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老臣都觉得赵谦徵占藩为王可以,做皇帝确有不妥。
细细想来,不过是这些老臣倚老卖老,觉得这新皇帝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什么都好糊弄。可他们都忘了,赵谦徵是楚亲王的嫡孙,多年前陛下病重,楚亲王曾任摄政王理朝,论为君之道,比那空有野心不知谋划的邕王可好了多少倍。
赵谦徵如何不知大臣们的想法,他索性放开了手,他倒要看看这些个老糊涂手里都有些什么底牌。
赵谦徵看着手中所谓的罪状,“丞相这些罪状,桩桩件件都是死罪,既然丞相言明人证物证俱在,不妨与去江安赈灾的齐大人对峙如何。”
丞相早知齐衡遭了海涝,对此欣然应允,“皇上,老臣愿意与齐大人当面对峙。”
赵谦徵就等着他这句话,看向俞公公,俞公公收到皇上的示意,微微点头,“宣,赴江安钦差——齐衡上殿。”
此言一出,惊得丞相一身冷汗,下意识的看向大殿门口,齐衡一身正红色的朝服,大步款款的跨过殿门,一步一步的逼近丞相。
齐衡走到大殿之中,一撩朝服,跪了下来,“微臣叩见皇上。”
赵谦徵连声让齐衡平身,“爱卿快快平身,赈灾之事可还顺利?”
齐衡起身行了一礼,“微臣幸不辱命,江安海涝之事已安定,江安城正在重建。”
“好!好!好!”赵谦徵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皇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可接下来的戏还要接着演,“爱卿,今日急召你入宫是为赈灾银之事。”
齐衡从商枝那里早已知道丞相的计谋,皇上的话显然是让他配合,那就将计就计好了,“赈灾银部分已分至灾民手中,其余用于重建江安城。”
丞相到底是历经两朝,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齐衡给他下的套,眼下只能死抓住齐衡的罪状,否则自己就无法翻身了,“齐大人此言差矣,这赈灾银我们众臣皆不知其数目,由着你胡说也无不可。”
他就不信那么大笔银两,齐衡真就丝毫未动,这往年去赈灾的人,手上多多少少是留了些油沫子的,齐衡初出茅庐,这种小错必定是会犯的。
可丞相他还真是料错了,齐衡不是那般眼皮子浅的,他自小跟在齐国公身边,听得最多的就是“修身、忠君”。
修身:修己身之德行;
忠君:忠明德之君上。
三百万两的赈灾银,若齐衡贪墨其之三一,余下的用于重建江安还绰绰有余,可他不会这么做,发国难财是他最不屑做的事。
丞相早就知道赈灾银是三百万两白银,他特地命人在户部的账册上做了假账,拟成的是四百万两,不论齐衡是否贪墨,只要他拿不出那一百万两,最后的结果就是斩立决,一切都算计得天衣无缝。
然而,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户部为他做假账的那个人是皇上的暗卫,他私自设账的证据早已呈上御前,就等着他刺杀朝廷命官的证据到手一同治罪。
齐衡对于丞相的指证毫不在乎,他自己什么都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丞相的攀污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齐衡看都没看丞相一眼,直接把折子递给了皇上,皇上拿到折子看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发青,气得青筋暴起。
看完了折子之后,皇上抬起手,用了点力,把折子直接拍到了丞相的脸上,“呵呵,历经三朝的老臣啊,沈辞!你可真给朕长脸啊。”
目前赵谦徵手中的证据显示丞相不过是贪些银钱,这次去杀齐衡只是迫于无奈,可齐衡的折子上是江安的那百人军队的杨参将和江安知府杜长安一同所呈,所述是丞相二十年前去江安赈灾时的所作所为,皇上一点一点看下来,肺都要气炸了。
折子上所写是二十年前江安海涝,那次的海涝较之今日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整个江安,包括建得最高的知府衙门都没避过,被大水直接冲了,海涝之后,整座城几乎成了空城,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朝廷得知此事,立即派遣当时是兵部尚书的沈辞前去赈灾,带了八百万两白银,那笔赈灾银可以说是当时国库的十之八九。
到了江安之后,沈辞并未急于分发赈灾银,他等着那些幸存者实在过不下去了,去衙门找他闹,然后他以镇压暴民的理由将那些人都关了起来。
然后八百万两白银只拿出了四百万两出来用于重建江安城和安抚灾民,他一个人,活生生的吞了四百万两,杜长安当时刚刚调去江安城,沈辞有意拉拢于他,杜长安自然不会接受,沈辞当时权利不够,胆子也没大到敢杀朝廷命官,他认为杜长安也不知详细的赈灾数目,也就没太在意他,谁知二十年后,他就栽在了这不起眼的人手里。
当然,这不起眼只是他自己的认知,太组的暗卫怎么可能不起眼,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丞相看着折子,冷汗直流,这些日子他是真的得意过头了,忘了皇上是楚亲王的孙子,虽然楚亲王的儿子不怎么靠谱,可这个孙子是自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实在不可小觑。
完了,这辛苦劳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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