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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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她一直哭,装可怜,为了表示怀上这个孩子是不得已,用束腰带差点把肚子里的宝宝给勒死。好啦,孩子让她生下来了,结果跟着她遭罪。姐,你别看小敖奕任性,他可是很会看脸色做人的哦,贼精着呢。对敖家的人一律热情,尤其是老太太和宸哥哥,天天粘着,对其他人则无理跋扈,还骂过我。所以这小鬼呀,我看着就不顺眼,可能因为他是他妈偷来的,一点都不光彩。
姐,云姿当年那一招排卵期出血可真贼啊,既让宸哥哥以为要了她的第一次,还不影响受孕。你看排卵期啊,正是受孕的好机会,她估计是算好了日子偷宸哥哥的j子,打算一次受孕成功。结果排卵突然出血,她吓得夺路而逃,心虚躲了起来。哪知误打误撞,宸哥哥看到血就说要了她的第一次,她就顺着竹竿往上爬,不否认也不承认,让你们夫妻自己去猜。
不过我始终想不通是谁教她替男人□交的,又是谁帮她在门外接j子的,我们家族医院没有医生给她做这事哦。而且我当时所认识的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如雪静静听着,冷冷一笑:“这些事还需要人去教她么?她从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在算计了,你们根本没有一个人了解她。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也已经四岁多了。”她站起身,唇边挂起一抹冷涩,说给自己听:“敖奕,是敖宸的孩子,啸啸的同父异母哥哥。”不然敖宸不会这么紧张这个孩子。
所以她等什么呢。四年的时间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一点都没变。她淡淡转身,上了楼。
137 我爱你
接连几天的大雨,温度突然降下来,湍湍而流的雨水似要把整个裴家大院的沉闷y霾给冲刷走,四处肆虐,母亲的头痛病则越来越严重,连粥都喝不下了,只能一直躺在床上,脸色惨青的轻哼。
如雪让妍奚在家里照顾啸啸,冒着倾盆大雨把妈妈送来了家族医院。
医生说母亲是积劳成病了,需住院检查,输y,做物理理疗。她去办住院手续,在走廊上遇到了照顾儿子的叶细细,叶细细穿着一件艳红的呢子大衣,一圈昂贵光亮的毛领,如一只火红的小狐趴在肩上,更衬得那张瓜子脸小巧精致,美艳动人。
“你儿子也病了?”叶细细轻轻挑了下眉梢。
“没有。”她懒得看她,擦肩而过。她进了院长的办公室,与院长世伯说了母亲的病情,让医院帮母亲做精神放松方面的治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院长说没问题,让她不要担心,接着对裴家最近的事故表示难过,希望裴敖两家能早日走出低谷,重新振作。
“最近敖家的小少爷也差点出事了,是急性肺炎,心脉有三根血管缩窄,差一点就断气。敖少爷赶过来的时候,差点疯了,抓着主治医生的衣领不肯放。”院长世伯又感叹道,翻了翻面前的病历表,“医院也是没有办法,敖奕小少爷天生瓣膜较常人衰弱,虽不太严重,但遇上急性病,心脏就无法负荷。当天敖少乃乃抱小少爷过来的时候,小少爷高烧昏迷,已人事不省。医院用尽物力才险险抢回小少爷的命。”
“现在怎么样了?”她顺势问了一句。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院方还是建议家长监护人要时时刻刻守在孩子身边,一旦孩子咳嗽高烧,要立即送往医院。最近天气多变,容易流感。”
“谢谢世伯。”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办公室。
叶细细等在门口,对她歪了歪头,示意一边说话。
“我知道他一直在追着你不放,而且你们经常上床。”叶细细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侧脸出奇的冷静,火红的毛领,把她衬得像朵含苞怒放的红玫瑰,“你们裴家现在这惨状,就是你勾引他的代价。呵。”
她轻蔑一哼,缓缓扭回头,戴了紫罗兰美瞳的美眸轻微一眯动,闪过y冷的光芒,“其实裴家毁掉五架飞机,损失几百亿不算什么,还可以在其他方面赚回来。毕竟航空公司亏钱都不是亏在飞机运行上。但裴家最近在房地产、期货、石油对赌方面都亏了,霉运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而始作俑者,就是你。”
她用手指戳了戳如雪的锁骨,眸中噙起一丝得意。
如雪冷冷一笑,将目光不屑的移开了,“裴家养过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妈和大哥的?叶细细,我的水领一族会重新开张的,而且会比以前做的更好!我们裴家也不会倒下去,一定会找出真凶,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所以,你跟你的j夫现在最好把尾巴给夹紧了,别得意太早!”
