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2005》十三夜·山茶色的魅影1

    作者:前园遥处理:抱残
    人物介绍
    西园寺显嗣 全御集团总裁西园寺弓三郎的独生子。弓三郎死后,为了处理财团的继承问题而从美国回到日本。
    莲见茜 显嗣的表妹,同时也是他的青梅竹马。双亲因意外而去世后,就在西园寺家担任帮佣的工作。
    速水小夜 虽然目前在馆中担任帮佣的工作,但过去曾是全御集团旗下分公司的董事长千金。
    梁濑鞠 具备充满朝气的开朗个性,却另有冷酷的一面,是一位让人感到难以捉摸的少女。
    野际琴美 心中相当憧憬着弓三郎,在弓三郎去世后总是愁眉不展。
    三宫玲 显嗣在日本工作期间所雇用的临时秘书,具备超常的才干。
    佐伯升 弓三郎仍健在时,就已在西园寺家中工作的管家。
    序曲 第1天
    车子缓缓减速,从容不迫的停住。
    打住手煞车后,司机拿起放在座位旁的雨伞,尽速从司机座下车。他绕到后车门前,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同时撑起手上的伞。
    ‘抱歉,让您久等。’
    ‘辛苦你了。’
    显嗣微微点头,缓缓的步下车。为了不让主人被雪水打湿,细心的司机便事先在旁备妥雨伞。
    透过雨伞缝隙,显嗣视线扫过眼前的建筑物。
    雪花将大地染成了一片银白,就连建筑物也都笼罩在这淡淡的薄幕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慨,令显嗣不禁微蹙俊秀的眉。
    时间,已过了整整5年。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再度回到这楝房子——。
    建筑物本身并不会大到令人感到惊讶的程度。
    但也并非意味这只是楝充斥着寒酸气的破屋。
    连细节都力求完美的精密设计,可感觉出这是楝所费不赀的建筑物。房子本身就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但它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这里曾是座监狱。
    视线尽头是空旷雪景中混杂着零星的红。那是倚绕着房子所种植——无数的山茶花树丛漾出了红色。现在正是山茶花开得最茂盛的时节。
    盛开的……山茶花。
    显嗣轻轻地摇摇头,试图挥开这令人不快的思绪。
    感伤——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再度将视线放回眼前。
    就在这时候——。
    就像早已察觉到显嗣的来临般,眼前一扇厚重高耸的门扉,随着一阵古老的轧叽声缓缓打开。
    当然,门是不可能自动打开的。从门的内侧,开门的人现身。
    ‘……显嗣少爷。’
    从门内侧出现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
    斑白的银发整整齐齐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三件式的西装,男人叫出显嗣的名后,规矩的朝他鞠躬。
    ‘欢巡您回来,少爷。’
    ‘——……。’
    显嗣不答腔,只是以冷峻的眼神看着跟前这名男子。
    ‘我并非真的想回来。不过——是好久不见了,佐伯。’
    ‘是的。’
    一声适切的回应后,佐伯轻轻的点头致意。
    ‘风尘仆仆真是辛苦您了,请少爷马上进屋休息吧。’
    ‘嗯。’
    颌首致意之后,显嗣便跨出步伐。随后的司机连忙带着伞跟上。
    虽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在显嗣观望这楝房子的光景,司机身上那套深蓝色制服及帽子上已积了一层薄薄雪花。
    佐伯退到一旁,将大门完全敞开以便显嗣进入。
    原本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走回这个大门前的——显嗣刻意忽视隐约起伏的感慨,走进了大门。
    整楝屋子,跟显嗣当初离去时完全一样,丝亳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
    无论是家俱摆设,或悬在玄关的匾额装饰等,都完全没变。到处充斥着熟悉的感觉。
    ‘这个家仍旧没变。’
    ‘这全是依老爷的指示做的——所有物品都按显嗣少爷当初离去时的样子,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
    接过司机送来的西装套,佐伯阖上大门后,以一种拘谨却宏亮饱满的声音回答。
    显嗣嘴角稍稍歪斜了一下。
    ‘这种东西,并没有特别保留的必要。’
    ‘显嗣少爷的房间,也都原封不动维持当时的样子。如果少爷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物品,可以随时开口。小的会以最快速度为您准备。’
    显嗣保持沈默,以点头代替回答。
    在显嗣才刚懂事时,佐伯就已经是西园寺家的管家了。这里的一切,可说都是这个人亲手打点出来的。
    ‘不过——真的是太好了。’
    ‘嗯?’
