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放不下的深情》第35章 相爱两相知

    饭间只有马父上桌吃饭，像许多的普通的家庭一样，如果有客人，一般是男人先上的桌，因为男人要干活，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量干活；最关键的，他是一家之主，他代表的一个家庭的权威。
    尽管位置很空，马母并未一同上桌吃饭，他们极力邀请马母，马母说：“我不饿，还有事要干，不着急，你们先吃。”
    马家哥哥也没有回来，在外面做小工。
    从同学们来到马家，马晨曦的表现反而比往日更拘谨，这应源自于秦雅洁的到来。
    说到这里又要起源于邵洋的出现，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尽管秦雅洁极力的说明邵洋的存在，但是他在无形中给马晨曦带来了低气压。
    青春期就是一场荷尔蒙迸发的时期，男生对女生，男孩对女孩，虽然彼此怀有好感，然而只要没在捅破那层窗户纸总觉得那层感觉不牢固，总是会互相揣测和试探。
    那种感觉即神秘又恼人。
    此刻的马晨曦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秦雅洁的到来，他依然会是那个活跃的大男孩，会像之前一样招呼几个铁杆，他会带他们去摘柿子，打粟子，去河里看别人撒网捕鱼。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今天自己会变得这么拘谨，他既想让她了解自己的处境，可是他也怕因此而失去她。
    他知道，即便她选择离开自己，那也不是她的错，只能算是环境造就人。
    一整天，他的脑子里天马行空、魂不守舍。
    饭桌上，秦雅洁非常的斯文有节，可能是因为有大人在，她几乎只挑面前的几样青菜吃，大部分吃的是干饭。
    看她那斯文拘束的样子，他深怕她连饭都吃不好。
    他第一次作了大胆的尝试，他学着大人一样，给大家布菜。
    给所有人都布了以后，才给她布的，他觉得这样做的话，别人就应该看不出来。尽管他是那么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马晨曦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秦雅洁却感觉到了。
    她不敢看向她，只是朝他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头却比之前埋的更低。
    马父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
    其实在农村里，如果有一碗好的菜，特别是像鱼和肉，通常也只是有客人来摆摆样子，哪里舍得一餐吃光的，显然马晨曦的做法脱离了传统，这真的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因为马晨曦的体恤倒是省去了几个男生的顾虑，这餐饭算是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吕峰提的建议，我们不妨到大江坝走走吧。
    一行人向大江坝走去，这时李小军也尾随跟来。
    这下把吴昊天给乐的，“我说你们成双成对，就我一个单着，甚好有小军。”
    “小军，来，带哥去看看河坝上的鱼网。”
    大江坝的杨柳是沿河村的一道风景，整整齐齐的列队排成行，风平浪静的时候，它就像一位位姑娘一样，将满头的青丝洒向水面。风一吹来，柳枝轻轻的拂过水面，平静如镜的河面泛起了一道道微波，好比初识爱情的男女一样，特定的环境下，在对的时间和空间里会激起男生和女生心中的涟漪。很快，他们加以掩饰，又会回归平静。
    几对人分别选了适合的地方坐下，有的坐在河道上面，有的则坐人坝面上。
    大江坝真的很美，河水碧绿，清澈却见深不到底，河水离坝面只有一尺间的距离，小手一伸，便能触碰到坝里的水，它是那么的危险又那么的神秘。
    马晨曦平静的说道：“这里的水并不像表面这样平静，雨季来临的时候便是我们沿河村民的灾难。”
    “雨季一来临，河水就会涨到坝面上，如果碰到上游泄洪的话，对于我们村庄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秦雅洁说：“那怎么办，难道政府就不管了吗？”
    马晨曦：“该如何管，就像四川地震一样，常年多发，要管也管不完呀。”
    “每年这些村民用在修补墙漏就花了一大笔钱。”
    秦雅洁说：“那政府不是补助款吗？”
    马晨曦说：“像沿河村这样的村庄，多了去了，政府即便想到，也未必会去落实，估计只有东窗事发了，才会想到补救的措施吧。”
    马晨曦捡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像平日一样戏耍，水上漂过的石头如同一只只蜻蜓点水而起，又如同身轻如燕的小姑娘在水面目翩翩起舞，轻快、敏捷、自然、优雅。
    秦雅洁看到马晨曦心里的纠结，他深深地爱着这个地方又深深的惧怕着它。
    马晨曦的一个漂亮水上漂，引来了王卫诚他们的关注。
    王卫诚说：“老马，你们家乡的问题，我也在思考，我现在学的就是水利工程，学校也在钻研这个课题，等我回到家乡，我就到水利部门去报道，希望能够为沿河村的乡亲们尽点微薄之力。”
