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青这副样子,战斯爵只有先带她去了医院。
看着程青青在病床上躺着的样子,战斯爵失笑,平时伶牙俐齿的,这样还真不太像她。
“先生。”
夏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堆单据。
战斯爵看了他一眼,“都办好了?”
“嗯。”夏佐点点头。
这些手续什么,对个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夏佐毕竟是个孩子。
战斯爵有时候觉得,夏佐这个孩子独立过了头、也聪明过了头。这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辛苦了。”战斯爵点点头,对待夏佐像对待成年人那样。
夏佐摇摇头,“先生,这没什么辛苦。”
比起他以前过的日子,现在的每分每秒,简直像是在天堂一样。
战斯爵笑笑,“等安顿下来,我会给你个好的安排。”
夏佐低了头,“一切都听先生的。”
“嗯。”
战斯爵站了起来。
夏佐问到,“先生,您要出去吗?”
战斯爵看了眼程青青,她还在输液,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嗯,你在这里守着她。”
夏佐立即站了起来,“先生,您去哪儿?我跟您一块儿去吧,程医生有护士照顾的。”
“嘁。”
战斯爵哂笑,抬手揉了揉夏佐的脑袋。
“想什么呢?想保护我?”
夏佐顿了下,点点头。“嗯。”
“你这个孩子……”
战斯爵哭笑不得,“心意我领了,但是,夏佐我是成年人,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先生……”
“好了。”
战斯爵拍拍他的脑袋,“既然这里有护士,你就好好休息,你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跟我一样折腾。”
夏佐攥着小拳头点点头,“是,先生。”
战斯爵从行李箱里取了口罩,罩在脸上。
“走了。”
“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夏佐问到。
战斯爵想了下,“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是。”
战斯爵挥挥手,出了病房。
他匆忙从医院离开,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从出事到现在,他的每天都在煎熬。甚至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日子是哪一天。
今天,到了荔都,他又怎么能再继续等下去?
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像是梦一场,战斯爵都不知道自己这三个月是怎么渡过来的。
战斯爵戴着口罩帽子,想着应该马上去找战斯年。这个时间,不知道战斯年是在公司,还是在家?
战家战斯爵暂时还不敢去,他怕碰见了战天慧。
自己的大哥,战斯爵当然是了解的。战斯年太过善良,只怕会被战天慧利用。
所以,在这之前,他首先得单独见到战斯年。
于是,战斯爵赶去了EC。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希望运气好吧。
站在EC大门口,战斯爵一时恍然。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但过去了这些日子,却好像变得陌生了。
战斯爵没有靠近,就那么远远的盯着EC前面的广场,如果战斯年出来,一定会经过这里。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没有根据。战斯爵摸到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是他从岛上起,就开始刻的木雕。现在,已经基本雕刻完成。
雕刻上,是个女孩娇俏的模样,她微微笑着,肚子却高高的隆起……
看着这个木雕,战斯爵嘴角勾起,暖暖的笑了。
他把木雕贴在了嘴边,那是他的夏夏和小布丁。
突然,战斯爵视线一顿,盯住了广场的方向。
广场上,黑色劳斯莱斯停下,司机开了车门,梁千夏微微笑着下了车。
梁千夏问着:“小布丁呢。”
司机已经给小布丁抱了下来,“梁小姐,我来抱吧。”
“不用。”
梁千夏笑着摇头,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布丁,生怕她受风,把包被给裹紧了。
“看,我抱的好的,小布丁能有多重?”
“是。”司机点头微笑。
“走吧。”
梁千夏抱着小布丁,司机在一旁护着,一同往里走。
而战斯爵已经看得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夏夏!那分明是夏夏!
夏夏好好的!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小布丁!
那么,也就是说,她们母女俩都是好好的!
战斯爵心头的大石块落地了。
长久以来,他最担心的三个人,大哥、夏夏、小布丁,如今,他已经知道,他们都好好的。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可是,夏夏为什么会在这里?
战斯爵高兴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重重的疑惑就将他给包围了。
夏夏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榕城,等着他的吗?为什么,会在荔都?
而且,夏夏还抱着小布丁来了EC?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战斯爵不敢想,夏夏抱着小布丁是来找谁的?
难道说,那通电话是真的?所谓的……夏夏嫁来了荔城?!
蓦地,战斯爵攥紧了手心,那个他亲手刻的木雕,被他捏的紧紧的。
一时间,战斯爵恨不能立即冲进去。
可是,有太多的疑问,终止了他的脚步。
比如,他为什么‘死’了?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战天慧的阴谋……
那么,大哥和夏夏就这么欣然接受了他的‘死’吗?
即使如此,他不怪他们。可是,夏夏抱着小布丁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
战斯爵生生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也许,是他自己多想了。他不能冲动,再等等、再等等……
战斯爵咬牙,眼底发红。竟然,真的忍住了。
因为,他不愿意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毕竟,大哥和夏夏,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了。
也许夏夏来荔都,就是为了和大哥一起,商量他的事情?他们一定没有相信他已经‘死’了。
战斯爵的脑子乱的很,即使是当初,他被战天慧所害,用镇静剂控制了那么长时间,程青青都说他快傻了……他也没有像此刻这样混乱过!
所以,能够乱人心智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每分每秒对于战斯爵而言都是煎熬……
终于,他猛抬头,看到门口——战斯年和梁千夏出来了。
然而,这一眼,也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那是一种绝望的伤痛。
战斯年一手抱着小布丁,一手牵着梁千夏,两个人相对而笑……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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