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弥补残阳憾》第二十五章

    一天之后，仍然是这家咖啡馆。
    “科什别里维奇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为了让这场戏达到逼真的效果，欧德-易卜拉欣可是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搞情报的，导致他整个晚上都没睡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同样，库塞-侯赛因等少数知情人也在暗中支持欧德-易卜拉欣，只不过他们不能做的太明显。
    科什别里维奇接过欧德-易卜拉欣递过来的胶卷，点了点头，说：“很好。作为交换，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不危害苏联的安全，同时不严重损害苏联的利益，我都会竭尽所能帮你办到。”
    “能否让我想一想？”对于科什别里维奇的这个承诺，欧德-易卜拉欣很心动。
    正当欧德-易卜拉欣考虑向科什别里维奇提什么要求的时候，包间里的电视上播放了一条国际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电视的屏幕上，一大片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变成了火海，足以让人窒息的烟尘和有毒气体到处弥漫，屏幕的下方有一串字幕——华夏东北部地区发生山林大火。
    刚开始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兴安岭火灾！
    1987年的那场大兴安岭火灾，是华夏自1949年以来遭遇到的最大的一场森林火灾，具体的过火面积等一些情况欧德-易卜拉欣记不太清楚了，但在欧德-易卜拉欣的印象中，这场火灾给华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损就高达四、五个亿，间接损失近百亿，如果算上火灾之后的重建费用、林木再生资源的损失、多年后林木减产、林区人员重新安置的费用以及环境恶化等等各个方面，这场大火给华夏带来的总损失超过200个亿！
    至于在这场火灾当中死亡、烧伤、流离失所以及损失的人员总计有多少，时间过去太久了，欧德-易卜拉欣已经记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场大火肆虐了整整一个多月，整个国家动员数万军队和民兵奋战了一个多月，才算是将这场大火给扑灭。
    欧德-易卜拉欣猛然转过头来，对正在喝咖啡的科什别里维奇说：“科什别里维奇先生，我------已经想好了。”
    科什别里维奇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说：“请讲。”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你们官方机构和军队的负责人，”欧德-易卜拉欣也不跟科什别里维奇客套，说：“问一下，有没有怎么一种可能：我出钱，从苏联租借一批专业的消防灭火用飞机、直升机以及相应的驾驶人员，帮助华夏方面灭火，以及救助火场里面那些等待救援的人员？”
    欧德-易卜拉欣的记忆里，这场森林大火之前前后后持续了一个多月，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灭火的难度极大，似乎这时间正好有一股来自于贝加尔湖地区的气流，导致原本对于这种大型森林大火的灭火手段就很匮乏的华夏，面对这种“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型的火灾在前期相当无措，只能通过设置隔离带的方式进行灭火。
    在灾后的分析资料里提到过，如果在前期就有大型的灭火飞机提供帮助，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但这一时期的华夏，哪有什么大型的灭火飞机？别说大型灭火飞机了，连有没有灭火飞机恐怕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而在这个世界，虽然一年前，谢凯利用与苏联商贸代表团谈判采购RD-33发动机的机会，申请购买了几架米-26T重型直升机，但从数量上来说是远远不够。因此，欧德-易卜拉欣也只有从苏联这边想想办法了。
