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小丫鬟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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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云姐姐,二皇兄要去边关打仗了,打仗是会流血的,也会死人的,我怕,我不要二皇兄去,可是父皇不答应。在宫里,只有二皇兄最疼我了。他一走,我可怎么办。”
呜咽的哭声,哽咽的话语。
心,在一瞬间沉落,沉入无底的黑暗。
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衣上,晕成一片泪花。
她的大哥哥儿,终究还是要出征去了。
不敢相信,却终究成为事实。
衣云轻柔地抚摸着清心乌亮柔软的发。
“莫哭了,他如今在哪里?我们去探望他,你这般样子,他是不会安心的。记住,见了他,不要哭,要笑,要让他毫无牵绊的走,毫无负担的杀敌,要让他早日胜利,才能早日回来团聚。”衣云轻轻柔柔的嗓音,但语气却很坚决。
衣云抬首,天边升起了一勾新月,弯弯的,像美人的娥眉。
龙庆殿。
此刻大殿里灯火辉煌,杯盏交错。
没有女人,全是男人。
刚刚病愈的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在为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士们赐酒。
殿外,衣云和清心凝立树下。
一个白衣,一个蓝裳。
一个沉静,一个悲戚。
蓦然,有几个着彩衣的宫女,袅袅婷婷走来,手中,或抱着琵琶,或端着瑶琴,或执着笛子,或握着彩绸……
面容修饰的极其精致,身上环佩叮当,头上玉钗摇晃。
她们原来是为将士们献舞奏乐的。
清心的眸子一亮,“衣云姐姐,一会儿我也要为皇兄起舞一曲。”
“那好,我为你伴乐。”衣云不假思索说道。
她还从未以颜衣云的身份为大哥哥儿奏过乐。
前几次抚琴,都是以月下香的身份,不是蒙着面,就是躲在看不到的暗处。
今日,她要为大哥哥儿用心奏一曲。
清心公主吩咐太监抬来了一架精致的古琴。
那几个宫女舞罢,从大殿里鱼贯而出。
衣云和清心便莲步轻移,步入了殿内。
大殿里,亮着无数盏明灯,照的大殿内亮如白昼。
衣云一进去,便从人群里看到了龙莫。
他一身白衣,沉静自若地坐在那里,温和淡定,如天边的白云,似乎对出征并不在意,唇边挂着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意。
见到衣云,他的神色稍稍一震,幽深不见得的黑眸闪过一丝痛意。
衣云缓步坐到古琴后,如玉葱般的纤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她,如轻云出岫,如幽谷兰花。
蓦然,她的妙指轻划,清幽动人的乐曲瞬间便流淌而出。
起初,好似在静夜下,一对恋人亲昵地交谈,窃窃私语,卿卿我我。
又好似莺啼花树间,珠落玉盘上。
音调是细碎的也是缠绵的,又是哀怨的,宛若掺合着泪水在弹奏。
瞬息间高音突起,曲折而上,又好似遇到了阻碍,宛若在高山峭壁之中攀援,艰难地就连前行一步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正在步履维艰时,当人们失了希望,变绝望时。
音调蓦然一转,低沉之音变轩昂之声,若勇士赴敌场,在激昂的鼓声中,跃马驰骋,不可阻挡。
天地高远,白云飘缈,草原风起,衣袂猎猎。
蓦然,似有彩凤飞来,又有百鸟朝凤,喜气洋洋,又好似战士在明媚的春光里荣归故里。
清心公主随着乐音,跳跃,飞腾,翩然,旋转,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极其认真,也极其美丽,好似倾注了很深的感情。
衣云也是,她倾注了全身心地感情在弹奏,因此,那乐音便动听如天籁,声声洗涤着那些即将出征的灵魂,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良久,当乐音歇止。
衣云听到了一声,“好!”
衣云抬首,是皇上。
虽仍是一脸的病容,但,显然是正在恢复之中,精神甚好。
他坐在龙椅上,脸上,洋溢着赞赏的神色。
“来人,赏!”