“我可没说是我做的。”叶细细呵呵一笑,绕着如雪走了几步,目光定在她傲人的三围和柔美的脸蛋上,眼波一撩,冷笑道:“你比谁都清楚,我叶细细对付情敌的方式,就是跟对方扭打成一团,又打又骂,根本不会现在这套,而且我也没本事去关你店子,毁你们家的飞机。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勾引敖宸、毁敖宸的后果不仅仅是毁你自己,还会连累你身边的人。懂么?”
话落,咯咯笑起来,踩着高跟鞋扭腰摆臀走了,留下一地的得意与警告。
等她一走,如雪的眉头挤起来,沉重望着扑打在玻璃上的淅淅水帘。她自然知道叶细细没那个本事关她的店子,毁裴家的飞机,但这个越来越风s的女人会勾引男人,跟当年的韩湘雅一个德行。
撑着伞亲自给母亲买了一些甜粥和小点,刚把滴着水的伞放在病房门口的篓里,敖宸就出现了。站在门口冷冷盯着她,一语不发,像在看一个敌人。
她白皙的眉心又是一皱,啪的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浅眠的颜夏冰被惊醒了,一脸的憔悴,嘴唇像纸一样。
“妈,吃点东西。”她把粥和小点搁上,拍了拍袖子上的雨珠。
颜夏冰没有喝粥,看到了打开门走进来的敖宸,心中一颤,不知如何称呼他。
敖宸也不需要称呼,缓缓踱步进来,y鸷的眸子扫了病房里一眼,看着床上的颜夏冰,沉沉喊了一声‘妈’。
而这声‘妈’让颜夏冰和如雪的脸色皆是一变,蹙眉看着他。颜夏冰则把头偏开,不冷不热道:“云姿已经不是我的女儿,韩湘雅才是你妈。”
敖宸掀了掀唇角,没有说什么,眸子冰冷依旧,盯着如雪:“我们出来谈谈。”转身走出去了。
如雪没有动,侧身拿起勺子要给母亲喂粥。
“你去与他谈谈吧,谈清楚了也好。”颜夏冰把她手中的勺子拿过来,对有些事是心知肚明的。
“没什么好谈的。”她低下头,望着碗里的甜粥,眉眼间流淌过一丝忧伤,再无所谓的抬起头,坚持让母亲喝粥。
“去说清楚吧。”颜夏冰把她手里的粥接过来,推了推她。
她走到门外,发现敖宸又在抽烟。她直接朝前面走。
敖宸把烟踩在地上,连忙跟上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拖着她走,走到一间办公室,啪的关上门。
她歪着头,冷冷望着这个男人。
“既然回来了,就与沈廷轩办离婚手续,你们不能这样拖着。”他低低说道,狭长的眸子不断闪动犀利的光芒,对她目前的无动于衷非常恼火。
“等我见了他再说。”她别开目光,走到百叶窗前。现在廷轩与女王的私情传得沸沸扬扬,确实是他们离婚的好时机,可她要等廷轩亲自开口对她说。沈廷轩这个男人,在她的心口划上了很深很深的一刀。
“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呆在乡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缓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身上的热力与男性气息源源不断传到她身上,把她包围,“我希望你呆在安静的地方,不要再参与这些纷纷扰扰。答应我,与沈廷轩离婚后,带啸啸回到乡下,我会去找你。”
他用下巴在她白嫩修长的颈子上摩了摩,嗓音低沉磁性而微带恳求。
她偏了偏脖子,在他怀里转身,淡漠笑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他抬起头,剑眉一皱,眸中的怒焰隐隐的腾起。
她当做没看到,继续道:“我跟不跟廷轩离婚,是我自己的事,你说了不算!因为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拨开挡在面前的他,大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他就追了过来,怒火冲天抓住她,不顾过路护士的打量,用一只手攥住她抱在他和墙壁之间:“与他离婚!你不能做他的妻子,他在利用你!!你要是还有脑子就给我马上离!”他漂亮的瞳仁在不断收缩,怒焰卷着担忧,席卷他整双狭眸,一张薄唇在微微的颤抖,被活生生气的,“我发现你越活越蠢!蠢字怎么写你知道么!”
