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塔登天录》第一百四十四章 搭档？还是复仇者

    次日，原君炎在中心岛的宫殿里找到了凝月晴，向其道明了来意，请求秘者出手帮助。
    “对抗地缚神？这才是你来秘仪之林的本意吗？上来就是跟跟超凡之上的存在对抗，千禧之子果然非同寻常！”
    凝月晴嘴里说着烂话，但却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好奇地问道：“好端端地惹上‘魁’干嘛？难道你看上人家圣凌音族的圣女了？”
    “咳咳……别瞎说哈，我只是想报恩而已。万一凌颖梦她真的被那个劳什子‘神灵’选中了怎么办，真的会死的……”原君炎的回答道声音里有些局促。
    凌颖梦却是没接着逗他，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紫色的小卷轴，当着原君炎的面在桌面摊开。
    “圣凌音族么……我瞅瞅。啊！找到了！这是个在音系之中地位颇高的一族呢！”凝月晴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一点点阅读起来。
    原君炎也好奇地凑了上去，却发现这不大的卷轴上，却详尽地记载了圣凌音族的历史、风俗、权利结构等等内容。让原君炎一度怀疑秘者们是不是在圣凌音族里穿插了眼线。
    而凝月晴又一次看穿了原君炎的想法，抢先说道：“啊，这会被你猜对了哎！事实上天元世界里大多数的高级势力，无论是家族也好，门派也罢，或者像圣凌音族这样的族群，我们秘者都曾‘暗访’过。”
    “所以，除非是‘葬天’这样突然冒出来的特殊组织，基本没有什么邪教恶人有机会危害天元世界的。”
    “毕竟凡是灵尊强者坐镇的门派或家族，我们秘仪之林都做过调查并记录在案，为的就是防止‘另一个世界’有渗透到天元，建立自己势力的这种可能。可没想到我们都这么努力了，还是冒出来个‘葬天’……”
    原君炎被凝月晴轻描淡写的讲述给震惊了。天元大陆极度辽阔，地幅广袤，有灵尊坐镇的门派就有近千个。再加上帝国、组织、家族等等特殊的势力……而且这些信息不是一成不变的，经常需要更新。秘者们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可这就是秘者，这就是秘仪之林。这群号称“匡扶天元”的人们，并不只是喊喊口号就罢了，而是切切实实地做出了实效。
    “你们……秘者真厉害啊！”原君炎由衷地赞了一句。
    “那是自然！”
    凝月晴眉头一挑，满脸得意的样子——毕竟她凝月晴可是秘仪之林的主宰，是所有秘者“老大”。夸秘者，不就相当于夸她嘛！
    “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组织做你的后盾，现在，你知道你是有多幸福了吧！我回头给你个在秘仪之林里立个‘荣誉秘术师’之类的名头，这些资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自己查阅了。”
    “哎？还有这种好事？我可以自由查阅你们秘者收集的信息？”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正在干嘛？要不是因为你是千禧之子，过来瞅一眼我都要考虑一下你是不是来偷信息的。一般来说这么难的问题我都懒得想直接当场消灭得了。”
    凝月晴还想逗逗原君炎的，但没曾想原君炎压根不吃这套，只是指着卷首上的描写问道：“你们早就发现圣凌音族供奉着地缚神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为什么要阻止？”
    凝月晴反问道。双手一摊，用一种极其无赖的语气对原君炎说道：“人家圣凌音族又没去祸害谁，只不过是偶尔供奉几个族内圣女罢了，这种程度连邪恶都算不上，最多算愚昧。远远不值得我们秘者出手。”
    “再说了，现在虽然是人族的时代了，但兽族也有权利活着啊！我们可不像你似的，一上来就打算跟地缚神扳手腕子。其实，我们秘者掌握的地缚神方位还有好几个呢，没必要为一个地缚神大动干戈。”
    “地缚神，是可以交流的。哪怕是面对曾经最爱屠杀人类的兽族——擎天泰坦一族的‘神灵’，只要手里有足够的砝码，一样可以谈判。小君炎，思维固化了可不好。”
    凝月晴收起卷轴站了起来，心满意足地看着原君炎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呼唤来了一个男秘术师。
    “秘仪师阁下，您找我？”年轻的秘术师径直走到凝月晴的面前，鞠了个躬表示敬意，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原君炎。
    秘仪师大人身份高贵，很少由她本人直接下达命令。而能承接到秘仪师大人的任务，往往被看作是一个信号，意思就是秘仪师大人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也说不定。
    “没错，这里有个任务交给你。”可惜凝月晴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对这个年轻的接着问道：“禅原，我记得你小时候参加过圣凌音族的大祭典吧？”
