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txt》分节阅读_19

    “还不是一群狗官想巴结后来没人愿意当苦力了,官府就派人来要,每个村子出多少人,都是定了数的。咱们村是每户要出一个壮丁,没儿子的人家就要给钱,不然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能给抓去轮到我家头上,我不肯去,四五个官兵上来就抢,我媳妇背着儿子,死命拉住我,哪晓得那群丧心病狂的豺狼居然把人推下了井可怜我家媳妇儿子,就那么活生生溺死了我、我”
    他泣不成声,一边哽咽一边骂“老子以前只杀过猪没杀过人,那次我抄起杀猪刀就捅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杀红了眼,没几下就结果了他们。老婆孩子死了,我又杀了官兵犯下死罪,肯定要被砍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所以一头撞在井边,也想随着媳妇他们去。呵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活着那么难,可想死又死不成,跛脚把我救回来,他也因为不肯去当壮丁被打断了腿,然后我们带着村里剩下的人逃到了这处山头,之后附近村子的人听到消息,都过来投奔”
    如此悲惨的遭遇,就算是沐乘风这般清冷淡漠的人听了,也微微动容。他问“之后官府可曾来此捉拿你们”
    “来过两次,虎头山易守难攻,弟兄也不少,我们寨子又建得隐蔽,他们占不到便宜,后来就索性不来了,任我们在此自生自灭,然后在城中贴出我们的画像通缉,不让我们进城。”王老虎看着手中大刀,目露凶光,咬牙道“一旦有机会,我定亲手砍了那群狗官的脑袋”
    沐乘风捋了几把草叶子,二话不说撕开王老虎手上的绷带,把叶子揉烂敷上去,他的解释简单明了“好得快。”然后他扔了几株药草进竹篓,背上后大步落落往回走。王老虎忙不迭站起来,屁股上的草屑也来不及拂掉,赶紧追上。
    “我不走四季豆我不走”
    左芝双手紧紧抓住门框,嘴上一直说着“不走不走”,丁思集在旁使劲拖拽,急得满头大汗。
    “吱吱姑娘你就随我下山吧,晚了可来不及了”他说得嘴唇都裂了,“我晓得一条下山的小路,我们小心一点,那群土匪不会发现。你放心,这件事我保证不说出去一个字,绝对不会损了你的名节。吱吱姑娘,走吧”
    左芝肚痛脑热浑身不舒服,此刻还要费力气与他纠缠,话都懒得说。她不耐烦甩手“要走你自己走,我就喜欢在这儿我要当压寨夫人呜呜好疼”说着说着她肚子又疼起来,捂着小腹眼泪汪汪,“四季豆,我真不用你管,你先走嘛。”
    丁思集见她病怏怏的样子,连走路都歪歪倒倒,又一直捂住肚子,连衣裳都不是昨晚那套他顿时眼眶通红,上前就抓住左芝双手。
    “吱吱姑娘,不管你被他们怎么样了,我、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左芝欲哭无泪“跟你说个话怎么就这么难我说我不走,听懂了么不走”
    丁思集以为她心灰意冷萌生自暴自弃之意,心想若是放任不管,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干脆也不劝了,捂住她的嘴就把人抱了起来,横下一条心要带她逃跑。
    走到门口,刚好跟回寨的沐乘风和王老虎迎头撞上。
    王老虎见状,赶紧拔出大刀,喝道“他奶奶的,什么人忒般大胆,竟敢到老子寨中抢人”
    明晃晃的刀光闪过眼前,丁思集的身躯不由得颤了颤,依旧没放开拉着左芝的手。左芝看见沐乘风急忙哼哼,使劲给他递眼色。
    沐乘风不疾不徐,把药篓卸下放在脚畔,眉峰冷凝眼眸聚起寒气,道“阁下要带内子去往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
    、第二四章 严刑妻供
    见到沐乘风,丁思集心底蓦地冒出一个念头此人质清气冷犹如极寒之地的纯雪,分明是无暇冰晶,为何自甘堕落明珠蒙尘,好生可惜
    此等不合时宜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就一直困扰着他,挥之不去。丁思集怔怔望着沐乘风,难以言表。
    趁他分神,左芝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在他吃痛松开的瞬间就跑了出去,扑进沐乘风怀里。她不满地冲丁思集努努嘴,缩在沐乘风臂弯里嗔道“我才不跟你走呢,我要和相公一起。”
