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青华玉澈顺着凝霜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周遭渔民打捞船只残骸以及不少尸身,似乎还有官府人员。月无瑕心惊肉跳的四下打量,并未发现月无缺等人,这才安心。凝霜问道:“可要停下询问?”月无瑕却摇头:‘不必,此时多问必然被人怀疑徒惹事端,寻找大哥他们要紧。官府之事,到时候大哥自会派人处理。’凝霜本也懂得这个理,就是怕月无瑕不愿,如今月无瑕都开了口自然不会再说。故而对华玉青说道:“若有盘问,打发了便是,还是寻人要紧。”华玉青看了华玉澈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应下了。
华玉青应付盘问之时,华玉澈推着轮椅来到月无瑕身旁问道:“确定不多问几句?或许会有收获。”月无瑕摇头知道他还看不懂太多,故而让凝霜转答。凝霜看明白月无瑕意思后说道:“我们小姐说,没必要惹麻烦。江湖事尽量莫要与官府牵扯,而且寻找庄主是最为要紧的。而庄主的心性,必然不愿意与官府多沾惹,想来原来就是知道如今也不知道了。何必多问?”华玉澈原本以为月无瑕不过一个普通深闺小姐,却不想倒也识得些大体。此番情景倒是比他那个姐姐还会冷静三分,不对,不止三分,他那个只差了一岁的姐姐脾气可是急躁的很。
他们本就是路过,官府自然不会多加问询。再者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仇杀,有些事情他们也无法过问。故而多年来官府江湖倒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只要不是主动告到官府他们也不会多加干涉。如今只要安抚好民心即可,该给的解释最后江湖人也不会少了。船只继续向前行进,华玉青就发现有船只紧紧跟着。故而询问华玉澈道:“可要处理掉?”华玉澈却知道没走多远,此时动手少不得要惹麻烦。毕竟当着官府的面动手,那他们可就不好不管了。故而说道:“先看看。”
凝霜自然也发现了,握紧腰间兵器随时准备动手。不过那小船似乎不是跟踪,反而加速与他们并进华玉青矗立船头看他们想要作甚。小船那人也不绕弯子,拿起腰间令牌说道:“在下聆花谷门人,受阁主命令寻找月庄主月小姐,阁下可曾见过?”华玉青倒是认得那腰牌,可却说道:“既然敢问必然知道我们是谁,正邪不两立我们如何会救?”那人却笑道:“两姨兄弟,血浓于水岂是说断就断的?更何况,这武林哪有绝对的正邪之分?明面上互不往来,背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
华玉澈闻声而来见那男子看来不过二十多岁,一脸的精明干练断然不是聆花谷普通门人。故而冷笑道:“堂堂左护法亲自过来,花谷主可是费心了。”董珂行礼道:“能见到魔教两位少主,在下才是三生有幸。谷主与寒霜凌霜二位公子就在前面渡口静候,二位少主不如一同前往。却是不知,是否遇见月庄主或是月小姐。”凝霜一直听着确定没有问题,才护着月无瑕靠近些说道:“小姐无碍,女……他们两个怎么样?还活着吧?”董珂轻笑道:“受了些轻伤性命无虞,倒是月庄主下落不明。我们这边一无所获,看起来阁下也没有线索。”
月无瑕看的清楚登时心慌起来,手里绞着手帕心绪不宁。却也知道自己此时代表明月山庄,不可太过失礼。故而若不是他们三人离得近些,还看不出月无瑕面色苍白身体颤抖。凝霜在暗处握住月无瑕的手说道:“没见着,不过真出事倒霉的只会是别人。”董珂却突然笑道:“也是奇了,谷主也是这般说的,让我们找到月小姐便可。”华玉澈也是无奈摇头说道:“也好,我到也想见见这位花谷主。”华玉青立马会意对董珂行礼道:“烦请带路。”
董珂回礼道:“不敢。”说罢便让船夫,加快速度。月无瑕勉强笑着回礼,随后任由凝霜搀扶着回了船舱休息。没了其他人注意,月无瑕终于瘫软了身子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凝霜一直扶着,让人。坐下后才没皮没脸的说道:“小姐放心,庄主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修罗殿一役都能全身而退。就这么几个人怎么会是庄主的对手?”月无瑕却没有放心,船只被毁他们必然是水下动手。月无缺的本事她知道,可水性如何她也知道。对方既然敢来,哪里会水性差?
而后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凝霜:‘大哥此回可有事先布置什么?’若是旁人凝霜必然能骗上几句还不漏破绽,可是月无瑕可怜兮兮泪眼盈盈的抓着她的手腕,可是半点隐瞒都不忍心说了。生怕被发现后,月无瑕更受打击。只得抓耳挠腮的说道:“老……是谁您还不知道?哪里是个藏得住秘密的?诶呦,我的大小姐你可别哭啊!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啊!你看,上次修罗殿不就半点都没告诉我?还是女人脸看出的门道来。对了!女人脸……咳,我是说二公子。咱们尽快过去,就算庄主什么都不说他也一定能看出些什么!”
月无瑕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但对于凝霜的说法还是有几分信服。强打着精神擦去眼泪,勉强自己带着笑意点头。看她这般强装镇定,凝霜心里也跟着软了。到底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可心里早就有了几分姐妹情谊。暗霜一直护着她,她又没有妹妹,心里多少也有些想有一个妹妹让自己护着。月无缺安排她贴身保护月无瑕,有意无意也是圆了她一个心愿。尤其,这个‘妹妹’还这般乖巧讨喜,这般模样更让人心疼。
凝霜好言好语的安慰着,这辈子的耐心怕是都在这里用完了。华玉青受命原本想来关心一下,可听着凝霜的话语,心内觉得她大抵也不想让旁人看到如此温柔一面。收回手,转身离开心里却越发的酸涩。那个会安慰他的女子,如今终究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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