衣云并未听到皇上赏了什么,她的眸中,只有龙莫。
龙莫坐在那里,他的面容仍是沉静如水,神态仍是淡然自若,但,眸中,却是波涛汹涌。
衣云和清心从殿中缓步退出。
不久,龙莫从殿内踱出。
“二皇兄!”清心公主扑到龙莫怀里,呜咽。
这个丫头,还是忍不住哭了。
龙莫抚摸着清心的柔软的发。
目光越过她,紧紧盯着衣云,眸中,是浓得不能再浓的爱意。
“清儿,莫哭,二哥不久就会凯旋归来的。你也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龙莫说着,扶起清心的头,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清儿,不哭了,早点回去歇息吧。”龙莫说着,吩咐宫女送清心回去。
清心恋恋不舍一步三回首的离去。
边走边说,“二哥,你一定要平安!我等着你回来后参加你和衣云姐姐的婚事。”
衣云的脸一红,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月光下,只余龙莫和衣云。
龙莫牵着衣云的手缓步而行,两人谁也无话。
暖意从龙莫的掌心传入衣云的手中和心中。
远离了大殿,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衣云的心洋溢着幸福,但愿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永不分离。
步入灯火阑珊处,一片幽暗。
龙莫蓦然停下了脚步,唇边挂着一抹笑意,那笑容开心而无邪,在月夜里,美的宛若天边的那一弯新月,是那样的高洁,朦胧,而清幽。
“大哥哥儿,你真的要去出征么?”衣云开口,问道。
龙莫蓦然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触到了衣云的唇边,手指上那清清亮亮的质感一直触到了衣云的心里,在她的心里…沉淀。
“叫我…莫。”月光下,龙莫温柔的话语深情的似乎能淹没世间的万物。
“莫!”衣云颤颤地叫着,心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她清澈如水的眸子迷蒙地望着龙莫,她的一身白衣宛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此刻的她,盈盈浅笑,美的不可方物。
龙莫蓦然低首,唇吻上了衣云的唇。
湿润柔和的质感让衣云一惊,微微偏头,那一瞬间,脑中闪过了君凌天戏谑的表情,还有君凌天霸道的深吻。
衣云本能的推开,低垂着头。
良久,抬起头,看到月色下,龙莫的眸中有着深深的失望。
她这是怎么了,她竟然拒绝了大哥哥儿,他不是自己深爱的人么?自己为何要躲开?难道是被君凌天那个恶魔吻怕了?
明日,她的大哥哥儿就要上边疆杀敌了,她怎能在这个时候拒绝他?
“云儿,告诉我,为什么?”龙莫的心一阵抽疼。
“大哥哥儿,我…”衣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叫我莫。”龙莫固执地说道。
“莫!”衣云蓦然垫起脚,伸出玉臂,勾住了龙莫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龙莫的身子一滞,微微颤抖,他的云儿吻了他。
他蓦然伸手,紧紧拥住衣云,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吻既温柔又霸道。他的舌灵活的深入,在她的唇内探索,索取。
“云儿,云儿,我要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他在她耳边喃喃说道,柔和的嗓音让人心碎。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从容不迫的他了,他的心在颤抖。
“莫,如果没有牵挂,云儿会随你出征,可…”是呀,若是没有娘亲在宫中,她定会随他出征的。
“云儿,我怎么舍得你上战场呢?明早我就要走了,今日你随我回府吧,在宫里,有大哥在,我还是不放心你的。”
“能不能让庵堂里的女尼也出宫?”衣云问道,有娘亲在宫内,衣云是不会自已一人走的。
“你是说忘情,这个我是做不得主的,她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去求父皇。但,为何你要带她走呢?”那个忘情和云儿到底是何关系?