    佐伯言语中那种安心的感觉,让显嗣不禁皱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显嗣少爷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家。总算——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还是回来了。’
    ‘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显嗣以不耐的口吻阻止佐伯的话。
    ‘我并不是为了继承这个家才回来的。’
    ‘关于这件事——希望少爷不要有这种想法。’
    即使面对显嗣的冷眼注视,佐伯脸上依旧不显露任何惧色。虽然佐伯已有五年没和显嗣见面了——也想必早知道显嗣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所抱持的态度。
    ‘不论显嗣少爷心中有什么想法,您毕竟是我们西园寺家法定的正式继承人。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这跟我没关系,请你们不要随便就做这种决定。’
    ‘显嗣少爷——。’
    佐伯以含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
    ‘小的所陈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显嗣眉头深锁,以凶狠的目光瞪着佐伯。但佐伯只是有礼地朝着显嗣看。
    ‘——……算了,随你高兴。’
    显嗣无奈的点头。
    ‘你们要怎么想我不管。不过既然我是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全御集团的负责人,不管是这个家或是整个财团,都是属于我的,对吧?’
    ‘没错。’
    ‘既然这样,我要把这一切全部处理掉。’
    ‘……请问少爷这话的意思是?’
    ‘很简单,既然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就是我的自由。首先我要解散财团。接着就是把父亲的遗产一并处理掉,包括这间屋子。’
    这件事——正是显嗣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
    显嗣对自己才刚过世不久的父亲——日本代表性大财阀全御集团的总裁西园寺弓三郎,心中丝毫不存任何亲情了。而且,他对亲生父亲甚至可说是抱持着一种憎恶感的。
    西园寺弓三郎——是杀死了显嗣母亲的男人。
    被禁足在这楝屋子里,并以忙碌作籍口,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在丈夫长期的冷酷对待下,显嗣的母亲就这样死了。她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就在当时正就读高中的显嗣面前。
    母亲逝世后那段期间发生的事情,显嗣心中只有模糊的记忆。亲眼目睹生母惨死的事实,冲击性是难以言喻的。在等同于和母亲一并被舍弃的环境下成长,对显嗣而言,自己的母亲是他唯一景仰的人物。
    精神上的打击使他几乎成了废人。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后,显嗣才慢慢恢复,不过也因此造成记忆障碍。他不仅是丧失那段期间的记忆而已,就连幼年回忆也只剩微弱印象。
    填满他残缺记忆中空白的,是对害死自己母亲的父亲——西园寺弓三郎的满腔恨意。
    显嗣在恢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家。
    他到美国留学,在那里获得学位,同时从求学时代起经营的事业也一步步蒸蒸日上。
    不论全御集团也好,西园寺也好,对显嗣来说毫无它恋,不过是一段他想早日舍弃的陈旧包袱罢了。
    依照弓三郎的遗言,显嗣成了他亲嘱的法定继承者。但显嗣打从心里根本不想接受弓三郎的这份“遗物”。他不仅没参加父亲的葬礼,当初甚至连回国的打算都没有。
    不过,显嗣毕竟是法律上的正式继承人,讯息联系一件件的接踵而来。原本显嗣并没有对这些文件做出任何回应,直到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所有相关资讯中,这也许可说是最不起眼的一项了。
    但是——。
    用于打开以西园寺弓三郎名义租借的保险柜钥匙失踪了。
    看着这简短的报告,显嗣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光景。
    那是母亲仍在世时,一面微笑,一面谨慎地握着一把钥匙的光景。
    虽然显嗣的母亲从未亲口提起,但不知为什么,他相当肯定母亲当时手中握的锁匙,正是那把失踪的保险柜钥匙。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踏出那屋子半步。当时会偶尔外出的显嗣,也都不曾在外头遇到母亲。
    所以,这段记忆——可以肯定是发生在那楝屋子里的景象。
    还有另外一项证据能够证实这个推测。就是在弓三郎的遗言中,特别吩咐除了显嗣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触碰屋中的任何物品。即使财产管理人必须用到那把钥匙,如果东西藏在屋子里,也是没办法进去找的。若缺少显嗣的帮助,光想进去那楝屋子都不可能。
    假使钥匙还在的话,一定是藏在屋中的某个地方。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总是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对自己微笑。那是一种感觉很勉强,并非发自心中的笑容。
    只有一次,显嗣看到母亲露出充满幸福的笑靥。能让母亲有这种笑容的,正是那把钥匙。看来可以为母亲带来笑容的物品,应该就藏在必须用那把钥匙才能开启的保险柜之中。
    显嗣很想知道,那项物品到底是什么?