    丁思集回神,一下愕然“相公”
    “是呀。”左芝笑眯眯点头,亲昵挽住沐乘风胳膊,“你不是还写信给他嘛。木头就是我家相公,你要找的沐乘风。”
    被咬了一口的手背只是微有破皮,丁思集却觉得心脏仿佛被撕开一条大口子,热血哗啦啦涌出,几乎都要流尽了。他痴痴重复她的话“木头沐乘风”
    沐乘风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方才敛起通身冷意,颔首道“正是。”
    生平最为敬重钦佩之人就在眼前,换做以前的丁思集,肯定二话不说就上前寒暄问好,如今他只是愣愣傻傻望着亲密的二人,还是不肯相信。丁思集沙着嗓子,似有哽咽地问左芝“你是沐夫人”
    左芝捂住嘴咯咯地笑“才不要喊我木头夫人,难听死了看在你给我捉鱼的份上,特许你喊我吱吱姑娘,这个好听。”
    沐乘风刚刚才缓和下来的脸庞又凝起不悦,他沉声道“尊卑有别,即便不喊夫人,也该称一声郡主。”
    “是。”丁思集低头,拱手向左芝深深鞠躬,含着莫名地颤抖唤道“参、参见郡主。”
    左芝粗心地忽略了他的反常,兴高采烈把手一抬“平身”
    丁思集一直埋着脑袋,迟迟不肯抬起,地底仿佛有一股诡异的扯力,都快把他五脏六腑扯裂了。
    她不是疯癫不是嚣张,她更不是爱说胡话的傻姑娘。她的颐指气使、天不怕地不怕都是有缘由的,天生的高贵与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纵容,给予了她与生俱来的率真。这样的率真,除了她别无仅有。
    大概是从小见过太多世态炎凉、虚以委蛇,丁思集被这般性情率真的左芝吸引,渐渐靠近。无奈刚刚摸到一片衣角,他赫然发现她其实不是山里灰扑扑的顽石,实则乃美玉雕琢而成的,价值连城。这时的感觉一如小时候羡慕别人拥有一枝上好毫笔,暗中幻想此笔在自己手中会写出何等惊艳的字来。可是最终,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便作罢,因为他买不起。
    无法负担这样的昂贵,所以连仰视也会渐渐变作奢望。
    眼眶有些痛,丁思集久久弯腰,低着头。
    “喂,四季豆你怎么了脖子扭着啦”
    左芝好奇问他,又揉着小腹细细哼了两声。刚才说话不觉着,现在歇下来,那股寒凉之气又扰得她隐痛不已。蓦地,她只觉身子一轻,低眉看去双脚已经离了地,整个人被沐乘风打横抱了起来。
    沐乘风沉着冷峻的脸,大步跨进房里,反脚一踢把门关上。一直云里雾里的王老虎下意识就要跟上,脚刚抬了起来,便听到房里冷冷扔出一句话。
    “出去。”
    丁思集缓缓抬眸,哀稠眼角凝视着那扇紧闭木门。王老虎不敢逆了这古怪二当家的意思,赶紧扯住丁思集往外退。
    左芝惊讶地看着沐乘风,双手搂住他脖颈,暗中掐了掐手背,疼痛感传来,她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病糊涂。她偷偷地笑,心满意足偎在他胸膛,尽情享受着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沐乘风却一直阴着脸,把人抱到床边松手,左芝结结实实摔在了硬硬的木板床上,后背一阵疼痛。
    从云端跌到泥泞。左芝龇牙咧嘴,猛然一拍床板,怒道“死木头你不晓得轻点啊”沐乘风居高临下盯住他,镜湖般的眼眸愈发深邃,蕴含着海底的啸浪。他不发一言,就那么定定盯着左芝看,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左芝最恨他这种闷声闷气的性子,一扭头哼道“不开窍的朽木,我就晓得你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嘶痛死了,什么破床这么硬”她反手揉了揉后背,苦着脸不停抱怨。
    沉默须臾,沐乘风方才敛起有些诡异的情绪,嘴唇动了动意欲说话。左芝这时转身趴下,支使道“木头给我揉揉腰,酸痛酸痛的。”
    沐乘风在床沿坐下,撩开她的衣裳,手掌停留在腰际的那抹弧度之上,整个身子却覆了上去,压住左芝的背脊。他的头靠在左芝肩上,鼻腔洒出的气息撩拨得她鬓发微乱,耳根轻痒。左芝不自在缩缩脖子,嘟囔道“木头你干嘛,弄得我痒痒的,不舒服啦”
    他的手在她腰背游走,轻揉缓按,指尖滑过的地方留下缕缕熨烫。左芝舒服地哼哼“嗯木头你最好了”
