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剑心第二百九十六回危机步步紧方定生怕她此时进去惹是生非,慌忙将她拦住说道:“哎哎哎,白姑娘,休要鲁莽。大人一夜未歇,又引发旧症,如今正卧床休息。你若是此时进去打扰大人,岂不是太过无礼?”沈墨鱼深觉此言有理,急忙将白星泪拉住。
可白星泪却忿忿不平的说道:“方师爷,你也是个聪明人。你难道还看不出这分明是蔡氏与常达设下的奸计,为的就是要让单大人自断臂膀,收押金大人么?我想大人也该知晓此理,待我与他讲明,他定会重新判决此案!”沈墨鱼怕她太过激动,持剑冲进府衙犯下重罪,便揽住她的肩膀。纵使白星泪如何挣扎,也不肯放手。
一旁的裴镜年开口劝慰道:“白姑娘,你且冷静些。即便你此时见到了大人,恐怕他也不会从你之言。单大人办案素来讲究证据,口说无凭,没有足够能证明蔡氏与常达与此事有关的证据,大人也回天无力。”方定急忙附和道:“还是这位裴姑娘说的在理。”
“那怎么办?金大人如今身陷囹圄,我们又无法见到单大人。难道就坐等蔡氏与常达继续为非作歹么?”说罢,白星泪的眼神又落在一旁马车上那残破不堪的尸偶王吉,咬牙切齿的说道:“依我看,王吉之死和为何会成为这副模样,多半也与蔡家有关!”
方定闻听此言打了个寒颤,眉角止不住的颤动。这微末的变化与异样的反应被裴镜年看在眼中,不禁开始怀疑方定为何如此。谁知那方定突然说道:“诸位莫要担心,不妨将你们相对大人说的话告知老朽,由老朽转告大人。还有这王吉的尸首,倘若诸位信得过我方定,也由我转交给大人,大人定会从这尸首着手,彻查此案,如何?”
裴镜年一边听方定的建议,一边暗中观察他的神态动作。只见他神情慌张,眼神乱窜,极为不自然,还不停的摇着手指,说完又抹了抹鼻子,此分明是心虚说谎之兆,心中对方定愈发不信任。适逢此时沈墨鱼拱手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话还未说完,便被裴镜年拦住,顺势拒绝方定道:“多谢方师爷美意。既然今日见不到大人,那我们便改日再来。”
说罢便辞别方定,寻了个借口,催促众人早些离开此处。方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一手背到身后,冷笑一声,心里想道:“看来这安淮府来的小捕头还有些本事,不能小觑他们四个啊。”看了一阵,不再逗留,又匆匆往医馆赶去。至于沈墨鱼一行四人,则是驱车回到了喜来客栈,还是白星泪机灵些,她一下便察觉出了裴镜年绝不会无的放矢,故而问道:“裴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
裴镜年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说,待回了喜来客栈后,四人又合力将那王吉的尸首藏了起来。回到楼上,围坐在桌旁,裴镜年解释道:“城中人多眼杂,不便多说。如今我也好将我的猜想告知诸位了。”白星泪凑上前挨着她坐,机敏的说道:“裴姑娘莫不是觉得那方师爷有些不对劲?”
“不错。”裴镜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不过也只是我的猜想。我总觉得,金铎被收押,绝非蔡府之人所能为也。定是有甚么他信任的人从中教唆,才致使金铎中计。但为何金铎大哥没有供出方定,单大人又为何没有察觉?”白星泪急忙表态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单大人与金铎大哥都没想到这一点,可以理解!”