“也没什么。”还是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罢了,大哥哥儿,我在宫里等你回来好了。夜深了,明日还要去边疆,今日你早些回吧。”
衣云心中清楚,找皇上,皇上是不会答应的,大哥哥儿就要出征了,还是不要让他有遣憾为好。
“等着我,云儿,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他的眸中,是深深的坚定和宠溺。
月色下,衣云笑了,笑容明丽绝美。
第六十五章 月下香的挑畔
弯月仍挂在天边,但已由新月变成了晚月。
相聚总是很短暂,而离别总是转瞬既来。
龙莫和衣云相依相偎终是回到了庵堂,路终究是走到了尽头,这条路若是再长一些多好。
夜色越发的浓了,月色越发的朦胧如梦。
龙莫和衣云驻足,痴痴相望,好似要把对方的面貌刻在眼中,记在心里。
良久,龙莫不放心的嘱托道,“云儿,不要轻易出庵堂,安心在此等我。”
其实,龙莫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
宫里是个复杂的环境,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宫里的尔虞我诈他最清楚了。
有几个人也许会对衣云不利。一个是君凌天,但已被他关在了牢里,他不回来,君凌天是不会被释放的。另一个是他的大哥龙非,他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知道大哥不会真正的伤害云儿。其实最让他担心的便是母后。母后不知为何,极不喜欢衣云,那次在大殿上要处死衣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刻想起来还让龙莫胆寒。
不过,他已将衣云和自己的事告知了父皇,希望父皇可以准他派侍卫保护她。
但父皇却未答应,他说庵堂里的忘情不愿被打扰,他会暗中派人保护的,让他放心。
“若有事,可以去找父皇,你怎么说也是父皇的救命恩人,他已准了我的请求,会保你周全的。或者也可以让柯贵帮忙,那个老太监法子多的很。也可以去找清心,她毕竟是公主,对宫里比较熟悉,那个丫头还是有些能耐的,若是你在庵堂里住腻了,就搬到清心的宫中,有那个丫头陪着,你也不至于寂寞……”龙莫不放心的嘱托着,一遍又一遍,此刻的他,竟是罗嗦的如同上了岁数的老嬷嬷。
“恩,云儿知道了,”月色下,衣云情不自禁绽出笑颜,龙莫的关心让她心中暖洋洋的,“你就安心走吧。等你嘱托完,天都要亮了。”
衣云的如花笑靥清纯的如同月光流水一般,令龙莫有一瞬间的失魂。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衣云,抱得那样紧,好似要把衣云嵌到他的身体里。
“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呀。云儿会在庵中,每日上香为你祈福的,菩萨一定会保你平安归来的。”衣云在龙莫的耳边轻轻说道,他们贴的那样紧,衣云可以听到龙莫坚强有力的心跳。
她的脸不自禁的红了,好似刚刚涂了一层胭脂。
“明早就要出征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衣云推开龙莫,狠心说道,在这般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天亮了。
龙莫轻轻一笑,他的笑容是优雅的,但也是宠溺的,任谁都能看到笑里的柔情,“你进去吧,我要看着你进去。”
衣云有瞬间的愣神,也许,被龙莫这样宠一辈子是件不错的事。
“不!我要看着你走。”衣云轻轻说道,声音里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连衣云自已都没有感觉出来。
可是龙莫感觉出来了,他幸福的说道,“好吧,依你。”
龙莫转身缓步离去,淡淡的月色下,那抹白影越走越远,终于和夜色融于一体。
她的白衣大哥哥儿,终究是走了。
衣云不禁心中黯然,很是失落。
转身步履维艰的向庵内走去。
“颜衣云,你别走!”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
衣云一惊,凝眸望去,但见一棵树下,转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身材娇小,穿一身兵服。
衣云不曾记得自己认识宫里的兵士。
那人缓缓走来,淡淡的月华映照在她脸上,那是一张精心修饰过的美丽面容,一双眸子似两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射向衣云。
看清了她的面容,衣云不禁一惊。
不是什么兵士,竟是月下香,她的表姐。
月下香为何一身戎装?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呆在这里?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月下香应是不知她的真正身份,所以衣云还是习惯的称呼她小姐。
“为何在这里?你认为我应当在哪里?龙莫的王府么?还是月府?”月下香的语气恨恨地说道。
她恨衣云,仍是恨她,若不是她,自己早已做了龙莫的王妃。而如今自己不仅不能呆在莫王府,就连月府也不愿呆,她受不了下人们异样的目光。一场婚礼,不禁让她脸面尽失,就连整个月府也因龙莫的悔婚失了面子。但她仍不愿放弃龙莫,她爱他,爱的那样深。听说他要去出征了,便乔装随爹爹进宫,只为了见他一面,却不料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衣云,这个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竟然在这里和龙莫卿卿我我。看的她双眸喷火,心痛的若万箭穿心。
衣云默然,从月下香勃发的怒气,她便明白了她定是见到了自已和龙莫在一起。
可这件事怪谁呢?她曾经试图将龙莫让给她,可是大哥哥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若是勉强在一起,或许不一定是幸福的。月下香为何就是不愿放弃呢?
