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塔登天录》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仇？给你机会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作恶无数的‘千禧之子’，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秘仪之林中最为和蔼可亲的风长老此时双眼通红，显得有些可怕。他不顾身边的同僚阻拦，指着原君炎对头顶上那株盛开的洁白荷花，大喊道：
    “这家伙杀害过秘者！就是这个家伙！”
    只有很少人拥有使用这株宝物鉴定真伪的权力，而风长老就是其中一个。但听到风长老所言所语的真言莲花，却迅速地蜕变成黑色，衰落凋零了起来，很快就失去了生机。
    显然，真言莲花判定风长老在说谎……
    掉落的花瓣犹如灰烬飘落，洒在风长老的肩头。这个刚刚还精神烁烁的老者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是无辜的，我那些被无辜杀害的后生们又是谁下的毒手呢？我这些年来对‘千禧之子’的讨伐，岂不成了笑话……”
    “风长老你这是何苦呢……”
    另一位长老不忍看到风长老如此落寞模样，想将他扶起来，但没想到风长老却猛地挣开了这人的搀扶，运起灵能，出手成掌向前方的原君炎身上劈去。
    一位已经百级大圆满层次多年的强者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忽然暴起，很难有人反应过来。距离太进，原君炎就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带他发现这一掌几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衣衫。
    但风长老的刺杀还是失败了，毕竟此时的大殿里是有超凡之上坐镇的。就在原君炎衣衫将破的那一霎那，风长老犹如被凝固冻结起来了一般停在了半空中，任凭他怎么努力动弹不得。
    原君炎这才赶忙瞬身闪开，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让他手脚冰凉，冷汗直流。同时，他的眼神里闪起一抹凶狠的杀意。
    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怎么？风长老，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杀了我保护的人吗？”
    凝月晴的看着自己的这位长老，声音和眼神都冰冷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寒毛炸立。凝月晴这样冷峻的样子，原君炎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实上，在场的秘术师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秘仪之林的统治者居然露出与平时气质截然相反的冷厉，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在训斥秘仪之林的长老。
    但凝月晴可不在乎在这，它的声音依然冷若冰霜，字字诛心，向风长老发问道：
    “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杀害清白的千禧之子吗？”
    “你是想因为自己迁怒，杀害两位绝对王者的子嗣吗？”
    “你是想因为自己的无能，找不到凶手，所以就断绝掉整个天元世界的希望吗？”
    “哼哼……风长老，我看你是做长老做的时间太久了吧？居然连这种糊涂事都能干的出来……”
    自凝月晴成为秘仪师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当然众人的面训斥过一位长老，但是没有人质疑秘仪师凝月晴对风长老此时的严厉。因为在真言莲花一白一黑的变化之下，所有人都知道千禧之子并未堕落，只是被奸人陷害。
    而风长老贸然出手想要杀了并未腐化堕落的千禧之子，是秘者大忌。要知道，这位千禧之子可是拯救天元世界的唯一希望。
    “秘仪之大人，风长老他只是气糊涂了，还请大人手下留情，从轻处罚……”
    一位身着纯色白袍的老者对着台上的原君炎与凝月晴，单膝跪地拜了下去。与风长老同僚多年的他，不忍看到风长老因一时被贬。
    “风长老最爱秘者晚辈，也是对那次秘者和学徒被屠杀灾难最痛心的一位。现在告诉他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凶手是清白的，确实难以接受。还请秘仪师大人体谅……”
    旁边一位身材稍胖的灰袍长老，深鞠一躬之后也单膝跪地，为风长老请命。
    “风长老怒气攻心，一时糊涂，还请秘仪师大人原谅……”
    “请大人原谅……”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几乎在场的所有秘者都单膝跪地为风长老请命。不得不说，风长老平日里对晚辈们的爱护，让他颇受人爱戴。
    但凝月晴的声音却是更冷了。
    “哼！一个两个的都帮着这老头说话，你以为我会受你们要挟吗？差点被人杀死的又不是我，你们跟我求情也没有用。君炎，你说吧，怎么处置这个老家伙！”
    凝月晴怒气冲冲把台下的求情都给怼了回去，就这样凝固着风长老，回过头看向原君炎，征求他的意见。
    而此时的风长老拼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在凝月晴的禁锢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认罚……别……为我……求情……”
    风长老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他以为堕落的千禧之子自投罗网，自己总算是能帮自己可爱无辜的后生们雪恨了。但结果却证明错的是他，是他错误地把仇恨引导在原君炎的身上。
    他仍不相信原君炎不是凶手。毕竟伶仙和凝月晴，都没看出来那个设计杀害了那么多秘术师和学徒的“千禧之子”与自己面前这个有什么区别。哪个冒充者能瞒的过超凡之上的眼睛？
    但是他认错了，作为一个老好人的风长老，他不愿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别人。他不想这些为他求情的人被牵连。
    着凝月晴询问的目光，大有一种“只要你说我就把他弄死给你撑腰”的意味。但原君炎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那股杀气终归还是散去了。
    凝月晴会为了他杀了一个秘仪之林的长老吗？当然不会。这样自己岂不是真的就建立仇恨了。原君炎明白，凝月晴这么做只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在用行动为证明，那句做自己最坚实的后盾这句话并不是戏言。
    还有，人家秘者的主宰都亲自出手要处罚犯错的长老了，原君炎自然就失去了出手的机会。这么做不但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也是保护了这个长老。
    原君炎要是真的“一怒之下”把风长老做掉了呢？是吧？
    “行了，别来这套。我原谅他对我出手行凶——你们是不是希望我这样说？”原君炎徒然一笑，走到了凝月晴身边看着她，“这家伙想杀我，我还得原谅他，真是没道理……”
    “没办法，谁让我还得借助你们秘者的力量呢？即便是差点杀了我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生气，反而还得高尚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样才能获取你们秘者的好感……”
    “真没意思！”
    原君炎没有理会凝月晴对他疯狂使眼色的样子，反而将这其中的条条叨叨都摆在了明面上。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可他偏偏做了。
    “我讨厌虚伪，也讨厌套路。确实，作为救世主也好，什么千禧之子、王者之子也罢，我都不怎么合格。我是个废物，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到，想救的人没能救了，就像是一个灾星，到哪都能惹出一堆事端……”
    “但好在你们的千禧之子——我，至少还有一个有点，那就是真实。”
    洋洋洒洒，原君炎总算是一吐为快了。转回来又站在自己刚刚差点被风长老击中的位置，原君炎看着他，露出一个难以言明的笑容。
    “老头，你记住了，我没伤害过那些你在意的人，也不欠你什么。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消解仇恨的机会！”
    下一刻，凝月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禁制居然失效了，风长老这一掌继续飞出，正中原君炎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