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弥补残阳憾》第二十六章

    1987年的8月下旬。
    伊拉克西南特区，库塞基地。
    回到办公室，身心俱疲的哈纳迪-阿齐兹靠在沙发上，见欧德-易卜拉欣已经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便将她那双犹如灌了铅的脚从鞋子里抽出来，搁在小凳子上，还故意摆弄了几下。欧德-易卜拉欣笑了一下，走过去将哈纳迪-阿齐兹的脚慢慢提起，轻轻的握住，然后隔着袜子揉捏起来。到目前为止，哈纳迪-阿齐兹只允许欧德-易卜拉欣触碰她脚和小腿的部位，而且还必须隔着袜子和裤子。
    给这两人提供更多近距离相处机会的人自然是库塞-侯赛因。因为这段时间，西南特区经济方面的事务繁多，军事工业方面几乎是没什么事情要做，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经济处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军工处的人闲的无聊。后来，库塞-侯赛因干脆将经济处和军工处暂时合并，欧德-易卜拉欣也搬到离哈纳迪-阿齐兹不远的地方办公。
    哈纳迪-阿齐兹出去视察，欧德-易卜拉欣也跟了一块去，回来之后继续办公。长时间下来，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欧德-易卜拉欣没有感觉有多累，但哈纳迪-阿齐兹就不同了，每天都感觉疲惫不堪，甚至在某些汽车不能通行的地方，她不得不接受欧德-易卜拉欣的好意让后者背着走。而哈纳迪-阿齐兹之所以让欧德-易卜拉欣隔着裤子和袜子，触碰她的小腿和脚，也是因为需要欧德-易卜拉欣帮她按摩，以缓解这两个部位的疲劳和酸痛。
    因为这事，除了“泡面处长”之外，欧德-易卜拉欣又多了一个“揉足处长”的绰号，但后者并没有在意，甚至还露出乐呵呵的表情。
    先说一说欧德-易卜拉欣“泡面处长”这个绰号的由来。
    在这个世界的1986年3月，伊拉克西南特区正式成立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被授予军工处的处长一职。
    由于伊拉克西南特区刚刚成立，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于是，欧德-易卜拉欣以身作则，尽可能的节约经费。
    只要是离开伊拉克，欧德-易卜拉欣都会带两个包，其中一个包装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等东西，另一个包则装满方便面（也就是泡面）和蜜枣干。
    到了当地国，只要对方不请客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就会用方便面和蜜枣干对付。久而久之，欧德-易卜拉欣就有了“泡面处长”这个绰号。
    至于“揉足处长”这个绰号怎么来的，就不用多说了。
    就在欧德-易卜拉欣悉心为哈纳迪-阿齐兹按摩脚和小腿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欧德先生，库塞殿下让你去见他。”通知开会的男子是穆沙-古兹里亚，他刚刚跟着库塞-侯赛因从巴格达回来。至于为什么知道欧德-易卜拉欣会在哈纳迪-阿齐兹的办公室里，如果真的这样去问别人，是会遭到对方的鄙视。
    因为穆沙-古兹里亚有一个妹妹，名叫苏珊-古兹里亚，二十出头，到过法国留学，今年刚从图鲁兹大学毕业，回到伊拉克之后就担任了哈纳迪-阿齐兹的秘书。
    在这个世界，由于某些原因，库塞-侯赛因的洁癖没有发展到那么严重，而苏珊-古兹里亚无论相貌还是性格，都让库塞-侯赛因觉得喜欢。于是有“小道”消息称，苏珊-古兹里亚目前和库塞-侯赛因正在交往。
    其实当初阿布杜尔-阿齐兹（伊拉克的现任宣传部长）将哈纳迪-阿齐兹推荐给库塞-侯赛因，内心也有想让他的这个侄女能和库塞-侯赛因走到一起的意思，只不过最后成为哈纳迪-阿齐兹丈夫的人是欧德-易卜拉欣。好吧，虽然欧德-易卜拉欣能够与哈纳迪-阿齐兹结婚，有某个类似于先上车后补票的因素在里面，但两人到现在为止相处的还不错，至少几乎没发生过争吵。
    “好的，我马上就来。”欧德-易卜拉欣在哈纳迪-阿齐兹双脚的脚背分别隔着薄袜子吻了一下，然后不容拒绝的帮后者穿上了平底鞋。
    看到这一幕，哈纳迪-阿齐兹在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她竟然没有拒绝欧德-易卜拉欣的这种亲密举动，尽管对方只是吻了吻她的脚背。
    来到库塞-侯赛因的办公室，欧德-易卜拉欣发现里面除了库塞-侯赛因之外，还有乌尔德-库欣，而且库塞-侯赛因的脸色很不好看。