“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记住你的身份。告诉你,就算你如今得到了二皇子的心,那你仍旧不能做他堂堂正正的妃子,充其量也不过能够做一个侧妃,那正妃的位子还是我的。不过是一个奴婢竟然来抢我的夫君。二皇子他不过是一时受你的迷感,不久他就会明白我才是他的命定的妃。”月下香神态倨傲的睥睨着衣云,言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骄纵和气愤。
月下香显然是气急了,但衣云懒得和她争论。
龙莫的离去让她很伤感,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
“小姐,我要进去了。”衣云说着便要进庵里去。
“住在庵堂里,也亏你想的出来,以为如此就可以在皇宫长住么?你就在庵堂等着吧,明日我就女扮男装,随爹爹出征,我要在沙场上,把属于我的人夺回来。”月下香骄纵而坚定的声音在夜里冷冷回荡。
衣云难以置信地驻足,回首凝望着月下香。
淡淡月色下,月下香黝黑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坚定和凄凉。
她……这个刁蛮娇媚的大小姐,竟是要上沙场么?
她对龙莫的爱竟是这样的深么?
不管曾经月下香怎样的伤害过自己,这一刻她竟对她的勇气深深地赞叹。
她没有理由说她是错的,人都有追爱的权力,只不过她之前的法子用错了。她不该因为追求自己的所爱,而伤害别人。
“那我同样会在庵里为你祈福的,一路平安。”衣云冷冷淡淡的说道。
“你不怕么?不怕我夺走他么?”月下香似乎很不满意衣云的淡然,也许她认为衣云应该害怕,应该抓狂,而不是这样的毫不在意。
“自然是不怕,因为我相信他。”若是龙莫这么轻易的变心,那他就不是真的爱她。
衣云说完便缓步走进了庵堂里。
只余月下香在无边的夜色里静立。
第二日的清晨。
朝日高悬,初云脉脉。
今日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南龙国的二皇子,亲自带兵出征了。
虽身在偏僻的庵堂,但,衣云仍旧可以感受到与往日不一样的气氛。
一夜无眠,此时早早起来,坐在院中。
不知龙莫是否走了,可惜的是自己不能出宫,不能亲自去送他。
蓦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由远而进。
衣云一愣,难道是龙莫来了?不可能的,衣云轻轻摇头,此刻他应带着大军开拔了。
一个小尼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皇子,他……来了。”
衣云心一颤,急急地奔了出去。
庵门开处,灿烂地阳光泄了进来,一瞬间衣云有些睁不开眼睛。
耳边,只听得马蹄得得声。
眯起眼睛,但见晨光里,龙莫踏马而来。
跨下是一匹神采奕奕的白马。
他身着银色的盔甲,那盔甲在日光地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
虽仍是那张斯文俊美的面||乳|,但却少了一丝儒雅,多了一点英武。
他幽深的眸光,如无边的夜色,他深深地望向衣云。
他只想再看她一眼,一眼而已。
对望片刻,谁也无言。
此刻不需要言语,只需看着你,便知道你的心。
蓦然,龙莫打马回身,奔驰而去,奔向无边的日光里。
而衣云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他飘走了。
第六十六章 皇上的心思
天气日渐变得和暖起来,春花落尽,夏花丛生。
庵堂里那些树木的叶子已然变大,颜色也渐浓,为庵堂搭了浓浓的阴凉。
夕阳西下,窗外的芭蕉叶冗长而幽绿,在暮色中静立。海棠偌大的花开的娇美而鲜艳。
衣云独坐浓荫下,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几案,上面铺着一幅画。
那是衣云新作的一幅画。
纯白的宣纸上,是一个挎刀立马的俊美男子。
雪白的马儿,银白的盔甲,灿烂的日光,衬的他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圈柔和的光泽。眸光幽深如潭,锐气逼人。
他是俊美的也是英武的,他是温柔的也是锐利的。
正是衣云日日思念的龙莫。
龙莫出征已过了半月有余,但衣云还未曾得到龙莫的消息。不知大军是否到了边关,不知战事如何。
这一段日芓宫里很平静。
那皇上十多年的怪疾已被娘亲医好,皇上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宫里的人都不敢妄动。尤其是皇后和龙非,并未来找衣云的麻烦。
衣云每日足不出庵,日子过得倒也自在,如涓涓细流一般,缓缓流淌,既平淡又平静。
然而无论日子是如何平淡,衣云的心却是一刻也不能平静。
每日,在庵堂里为龙莫祈福,祝福他平安无事,期盼着他早日凯旋归来。