“姓敖的!”她甩开他的钳制,“离不离是我自己的事,你让我离,我偏不离!!那姓沈的想跟女王双宿双飞,我偏不如他的愿!”她嘶哑吼道,额头上的青络在隐隐的颤动,一双美目被气得赤红,“这辈子我是不打算重来的,我他妈就跟他耗一辈子!所以,我宁可跟他耗,也不想与你不清不楚!姓敖的,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偷情吗!”
他的目光轻微一颤,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了,换上浓浓的沉重。他把她放开,微微后退了一步,还是那句话:“你与他离婚,我们这样就不算偷情!”
她掉头就走。
“不要逃避!”他飞快的抓住她,但还是被她甩开了。
她一眼的泪水,难堪的低着头,与迎面而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对方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脖子上的火红色毛领掉到了地板上。
她忙收住眼泪。对方故意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她便一脚朝那毛领踩去,抬起头冷冷瞧着叶细细。叶细细对她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要得到他可以,顺便帮我把儿子也养了!呵呵。”
再睨一眼被如雪踩在脚下的毛领围脖,下巴抬起,眸中含着挑衅,示意她抬脚。
如雪没有抬脚,是故意踩着的,“如果有一天我愿意跟他重归于好,我一定帮你养儿子!到时候我会把他的这个私生子送去美国治疗瓣膜病,直到他成年再接回来,或者一辈子都不接回来!叶细细,四年前你得不到他,四年后你一样只能为儿子挣得私生子的身份!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跟你目前的身份一样,是一辈子的丑闻,永远抬不起头!而我的啸啸融入他的心底,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我答应他回心转意,还怕他不疼我的啸啸么!”
叶细细脸色大变,“你不会得到他的!”
“我要不要接纳他,看我的心情!说不定等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愿意跟他私奔了!”她把那围脖当叶细细踩在地上,骄傲的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他爱我,不爱你。叶细细,你已经输了。”
叶细细被戳中了死x,胸口一窒,死死捏紧掌心,y毒笑起来:“那大家就一起死!”
如雪看着那双眼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敖宸朝这边追过来,瞥一眼叶细细,凌厉的目光直直扫向如雪:“与廷轩离婚,我娶你!”
“那奕奕怎么办?”叶细细立即一声大呼。
敖宸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侧目一瞥,目光一直盯在如雪脸上:“奕奕是我的儿子,会留在敖家。而细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拦你。”
如雪听着,喉间一声轻微哽咽,心突然冷了。他要娶她,又要叶细细的那个儿子。
“敖宸,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细细如遭雷击,这下彻底急了,瞪着那双如丝媚眼,死死看着这个男人,“你要赶我走?你的心就这么容易变吗?四年前你当着我们的面说爱我,四年后又说爱她,要她!你就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云姿。”敖宸缓缓回过头,俊逸的五官不再冷硬如冰,染上淡淡的愧疚,复杂看着这个女人:“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我觉得你在敖家过的不快乐。”
“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快乐。”叶细细突然冲过来抱住他,将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深深埋在他的宽背上,全身在颤抖,“宸,不要送我走,我在敖家过的很快乐,我们一家人,乃乃,你,奕,过的很开心,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敖宸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又紧紧的缠上来,绝望的哭泣,“奕需要妈妈,而我,愿意默默守着你一辈子。”
“可我不爱你了,云姿。”敖宸不再掰她的手,俯首冷冷盯着她。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厌烦,只有一身的愧疚与沉重,“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因为责任而毁了我们三个人,我现在也要对如雪和啸啸负责,他们母子为我吃了不少苦。”
如雪把脸扭开了。
叶细细却哭得更伤心,抬起一张泪眼汪汪的脸孔,什么傲气、得意、挑衅都消失了,只有对一个男人的卑微哀求:“如果不爱我,四年前就不该碰我,不该那么关心我。我们当年的背叛,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当你想到对如雪母子的责任时,你也要为我和奕奕想一想,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敖宸听的眸中一冷,抬眸看向如雪淡漠的侧脸,暗暗咬了咬牙:“云姿,你可以骂我无情,但我对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只有厌恶。四年前当如雪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活该悔恨而终,眼睁睁看着她幸福。可她不幸福,被我们当年那样伤害后,跳进了更痛苦的一个深渊。我才发现,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又痛又悔,悔恨四年前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走了她,留下了其实早已不爱的你。我痛苦爱她却失去了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恨我。细细,我不爱你,我对你心如止水,没法发疯,没法丧失理智。而对倔强的她,我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她越倔我越疯,我没法控制我自己!”