    马晨曦朝王卫诚轻轻的叩了一拳头，“兄弟，有你这句话，我马晨曦值了，我先代我们村民们先谢谢你了。”
    王卫诚说：“老马说这话就见外了，于民于已都是应该做的。”
    这时候，吴昊天带着小军也走了回来，他还调皮的拿了一条大鱼。
    小军说：“昊天哥，见坝面上网到的鱼，非要去拿，差点滚到河里去了，可吓得我一身冷汗。”
    说到这坝面撒网可是当地的一个小偏门，每个大坝的坝面都会留有几道口子，方便河水畅流，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在河道中加上一道网，鱼以为有了阻挡物，想跳的时候，刚好就会落入网中。这个年代生态没有被破坏，往往一天的收获还是不小的。
    马晨曦说：“你们都不了解这里，这里的水又深又急，还是注意点好。”
    “好了，这天挺冷的，回家去坐吧，不要把几位女同学给冷坏了。”
    章若兰开玩笑道：“你这是爱屋及乌吧。”
    马晨曦说：“随你怎么理解。”
    “呵呵，终于承认了，我说马晨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能不能直接点，喜欢两个字有那么难说吗？”
    章若兰的话说得很直接，说得两人顿时面红耳赤。
    章若兰是知道秦雅洁的心思的，可是依着他们的个性，不知道要拖到何年马月，于是上杆子直接敲。同时章若兰也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不喜欢拐弯抹角、暧昧不明的这种感觉，就好比她和王卫诚，喜欢便是喜欢，单刀直入，虽然少去了许多的爱恨纠结，可是能够这样直言相爱难道不好吗？
    她说道“秦雅洁你说吧，你怎么想的？”
    秦雅洁没想到章若兰会直接把球踢给自己，“我，我不知道，你问他。”
    吴昊天朝脑门子直叩，“我晕，你们这是踢皮球吗？喜欢就直接点呗，你们这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王卫诚说：“老马你是男的，你先表态。”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在心窝里藏了这么多年，胸口都要焐痛了。那句我喜欢你都已经在嗓子口了。
    他往前一步，果断的拉起她手，好凉，他将自己的大手捂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然后贴在胸前，问道：“还冷吗？”。
    秦雅洁满面羞红，然后摇了摇头，娇嗔的说道，“有你在不冷。”
    上次牵手的时候是因为紧张和赌气，当时的心情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牵手，他又问道，这样的我“你可愿意接受我？”
    秦雅洁有点生气了，说：“你问的亳无道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若你非要我给个态度，那我们就来个约定吧。”
    “若是你考上了军校，我们便在一起，毕竟我们还都年轻。”
    秦雅洁的一席话，好比给了他颗定心丸。
    马晨曦立马坚定地说：“好，在此之前你要保证，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因为我会吃醋的。”
    同学们都俱慧眼，见他们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个个都借机溜走，给他们留下私聊的空间。
    秦雅洁听了心里一暖，那我们走吧。
    马晨曦却不想轻易地放她走，“你总该让我享受下做男朋友的福利吧。”
    秦雅洁一听慌了神，急切地道“你说的什么话，你别得寸进尺，你想干嘛，你别乱来！”
    马晨曦：“傻瓜，你想什么呢，我只想抱抱你，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秦雅洁便不再说话，他说的也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笑着张开了手，一把将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闻到好闻的味道，有她身上的清香和洗发水的香味，心里感叹，这一切美好的仿佛不像是真实的。他恨不得抱着她在原地转上几圈。
    秦雅洁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她嗅到他身上衣服有太阳和皂角的味道，他脸上的臊红和心口的心跳声卟嗵卟嗵的跳得毫无章法，无不说明他的紧张和激动。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马拉松长跑，终于可以和他并肩而行了，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幸福还是如期而至了，她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了他。
    今后的岁月里，曾经也有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然而再也没有人能令她深刻的体会到生命的跳动会像此刻一般令她悸动且永生难忘。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