    能发掘出这个秘密的,唯有显嗣本人。因此显嗣决定不假他人之手,亲身回日本一趟。同时,他打算趁客居日本期间,顺便把西园寺家的资产总额进行处置。
    显嗣丝毫没有继承西园寺家的想法。如果有其他亲兄弟想继承这笔遗产的话,显嗣很乐意无条件把全部财产拱手让给他,但偏偏显嗣却是家中的唯一独子。
    既然是没有人愿意继承的资产,那就没有任何遗留的价值。
    ‘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显嗣仍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佐伯看。
    短暂的沈默后,佐伯谦恭有礼的回道:‘如果这是显嗣少爷所希望的——。’
    ‘这正是我希望的。’
    ‘小的了解了——’
    面对显嗣快速又尖锐的回答,佐伯以鞠躬回礼。此时,他看着显嗣的双眼中突然绽放出深邃的光芒。
    ‘既然这样,从今天起显嗣少爷便是整个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这楝屋子的新主人。希望少爷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做出适当的决断。’
    ‘——……啐。’
    面对老谋深算的管家意外的回答,显嗣一瞬间显得有点无力招架。
    佐伯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显嗣的身份已经是‘主子’,的确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
    ‘好吧,随便你。’
    ‘谢谢少爷。’
    看到显嗣颌首,佐伯马上恭敬的低头回礼。
    ‘请少爷随我朝这边走。屋中的仆佣们等着向自己的新主人打招呼,早已恭候多时了。’
    随着佐伯的引导,显嗣来到屋中的大厅。当他踏进大厅的同时,整个人当场怔住,一脸愕然。
    ‘欢迎您回家——显嗣少爷。’
    在他眼前,是四位年轻的女仆。
    虽然她们穿着同款制服,却明显看出她们是风韵各具的美少女。
    ‘佐伯——。’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显嗣只好低声问向佐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现在才让您知道,这些人是负责在这屋子里帮佣的。除了照顾屋子之外,还负责亡故前的老爷所有的生活起居。’
    面对显嗣的质问,佐伯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请容我为少爷介绍。从左边开始这四位分别是野际琴美……梁濑鞠……速水小夜……以及莲见茜。’
    配合着佐伯的介绍,这些少女们依序行礼,她们之中有的刻意躲避显嗣的目光鞠躬;有的则是先向着显嗣微笑再鞠躬。
    而显嗣,仍尚未从刚刚的惊愕中平复过来。
    有四位——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女——。
    在这栋父亲亲手结束母亲生命的屋子中——。
    ‘——……等等。’
    迟钝了数秒后,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开始涌上。
    ‘嗯?’
    ‘速水?莲见……还有茜?’
    ‘是的,少爷。’
    显嗣瞪大眼眸,盯着其中两位少女。
    其中莲见茜只是不断回避显嗣的目光,一个劲儿的低着头。
    而速水小夜则——。‘好久不见了,显嗣……少爷。’
    一面撩拨着她秀逸的长发,一面朝显嗣微笑。
    第一章 第2天
    一阵嘈杂的声响,令显嗣缓缓转醒。
    已有整整5年的时间没睡过这张床了。宽广的房间中,弥漫着沈静的气氛。
    声响……。显嗣怀疑,刚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才刚有怀疑的念头,奇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落下的声音。
    为了探究声音来源,显嗣起身下了床。套上睡袍后,他蹑着脚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白色——。
    皑皑的雪景,在窗外无垠的延伸……扩展。
    不仅如此。
    皎洁的雪白中,缀饰着点点绯红。庭院中无数山茶花海波动,凭添几分诗情画意。
    原本浓密的绿叶在此时都不复见,只剩下娇艳的花瓣在凛冽风雪中不断飞舞。
    啪沙——。……又是那种声音——。
    那是积雪从树枝落下时,所造成的声音。
    雪似乎从昨夜就开始下了。在阴霾满布的天空中,就像一种无言的威胁似的,大片雪花在无声无息中徐徐降下,慢慢累积成厚重的雪堆。
    显嗣叹了口气,拉上窗帘。
    雪景——,令人不悦的回忆。
    还有山茶花。
    离开窗户后,显嗣穿越整个房间。他走到壁炉前,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埋进躺椅中。虽然暖炉并没有点火,但暖气设施已确保屋内环境能维持最适当的温度。丝毫不让人感到寒意。
    将整个背靠在躺椅上,显嗣仰望着天花板。
    昨天——相隔5年,回到这楝不愿再见的老家以后,在显嗣面前伫立了四位少女。
    记得当年母亲健在时,也就是显嗣和母亲仍以接近半软禁状态住在这楝屋子时,除了管家佐伯外,另外也雇请几位年龄和佐伯相仿的厨师及佣人负责处理家务。这些人和显嗣母子间,隔着一道称为“敬意”的厚墙,因此,只有佐伯一人能够成为他们母子聊天或游戏的对象。