他这番话说的很理智,没有提叶细细当年偷孩子的事,因为他知道,他也有错,没有资格指责叶细细。可他不能因为这个错误,而错失与如雪的一生。
叶细细的泪缓缓收住了,抬起头望着男人,一双红红的眸子痛苦而绝望:“可我爱你,我们有奕奕。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一年里,平和而美满。宸,这就是生活,平淡隽永和和气气,不需要太大的起落和刺激,有家有温暖就好。你对他们母子只是一种愧疚,你知吗?”
敖宸眉峰一蹙,不悦看着叶细细,俊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不耐烦和烦躁,鹰眸瞬息冷了,刚毅的腮帮子一抽一抽。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废话有些多。
站在一边的如雪则把头扭了过来,朝这边静静的走,站在叶细细面前:“当年你做第三者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破坏的也是一个和气美满的家?”
叶细细泪湿面庞,冷冷瞪着她,一双迷人的狐媚眼中暗暗含了一丝怨恨的光芒。
如雪也注视着她,她越瞪,她越笑,再望着这一男一女,轻轻笑道:“其实你们是同一类型的人,都可以为了私欲背叛最亲的人,家和责任,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呢。你叶细细,四年前的韩云姿,为了没有得到手的初恋,不惜把裴家的养育之恩踩在脚底下。四年前裴家待你并不薄,虽不能再认你做女儿,但依然可以保你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可你偏偏要把自己弄得穷酸潦倒,来勾引敖宸。你敢跟我说,四年前李良缘抓你的事,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在故意c纵么?韩湘雅卖女并不能成为李良缘死咬着你不放的借口。而敖宸你。”
她冷睨一眼同样y冷看着她的叶细细,目光再转向神情高深莫测的男人,俏脸上始终挂着笑:“而敖宸你更了得,我让你去买次山核桃,也能用车撞上一个小三。呵呵,你是情妇的儿子,她是第三者的女儿,所以你们就应该搅在一起吗?那在家里等着你的我算什么?你要觉得配不上我,也该先跟我离婚了,再去娶这个女人!”
“别说了。”敖宸的脸板起来,y黑一片。但低沉的嗓音并没有含怒气,而是悔恨与愧疚,一双深幽的眸子深深望着她,渴求她不要再说。
她盯着这个男人,果然不再笑,盈亮的眸光一点点的冷却,凝固成冰:“可你没有。你没有主动跟我敞开你的心怀,也没有提出跟我离婚,而是尝到了偷情的刺激,一步步陷下去。敖宸,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四年前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四年后同样是什么样。你当年腻了我选了她,现在腻了她又来选我,不过是在让错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敖宸的眸子开始黯然失色,光亮一丝丝散去,痛苦看着她,但他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若不配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如雪又盈盈浅浅笑起来,望着敖宸的目光有丝绝望,波光闪动。她望着他,话又是对叶细细说的:“我曾说过,这个男人就是你用过的垃圾桶,你送给我都嫌脏。我不会要。我只是让你这个小三也尝尝被偷的滋味,尝尝一个完整美满的家被拆散是什么滋味,尝一尝你心爱的男人一心想着外面的女人、与外面的女人上床、口口声声说爱,你心中的绝望。呵呵,叶细细你好受么?”
“我就知道你是在报复我!”叶细细的脸色果然明显变了,想过来打她,不过忍住了,因为敖宸在身边。
敖宸的俊脸却是一片死灰,拧着眉盯着如雪。
“你值得我报复么?”如雪盯着男人深黝却没有神采的狭长眸子,对叶细细又冷嘁了一声,脸上始终挂着笑:“你的男人根本不爱你,他今天不找我,明天也会找其他女人,这就是一个被你悉心调教出来的出轨男人。偷了第一次,不可能不偷第二次,不在外面偷心就会痒。这些,都是叶细细你当年调教的好呀!”
