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道也是道》第十节:总算是开了窍

    在那个昏暗的窗前,站着的那个人,似乎永远别想看清他的脸。
    张遇才道:“叶皓想让我们张家,也参与到针对南宫家的抢人大战中去。”
    “抢人?单纯的靠抢人就想打垮南宫,是痴心妄想。”那个人道,对宛城商界发起的抢人大战很不屑,“他难道就不关心夺回他叶家的财产?”
    “这个……他倒是只字未提。”
    那人沉思不语。
    “我们张家大多数商铺都是药房,抢人干嘛,又不需要下苦力的,这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叶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说根本不可能,而叶皓却说简单。”
    “喔,是嘛,他怎么说?”
    张遇才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搞定自己的老爹,回到:
    “叶皓说,只需要告诉我爹,叶家易主,王浦义必然在商会站不住脚,商会无首,张家出来主事,定能掌舵志成商会,张家必将打开其他商路,为张家成为宛城新的商界新秀奠定基础。”
    “这么说,叶皓还是有点谱。”那个人却是瞬间改变了对叶皓的看法。
    “我看特别不靠谱。”
    “可以一试,你只需要将叶皓的原话转述给你爹即可。”
    “好吧。”张遇才很紧张地问了一句,“那,我欠赌坊的钱......”
    那人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这件事办成了再说吧。”
    ......
    张遇才刚刚才到家,坐到客厅,见桌上有一杯茶,拿起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而他老爹,在后堂已恭候他多时。
    在张遇才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张老爷背后藏着那根经常暴揍张遇才的鸡毛掸子,轻手轻脚,已行至张遇才的背后。
    张遇才正当要放下手中的茶杯,才露下半张脸,张老爷的鸡毛掸子已向张遇才正脸劈来。张遇才连忙用胳膊一挡,整个人跳了足足半丈高,“哎哟哎哟”地惨叫起来,不断地求饶。
    “爹!爹!哎哟!哎哟!别打啦!别打啦!”
    “你个小畜生,就知道到处野!我让你读点书,你给我又气走了请来的先生!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我今儿打死你算啦!”
    张老爷虽说嘴巴上凶巴巴的,但张府上上下下,谁都看得出张老爷对张遇才是多么恨铁不成钢,毕竟是老来得子。
    这张老爷虽说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但这张遇才是他的大儿子,是他四十多岁才生的第一个儿子。中途,张老爷休妻了三次,因为都不可生育。这让谁都猜到了,是这老张不行。不知是感动了上苍,还是张家的补肾丸发挥奇效了。这第四任夫人才十七岁就嫁给了这老张——也就是张遇才的亲娘,像下小猪仔儿一样,一年一胎,一年一胎,一连给张家生了五个孩子。所以,张遇才作为这老张的第一个孩子,完成了老张多年来的夙愿。
    张遇才在这客厅兜着圈,把张老爷这一把老骨头累得够呛——气喘吁吁,张老爷感觉自己都快晕厥过去了。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跑得倒是挺快,你给老子站住,我非得把你屁股打成两半儿不可。”
    “爹,我那是读书的料呀,那之乎者也,就想催眠的神曲,我看见就想睡觉,你就饶了我吧。”
    “你能干啥?你能干啥!教你识几个字,你给老子画的是春宫图,还把先生的书给偷换啦。”
    老张说的,是张遇才今天干的好事。张遇才把自己画好的春宫图,伪做成先生书的模样,待先生入厕之时,来了个偷梁换柱。
    等到先生出恭完回来,打这书看得是津津有味儿,等老先生发现不对劲儿,准备问罪时,张遇才竟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儿戳穿了那先生。
    张遇才为自己辩解到:“您是不知道,那教书先生就是老色魔,看到我画得图都快把口水都流出来啦。”
    “你还敢狡辩,你还敢……咳咳咳……”
    老张又追了几步,双手撑着膝,咳喘得不行。
    “爹,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念那书了,你就让我跟着药房掌柜学习经营吧。”
    老张气得不行:“你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还想学经营?真是……”
    “您看您,还没让我去试试,就把我给否定了。”张遇才打断了老张的话,无非就是那几句数落他的话,“我眼下就发现一个让我们张家事业前进一大步的商机。”
    “啧啧啧,你还能发现商机?你要是真能看出什么商机,狗都不吃屎啦!”这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老张是很清楚的,所以张遇才这话,老张是不信的。
    “爹,您坐,您消消气儿。”
    张遇才又挂上笑脸,开始讨好老张,知道硬刚最终自己是讨不到好的,这是他多年挨打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爹呀,你就听我说说我看到的商机,听完了再下结论不迟。”张遇才争取着发言的机会。
    老张实在是跑不动了,想罢,坐下来先歇息歇息,逮住机会一把抓住张遇才,再好好收拾他。于是,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斜躺着,拿起一个茶杯喝了口水,继续微微喘着气儿。
    “爹,这几天司马家和志成商会联合在一起,抬高工价,和南宫家的清河码头抢工人,这事儿您知道吗?”