    情况和当时相比,整个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仅是表面的变化——就连看不到的地方也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就在这间有四位少女负责照顾的屋中。
    母亲在世时,一个月才回来寥寥数次的西园寺弓三郎,在妻子死后却几乎没踏出过这间屋子。显嗣是到了后来才辗转得知这项传闻的。
    显嗣曾想过——原来,那男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丝对妻子死亡的愧疚感。同时,心中对父亲的后知后觉产生一股轻蔑,认为他很可能是故意散布这种情报的。
    但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在母亲死后,父亲雇用这几位年轻的女子,让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当成自己的情妇对待,同时还要她们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不踏出家门半步。
    事实就是这样而已——。
    这几位穿着专用制服,迎接显嗣成为她们新主人的少女中,其中有两位是显嗣以前就认识的。
    其中速水小夜,是全御集团旗下企业的一位董事长千金。
    她的外表看来一点都没变——不……应该是经过了少女阶段的蜕变后,她那如花般的娇靥更胜以往。冰雪无瑕的肌肤……光泽柔亮的秀发,衬托出清灵脱俗的气质。显嗣过去曾在几次受命出席的会议中和她见过面,当时她那种高雅的微笑,如今仍依旧。
    原本该是高高在上,一出生就具备了上流阶层高贵气质的少女——现在却以下人身份对显嗣低头。
    这实在是一种令人感到矛盾又不协调的光景。
    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也是显嗣认识的……——莲见茜。
    茜的年纪比显嗣略小,是和显嗣从小像兄妹般的青梅竹马。
    这段期间,这两人的境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显嗣一概不知。不过这一点只要直接问过佐伯之后,应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总之,其中必有什么特殊缘故。
    小夜会沦为西园寺家的仆人,这一点——倒也不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但茜的情形就不同了。
    如果她原本就是西园寺家中佣人的女儿,而且又是从小和显嗣一同长大的,那长大后的茜会在这里帮佣就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问题是,茜的母亲就是显嗣母亲的妹妹。因此,她算是显嗣的表妹……父亲小姨子的女儿……也就是父亲的亲侄女。
    就算茜家中真发生了什么变故,把自己的侄女当成下人对待——。
    再怎么样都太超乎常轨了。他大可以收养茜,一直照顾到她出社会,或者是将她交给比较有能力的亲戚抚养。就算茜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也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远亲。她毕竟是同宗的亲侄女。
    可是——。
    一抹冷笑从显嗣嘴角溢了出来。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倒是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践踏妻子的自尊,活活幽禁她一辈子,最后还逼死了对方,而且还在妻子去世的这楝星子里,找了许多年龄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少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那个男的而言,就算对方是自己小姨子的女儿,想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下人使唤的吧。
    西园寺弓三郎,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让毫无人道的衣冠禽兽主事,事情就会发展成这种状况。
    在一阵阴沈苦涩的笑声中,显嗣肩膀不断抽颤。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喉的嗓音,同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显嗣少爷,小的是佐伯。’
    ‘嗯,请进。’
    佐伯的声音令显嗣抬头,并止住笑声。获得许可后,门慢慢被开启,已着装完毕的佐伯恭敬的朝显嗣行礼。
    ‘早安。显嗣少爷。’
    ‘嗯。’
    ‘请问少爷是否已经完全醒了?’
    ‘差不多吧。——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小的只是向少主人请安而已。——……再过不久就是早餐的时间了。少爷如果已经准备好的话,请您到餐厅用餐。’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需要小的帮您更衣吗?’