“裴如雪!”敖宸突然低吼了一声。
裴如雪睨着两人再轻轻一笑,闭了嘴,转身朝前面走,朝前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换上一种淡漠。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什么,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敖宸盯着那纤瘦的背影,死灰般的眸子突然涌起一片怒火,怒火成滔天卷成熊熊怒焰,形成一种毁灭,他大步朝这边冲过来,疯了般拖住她,将她往电梯里拽。他把电梯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将她压在墙上,黑眸暴突骇人似要吞了她。
“如果不与沈廷轩离婚,那我再娶你一次,我不介意重婚!”他把她尖细的下巴死死的掐着,几乎把她的整个身子半提,吊着她的一条腿,让她被狼狈的压着。
有人按开电梯,他便是一声暴吼‘滚’。可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那一纸结婚证,而是她的心死了,对男人绝望了。
如果她还恨曾经背叛过她的他,那她肯定也恨利用了她的廷轩。廷轩在她生命里的这四年,比那半年更重要,廷轩不仅救了她,还救了她的孩子。可这些男人,其实不值得她去恨。
她只恨自己。
“如雪,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脏吗?”他大吼起来,把她半拖半抱抱出电梯,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冲进茫茫雨帘里。可雨实在是太大,不等走到他的车前,他便狠狠吻住了一身湿的她。他很恐慌,在大雨中不断拨她的发丝,抚她冰冷淡漠的脸,发狠的吸吮她口中的气息,低低的嘶吼,“如雪,我爱你,我爱你呀。”
“如雪,我爱你。”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濡湿的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慌张的搂紧她。可她垂着一张苍白的脸,没有反应。
138
磅礴大雨,他将一脸苍白的她带到酒店,把她湿漉漉的身子抱在怀里,躺在大床上越抱越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吻她的发丝,吻她的眼睑,吻遍她的全身,可她的身子却越来越冷,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
那张脸,苍白到透明。
他啃咬她,把她的肩头咬出血来,留下深深的牙齿印,可她依旧不动,似死了一般。他一声痛苦的嘶吼,无力的放开了她。
她的身子软软垂着,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第二天黎明,雨一直在下,狂风暴雨扑打在落地窗上的声响,透过一层层厚窗帘隐隐传来,乍暖还寒,天气仿佛又回到了寒冬腊月。
房间里飘散着浓浓的烟味,很安静,雪白的被单里,一抹纤影静静躺着,如被积雪掩埋的孤魂没了生气。但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直直盯着他昨晚坐过的沙发,没有焦距。
她躺了一会,虚弱的起身,走到窗边把那厚重的窗帘‘唰’的一把拉开,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雨帘发呆。
埃弗森行政部。
叶细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走神,手上摊开的文件看到一半,始终没有再翻页。绢白的纸,方正的字,图表,看在她眼里却全成了昨天茫茫大雨中,那两具拥吻的侧影。
他们就那么在医院大门口旁若无人的拥吻,紧紧抱着,似要把对方啃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张狂的驱车离去。而她这个被他亲自接进门的敖家少乃乃,却成了全医院的笑柄。
成为笑柄她不怕,她从四年前作为第三者登门入室就没被世人少笑过,可八卦毕竟是八卦,时间过去了,人们也就忘记了。她担心的是,以后怎么办。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是真的会将她送走的。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外面的茶水间倒咖啡。
茶水间有几个女人在八卦,见到她走过来了,没趣的一哄而散。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自从新总裁上台,公司就不断在裁员,每个部门都裁,裁了再新招,跟没事找事似的。而她叶细细,因之前有敖家老太太护着,进来行政部也是高层,有单独的办公室。可沈廷轩当上大老板后,她的工作就不断的被挑出毛病,怎么做怎么有纰漏,还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然后以各种理由将她的职位一降再降,就差直接将她裁了。