    这样的商业新闻,老张自然是知晓的。不想说话,只是冲着张遇才,微微地点点头,表示知道。
    张遇才整理了一下叶皓的话,说到:“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参与到抢人大战中去。”
    老张质问到:“这就是你说的商机?去抢没用的人,折损我们张家的财力?”
    “爹,你听我讲完。”张遇才的神情颇有一些自信,老张还真想听听这个不肖子又憋出什么坏主意来,“这叶家的管家王埔义夺了叶家的财产,成了志成商会的会长,其实商会大多数商家是不服这王埔义的。”
    这倒是说了一件事实,老张听了,自己的儿子难得动一回脑子去分析这正经事儿。
    “这众人不服王埔义,其实志成商会便是形在神离,没有了主心骨。如果我们张家趁机出手,获得大家的信任,当让这志成商会的会长,岂不是对我们张家是件大好事?我们张家便可在药行已外的行业广为生枝散叶了。”
    这到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老张早就想向其他行业入手,多元发展,把张家做大。只是苦于宛城商界,一直被南宫司马两大家控制着,这叶怀桑整的一个志成商会虽可以与两大家抗衡,到叶怀桑是个短命鬼,叶怀桑一死,志成商会便如同散沙,再无作为了。
    这老张觉着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见地,实属难得。
    老张问到:“说来容易,但该如何做?”
    “这志成商会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叶家具备极强的实力,其他数百商家只不过是绿叶伴红花。而这些绿叶如果齐心协力,确实又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没有叶家的领导,这力量就不复存在。这王埔义,已经让这股力量丧失了,我们张家就是要将这股力量重聚。您可是要知道,这叶家没了叶怀桑,叶家改了姓,这真实的实力,是已经远不如从前,早已在我们张家之后。”
    老张在心里默念着,莫不是祖宗又显灵了,这儿子是让老张家重新抬起头的宝贝,所以老张坚信张遇才能说出这些话,是祖宗显得灵。
    “有点道理,你接着说。”
    这老张对张遇才说话的语气,从未如此心平气和过,这让张遇才颇具信心。
    “这时,我们张家就要为志成商会的商户们,冲在最前面。如果清河码头被南宫家垄断,商户们的货物如果走水路,入码头的费用就得南宫家算了算,成本毕竟会升高不少。如果我们能和商户们站到一起,等王埔义没办法支撑或是不再为商户撑腰时,我们再入手,给南宫家最后一击,维护住商家的利益,再要求商会重新推荐新会长,志成商会的会长就必定会落到我们张家……”
    张遇才分析的是条条在理,这取得志成商会的策略也没有太大问题。凭实力说话,现如今这张家又积累了几年,确实强过被叶皓折腾过的叶家。
    “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今天就饶过你。”老张如此说,张遇才今天算是逃过一劫。
    老张一脸沉思,将鸡毛掸子一丢,背着手,离去。一路想着,这自己大儿子所说的,确实是个发展张家的好机会,且需再好好策划一番。
    张遇才倒是没有看懂老张的意思,不知道老爹是否会参与到这抬高工价的大战中去。
    但明显的是,叶皓教给他的这些话,老张是听进去了。想到叶皓,张遇才忘记了叶皓交待的一件事,那就是这次商战,张家这边需要张遇才发挥主导作用。张遇才一想,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张家还由不得他来做主。
    倒是叶皓也有所承诺,叶皓这次会全力支持张家做这志成商会的会首,说自己还不够实力去领导商会,宁愿让贤,也不愿意让这父亲的心血折在王埔义手里。
    张遇才摸着自己的屁股,嘴里嘘唏个不停,想着要去找他娘给点安慰,讨要点银子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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