总是有意识的前去打探前方的战事,是否有捷报传来,龙莫是否平安。
想到龙莫,自然想到了追随龙莫前去战场的月下香,想到月下香,心中不免惴惴的。她不怕月下香和她光明正大的争夺龙莫,怕就怕月下香又会想什么邪招。
人虽在宫中,然而,心却总是飘到那遥远的战场上。若不是娘亲尚在宫中,她也会追随龙莫前去的。
“你,何时归来呢?”衣云对着画上的龙莫柔声问道,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衣云姐,在想什么呢?”声音柔和而清幽。
抬眸望去,清心公主着一袭翠绿的纱裙,清新纯真如刚出土的玉葱。
带着一脸璀璨的笑容,向衣云缓步行来。
这段日子,清心常来庵堂陪伴衣云,这个小丫头,很是善解人意,化解了衣云不少的孤独和寂寥。
“是不是想我那俊美无双天下无敌的皇兄?”清心公主笑嘻嘻地问道。
“我才不想他呢?倒是小公主你,好似有喜事,瞧把你欢喜的,是不是要嫁人了?”衣云打趣道。
“衣云姐,你真坏,”清心公主的玉脸微红,那红霞慢慢晕开,如涂了胭脂一般,为她平添一抹艳色。“本来有边关的战事消息,看来你并不思念我的皇兄,不说也罢。”说着故意板起了小脸。
“有消息了?快说与我听!”衣云心中掠过一阵轻颤,急切地问道。
“不是不思念么?那你不听也罢,反正也没有你关心的人儿。”清心公主嘟着可爱的小嘴说道。
“不说也罢,我也懒得知道。”衣云从清心公主的神色一看便知是好消息,所以才有心情和她打趣。
清心公主低眸看到龙莫的画像,抢在手中,说道,“还说不思念呢,连画都做了出来。”
衣云不禁脸色微红。
看到衣云的样子,清心公主这才满意的笑了,喜洋洋的告知衣云,她从父皇那里得到了边关的战事消息。
大军初战告捷,已收回一座城池。
“也许胜利指日可待,也许二皇兄不日便会凯旋归来。定要将日唏国打的落花流水,看他们不自量力,竟敢在我边关捣乱。”
哐铛……
庵内传来杯子碎裂声,清脆的让人心碎。
不知哪个小尼不小心打坏了杯子。
衣云起身回到庵堂一看,却见娘亲怔怔地凝立在那里,脚下是一片狼藉的杯子碎片,脸上是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着。
娘亲复杂的神色,让衣云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虽和娘亲相认不久,但衣云从未见到娘亲如此的动容。
娘亲一向平和悠然如天边的一抹流云,似乎任何事都不在她的心中,脸上始终是淡淡的表情,如同戴了一副精美的玉石面具。
而如今却是为了什么,让她脸上的面具彻底的碎掉,露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母女俩怔怔相望,似乎是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如水慌忙收敛起面上的情绪,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云儿,怎么不陪公主了,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说着,便吩咐小尼来打扫。
然后,一个人缓缓回屋了,脚步竟是很沉重的。
娘亲难道是因为她们的话而惊异,可她们并未说什么,而娘亲也是知道目前南龙国正在打仗的。
衣云还记得当时自己告知娘亲要打仗时,她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好似此事根本和她无关。
衣云仔细回想清心公主方才的话,发现和日唏国有关。之前,娘亲只知道南龙国在打仗,并不知和哪个国家交战。
衣云心事重重的送走清心,便来到娘亲的屋外。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娘亲的屋内流泻而出,衣云驻足在门外,细细聆听。
娘亲的琴声弹的断断续续,飘飘忽忽,不能说如泣如诉,但也很是悲凉。琴如心声,显然弹琴的人心情是极其沉重的。
中间还有好几个音符弹错了,娘亲的琴艺不在自己之下,弹错琴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心情很差很乱。
“娘亲,云儿可以进去么?”衣云隔着门问道。
琴声嘎然而止。
一片寂静过后,传来娘亲略显沙哑的声音,“进来罢。”
衣云进屋,一眼就看到娘亲神色萧条地坐在琴的面前。
“娘亲,您有何心事,可否说与云儿听?”衣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心公主走了?”娘亲答非所问。
“是的,已然走了。”
月如水双眸望向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黑夜马上就要降临。
“云儿,陪娘亲去一趟龙吟宫,娘亲要去见皇上!”月如水一字一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衣云不免有些发愣,娘亲竟是要去见皇上么?