于是行政部其他一些害怕裁员的女人们便联合起来对付她了,人前笑脸,人后将她孤立,什么小道消息都不让她知道,合起来整她,巴不得早些将她踹了,借以保住她们自己。
“carrie,其实你可以去找找敖总的,毕竟他是你老公,沈总不给你面子,也要给敖总面子。”某个女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刺激她了,背靠在茶水桌上,用整个办公厅都听得到的声音笑道:“carrie你上面的关系这么硬,公司就是裁我们,也裁不到你呀!所以你们这些没后台的,赶紧努力了,不然都被炒鱿鱼。”
办公室里果然有人窃笑起来。
她倒完咖啡,转身把那死女人撞了一下:“借过。”脸蛋被气得铁青,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平时她风光的时候,这死女人跟她以姐妹相称,为她辩护,说那些骂她是第三者的女人是嫉妒她叶细细好命,抢得到好男人。与她一起吃午饭、喝咖啡、讲八卦。现在则翻脸不认人,把她的什么事都给抖出去。
“得意什么呀!小三就是小三,当年抢了人家的丈夫,现在就该双手奉还!”死女人被泼了一身的咖啡,踩着高跟鞋跳了跳,再把杯子往桌上一摔,早想借题发挥了,“当年你抢别人的,别人现在卷土重来抢你的,一报还一报。不过人家比你有本事哦,人家是凭真本事,用魅力吸引男人,而你是奉子成婚,用孩子拴住男人,老公不出轨才怪。更何况你这个老公还偷过一次腥,能上你这个小三的床,还能上小四、小五的床。”
“你再说一遍!”叶细细朝这边冲过来。
“我就说了怎么了!”女人霍的从椅子上起身,不屑的盯着叶细细,“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叶细细,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恶心最放荡最无耻的女人!我跟你做朋友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叶细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她砸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抓头发抓脸,疯了一样把办公室弄得一片狼藉。
旁边的人则看好戏,抿嘴笑着,就是不来劝架。
一会有人看了看墙上的钟,故意大声叫道:“开会时间到喽,carrie你的企划书准备好了没有?待会你可是要用英文法语双语在大会上为外商们把企划书讲解一遍的哟,季秘书刚才打电话过来催了。”
叶细细放开那疯女人,捡起地上的高跟鞋转身走出办公室,进了洗手间。她把公共洗手间的门给锁了,望着镜中头发凌乱嘴角带血的自己,忽然呜呜哭了起来。
一刻钟后,她补了妆,理好了头发和衬衫,若无其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众人讥诮的目光中,翻了翻整理好的资料,抱在怀里往外面走。
顶楼大会议厅里,新总裁沈廷轩和其他各大老总已经就座了,有敖宸、各大股东、高层,以及几位美国外商,皆是沉稳老成,面部表情严肃。叶细细深深吞一口气,就座,心里明白沈廷轩为什么一定要她来做这讲解的事。这姓沈的就是要让她和敖宸下不了台。
她望一眼敖宸,敖宸也望一眼她,剑眉轻微皱起。
会议开始,沈廷轩说这几位美国外商是美国第一大银行的负责人,十分有诚意与埃弗森合作,希望叶小姐能帮客人们把合作事宜和投资方案详细说清楚,先用英文,再用法语。
说完,一双漂亮的蓝眸玩味盯着敖宸,十指交握成拳搁在桌面上,越来越有执行官的风范。
敖宸也盯着他,眉峰攒起。
叶细细开始用流利的英语开场白,微笑的与外商问好,再拿起手边企划书,对照着企划书讲。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当她翻到后面几页,才发现最重要的部分被人换掉了,全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报表。
她停顿下来,会议的氛围也尴尬起来,几位董事和外商不解望着她。
“叶小姐,你讲的很好,请继续。”沈廷轩对她微笑,蓝眸中隐含一丝犀利的暗芒。
她僵在那里,朝敖宸求救。
敖宸不看她,推开皮椅站起身,突然冷眸沉声道:“埃弗森不打算与美国第一大银行合股,也不打算合作!”他冷冷望着这几个不明所以的外商,鹰眸如钩,继续他的倨傲独裁,“埃弗森在澳洲、欧洲、美洲皆有分行,无意与美国第一大银行融合。若几位是为合股合资而来,那请回,合作的事无需进行下去。”
“……”外商们一脸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股东们的脸则板了起来。
“敖宸,与美国第一银行合作是股东大会一致表决的,已经召开过大会了,板上钉钉的事。而敖总你从来不听从公司指派,所以无权反对我们的决意!”沈廷轩冷笑着敲了敲桌子,将身子张狂往前探,不可一世盯着敖宸:“敖总你除了拥有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在公司什么权利也没有!你除了阻碍公司发展,简直一无是处!”