    “你就提这个要求？”对于欧德-易卜拉欣提出的这个要求，科什别里维奇感到很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做能给欧德-易卜拉欣带来什么好处。
    欧德-易卜拉欣点了点头，说：“我就只有这个要求，科什别里维奇先生，你就说你能不能办到？”
    科什别里维奇露出严肃的表情，说：“欧德先生，这个------我可以帮您问问，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其实这样做，对苏联也有好处。我敢断言，如果苏联在这次的华夏森林大火当中给予了积极的帮助，对于解决两国之间的分歧会有巨大的帮助。”欧德-易卜拉欣笑了一下，接着说：“科什别里维奇先生，你要是促成了这事，也能得到好处，不是吗？”
    科什别里维奇不愧是“KGB”培训出来的精英，他在很短的时间内理清了思路，然后说：“这件事，我会尽我所能去做到。对了，你认为华夏方面需要一些什么样的飞机呢？”
    欧德-易卜拉欣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过，我可以陪你一块去塞玛沃的华夏领事馆，或者我把那个领事馆的负责人约出来见个面。”
    华夏驻塞玛沃领事馆的现任负责人是一个姓丁的中年男子（小说《伊拉克风云》当中的角色），据说是军人出身。曾在别的国家呆过，后来伊拉克西南经济特区建立后，又被派来塞玛沃建立领事馆。
    欧德-易卜拉欣与这位姓丁的中年男子见过几次面，两个人还算聊得来。只不过欧德-易卜拉欣在伊拉克国内的处境，注定了他不能与对方有过多的交往。这次就算是出于某种目的，欧德-易卜拉欣也不能参与太深。
    于是，在提供适当的场合让科什别里维奇与这位姓丁的中年男子进行初次接触后，欧德-易卜拉欣便找个理由离开了，不过事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向库塞-侯赛因作了汇报。
    对于这件事，库塞-侯赛因表现得很平淡，只是等欧德-易卜拉欣出去后，他立刻给他老爹萨达姆-侯赛因总统打了电话。
    几天后，苏联的最高领导人发表公开讲话，宣布苏联方面将会组织2架最新的米—26重型直升机（灭火型）、8架米—8中型直升机（人员运输型）、10架别-12水陆两栖飞机（灭火型）以及4架伊尔—76P（灭火型），连同相应的机组人员以及总计100名苏联消防员、志愿者组成的人道主义救援团队一起赶赴华夏，协助华夏对正在蔓延的大兴安岭大火进行人道主义救援。
    紧接着，华夏的最高领导人也发表公开讲话，回应苏联方面表达的善意。除了感谢苏联方面提供的人道主义救援，还委婉的表示希望两国的外交关系能够正常化。
    苏联和华夏因为这场大火而忽然进行的互动，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惊动了整个世界。对于这事，欧德-易卜拉欣没有去过多地关注，因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以上部分段落改自小说《动力之王》）
    先前，欧德-易卜拉欣与哈纳迪-阿齐兹一道去华夏，与“红旗机械厂”的人敲定原油换武器装备的方案。之后他们一行人、谢凯和莫齐，还有谢凯的生意合作伙伴谭林，以及谭林的助理兼女朋友张蕊，分别乘坐两架运-10专机来到巴基斯坦的西南重镇图尔博得，在“河蟹”佣兵团的团长廖东的亲自保护下，与秘密前来的伊朗方面秘密代表哈扎里和伊霍尔进行了交谈。虽然谈判三方并没有就从伊拉克运出原油一事达成实质上的协议，但总归是有了默契。
    于是，在一个月之后，来伊拉克运石油的大型运输船“海上巨人”号驶入波斯湾，停泊在距离法奥半岛边缘不到10公里、属于科威特领海的区域。占领法奥半岛的伊朗军人，只要举起望远镜，就能清楚地看到这艘海上巨无霸。不需要战机轰炸，不需要导弹袭击，只要炮兵对着这艘船开炮，就能轻易地把这艘世界第一的超级油轮给炸沉到海底。
    当然，为了保障作为中间人的利益，华夏的“红旗机械厂”方面早已请“河蟹”佣兵团派出了一队精锐人员，全副武装的登上了这艘船执行护航任务。
    由于是首次行动，欧德-易卜拉欣也必须参与到其中。于是，他乘坐一艘三万吨的油轮，从水深只有十多米的阿卜杜拉水道出来，在这艘小型油轮给“海上巨人”号注入原油的时候，通过绳网攀爬了上去。
    “欧德先生，要是那些伊朗人真的向这艘船开炮，你们有没有还击的手段？”船长林德福在舰桥上不时举着望远镜看向法奥半岛的方向看去。虽然“河蟹”佣兵团护航小队的负责人一再保证，但他心里就是没底。