    看到欧德-易卜拉欣走进来，库塞-侯赛因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桌上的一封文件，示意欧德-易卜拉欣自己翻看。
    待看完这封文件后，欧德-易卜拉欣毫不犹豫的立正，说：“殿下，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欧德-易卜拉欣保持立正的姿势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库塞-侯赛因说：“这责任你担负不起，不过你也不能置身事外。这些技术资料，是‘金古’的好几名优秀情报人员以坐牢为代价弄到的，如果你不能为伊拉克换回足够的好处，后果你应该清楚。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是，殿下。”欧德-易卜拉欣向库塞-侯赛因敬了一个礼，这才离开。
    几天后，华夏首都，“红旗机械厂”的办事处。
    “老欧，你来啦，杯子和开水瓶都在那，想喝水自己倒。”自从办事处建立以来，欧德-易卜拉欣到访了多次，时间一久，无论谢凯还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都没把这家伙当外人。
    欧德-易卜拉欣足足喝掉了两杯水，才开口：“谢，‘天空闪光’半主动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的技术资料已经全部送过来了，另外还有三枚这款导弹的成品，过段时间有两架完整的狂风战斗轰炸机会秘密运过来。你们这边呢？”
    “天空闪光”半主动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的技术弄到手的过程很简单，沙特方面花了一笔钱，就从英国的宇航公司那里得到了，然后老苏尔坦亲王遵守承诺，让人将这项技术的全套资料复制了一份交给欧德-易卜拉欣。
    而那两架完整的、并且携带了武器弹药的“狂风”战斗轰炸机，是欧德-易卜拉欣在沙特法赫德国王和老苏尔坦亲王的默许下，上演了一场狂风战机在巡逻的时候被“击落”的戏，至于“残骸”则被“伊朗军队”（实际上是“河蟹”佣兵团）运走了。这两架狂风战斗轰炸机将会被秘密送到华夏的“红旗机械厂”，然后让相关单位派来的技术人员进行研究，以改进正在研发当中的战斗轰炸机。
    “你放心，还是按老规矩办。”说话的同时，谢凯拿出了一张清单，递给欧德-易卜拉欣。
    谢凯所说的“老规矩”，是指前不久发生的那笔交易。在通过非正规手段得到PW1212发动机和AN/APG-67机载雷达的全套技术资料之后，欧德-易卜拉欣立刻找个机会，在一些“金古”精锐人员的护卫下，秘密将这些资料带到了华夏，并亲自交到了谢凯等人的手里。
    当时，谢凯承诺，在相关技术人员确认这两项技术的资料是完整且真实的之后，按照之前约定的，折算成现金用来抵扣伊拉克方面购买生产线或大修线的部分支付款。
    到目前为止，谢凯和欧德-易卜拉欣约定的技术资料和装备抵扣部分支付款的具体项目如下：
    PW1212发动机的全套技术资料，用来抵扣超-7A战机发动机大修线的部分支付款；AN/APG-67机载雷达的全套技术资料，用来抵扣359式坦克大修线的部分支付款；“天空闪光”半主动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的全套技术资料，用来抵扣轮式步兵战车（不包括363型装甲车在内）生产线的部分支付款；即将运到华夏的两架完整的“狂风”战斗轰炸机，用来抵扣轻武器生产线的部分支付款。如果能弄到“天空闪光”主动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主动导引头的全套技术资料，则可以用来抵扣超-7A战机组装线的部分支付款。
    只不过，欧德-易卜拉欣这次来华夏，可不是仅仅为了这些。
    “谢，‘天空闪光’导弹的主动导引头关键部分技术，我们已经弄到了，只不过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实不相瞒，为了弄到这项技术的关键部分，我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说这句话的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露出伤感的表情。
