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的锦盒一块儿在爹爹手里,想必大姐姐回家之前就想好要和离了吧。也不知道齐衡这两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儿,一向性子温和的大姐姐突然回了娘家,一声不吭的就要和离了。
程砚庭虽然了解女儿,可又怕是女儿的一时意气,“我去她院子里看看再说吧,兴许她还有什么话要带的。”老夫人点点头,“也好,免得她是一时想不开,转过身后悔。”家里人不是怕她后悔,是怕她不后悔,虽说齐衡的话确实难听,可这么些年来,只有商枝嫁给齐衡的这两年她才是真的得偿所愿,虽有些不得丈夫的心,可商枝容易满足,每日里看见了齐衡她就很开心了。
商枝只是躺在了床上没有睡着,那首饰盒也是她刚刚发现的,思来想去,应该就是那年齐衡送她的生辰礼,可如今,人都不在齐家了,要着他的东西还有何用。家里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和瞿麦的首饰盒一样,那时瞿麦还小,所以母亲就只刻了她们三个姐姐的,可她那时贪玩,把自己的那个首饰盒摔坏了,还被刻刀在盖沿上给弄了一条深痕,母亲就给她重刻了一个,母亲去世后她还是觉得原先的好,就让嬷嬷找人修好,那个新的就留给了瞿麦。所以,刚刚她梳妆的时候无意的摩挲盖沿,可没摸到那道深痕,细看了一番,才发现不是原来那个。
程砚庭来的时候商枝正想起身,“爹,你怎么来了?”
程砚庭只想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早早解决了,“你真想好了?若你真是想好了,我下午就去齐家。”
商枝一时无言,“想不好就不会回来了,我到底不适合高门大户啊。”
程砚庭也没了安慰的话,拍拍商枝肩膀就要走,商枝一下叫住了他,“爹等等,我有几句话,劳烦爹带给齐衡。”说完就去了书桌那里提笔写了起来,应是没有几句话,程砚庭喝了两口茶商枝就写好了,程砚庭收下信,“那爹就去了。”其实他很希望女儿叫住自己,只是直到他到齐府门口都没有收到暗卫递的消息。
程砚庭去齐府之前先去了老夫人那里,“母亲,我打算带着宛童一同去,也算是断了当年的一些情分。”老夫人不清楚其中详情,但能断就彻底断了吧,“行,把那花灯一块儿拿去吧,断就断干净些,别留些物件徒添伤心事。”
程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有什么不清楚的。这结香啊,是个没心眼的,那日提着花灯来一股脑的什么都说了,再加上老夫人知道了商枝回府的原因。往年她格外爱惜这花灯,而且当时齐衡与盛明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她对于同齐衡的婚事没有一点抗拒。
这一想就知道这花灯说不得就是齐衡送的,还回去也好,算是彻底没了牵扯,“只是可惜了未名方丈解的签文啊。”
就这样,程砚庭带着程宛童就上门了,平宁郡主一听是程砚庭来就觉得不妙,再见他带着程宛童就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了。
程砚庭一进厅堂就向两人行礼,“见过国公爷、郡主。”
齐国公见亲家一来就行这么大的礼,“这又不是在朝上,亲家不必行此礼。”
程砚庭面无表情,“国公爷严重了,在下今日是来讨放妻书的,还请国公爷成全。”
郡主一看这架势,立马让人去祠堂把齐衡叫来,程砚庭没有阻止,在他看来,齐衡在场事情总归是好办些。
小厮来叫齐衡的时候他正跪着抄经书,不为就在祠堂外守着,齐衡听到小厮说程家来人就停下来手中的笔,“该来的始终要来,”自嘲的一笑,“呵,自作自受。”他放下了笔,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齐衡到厅堂的时候气氛很是尴尬,齐衡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程砚庭看到了心里也气,不过也好,没把女儿放心上这放妻书就拿得顺利些。
齐衡什么都没说,走到了程砚庭面前,“岳丈可是把女儿送回来的?”
要不是程砚庭在场,郡主现在真的想使劲儿抽齐衡:你是傻的吗?你哪只眼睛看见你媳妇在了,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是送女儿来的吗?
程砚庭看齐衡这个意思是不打算签放妻书的,思索一下,拿出早已写好的放妻书,撩起衣摆就直接跪下去了,程宛童和拿东西的玉竹一看也连忙跪下来,齐国公和郡主被吓得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要去把程砚庭拉起来。
两人拉扯一番无果,转眼却发现齐衡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坐下了,还悠哉的喝着茶,郡主实在忍不了了,正要上手教训他,程砚庭就开口了,“老夫恳请齐小公爷签下放妻书,放过小女。亡妻西去时,小女不过孩提,亡妻临终一再嘱咐老夫不求小女大富大贵,只愿其一生顺遂、一世长安。小女归家之时已一身重病,恐命不久矣,还请齐小公爷念在与小女两载夫妻,签下放妻书让小女安心。”说完举着放妻书,头磕地一直俯着,大有齐衡不签放妻书就不起来的架势。
程宛童在程砚庭身后跪着,听着他的真情实感,当说到商枝命不久矣的时候差点笑出声:爹也太拼了吧,为了大姐姐的放妻书,不仅下跪了,还把大姐姐的命都给扯进来了。她不知道程砚庭说的有几分真,商枝回家之时心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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