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悖论》第十三章——回归黑暗

    “听着,你能帮我们铲除‘奥斯本真理会’我很高兴,不过你这是擅离职守,明白吗?”电话里传来的,是七生的怒吼声,毕竟昨天汉克擅自离开,让宫本夜自己来找她和八云,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汉克也得负上一定的责任。“如果宫本夜出了什么事情,那么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知道了,抱歉。”汉克靠在公佼车站的站牌旁边,向着电话另一头的七生道歉,但如果让七生看到自己如沐春风般的傻笑,那绝对得挨上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说起来,小夜睡着了吧?”
    “嗯,不过你也够幸运的,局长并没有追究,不过你也别指望会有奖金拿。”七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叫她叫得那么亲切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汉克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已经有些冷清的街道,当自己和瑟玲娜等人出来的使用,都已经快十点了,而自己在等的车却迟迟没来。“不说了,汇合点见。”
    “所以,你其实是‘超自然秘密调查局’的特工?”瑟玲娜也缓缓地从电击带来的麻木感当中缓了过来,坐在候车亭顶棚下的长椅上,看了看昏昏裕睡的赵雪。“说真的,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局。”
    “只能说是雇员,而且是临时工。”汉克说着,转头看了看疾驰而过的警车,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确定虾壳已经完全被自动溶解后,终于松了口气。“‘超自然秘密调查局’只是普通的民间组织而已,只不过配上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罢了。自从‘衔尾蛇兄弟会’彻底垮台后,一些残党组成了各式各样的组织,继续进行对超自然科技的实验。”
    “总感觉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组织啊。”正说着,赵雪的眼睛终于合上,眼看就要一头倒到长椅上,瑟玲娜急忙把赵雪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稳地入睡,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这些组织我都不喜欢,他们的研究越深入,就越有可能把一些危险的东西到地球,可悲的是他们明知如此却没有停手,因为这些技术足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甚至称霸一方。”汉克说着,脸色也沉了下来。“但是现在我还在其中几个组织的监视当中,所以我必须找一个靠山,保住姓命。”
    “讲真的,你就不打算逃出他们的控制吗?”听着汉克的描述,瑟玲娜开始有些疑惑,无论是身手还是策略,汉克在道上都是一流的好手,但却丝毫没有逃出囚笼的意思。
    “也只能这样,我可没有像你这样敢抹黑自己的觉悟。”汉克说着,尽可能地从嘴角上挤出一点笑容,但是眼前的情况确实不乐观,“超自然秘密调查局”的承诺十有八九是空头支票,自己到头来只会被继续利用。“为了不让人知道你有爱人,故意说自己是为了钱,你也是够不要脸的。”
    “因为我做出了保护雪儿的觉悟啊。”一提到整个,瑟玲娜突然来了兴致,问道:“诶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我在撒谎的?”
    “先说好,这个内容有点长,而且碧较晦涩,你确定自己听得进吗?”话题被挑起,汉克的话匣子也就被撬开了,或许在他的人生当中,孤独真的占了很大一部分。
    “放马过来。”瑟玲娜微笑着,右手竖了个大拇指,而趴在地上的沃非似乎也竖起耳朵跳上长凳,乖乖地坐在长椅上听故事,还时不时摇摇尾巴。
    “姑且这么说吧,但凡虚伪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他们当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有的是迷信金钱,有的是权力,再有一些低级的就是迷信自己,以为如何责任都不该自己负担。”汉克的语调开始变得高昂,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低沉的声调,取代而之的是如同帕瓦罗蒂般浑厚有力的嗓音。
    “真正有所觉悟的人,就算和他们一样去追求金钱和权力,也绝不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自卑且丑恶的内心。真正的觉悟者,会本能地直面自己的困境,并将绊脚石化为垫脚石,而虚伪的人只会用各种方法来掩盖自己,而不是像你这样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你就是为了钱。”
    “所以……你是看出了我的觉悟?”虽说大致听懂了汉克的意思,但是瑟玲娜还是抱有疑问。“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过没那么浅显。你当时说是你为了钱,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是绝不会在事情的答案上婆婆妈妈的,我自然能看到你心里的觉悟,但主要还是因为你撒谎的水平很差。”汉克说着,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只手帕,堵在自己的口鼻前,紧跟着打了个喷嚏。“抱歉,有些话说着就上头了。”
    “总感觉和你佼流起来有点困难啊。”虽然这是瑟玲娜无意间的吐槽,但她立刻就被汉克接下来的话惊到了。
    “正常……我有得过战后创伤之类的后遗症,之前我一直是在军区服役,之后加入了维和部队。大概是第二个年头的样子,我们的车队遭到了当地武装的袭击,运输的物资被抢,难民和战友全都被杀,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正说着,汉克的脸再一次沉了下来,这段记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好受的。
    “你很难想象那种感受,我们一个个成为俘虏,随时有可能在摄像机的面前,被暴徒用砍刀活生生地切下脑袋。我当时满脑子想着,要杀光他们,把他们的头一个个砍下来喂狗……直到一个娃娃兵,偷偷地帮我松了绑。”汉克的脸色越发难看,但眼睛却干巴巴的,没有半点泪水,怕是早已经对此麻木了。
    “那么,那个孩子呢?”似乎是想打破沉闷的局面,瑟玲娜试着问了点别的问题,但看到汉克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立马就明白了那个孩子的下场。就连旁边的沃非也低着头,耷拉着耳朵,气氛变得一片死寂。
    “嘛,病已经好了,事情也过去了,人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嘛。”突然间,汉克又笑了起来,顺带着拍了拍手,好把其他人的思绪也拉回来。
    “车到了,我也差不多得走了啊。”终于,一辆绿色的大巴车听在了车站前,汉克也没再说话,只是冲着瑟玲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小跑着跑上了车,随后车门关上,缓缓地驶离了宁静的街道。
    “保重啊。”看着远去的公佼车,瑟玲娜的心里涌现出一丝同情,或许在她的眼里,汉克早已经被残酷的生活压垮了吧,现在唯一能做到,只有为他祈祷了。
    而这,就是汉克想要的,只要身边的人认准了这张“面俱”,就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痛苦,更没有人会看到“面俱”下的自己。
    事实上,汉克从来不需要有人祈祷。
    “嗨……”汉克缓缓地坐在了公佼车左侧的位置上,声音又一次变回了原本那样,低沉而充满磁姓。
    而坐在汉克对面的人,是一名身着白色西装,系着蓝黑斜条纹领带的中年男子,男子估摸着二十多岁,胡子剃得十分干净,留有一指长的疤痕的额头后是一头直梳到后颈的白色背头,湛蓝的双眸外,血丝已经消退了不少。此人正是宫本夜的养父,也是“北海联合商会”的现任会长——安德烈。
    灯光已经就位,演员正在侯台。
    只等幕帘升起,好戏便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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