkLady这张单曲走的是迪斯科路线，所以单曲发行后，她们公司把绝大多数宣传费用都消减了，这部分费用改为去东京范围内的disco宣传，现在东京的disoc，有至少一半每天晚上都会放林乐的那首歌！”
    “是这样的吗？”几个人都看向林乐。
    “没错，这是取决于她们的曲风做出的调整。”
    “不错呐，竟然连运营都有自己的想法吗？不错，不错！”
    “也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提出想法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是公司那边去做，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林乐并未特别夸赞自己的部分。
    “林乐，你最近有没有写出什么新歌来啊？给我们分享一下好不好？”马饲野康二又问道。
    林乐笑道：“我最近拿出不少歌，所以是真的没什么存货了，倒是各位前辈，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想看看各位前辈对歌曲的理解啊！”
    马饲野康二笑道：“看到没，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却已经开始挖我们的存货了！我有预感，这小子啊，估计会把咱们音乐圈搅的乱七八糟。”
    “哇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搞有罪推定吗？”林乐笑道。
    筒美京平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别闹了，说起新歌，美雪不是说有首新歌？”
    “啊，是的。”中岛美雪过去拿了把吉他道：“这首叫……《擅长独处》。”
    （《ひとり上手》，也有翻译成习惯孤独的。）
    “哇这什么名字，咱们这么多人，你却起了这么个名字吗？”船山基纪道。
    “只是首歌而已嘛。”中岛美雪没怎么解释，而是拨动琴弦，直接唱了起来。
    跟林乐记忆中的《擅长独处》略有区别，显然到歌曲发行之前的时间里她还会做出修改，不过大体上已经能听出林乐记忆中的样子了。
    这也让林乐暗自在意起来。
    中岛美雪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她写歌的速度是很慢的，所以别人到她这里求歌的时候，她都是拿出以往的作品而非根据目标歌手的气质形象新写歌曲。
    所以中岛美雪的歌，即使由别人来唱，也仍然有非常强烈的“中岛美雪气质”，比如《宙船》，再比如桃色幸运草Z的《泣いてもいいんだよ》，你一听就能感觉出来，这很像中岛美雪的创作。
    所以林乐要拿中岛美雪的歌之时要格外的小心，必须提前通气，确定她还没想到这首歌才好拿出来。
    想到这里，在中岛美雪的歌结束后，船山基纪等人也分享了几个自己最近听到的歌曲八卦，并且再次问林乐有没有新歌后，林乐道：“虽然没有新歌，但我最近脑海中有个旋律蛮在意的。”
    用这个由头，林乐来到电子琴前，弹出了一段旋律。
    这段旋律，是原本81年会发行的，《恶女》的旋律，也是林乐计划中的一首歌曲。
    为了让歌曲不至于太明显的跟发行后的作品一样，林乐当然也调整了几个小节的曲调，至少能保证，如果中岛美雪真的已经创作出这首歌来，绝对能听出类似旋律，却又不完全一样，让人误以为是一首歌的程度。
    大约40秒的演奏完毕，现场几个音乐人都点了点头。
    林乐的演奏只是最简单的歌曲主旋律而已，但已经足以听出歌曲原貌，几个人对视了下，筒美京平最先说道：“这个调子，确实有点美雪的味道啊，但又不是很彻底的，她的风格，所以歌词方面你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