    ‘不需要。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那么小的先失礼了——。’
    深深鞠躬后,佐伯便退出房间。显嗣从躺椅上起身,脱下睡袍,就在这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帮忙换穿衣服——的确,在他还小的时候,佐伯曾经帮他穿衣服。
    但现在的显嗣已经是个成人了,不是那种连扣个钮扣都还要麻烦别人的小孩。
    可是……。
    佐伯应该早就了解这一点才对。当初最先认定显嗣是现今西园寺家少主的,也是佐伯。
    这意思就是说——显嗣父亲很可能一直到去世前,都还不断麻烦佐伯或是那些女仆们帮他更衣。
    虽然显嗣原本就没有去父亲坟前参拜的想法,但是,要是现在父亲的坟墓就在眼前的话,他倒还真想在上面狠狠的吐一滩口水。
    这男人——实在无可救药。
    显嗣猛力摇头,拚命把这种厌恶的想法赶出脑海。接着,他打开橱柜,取出了替换的西装。
    在早餐结束后,显嗣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真是个奇妙的早餐时间。
    早餐的餐桌上——并非只有显嗣独自一人。
    应该是身为仆役身份的那四位少女,竟然也和显嗣坐在同一张桌前用餐。
    (这是老爷生前的习惯。)
    察觉到显嗣似乎因为用餐座位的事情而皱眉,佐伯谦恭有礼的向显嗣说明。
    显嗣这才了解,对于西园寺家的主人而言,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但显嗣的心中仍旧感到无法释怀,只能在佐伯的服侍下,和四位女仆一同默默的吃着餐点。
    到底父亲心中在想些什么——显嗣感到完全无法理解。
    和下人们在同一张桌子吃饭,这不是身为主子所应有的行为。
    最起码在以前——曾经严厉斥责显嗣让佐伯在同一个餐桌吃饭的提议,就是弓三郎本人。
    (——……算了。)
    显嗣再度拚命摇头。
    不管那男人心中在想什么,那都和现在的显嗣没有任何关系。
    大声叹了口气后,显嗣就离开了房间。
    我是为了找那把钥匙,才会来到这里的。
    至于父亲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出了走廊后,显嗣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
    虽然这楝屋子并非大型豪宅,但面积也不算小。不仅是各居间以及餐厅,另外还有按照弓三郎生前的摆饰保留的主人屋,以及女仆们和佐伯各自的房间。除了这些以外,这楝屋子里还有地下室以及屋些什么才好。
    ‘——很抱歉,没有先向您做自我介绍。’
    显嗣不禁发出靦腆的笑声。这位女子轻轻的向他低头行礼。她端庄的仪态不仅表现了适当的礼仪,同时又不流于谄媚,展现着新女性的魅力。
    ‘您早,显嗣先生。我的名字叫三宫玲。显嗣先生停留在日本这段期间,我将会以显嗣先生的个人秘书身份协助您处理相关事务。’
    ‘……我的个人秘书?’
    ‘是的。’
    抬起头来,这位名叫三宫玲的女性露出爽朗的笑靥。相较之下,显嗣则是轻蹙双眉。
    ‘这件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嗯——是这样子吗?但我的确接到了关于这项委托的要求。’
    玲微倾着头,秀丽的发丝顺着肩膀轻轻摇曳。她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以试探性的眼光打量着显嗣。
    ‘算了,这样也好——。如果显嗣先生不需要个人秘书的话,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离开了?’
    话说完,玲一面微笑一面看着显嗣,在她的笑容中,隐隐蕴含一股挑衅的气息。
    这女的看来不简单。显嗣心想。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自信和抱负,以及能力方面具有相当水准的人物,是无法从容的表现出这种态度的。
    显嗣不禁跟着微笑起来。
    ‘我的确是没听说过这项安排,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需要。’
    ‘既然这样子,那就好说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个人秘书了——。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始执行工作了吗?’