    “谁最好”
    沐乘风听了她的话,乍然又出声问了一遍。左芝侧脸睡在软趴趴的枕头上,阖眸懒懒回话“当然是你啊,我家木头。”沐乘风闻言,又伸指挑开她耳后青丝,薄软的嘴唇凑上去,轻轻贴着,问“你喜欢谁”
    左芝觉得痒痒的,吃吃地笑,顽皮道“我不告诉你咯咯,别冲人家耳朵眼儿里呵气,好痒嘛”
    沐乘风非要问个明白,大掌按住她后腰让她老实趴着,贴在她侧颈咬住她衣裳,扯下衣领后张嘴含住光滑香肩,牙关一合轻咬上去,“严刑逼供”。
    “喜欢谁嗯”
    湿濡的舌头舔上颈子,左芝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蹭了蹭想爬起来,不料沐乘风早有防备,手掌按住她不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背脊上,直叫她动弹不得。左芝如被猎人抓住的小蛇般扭动身子,用娇滴滴的口气命令道“木头快放开我,快点”
    “不。”
    从来好脾气听吩咐的沐乘风这会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执拗地要她回答。
    “你喜欢谁”
    左芝有些恼他强势,嘴巴嘟起甩出一连串的名字“我爹我娘我哥我嫂子团圆叮叮铛铛”沐乘风口气一贯漠然,又携着别样妖娆,伸出舌尖在她怕痒的耳垂舔了舔“还有么”
    “让我想想”左芝有意跟他作对,佯装深思,又道“哎呀想起来了东澜表哥,我还喜欢东澜表哥”
    偏不说喜欢你气死你块烂木头
    骤然间肩背传来一阵剧痛,左芝“哎哟”叫了一声,疼得眉心都拧巴了。
    沐乘风咬了她肩头一口,抬头勾起唇角,再问“还有没有”
    “臭木头你又咬我”左芝发怒,反手想扇他巴掌,细细的手腕又被他逮住,擒着动不得。沐乘风再咬她一下,反复问“还有谁说。”
    左芝折腾不过他,挫败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趴在床上委委屈屈承认“你我还喜欢你”
    沐乘风如一只林中野兽,按住自己喜爱的猎物,慢慢玩弄。
    “最喜欢的是谁”
    “最喜欢你。”
    “会喜欢除我之外的男人么”
    “呜呜,不敢。”
    “不敢”
    “不会坚决不会我就喜欢木头一个”
    等到沐乘风问了一遍又一遍,左芝再三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他才徐徐放开了手,把她翻过身来。左芝身子都被压麻了,肌肉僵凝一时还不能动。她只能拿眼瞪沐乘风,月牙般可爱的眸子里烧起熊熊烈火,咬牙切齿。
    “死木头你欠收拾唔”
    猝不及防,沐乘风瞬间扑了上来噙住她滔滔不绝的小嘴,好似一头饥饿猎豹要撕碎可怜的绵羊。他衔住她娇润的唇瓣攫取,滑舌长探牙齿啃咬,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完完全全吞下去一般。
    口中吃到一缕梅香,混着点点药草的苦涩,左芝却如饮了陈年佳酿,竟然有些醉意阑珊,脸颊也变得酡红。她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小猫样,在沐乘风扯着裙子的时候,极为羞赧地推开他。
    “我肚子还疼呢,木头。”
    沉浸在愤怒醋意的沐乘风终于因为这句话找回理智,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左芝,舔舔唇上甘香,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我去熬药,你乖乖休息”
    刚才一幕似是调情又似惩罚,左芝回想着令人羞臊的画面,低头绞着手指,点了点头“嗯”
    沐乘风微微含笑,帮她把鬓边落发理到耳后,关怀备至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他顿了顿,很快补充,“不准吃鱼。”
    左芝还是不好意思看他,小女儿家含羞带怯“随便什么,你做的都喜欢。”
    沐乘风答允,揉揉她的头便出去了,走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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