    “是的，秘仪师阁下。那是我作为衡岚派的掌门弟子，曾有幸与师傅一起被圣凌音族邀请参加过他们的大祭典。您的意思是……这次任务与圣凌音族的大祭奠有关？”禅原抬头问道。
    凝月晴点了点头，“没错，这次你的任务就是和他一起，作为秘仪之林的代表参加圣凌音一族的大祭典！”
    “这位是？”
    禅原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仔细看去，禅原一下子就认出赖原君炎来，当即怒火中烧。
    “原、君、炎……为什么你这个堕落的家伙会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秘仪师大人的身旁啊！”
    杀妹之仇恨如深海，禅原红着眼睛就要对原君炎冲上去，却瞬间被凝月晴给凝固在了原地。
    “喂喂喂……我昨天晚上发的秘者公告你都没有看吗？千禧之子没有堕落。是我们误解赖她，有人冒充他的身份作祟罢了……”
    凝月晴当即垮了个脸，把“冻住”了的禅原拉赖回来。本想给原君炎找个轻车熟路的队友，以帮助他顺利解决问题。没想到自己偏偏点了个“狂派”。
    “狂派”和“理派”是那些中低阶秘者提出的一个概念。因为天元世界的各种事物非常繁杂，对同一件事不同的秘者也会有不同的看法，做出不同的判断。
    久而久之，这群小年轻们就有了较为激进的“狂派”和较为温和的“理派”。而高阶秘者们呢？高阶秘者们早就能运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做出最为合十的决策。至于什么狂派、理派，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小孩子的闹腾罢了。
    而在最近，本就激进地狂派，更是强烈反抗着原君炎的“洗白”。在大多数人都接受“千禧之子并没有堕落，只是被人冒充”的情况下，有一些激进分子人被此表示怀疑，觉得千禧之子堕落无疑。
    禅原那个红着眼睛就要砍人的样子。让凝月晴当场误以为他说个狂派的激进分子，她那知道，禅原的妹妹禅荷，就是七年最为相信千禧之子，最后被“千禧之子”设计坑杀的众人之一。
    现在一句“那是个假冒的”就想抹平禅原对原君炎的仇恨，这怎么可能！
    “害死你妹妹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我已经被真言莲花检查两边了，那真是个冒充者干的。”
    凝月晴弄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原君炎一瞬间就想起了禅原。同样是作为失去妹妹的人，原君炎很理解这种痛苦，他想与禅原解释清楚。
    但禅原可顾不上那么多。那天原君炎直闯秘仪之林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而是在外执行着任务。回来之后的他听同伴说秘仪师大人亲自出手阻止了原君炎与秘者们爆发冲突，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机会报仇了。
    而在昨晚凝月晴给全体秘者发出通告后，禅原的心就彻底凉了。单凭自己绝不是千禧之子的对手，不靠组织的力量是不可能报仇雪恨的。
    什么？“上一个”原君炎不是被伶仙前辈给裁决了吗？现在的千禧之子应该是“新的”啊！为什么还要仇恨他？
    哼哼，一个失去了妹妹的哥哥谁还跟你捋清这个关系，只要是是千禧之子，就是他禅原的仇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说谎！”被凝月晴松开了一点束缚的禅原疯狂地咆哮道，
    “你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骗到了他们的信任，我都不会上你的当！当初明明连秘仪师大人都亲自出马确认那就是真的千禧之子了，现在又跟我说那是冒牌货？”
    “哼！什么冒牌货能骗得了秘仪师的眼睛？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这个堕落者不知道用什么利益交换，跟高层们串通好来这里洗白！我才不信呢！”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原君炎还没来得及反驳禅原所说的话，凝月晴就已经一耳光扇在了禅原脸上。
    “利益交换？串通？呵呵……禅原秘术师，你是在质疑我凝月晴作为每个时代里唯一的秘仪师，对‘匡扶天元’这个目标的信仰吗？”
    “你是在质疑我和那群长老，都是被收买、都是能抛弃自己信仰的人吗？”
    凝月晴的声音出奇的冷，冷得即便是站在她背后的原君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质疑一个秘者的信仰，本就是对这个人最大的侮辱。现在，这家伙要是敢质疑秘仪师的的主宰、唯一的秘仪师凝月晴的信仰……
    这能忍？
    看着秘仪师大人冷冰冰地眼神，禅原一腔怒火瞬间被熄灭了，被凝月晴诘问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