    将“天空闪光”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半主动型号改为主动型号的关键——主动导引头的生产技术资料，弄到手的过程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无论是英国的宇航公司还是瑞典的萨伯公司，都只答应出售成品，对于购买技术和生产线的请求就一句话：“从哪来回哪去”。最后，还是欧德-易卜拉欣向库塞-侯赛因申请动用“金古”的力量，配合沙特方面派出的谈判人员，采用非正规的手段也只是弄到了主动导引头的关键部分技术资料，为此“金古”又花了大代价将美国的计算机网络天才开尔文“请”了过来。
    在这次行动中，“金古”损失了一些人员，其中就有好几名属于精锐，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些人在被逮捕之前将那些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全部毁掉了，使得英国和瑞典方面最后只能以“商业走si罪”判处他们有期徒刑。饶是如此，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恐怕已经不再年轻。要是没有拿这些技术资料换到足够的好处，欧德-易卜拉欣恐怕都不能原谅自己。
    考虑了一会，谢凯说：“这样，除了超-7A战机组装线之外，我方可以同贵方的技术人员合作，共同吃透和完善主动版‘天空闪光’中程空对空导弹的技术，并整合到超-7系列的战机上面。一旦仿制出来，这款导弹将会优先装在交付给你们的超-7A战机上面。”
    到目前（1987年）为止，华夏的空对空导弹，跟世界先进水平有不小的差距。华夏空军目前装备最先进的霹雳-8型空对空导弹，是仿制以色列的“怪蛇-3”型空对空导弹，而且还是近距格斗导弹。更何况，由于重量较大（达到了120公斤）的因素，霹雳-8型空对空导弹只能挂在歼8-2和正在研发的歼-7E型战机上，就连超-7A都不适合。
    可以说，如果华夏的军工企业能够吃透主动版“天空闪光”中程空对空导弹技术的关键部分，华夏的空对空导弹技术将会前进一大步，与世界先进水平的距离也将会缩小一大截。
    欧德-易卜拉欣知道，这是谢凯能做出的最大承诺。因此他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谢，你们国家从前年（1985年）开始裁减军队，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欧德-易卜拉欣所说的，便是现实世界当中有名的20世纪80年代“百万大裁军”，时间从1985年中至1987年底，PLA减少员额100万。
    “已经基本完成了。怎么？你有想法？”对于欧德-易卜拉欣忽然提到这个，谢凯有些惊讶。
    “你也知道，我们与伊朗打了好几年的仗，到现在还看不到战争结束的希望。我们国内的成年男子，要么加入了军队，要么在为这场战争服务，做经济行政以及后勤运输工作的多半是女人。这些女人虽然做得很不错，但有些活特别是建设方面，终究还是男人更适合。而你们国家一下子裁掉了100万军人，所以我有个想法------”由于身边跟着“金古”的人，欧德-易卜拉欣说话的时候可以说是字斟句酌。
    欧德-易卜拉欣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希望从华夏雇佣一批年轻的劳动力，去帮助伊拉克搞经济建设。
    劳动力短缺，已经成为了伊拉克国内经济和军事工业发展的一个瓶颈。否则，伊拉克的军工生产部的部长侯赛因-卡迈勒在清单上列出了这些希望引进的生产线或大修线，到现在都没谈妥一项。固然，里面有将原油优先支付武器装备采购款的因素在里面，但劳动力尤其是技术人员的短缺，同样占了很重要的部分。
    其实早在去年从华夏引进69式坦克生产大修线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就有这个打算。但考虑到经济以及zhengzhi方面的因素，欧德-易卜拉欣还是选择到别的国家境内，挑选了一批拖家带口且希望能过上平静生活的成年男子，进入塞玛沃坦克工厂当工人。为了调动这帮人的积极性，欧德-易卜拉欣又花费了不少心思，通过库塞-侯赛因说服了萨达姆-侯赛因总统，授予这帮人“伊拉克荣誉公民”的身份。
    如今，经济以及zhengzhi方面的那些因素已经不再是问题，欧德-易卜拉欣干脆提出了这个想法。至于到别的国家境内招募劳动力并授予他们“伊拉克荣誉公民”的身份，这样的做法不能多次采用，否则在zhengzhi方面会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听完欧德-易卜拉欣的叙述，谢凯沉默了一会，说：“你的这种想法听起来不错，但是否可行，还得等我们的高层讨论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等安顿到好欧德-易卜拉欣这些人之后，谢凯立刻与郑宇成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