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女人的情色网事》7、品茗望湖

    出了纪念馆，阿眉与他继续在湖边走了走，一面说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这位最后出家的文化名人。
    在公园的甬道上行走，绿树的影子随了阳光的透射，身上就有了斑点透明一样的，这是一种让人温暖的下午春阳，让人有种惬意在心上升腾，暖融融的，似乎人是可以溶化在美丽的湖畔春色之中。
    有一小会儿，两人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走着，静静地走着。
    阿眉，有的时候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望这位她多日来一直呼为师傅的人，一个养鸡专业户，一个业余诗人。
    她想道，人生很是希奇的，有的人就在生活中常常碰面，但是不一定坦诚相见，有的人，如他这样从网络上认识，许多话却是这样地投机，说说自己的感受，内心的想法什么的。
    还有，每个人确实是如同书一样，不同的人就是不同的书，有着不一样的封面、不一样的内容、不一样的主题、不一样的风格。
    四月头的春阳，如暖和了的老酒，可以让人微微地熏得心灵颤动，是一种绵醇的酒，可以用它的劲道把人的魂灵慢慢地焚烧，阳光下的生命，脸庞经过春光的熏蒸，就有了一种驼红，阿眉发现他的脸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她推想自己的脸上，也当然是这样的了。
    走着，走着，阿眉开始感觉喉咙口发干了。
    她就说，师傅，该我请你喝茶了吧？
    他说，好啊。他端正的两眼，对了她说。
    阿眉就又道，前面就有茶楼的，我在那里吃过的。
    好的，你做东，我就一切听你的。
    阿眉，微笑着，好的。就前胸挺着带路而去。
    他，走在她的旁边，从侧面看去，他发现阿眉的胸脯是这样的高耸，很是饱满的样子。他，不由地有些脸烫。
    茶楼的位置相当地好，是临着东湖而建造的。
    阿眉，选择了一个窗户望湖的包间。
    从窗户处往下看，可以看见石驳岸、河埠头、清清的水。
    真是个好位置，他见她在窗户旁边看，就跟了看。
    谁说不是呢。真的蛮好的。
    引导他们进来的小姐走了，马上又跟进个服务小姐。
    她拿着点茶的谱儿，问他们，请问想用什么茶？
    阿眉，没有看，就对了他说，龙井怎么样？
    他见她问他，就说，我随便，我只要是绿茶全欢喜。
    阿眉就掉头对了服务小姐说，那好，就来龙井啦。
    那个服务小姐就对了她说，好的，请稍等。她又问，要不要开音响，听她说要的，便打开了，调整好音量等后，退了出去。
    高级音响，流淌的是古筝乐曲。
    他听了后忙说，这乐曲好啊。走到音响系统边看着玩。
    阿眉冲他说，你喜欢啊？
    是的，真的蛮欢喜的。
    她点点头，我也欢喜听，我几乎什么乐器都爱听的。
    噢，那么杂啊。
    我感觉全是有味道的，家里收藏了不少的。
    是些什么呢？
    有琵琶、古筝、二胡、笛子、圆号、小号、萨克斯、葫芦丝、小提琴、交响乐打击乐等等。
    真的很杂呢，我难得收藏器乐的，流行音乐倒是有些，但是不多。
    噢，这样啊。流行乐我也欢喜听的，很喜欢的就学唱了。
    恩。喝茶现在很流行的，我们平湖格里有勿少呢。
    是啊，我也觉得茶楼喝茶比较有意思的。
    吃早茶是老一辈子人的习惯，他们早上起得是老早的，踢踏踢踏去呢。
    哈哈，看来我们乡下全是一个习惯呢。喝茶，总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写意，你说是不是呢？
    是的，好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把心放在美妙的乐声里，轻松是自然的了。
    古筝的音乐总是有这样一种拨动心弦的魔力。
    阿眉非常喜欢器乐曲的，如古筝这样的曲子，真的聆听起来是相当有味，让美妙的古筝音乐通过高级的音响系统流淌而出，阿眉感觉到似乎可以穿透魂灵，让魂灵安静起来，让混乱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
    阿眉，坐在他的对面，把身子埋在沙发椅子里面，微微地偏了头，如侧耳倾听状，莫名地有今日何日之感。
    他，也是安静地坐着，微眯了他的眼睛，似乎陶醉在美妙的乐曲里了。
