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尹兮推开,尹兮端着冒着热气的木盆走进来,放在桌上,她将盆边白帕浸入水中,稍后捞出,双手拧干,然后递给静静坐在木榻边的青袍男子:“公子。”
青袍男子接过热帕,眸光清冷的注视木榻上昏睡的戚笈卿,微微倾身,寒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帕子,动作却细致轻柔的擦拭她额头的伤痕。
细微的疼痛让戚笈卿从昏睡中惊醒,鼻翼轻轻煽动,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她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清隽淡漠的脸庞,肌肤如细瓷般毫无瑕疵。
额头隐隐作痛,戚笈卿浑浑沌沌的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脑袋磕到了墙壁上,那个恩将仇报的臭小子……正暗暗怒骂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脸庞微微动了下,薄薄的唇几乎快要贴在她的眉间。戚笈卿失神的盯着那浅红唇办,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双唇微微抿紧,一阵剧痛从额头袭来,戚笈卿顿时面色惨白,她咬牙瞪着已经坐回榻边的青袍男子,对上他淡淡的眸眼,拔高的声音软了一半:“顾岺尘!……你就不能轻点……”
顾岺尘理都不理她,将帕子递给桌边立着的尹兮,吩咐道:“把她上衣脱了。”
戚笈卿霎时目瞪口呆,她眼睁睁看着尹兮一步步走来,这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麻木无力,不能动弹,能做的唯有颤抖着指尖表示不满。
尹兮走到她面前,面带歉意:“这位小姐,公子是为了给你解毒,得罪了。”说完便替她解开外裙,待尹兮的手触到戚笈卿的里裙时,戚笈卿别眼对上一旁静静注视着她的顾岺尘,心下突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在床榻上醒来时,全身红痕斑驳的情景,她顿时急声喝道:“住手,不准脱。”
戚笈卿发号施令惯了,声音饱含威严,不容人违逆,尹兮心头一震,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进退,她为难的看向顾岺尘:“公子,这……”
顾岺尘面色愈冷:“你先出去。”
尹兮扫了榻上的戚笈卿一眼,退出木屋,木门吱呀一声闭上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以往针灸排毒的活儿都是丢给医馆里的柳大夫,怎么今儿公子愿意亲自动手了。
门内,戚笈卿绷着脸,坚决反抗到底:“顾岺尘,去找个女大夫来,否则这事没商量。”
顾岺尘充耳不闻,目光沉沉的从摆满草药的木架上取下针包,取了桌上的蜡烛点上,放在榻边小凳上,指尖捻着一尾长长的银针放在烛火上烤着。
戚笈卿缩了缩脖子,生怕顾岺尘做出什么有失风雅之事,语气稍微软了软:“顾岺尘,额,阿尘,男女授受不亲……我……”
“我们可以先洞房,授受可亲。”顾岺尘语气极冷,扫了她一眼,慢悠悠放下银针,双手作势扣着腰带。
戚笈卿一愣,眼见顾岺尘动作不停,束在细腰上的玉带被扯下一半,马上迭声喊道:“别别别,我,我脱还不行吗!”
顾岺尘动作一收,腰带服服帖帖的扣在腰间,他缓步走向榻前,弯下腰,面无表情的勾着她的裙带,利索的解开,一手勾着她的腰压近怀中,一手去褪她的里裙。戚笈卿鼻尖抵住他温热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脸颊微热。
戚笈卿身上只剩下裘衣,勉强遮住胸前风光,顾岺尘目光落在她脖颈间深深浅浅的吻痕,戚笈卿窘迫地恨不得钻进鼠洞里,待到顾岺尘稳稳得拖着她的腰让她趴在榻上,露出一片散落着咬痕的细腻裸背,戚笈卿将脸埋在枕头里,只当自己死了。
顾岺尘似是毫无芥蒂,取了银针,滚过火,针针快速落在背上的穴位上。冷汗霎时冒了出来,戚笈卿咬着牙低声喘气。
“忍一忍。”顾岺尘冷淡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抹安抚之意。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岺尘拔掉银针,从木架上挑了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入桌上的木盆,用帕子浸湿,擦在戚笈卿的背上,些许暗红色的血液从穴位里涌出,待顾岺尘擦了两遍,再也没有血丝流出,他勾起木榻边的衣物盖在戚笈卿的背上,站起身,淡淡说道:“穿上吧。”
戚笈卿有些发懵的看了顾岺尘一眼,这才惊觉身上麻木的感觉已经消退,好像可以动了,这样一想,她立刻坐起身,即使手臂依旧有些酸软,也丝毫不影响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
顾岺尘注意到她麻利的动作,眸中浅浅浮起一抹无奈。
“谢谢你,我……”戚笈卿急匆匆的站起身,还未向顾岺尘表达离去之意,脑袋一翁,她眼前一黑,一下子跌回榻上。
顾岺尘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腕,稍稍把脉,不容拒绝的说道:“药力刚退,你身体负荷不住,先在榻上休息一会再说。”
“哦……”手腕处还残留他手凉冰凉的温度,戚笈卿慢吞吞的应道,眸子不经意的扫向顾岺尘的腰间,面色一僵,许是之前拉扯间,腰带微微松散,一个冰白通透的鱼形玉坠露了出来,玉质温润剔透,顶端一抹血色顺着纹路蜿蜒而下,鲜艳欲滴。戚笈卿绝不会认错,这是她小心翼翼保管贴身带了十八年的玉坠,是那个拿药迷昏她的少年偷走的玉坠。
戚笈卿缓缓抬头,对上顾岺尘清冷的眸子,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面庞,“啪”的一声,脑中的一根弦断裂,毫无预警的,她一把握住顾岺尘的手腕,脚下一勾,几个动作间,她反身把顾岺尘压在榻上,一双眼窜着火苗抵到顾岺尘眼前,声音气到发抖:“顾岺尘,捉弄我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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