虽然至今她还不知娘亲和爹爹,以及皇上之间曾经有怎样的纠结。
但她记得柯贵曾经说过,忘情十几年都没有出过庵堂,也从未见过皇上一面。
如今娘亲为何打破十几年的平静,出庵见驾。
虽有很多疑问,但娘亲不说,也许是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就如同衣云问了娘亲很多次,关于颜浩是什么人,娘亲并未回答。
夜色朦胧,衣云和娘亲结伴从庵里步出,趁着夜色的掩护,缓缓向龙吟宫走去。
龙吟宫,灯火辉煌。
柯贵柯公公,见到月如水和衣云,却并不惊异,好似早就知道她们要来一般。
“圣上已在宫里等候多时,请进。”对月如水,柯贵的语气竟是极其尊崇的。
月如水没言语,神色淡然地向宫内走去。
“柯公公,圣上怎知我们今日会来。”衣云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早有侍卫来报信了?
“圣上并不知你们今日会来,但圣上却料到你们最近几日定会来,所以每日都在守候。”柯公公缓缓说道,“还请姑娘在外殿等候。”
衣云看到已有公公引了娘亲进内殿,自己便坐在椅子上等候。
那柯公公也并未进内殿伺候,和衣云一样,在外殿侍立。
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但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衣云望向柯公公,他只是温和的笑着。
“公公,您可知娘亲因何来见圣上?”
柯贵白净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自然是为了南龙国和日唏国的战事,也自然是为了你的爹爹。”
“难道,我的爹爹竟是和日唏国有关系么?”衣云问道。
“何止是有关系,姑娘还不知道么?颜姓是日唏国的国姓,你的爹爹颜浩便是日唏国的皇上。”
衣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曾经无数次的猜测着爹爹的身份,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再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日唏国的皇。
怪不得娘亲得知南龙国和日唏国已然交战会那样的震惊。
她的大哥哥儿龙莫和她的舅舅月朗照竟然和她的爹爹在打仗,双方都是自己的亲人。
已是夏初了,室内很是和暖,但衣云却感到一阵沁骨的冷意,好似在炎炎夏日里蓦然跌倒了冰雪里一般。
衣云终于体会到了娘亲的心情和感受。
娘亲来见皇上,定是求皇上和战的,可是皇上能答应么?
衣云颦眉,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解决的。不知道此刻那皇上在打什么主意。
第六十七章 情的味道
龙吟殿
熏炉里的沉水香染得正旺,袅袅烟气直直上升,偶有风来,那烟气便在空中变换着形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香。
龙腾…南龙国的皇,此刻斜倚在一张舒服的龙椅上。
龙颜不再威仪,此刻的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面前放着一个琉璃碗,碗里是浓稠的褐色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那气味和沉水香的香气萦绕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
甜腻的香气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一如此刻他的心情,一如情的味道。
他双眸紧盯着那个缓步而来的女子,她淄衣,尼帽,脚上一双素白的鞋子,完全是一副女尼的妆扮。
她步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好似踏到了他的心上,让他这个尊贵的皇有些坐立不安。
她的面容一如她的名字,平静如水,玉脸上虽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但丝毫无损她的气质。她从容淡然好似幽谷里一阵清凉的风,纯洁高远如高山上洁白无暇的雪,让他感觉自己触摸不到,而且是永远。
这就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子,是他发誓要得到的女子。
他困了她十六年,原以为只要他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她便总有一日会爱上他,但,她爱上他了么?