    ‘请。’
    简洁明快的话语,令显嗣相当满意。
    这正是精明人的处世方式,既直接又有效率。
    ‘那么我现在就马上派工作给你。’
    ‘请指教。’
    看着满脸微笑的玲,显嗣点点头开始说明。
    ‘我打算在停留日本的这段期间,把西园寺家所有能够处理的财产全都处理掉。原本我打算连财团一并解散,不过要解散整个集团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部分可以暂缓。首先,我要你先把我自父亲那里继承的所有财产名目,以及相关处理方式做成一份计划书给我。当然这楝房子也包括在内。’
    ‘是的,我了解了。’
    显嗣三两句话就说完了他的要求,而玲也视之为轻而易举的欣然接受。事实上,要将显嗣个人继承的资产全部做成一份明细,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显嗣在完全明了这项工作难度的情况下,还把这项工作托付给玲,而玲似乎也早就了解到这项命令背后的意义。
    感觉上,显嗣似乎想籍这件工作来考验玲的能力。
    ‘可否先请问一下显嗣先生的方针为何?您是打算把所有资产都换成现金呢?还是有其他打算?根据方针不同,相对的我采取的处理方式就会不一样。’
    ‘我不打算留下一分一毫的资产。所谓的处理,基本上就是指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
    玲带着她一贯的微笑向显嗣点头。
    ‘美术品之类的物件将会分别寄赠到适当的机关以及场所,其他资产也都会有相对的处置方式。至于股票类的有价证券在处理上可能会比较花时间——不过我会想办法。处理完以后剩下的多余所得将会捐赠给文化机关及慈善团体,请问这样的处理方针显嗣先生觉得合意吗?’
    ‘就交给你了。’
    显嗣满意的点头。
    这女的果然很精明。看来把事情交给她处理应该就没问题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请说。’
    听到还有其他的附加要求,玲再度颌首聆听。
    ‘请问是什么事?’
    ‘我现在正在找一把钥匙。黄铜材质——专门用来开老式大锁的那种钥匙。如果发现的话,请你尽快取得并向我报告。’
    ‘是的,我了解了。’
    玲依旧微笑着回答,并朝显嗣轻轻点头。
    ‘那么,我先从整理资料的部分开始下手,同时,顺便找找看您所说的钥匙是否有在这个书斋中。——……基本上工作时间内我都会待在这里,如果您有事的话可以随时吩咐我。哎呀——时间已经到了,我现在必须先告辞了。’
    ‘我知道了。交代的事就拜托你了。’
    虽然玲讲得极为轻描淡写,但这间书斋除了有窗户的那一面外,全被书架占满了。而且在这个房间中不仅仅只有,另外还有许多文件和单据。想一面整理这些资料并做好分类,同时还要抽空找特定的东西,势必要耗费许多心力。
    但玲却只是简单的说她会把事情办好。
    虽然是初次见面的女性,但显嗣毕竟出身于精英家族,受过成为领导者的培育。
    对方是不是真有真材实料,所说的话究竟只是虚张声势或是出于内心的自信,显嗣可以在转眼间就当场判断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显嗣在美国开创的事业能够顺利发展的原因。
    书斋的搜索以及资产整理的相关事项,只要全部交给玲就行了。显嗣在如此判断后,便慢慢走出了书斋。
    要找出一把小小的钥匙,这楝屋子相形之下显得过于宽敞。显嗣审慎的思考后,开始在他认为可能性最高的屋出这句话时,整个人脸色发白,全身也像化石般僵住。
    看来,情况又回到原点了。
    ‘难道你还不憧我的意思吗?这样好了——平常的时候就依你,但是只有我们两人独处时,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说话?如果你不想叫我哥哥,那我也不勉强你,但至少说话的方式可以普通一点吧……还是,你觉得一定要向主人低头,这样才觉得高兴。’
    ‘不是的——!’
    茜惊慌的抬起头,却发觉显嗣正以狡黠的眼睛看着她。发觉自己受到捉弄,让她整张俏脸都气得红鼓鼓的。
    ‘讨厌……这样子太奸诈了。’
    ‘没错,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奸诈。现在你愿意用普通的语气对我说话了吗?’
    ‘……嗯。’
    看着微笑的显嗣,茜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请问我仍旧可以叫您显嗣少爷吗?’
    ‘……好吧。这一点我让步。’
    看到显嗣点头答应,茜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有点怪怪的。但是,现在显嗣少爷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而我只是个下人,所以还是得谨守应有的本分。’
    ‘何必呢?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佣人看。’
    听到显嗣这样说,茜窝心的笑了。但她仍然摇摇头。
    ‘……不可以,请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因为我现在受雇的身份毕竟是事实。’
    就完这句话,茜又再次朝着显嗣微笑。
    ‘能够像这样与您说话,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就请您就把我当成普通的佣人看待,好吗?’
    茜此时露出的笑容中,带着一种释怀的透彻,这使得显嗣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我懂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我正在准备晚餐。屋中的膳食全都是由我负责的。’
    ‘哦?——那今天的早餐也都是你做的啰?’
    ‘嗯……全都是我做的。’
    ‘这样子很辛苦吧?’