“呵!”敖宸听着,剑眉一挑冷飕飕笑了一声,瞥一眼廷轩,“沈廷轩,这百分之四十五的股就是我的权利!”,锐利的双眸再扫向在座的各位股东,道:“既然你们手上的那些小股已经卖给了他,那你们还算什么董事成员?现在公司只有我和他两位股东,他百分之五十五,我百分之四十五,还存在什么股东表决大会?”
他冷笑起来,低沉的嗓音越来越低,如低低的二胡音,暗哑动听,却让人毛骨悚然。
小股东们一怔愣,这才绿豆瞪王八,没理由再摆脸色。
“你们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我会记在帐上。等以后一起跟你们算!”敖宸挪开放在那些小角色脸上的y冷目光,转到沈廷轩脸上,勾唇冷冷一笑:“沈总裁好本事,在其位不谋其职,将大生的地产拱手相送。且送来送去,还是送到了沈总自己手里。多好的算盘啊,但若【豪廷】的法人登记名是沈总你自己,这是不是触犯了经济法?合资合股公司,股东是不可以将地产卖给其他公司的!只可以卖给个人,让他取代你的股东位子!沈总似乎把这一条给忘了!知法犯法把大生卖给豪廷!”
廷轩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紧紧盯着敖宸,淡淡掀唇,“敖总,大生的解散是各位股东的意思,不是我个人的主意,因为大家不想做赔本生意。”丝毫不避讳有其他外商在会议室,再道,“这次埃弗森与第一银行合股,非常有利于埃弗森的发展,敖总你应该支持,不应该逞个人英雄中伤我。”轻蔑一笑,把话反着说,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埃弗森怎么死他怎么弄,犯点法又算什么,他以前在美国组织又不是没杀过人,“这几位美国第一银行的负责人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在酒店与他们说了合股的事,现在只是在详谈细节问题,然后签约。所以,敖总你现在的反对无效!”他张狂的笑起来,对外商们点头:“我们继续!”
但那些听得一愣一愣的外商却纷纷站起身往外走,说是等他们商量好,再来详谈细节问题。他们希望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条件下达成收购方案,宗旨是合作愉快。
他们一个个往外面走,沈廷轩也不去追,只是从皮椅上缓缓站起身,傲慢盯着敖宸:“美国第一银行不敢收购,还有第二银行,直到有人肯收购我才会罢手。不过下次我会记得不让你在场!”
“你与女王的绯闻,【豪廷】的幕后大老板是你,你将大生地产私下抛售给豪廷,壮大自己的产业……这些事已经见报了,你以为还会有人敢跟你谈合作?”敖宸黑着脸反问他,“你现在就是一个大众情人和商业小偷的双重身份!”
“合作?”廷轩发出一声低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桀骜邪恶的对敖宸侧目而视:“你刚才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合作了?我是要将埃弗森低价卖出去,只要有人愿意肯收购,多少钱我都卖!而敖宸你尽管让我那些事上报,我的名声越臭,公司垮的越快!呵呵!”
他扭回头,蓝眸浮现一种y冷:“敖宸,开始反击了?不过在你反击前,我会将你的公司一一瓦解,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话未落,他的蓝眸陡然一凛,正色吩咐出声:“季秘书,今天的会议叶小姐出了很大的纰漏,明天给她辞退信吧!连企划书都做不好的员工,我埃弗森不会再要!”
季安安噔噔噔从门外跑进来,轻声说了声‘是’,同情又解气的看着一脸晦气的叶细细。这个死小三,今天终于让你吃瘪了!
而叶细细早在得知企划书被调包的那刻就知道自己是要被解雇的,所以这刻她没怎么惊讶,冷冷瞧着沈廷轩,道:“沈廷轩,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个男人,只会在公司拿一些无辜的人开刀,拿一些女人出气!有本事你就去追你老婆,别让她在外面勾三搭四,给你戴绿帽子!!如果你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又算什么男人!”
此话一出,沈廷轩和敖宸的脸色皆是一变,y沉的目光直刷刷s向她。
廷轩朝她走近一步,俯身,将轻蔑的气息喷上她的脸颊:“她再放荡也没有你放荡,你叶细细至今还是个三呢,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当初是谁让你变成‘三’的,你就找谁负责去,j夫y妇正好凑作一堆!现在给我滚出去!”