答案是没有。
她十几年未曾出庵,依照约定,他也未曾去打扰她,他是一个皇,他也是有尊严的。他只能任相思泛滥,只能借着一睹她的画像来寄托相思。期盼着有一天她会从庵中走出来,来见他。虽是相距咫尺,却胜似天涯海角。
她为他医病,他以为他终于就要等到那一天了,可是没有。
如今她终于出来了,但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人,那个远在日唏国的颜浩。
“贫尼忘情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月如水的声音平静无波。
龙腾的心宛若被冰敷过,瞬间冷了几度。
“水妹,你何必如此呢?你知道,朕…不,是我,我在你的面前,从来就不是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普逼的男人。”龙腾说道,声音温文尔雅,含着浓烈的情意。
“可是,你在贫尼的心中,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皇。”月如水无视他的深情,缓缓说道。
“那他呢?若你因为朕的身份而不爱朕,为何,不去爱一个普通的平民,为何,要爱上那颜浩,他就不是皇了吗?”此刻的他有些激动,十几年的等待,他不甘呀。
月如水清澈的眸子有了一丝涟漪,她不是不爱他,只是那爱并不是男女之情。
“皇上,贫尼心已死,不再有男女之爱,只求吾皇怜惜天下众生,还是及早终止战争罢。”月如水说道。
“贫尼?时至今日,你还要戴着这一张面具么?脸上是,心中也是。你这又是何苦呢?今日我要看到你的真面目!”
龙腾望着月如水玉脸上的那道疤痕问道。
当年,她说她毁了容,她说不要再爱她,让他放过她。
他没有。
他当时就知道她那条疤痕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毁了容,他也是不在乎的。
因为他知道他爱的不是她的容颜,是她这个人。
可是她却以为他爱的是她的美貌。
他最爱的人践踏了他最纯最深的感情。
月如水面色微变。
岁月变迁,龙腾从一个俊美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眸中多了一丝练达和稳重。她知道他是一个好皇帝,她知道他治国有方,也知道他平定边疆,是何等的英武果断。
一切都变了,可是他对她的情意竟是丝毫未变,还是那样的深情。
月如水真的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要看她的真面目,她十几年未曾露出的真面目。
也罢,月如水轻轻在脸上抹了一下,那条疤痕便消失了。
明亮的宫灯映照下,一张绝色的面容呈现在龙腾的面前。
还是那样的美貌,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只是在她的眸中多了一丝成熟和稳重以及……母性的光辉。
是呀,是母性的光辉。
十几年了,他竟不知她有了一个孩子。
那日在皇子们的婚礼,他见到了那个少女。她身披烟红色的华裳,清丽的面容,美丽的一如天上的仙子。
那少女的表情也和当年水儿和自己拜堂时一般,无奈而凄凉,但眸中却是固执的坚定。
初见她的那一刻,他以为是她,可是很快发现不是,因为她更年轻。
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容颜,他很疑惑,直到那个女子说她叫颜衣云。
她菱形的红唇轻轻吐出三个字,“颜衣云。”
轻轻的,冷冷的,但谁又知道这个名字就像炸雷一般在他的脑中炸开。
颜衣云,她竟叫颜衣云,竟是姓颜。
那一刻,他猜到了她必是她的孩子。
原来,他苦苦守候了十几年的女子,苦苦困了十几年的女子,早已将她的人和心给了他,那个他毕生的情敌…颜浩。
他们竟是早已有了孩子,而他还在这里做着美梦,幻想着有一日她会爱上他。
多么可笑而愚蠢呀。
龙腾端起面前的药碗,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至极的味道让他澎湃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许。
“你的心意一如往昔?”他问道,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望着身穿明黄|色宫服的龙腾,月如水微微颔首,她不愿骗他。