    ‘不会,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做菜。’
    这次换成显嗣受到茜的影响而开始微笑。
    之前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无关紧要了……。
    晚餐后,回到房间的显嗣大叹了一口气。
    如同早餐和午餐的时候,晚餐时间所有女仆们还是和显嗣一同用餐。当然了,琴美和鞠也同桌。
    琴美和前一天一样,低头垂眼默默地吃饭;而鞠则仍是露出那一贯天真烂漫的笑靥,实在难以想像就在一两个小时前,她还用着残虐的话语在房中不断折磨琴美。
    这两人的关系,是只有她们之间心里有数呢?还是佐伯和其他女仆——包括茜,早已经知道她们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呢?
    茜亲手调制的料理,尝起来相当美味可口。
    白天在父亲房中暗自啜泣的少女,与那位受到鞠的玩弄而将自身情欲裸露出来的那位淫娃,真的是同一人吗?
    平时看似贞淑的女性,有时上了床反而会变得极度开放。虽然显嗣自己也很明白这点,但是——。
    陷于沈思中的显嗣,被厚重的敲门声拉回现实。他睁开眼,本能的朝门的方向望去。
    ‘哪一位?’
    ‘小的是佐伯。——……请问少爷,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获得许可后,佐伯便进入房间,正式的向显嗣行礼。
    ‘少爷,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
    ‘……你说什么?’
    这出奇不意的话语,让显嗣茫然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
    ‘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
    佐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刚刚的话又重覆一遍。
    ‘请少爷从四人中选择一名最中意的女仆。被选出的这位,将会在今晚尽心的服侍显嗣少爷。’
    显嗣盯着佐伯。佐伯说完话后就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从他的脸部表情看不出有丝毫变化。
    ‘……这样啊。’
    短暂的沈默后,显嗣嘟囔着挤出这唯一的话。
    原来,这些年轻女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受到雇用的。
    简直就像把这些女仆当成自己的妻妾看待般,特地安排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原来弓三郎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恣意玩弄年轻少女。女仆的身份,不过是种障眼法罢了。
    为了随主人每天的心情换口味,所以挑选了四种各异其趣的类型。
    ‘请问少爷,您已经选好中意的对象了吗?’
    从显嗣的沈默中,佐伯看不出任何端倪。等待一段时间后,佐伯再度慎重的询问道。
    ‘如果少爷对这些女孩子都不中意的话,小的会找机会为您物色其他对象。’
    ‘……你该不会要说,这也是身为西园寺当家所应尽的“义务”吧?’
    ‘老爷在直到去世前,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
    听到令人痛心的回答,显嗣感到厌倦的开口。
    ‘去叫琴美来吧。’
    选择她作为今晚的对象,或许只是为对早上的事做确认。
    为何她会受到鞠的玩弄而显出一副淫荡的样子——显嗣想亲自从她身上得到答案。
    ‘小的了解,马上就为您安排。’
    佐伯深深的鞠躬,然后自走廊缓缓的推进一台推车。
    ‘如果少爷还有其他需要的用品,请您随时吩咐,小的会马上为您准备——如果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还希望少爷今晚能多包涵。’
    ‘……?’
    显嗣皱眉表示不解,但佐伯只是朝他低头行礼,并没有多作解释。
    ‘琴美再过不久就到了。请少爷尽情享受——。’
    留下这句话,佐伯静静的退出房间。
    站起身来,显嗣朝放在门侧的推车走去。
    看到放置在推车上的物品,他不禁又再度皱眉。
    过了不久,从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
    听到显嗣的命令后,门慢慢打开,琴美满脸犹豫的样子走了进来。
    ‘过来这里。’
    ‘……是,少爷……。’
    琴美用细如飞蚊的声音回答着,她低着头,慢慢朝显嗣坐的地方走过去。
    ‘啊——……。’
    显嗣突然抓住琴美手腕,一口气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琴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害怕得发出叫声。
    ‘你每晚就像这样受到我父亲的“照顾”的吧?’
    ‘啊……!您要做什么……!’
    显嗣把琴美的双手扭到背后,琴美吓得闭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回事,琴美?你该不会不愿意让我碰你吧?’
    显嗣的话,令琴美的身体更加僵硬。
    将琴美双手架住后,显嗣便开始脱起琴美的上衣。
    ‘是不是我父亲以前给你太多快乐了,所以从此你就再也无法忘怀我父亲的滋味呢?’