“我会走的。”叶细细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流转,看到敖宸一直用一种愧疚而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不为她辩解也不出声为裴如雪辩解,抿唇沉默不语。但她知道刚才沈廷轩解聘她的时候,他其实是想维护她的,可她突然说出了辱骂裴如雪的那句话,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于是他什么也不说了。
他现在的心,完全放在裴如雪身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厌恶她。
她失望的看着这个男人,将目光移回沈廷轩脸上,冷笑道:“你不也是个‘三’么?还是一只高级鸭!背着裴如雪爬上女王的床一定很自豪吧,女王啊,多少男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殊荣,足够你炫耀一辈子了!裴如雪算什么呀!亲王的位置才诱人,当上亲王后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滚!”沈廷轩眯眸吐出这个字,蓝眸中已经有了杀气。
“别对她用‘滚’字!”沉默许久的敖宸终于冷冷出声了,走到沈廷轩面前与他平视,黑眸不寒而栗:“不要用解聘她的方式来报复我!她在公司是去是留,只有我能决定!”
“正因为她是你老婆,所以我要解聘她!解聘了她,削的就是你敖宸的面子!”廷轩努了努嘴巴,玩味一笑:“公司里只要是跟你们敖家有关系的,我全部要裁掉!你敖宸的面子在公司算个鸟,我就要让你灰头土脸,一个亲信也没有!怎么,在公司连老婆也保不住,还想跟我继续斗?”
他偏偏下巴,发出很尖锐的一声冷笑,“我与你们敖家的恩怨原本只止于沈斯年和敖家老太婆,但四年前你为升职陷害我,四年后丧尽天良qg如雪,我们的这个梁子就结下了。你们敖家的人,除了我妈敖雪莲,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沈斯年和你这对父子!呵,姓敖的你尽管偷拍我与女王私会的照片,就算我被英国政府通缉,我也会拉你们敖家做垫背,让你们不得好死!还有如雪,她的味道你尝够了么?是不是想完完全全占有她?不过我不会给,她是我的妻子,我即使霸占她的空壳一辈子,也不会还给你敖宸!”他的一双深蓝蓝眸邪恶的眯动起来,“我让她在外面玩的够久了,便宜了你这么多次,该找回来做个全身消毒了,呵!”
他冷笑着走出会议室,带着他的那几个小股东缓缓远离,留给敖宸一个张狂的背影。
敖宸把目光收回来,侧身对叶细细道:“你先在公司上班,没有人敢开除你。”淡淡一句,静静往前走。
叶细细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不再悲伤绝望,轻轻的笑了。原来,她叶细细还没有穷途末路,她除了有儿子敖奕,还是他敖宸的面子。她叶细细,现在在外人眼中还是敖家少乃乃,是敖宸的妻子!敖宸若要送走她,不管怎样也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敖宸回到办公室,把脖子上的领带解了,扔在沙发上。
他的私人特助给他传来密报,查出了几个月前沈廷轩与韩峻熙见面的地点,以及他们私下进行的股权交易。韩峻熙将百分三十的股全部赠给了沈廷轩,没有要一分钱,谈话的记录是,韩峻熙身为哥哥,将这百分三十的股以如雪的嫁妆转给沈廷轩,希望以后妹婿能好好照顾妹妹。
是无条件的转赠。
所以说,沈廷轩的演技可以去当影帝了。当然沈廷轩能深得这些人的信任,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若没有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沈廷轩也不会趁虚而入。
“敖总,有位韩峻熙先生要预约。”lee给他内线进来,“他已经在公司外面的咖啡厅等着了。”
门外的雨依旧倾盆,他到达咖啡厅包间的时候,韩峻熙早已喝完了一杯咖啡。
“如雪在哪?”韩峻熙直接开门见山,并不与他喝下午茶,脸色很冷漠。
他在对面坐下,若有所思看着韩峻熙。四年前他与韩峻熙为了如雪,一起合作共同对付过韩湘雅,也为了这个男人,他和如雪之间误会连连。最后,韩峻熙还是对如雪放手了,让他好好照顾如雪,远走日本。
韩峻熙对如雪的呵护之情他是看得出来的,这个男人非常懂得放手和默默的守护。他知道如雪已经不属于他了,所以不强求。
“四年前你找去日本的时候,我差点打死你。而你也真的让我打,不还手。”韩峻熙自顾说着,眼睑下的淡淡刀疤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冷峭的目光永远是那样不客气,“我早说过如雪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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