明觉也点头附和道:“小僧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其余三人见常达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自然愿意倾听。明觉遂不紧不慢地从容说道:“小僧方才见那方师爷,言语不接,神情紧张,眼神慌乱,手脚皆不自然。颇有心虚胆怯之状。非是做了甚么亏心事,不足以至此。裴姑娘的怀疑不无道理,只怕这喜来客栈,也不能久留了。”
白星泪闻言噌的站起身来,欢喜的拍掌道:“原来大家都以看出来了!”唯独那沈墨鱼闻言木讷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道:“可我没看出来啊。”此言一出,脑袋上又挨了白星泪一巴掌,笑骂道:“你除了吃喝玩乐闹,还会甚么?”沈墨鱼遂不再多言。裴镜年于是说道:“明觉此言甚是在理。只怕我们要离开此处,以防不测。”
众人又商议一阵,商量好了应对之策,便收拾好行囊,结了账,辞别了相处多日的胡掌柜与小五,便分头出城,在城外换了一身衣服打扮,裴镜年与白星泪甚至包了个幞头,扮作读书人模样。明觉则用斗笠遮住光头,取下了佛珠,换上了俗家衣物。沈墨鱼更绝,直接扯烂衣服扮作乞丐。四人各自藏起兵器,寻摸了个人声鼎沸的午时,混在寻常百姓中,又悄悄回到了燕平府城中。在城西的一家小茶馆的二楼碰头。
临行前,四人还将王吉的尸首藏在马车之中也带出了城,埋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处。皆准备妥当,便再度潜入城中。
来到约定之地,刚一见面,白星泪还未认出乔装打扮的沈墨鱼及明觉二人,待看清了两人面貌,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不一会儿,裴镜年也来到此地。四人再度聚首,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果不其然,正如明觉与裴镜年预料的那般。单徵卧床不起,府衙内的一切要事便交予方定主持。方定忌惮沈墨鱼四人手中的证据,便顶着单徵的名头,欲以私藏死者尸首,阻挠破案为由抓捕沈墨鱼四人,趁机抢回王吉的尸首。
可当他派出衙役前往喜来客栈搜查之时已然晚了一步。胡掌柜对前来搜查沈墨鱼四人的差役言明,他四人早已离开此地,出城去了。差役们不信,便将喜来客栈上下查了个遍,果然寻不见四人踪迹。无奈只得上报方定。方定这老狐狸如今心烦意乱,也乱了手脚,又遣出四队人分批前往四方城门询问城门吏是否见过四人出城。
果不其然,城门吏的回答都是惊人的一致,只说沈墨鱼四人已然离开多时且并未回城,差役们遂回府禀报。方定大怒,又差出第三批差役骑快马出城去追,可在城外十里地内找了许久仍不见踪影,不仅没找到沈墨鱼四人,反倒还叫府衙上下筋疲力尽,怨声载道,皆暗自议论方定极为反常。
可方定却不以为意,自认为大祸临头,已然顾不得他人的闲言碎语,将自己关在房中琢磨:“这四人怎么走的如此之急,莫非他们真的察觉到了甚么?那就更不能留他们四个了。若是再不回燕平府也就罢了,若是敢回来,就休怪老朽无情!”
但令方定没有想到的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越不可能地方,越有可能。四人在茶楼之上望着在城中奔波不息,焦头烂额的衙役,心觉好笑。一边饮茶一边吃着点心,心情大好。白星泪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看来这方定果然有问题,幸亏裴姑娘警觉,不然可就糟了。”
“方定这老狐狸已是自露马脚。只是我们如何让单大人得知此事?”沈墨鱼刚一开口,白星泪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便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擦着眼泪抱着肚子笑道:“小沈子......你快把这衣服换了罢,这也,这也太好笑了,哈哈哈......”沈墨鱼尴尬的笑了笑,挠着蓬乱的头发小声嘟囔道:“我这叫为大义牺牲......”
裴镜年沉思片刻,黛眉微凝,咬着下唇,身旁的明觉看得呆了,被沈墨鱼一拍,惊掉了半条命,急忙口念阿弥陀佛。沈墨鱼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却笑而不语,并不戳破。过了一阵,裴镜年便叹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趁方定不备,夜探府衙,才能见到单大人,禀明我们的想法了。”
“哎,只希望单大人能相信我们一次。否则,这次是真的回天无力了。”白星泪也成熟了许多,换做以前,可能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劫狱救出金铎,可她似乎是打心眼里相信单徵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想让他为难,才同意裴镜年的计策。沈墨鱼忽然问道:“那我们今夜之前该藏身何处,总不能就如此这般去见单大人罢?”
裴镜年轻笑一声,对其余三人说道:“回喜来客栈!”
“回喜来客栈?”三人大惊,皆不解其意。
裴镜年嫣然一笑,对三人说道:“诸位不知,吾少时曾读过兵书。兵书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方定以为我们已然离开燕平府城,却不知我们敢冒此风险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喜来客栈。此不是最为安全之所在么?”三人大喜,遂先后回到喜来客栈,胡掌柜也颇为惊讶,但当四人言明真相后,便配合他们隐瞒此事,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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