她躲了十几年,做了十几年的尼姑,原以为从此便可以忘了颜浩,但,自己的心却每每被思念煎熬,直到她知道了战争。
知道了他处于危险之中,她才明了自己仍是牵挂着他。
“你可愿意放过他么?”月如水不安地问道。
“你错了,水妹,战争不是我发起的,若是我想打,早十几年前就打了。是他,也许他已获知你的消息。如今这战事可不是我说了算得,若想停战,你该去劝他。”
他会获知她的消息?她在宫里十几年,一直很低调,宫里的人都以为她真的是一个尼姑,并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而他,远在千里之外,怎会获知她的消息。
“也许他并不知你的消息,只是这仗或许从你失踪开始,他便在谋划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养精蓄锐。如今他的兵力并不比我国差。”龙腾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我要出宫。”月如水眸光坚定的望着龙腾说道。
龙腾缓缓摇头,也坚定的说道,“我不会放你走的。十几年前,我就说过,对你,永不放手,今日我仍要这么说。”
月如水的眸光复杂,波涛汹涌,最终眸光变暗。
她了解龙腾,他不达目的永不罢休的。
“那好,我不走,但,请你让我的云儿出宫。”若是云儿能出宫,也许可以替她去阻止这场无谓的战争。
“不,”龙腾再度摇头,“我的莫儿属意与她,为了她几次拒婚。我定要成全他们。所以你的云儿,是不能出宫的。除非,莫儿回来,她嫁入莫王府。”龙腾残忍的说道,打破了月如水最后的希望。
她绝望地敛上双眸,这个龙腾一如十几年前一样的固执。
她该怎么办?
她一定要出宫的。
她要见到他,他不要他和他们兵戎相见,沙场相逢。
她知道战争是灾难的开始,受害的不仅是将士,还有无辜的百姓。
她一定竭力阻止这场战争。
外殿
在衣云的百般祈求下,柯贵终于同意给衣云讲述一个多年前的故事。
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
柯贵尖细而低哑的声音在大殿轻轻回荡。
“二十多年前,一个俊雅不凡的少年皇,一次偶然的巡视中,和一个小丫头相遇在藏书阁。那小丫头头梳双髫,容颜清丽绝美。宫里美貌的宫妃比比皆是,可是真正吸引他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这个少女的安静从容,以及她眸中闪烁的知性的光辉。她是智慧的,纯净的,可爱的,那一刻,那个少年皇的心便沦陷了。”
“从此,他也时常到藏书阁去读书,但,他根本不能专注于书本,他只是为了去看她。他们相识了,但她不知他的身份,他也不知小丫头的身份。他以为他真的只是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却不知她是随了爹爹偷偷潜入宫中的小姐。就算是以为她是宫女,他也决定要封她为妃了。”
“他们就这样交往着,几年过去了,小丫头渐渐长大,出落的更加迷人,而且才艺出众,并且在一次花胜节上获得了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小丫头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他提出了封她为妃。满以为她会欣喜地答应,却不料得到了一个让他不能接受的回答。她拒绝了,很干脆的拒绝了。她还告诉他,她早已有了心上人。”
“这个消息让他彻底疯狂了,他恼怒了,他颁下了圣旨,迫她为妃。然而,更让他震惊和不能接受的是,她和那个人私奔了。虽然后来被她的爹娘抓了回来,并且送入了宫中。但他很生气,她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嫁他,她是为了救那个被她的爹娘抓住的情人,所以才答应进宫。她的重情重意让他感动,但也让他恼恨,他恨那个情人不是他。”
“所以他冷落她,好几日不去她的宫中。可未曾料到,自己的母后不知从何处获知了她曾经私奔的消息。这消息一直很隐秘,除了她的家人还有他知道,旁的人并不知。他更料想不到的是,他的母后竟然一杯毒酒,把她赐死了。他赶到时,只见到她已经慢慢冰冷了的玉体,还有一纸血书,恳求他将她的尸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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