    ‘不……不是这样的。’
    琴美全身微微发抖,轻轻摇着头辩解。
    ‘老爷他并没有……啊!’
    琴美的眼镜被夺走,这令她更加害怕得发抖。
    ‘你是不是还没做好要服侍我的心理准备啊?’
    将琴美的眼镜丢在一旁,显嗣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一句接着一句说出残酷的话语,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显嗣在不知不觉中,全身上下已经感染了一股嗜虐的气息。
    他找了一条长布,一圈圈绕在琴美的眼睛上,遮住她的视线。
    此时琴美娇躯微颤的模样,反而更挑起让人施虐的欲望。
    ‘这样子,你就可以幻想现在是和我老爸做了吧?’
    双手失去了自由……同时视力也遭受剥夺的琴美,整个人踉跄跌进了显嗣刚刚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呀啊……!’
    显嗣拿起装着润滑液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倾注在琴美裸露的乳房上,这意外的刺激使琴美发出悲鸣,同时,身体开始强烈的颤抖。
    润滑液是佐伯事先准备在推车上的。
    整台推车上——全都放满了性爱专用的各种润滑剂以及成人玩具。
    ‘……嗯……。’
    琴美喉咙不断抽颤,传出阵阵娇喘。她全身紧绷——但下半身却又不停扭动,双脚还不断夹紧,好像在拚命忍耐着什么一样。
    ‘你在干嘛?’
    ‘啊——!’
    显嗣扳开琴美死命夹紧的双膝,这举动使得琴美忍不住发出娇呼。
    ‘你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啊……。不要……。’
    琴美的喉咙深处正倾泄出阵阵娇喘。
    大腿被迫分开后——从长着稀疏体毛的少女蜜穴中,一股透明的黏液泊泊涌出,逐渐朝外扩散。
    ‘原来你已经有感觉了啊?不过稍微碰了一下而已——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淫乱。’
    显嗣充满嘲讽的话语,使得琴美脸上泛出红潮。但此时她纤细的大腿却开始不断痉挛,白嫩的大腿根深处——带着橘红色的肉瓣正一开一合的抽搐,从里面又涌出了更多的透明液体。
    ‘嗯,啊啊——……!’
    润滑液沿着已经湿濡的峡谷滴滑流动时,琴美忍不住全身紧绷,整个人头向后仰。
    视觉的遮断让她无法得知显嗣下一步究竟会探取什么行动。而这样未知的感觉,反而让琴美全身的神经更加敏锐。即使只是一点微小的刺激,也会为琴美带来绝大的反应。
    ‘原来如此——,你就是喜欢人家这样对你吧?’
    显嗣从琴美身上掬起由润滑液和体液混合而成的液体,在她柔软的肢体上到处涂抹。
    ‘呜啊……!’
    突如其来的抚触,让琴美失声发出高亢的吟叫。
    ‘啊,不要……不行——。’
    ‘什么东西不行啊?’
    一面来回在琴美的蜜穴上揉抚,显嗣又缓缓注入更多润滑液。浑身上下的黏腻触感,湿滑手掌的四处搓揉,敏感肉芽遭受恣意摘取,这数种强烈的刺激加在一起,让琴美的身子不断的疯狂扭动。
    ‘啊!不……不行,那里是——……。’
    ‘这里?这里怎么啦?是不是已经被父亲开发过啦?’
    ‘啊,嗯啊!’
    虽然琴美正不停发出性感的淫叫声,但她还是死命的摇头否认。
    ‘没……没有……啊……没有这回……事……啊……啊嗯……。——……老……老爷——……啊……啊啊啊!’
    琴美蜜穴上的那股力道突然加重,刺激她再度高声尖叫。
    ‘你快泄了对吧?——我看你就快泄了吧?在父亲面前你也是这样淫荡的摆着腰对吧?就像这样,一面喘息还一面哀求似的拚命扭腰,就只是为了可以获得更多高氵朝,对不对?’
    ‘不……不是……咿……啊——……我……我不行了……我……我已经……快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琴美直到最后一刻还不放弃否认,但她的花瓣与肉芽却控制不住的开始痉挛,伴随悲痛的哀嚎,她全身开始打颤不止。
    ‘……呼……啊——……哈啊……哈啊……。’
    ‘你这样子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没有”啊?你倒是说说看。’
    原本用来遮住琴美双眼的眼罩因为不断剧烈晃动而松开来,从眼罩细缝裸露出的瞳眸中,大滴泪水正沿着仍映着红晕的双颊,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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