    这地方阿眉来过多次，曾经在苦闷的时候独自来过，叫上上等的龙井，就是茶和高级音响系统的音乐，她可以一人呆上小半天，好象是在让心灵洗涤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同时没有话说了。坐得如凋谢的春花，掖藏在模糊的日光影子里，阿眉看到他的身体的四周，因为光影的缘故，好似有圈光晕围在通体之外。
    是的，真实的情况是，他真的有游走于时光隧道的感觉，思绪连接着千古，听这样的古筝曲子，只要是善感的人，都难免要发千古的幽思。还有，过去的时光好象突然就擦亮了一般，让他有人生如梦的念想。
    而阿眉自己呢，在敏锐地感觉他的状态的时候，自己也在感慨之中沉浮，沉浮于生命的河流、沉浮于生活的河流、沉浮于人生的河流。她想的是，她生活里遭遇的每个人，似乎全是一种生命的宿命、似乎全是在人生的密码下的运转！
    窗的外面，有东湖上人工养殖的鸽子的咕咕叫声，还有不知道是什么鸟的清脆的啼鸣，很有优雅之意。
    咚咚咚，门上有轻轻的敲击声。
    阿眉就喊道，请进。
    茶艺小姐托着茶盘来了。
    茶盘上，有一青瓷壶，还有两只茶盅。
    茶艺小姐，当了他们的面沏茶，演着她的茶艺。
    当她把沏了八分满的两只茶盅端放到阿眉他们面前的时候，阿眉就说，谢谢，我们自己来吧。他看到了桌子边的热水壶。
    她就点头，鞠躬，拉开门，退了出去。
    青瓷的茶盅里面，龙井茶水，碧绿生青，清香更是幽雅地发散着，似乎有似乎没有地往人的鼻端游来。
    这样，配着古筝乐曲，对着矮窗外的一湖碧水，真个是偷得半日闲的闲情雅致，他不由地说，这里真的是很雅静噢。他端起茶盅喝一小口，啧啧而道，谢谢徒弟的请客，看了你多少次的杯杯清茶都看得我是有馋唾水淌了许多次，今朝总算如愿了。他带点幽默说。
    阿眉，嫣然一笑，她也喝上一小口，只要师傅欢喜，多请几次也没有关系的哦。
    哈哈，真的？他说。
    不，假的。阿眉调皮似地说。阿眉，她漂亮的眼睛大方地对了他，这一张微黑的脸，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但是更加显得成熟也显得坚毅。联系他的身世、他的人生遭遇，阿眉，此刻真的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蔚蓝@天海看到她竟静静地直望着自己，就说，怎么了，我面孔上有什么东西么？
    是的，阿眉说，开玩笑说。
    真的？蔚蓝@天海就用大大的右手捋了一把那面孔。
    嘻嘻，你上当了。
    哎呀，你可真的叫人难以防备了。他说。
    是么？是么？
    是的，不是的。他说。
    阿眉，忽然有个念头，想到了比喻。就说，你讲讲看，这东湖像什么？用什么比喻最贴切？说着她掉了头再往窗外看。
    蔚蓝@天海也就随了她的目光看窗外的东湖水。哎呀，你格个徒弟啊，考起师傅来了，是么？
    不是，我想听听你的比喻么。阿眉，笑眼望他。
    不说，他防护一样反击，你先说。
    阿眉见他这样讲，就干脆地说，我说像眼睛。好了，该你了吧？
    好的，我以为东湖像一口井。
    像井啊？阿眉奇怪死了。这怎么说呢？
    蔚蓝@天海的眼睛便又眯了起来，望着东湖，在沉思啦。
    怎么会像井了？阿眉似乎问他，似乎是自问。
    ……
    因为这湖水显得深邃，那种清澈给我的感觉；因为这是口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井了，在这上面在这旁边不知道有多少人生活过，演义着自己的生命历程，但是一切又没了。
    它让我有凄迷的感觉、有掩埋时光的感觉、有闪亮无限风月和无限风光的感觉。在这口大井里有激情、有疲惫、有失意、有得意、有伤痛、有快感、有死灭、有欲望的火的熄灭、有希望的潮水的高涨……所以，如果我写一首东湖的诗歌，肯定要比它做井啦。
    他缓慢地说着，用宽厚的语音说着他的看法。
    噢？是这样啊？阿眉，不由地为他的比喻叫好。想到自己的眼睛比喻，真的就是少了许多的深度……这真是有学问哪！
    诗歌，一个比喻，就可以让人有高下之别！
    阿眉想品茗望湖，真的还有许多的想法的。
    看着目前的场景，再想到，曾经独自的喝茶凄凉地哀怜着自己，甚至想到人生没有丝毫的意思，竟然还产生过一头扎进东湖一了百了的想法，真的不由是感慨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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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阅’尽春色‘读’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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