    其实不仅仅是船长林德福担惊受怕，整个船上的船员都在一边紧张工作一边向法奥半岛张望，就怕突然有炮弹飞来。这帮人甚至想好了，一旦真的出了事，他们就乘坐救生艇逃跑，至于这艘运油船以及上面装载的原油，就算再怎么值钱，也比不上他们的命宝贵。
    欧德-易卜拉欣笑着回答：“有，只要伊朗人敢开炮，不到两分钟，我们的炮火就会将他们的阵地覆盖。船长先生，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待安抚好船长以及其他船员的情绪后，欧德-易卜拉欣来到船舱，找到谢凯住的房间，见门没有关上，便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连忙往外退。
    “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欧德-易卜拉欣真没想到，谢凯会在大白天的时候，打算和他的女朋友兼助理莫齐做那事。虽然是两厢情愿，但总归影响不好。
    谢凯同样很尴尬，他赶紧将手从莫齐的衬衣里面收回来，说：“媳妇，我下次一定得锁门。”
    “你还不赶紧------赶紧去看看，欧德先生找你有什么事。”尽管羞的满脸通红，莫齐还是没有忘记作为助理的职责。
    “那行，你先在里面呆着。”谢凯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看到谢凯一个人走出来，欧德-易卜拉欣满脸笑意，说：“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谢凯的脸色一红，说：“你确实出现的不是时候。”
    “那你回去继续，我去别的地方呆着。”说完，欧德-易卜拉欣作势要走。
    谢凯赶紧拉住对方，说：“回去个屁，这时候，即使我想继续，能行么？你说你也是，进门居然不敲门！一点礼貌都不讲。废话少说，找我有什么事？”
    欧德-易卜拉欣赶紧收起嬉笑的模样，说：“伊朗方面提了一个要求。”
    原来，早在“海上巨人”号出现在这片海域的第一天，就被驻守法奥半岛的伊朗军人发现了。
    “海上巨人”号满载可达56.6万吨，并且伊拉克方面只能将原油从其他油田运输到这边，再通过几艘数万吨的油轮不停地通过注油孔往“海上巨人”号巨轮内部油舱注入原油，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
    而伊朗方面占领法奥半岛军的司令塞波利斯，得知这一情况后，已经不止一次打报告要炮击正在给伊拉克运油的“海上巨人”号，但都被伊霍尔压下去了。
    对此，伊霍尔做出的解释是：“炸油轮的事情，还是交给空军吧。”
    当然，为了给伊朗国内一个明面上的交代，伊霍尔暗中派人找到欧德-易卜拉欣，让后者通知在“海上巨人”号上的谢凯，希望对方配合己方演一出戏。到时候他会派一架战机，朝“海上巨人”号发射一枚反舰导弹，只要“河蟹”佣兵团的护航小队用“前卫”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将这枚反舰导弹拦截下来，这样他也能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
    将情况说了一下，欧德-易卜拉欣问：“谢，伊朗方面想要让你们配合一下，你有什么想法？”
    “这事儿我让东哥（廖东）安排就行了。即使假戏真做，把他们的战机打下来了，他们还敢找我索要赔偿？不过万一他们把我的油轮给炸了，到时候我会找他们要赔偿。”说这些话的时候，谢凯的语气有些霸道，他确实有这个能力让伊朗方面赔偿损失，除非对方不想要飞盾-359。
    欧德-易卜拉欣听得出来，这些话谢凯其实也是说给他以及他身后的人听的。伊拉克方面如果敢对谢凯雇来的油轮做出不友好的行为，要承担同样的后果。
    欧德-易卜拉欣点了点头，说：“谢，你的意思，我会帮你转达。”
    几天后，“海上巨人”号安全驶出波斯湾。期间，欧德-易卜拉欣还见证了“河蟹”队员用“前卫”导弹拦截伊朗战机发射的C801反舰导弹和用装有穿甲弹弹头的火箭筒击毁伊朗战斗艇的全过程，并且整个过程都被录了下来。在离开的时候，欧德-易卜拉欣将相关的录像带回去，交给了库塞-侯赛因。
    “河蟹”佣兵团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两伊双方都不敢对挂着“河蟹”佣兵团旗帜的船只展开攻击，以免惹来难以承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