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药铺门口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此人身穿一袭月白锦袍,五官清秀,面容温和,明明是站在喧闹繁华的闹市中的药铺门口,但温和浅笑的样子却带着些斯文俊秀的书卷气息,让人不得不赞一句:好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好儿郎!
宇文瑾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年轻公子,心里暗自赞叹,随后便发现这人她今天中午在酒楼吃饭时就见过了,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老者和那个年轻男子还劝师兄不要和沈家作对,以免惹祸上身。不过,她当时正想着怎么对付沈家就没太注意其他人,再加上这年轻公子当时也没说话,所以,她便没发现这人竟有如此风姿气度。
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宇文瑾一边想着一边往门口走去,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外又有一个人的声音道:“哥?你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啊?就算不想进去也别挡道啊,你挡着爷爷的路了。”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着靛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扶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看上去说话的人就是这青衣公子。
原本站在门口的白衣公子听到青衣公子的话连忙转身,正好看到两人走到了门口,当下便顾不得铺子里的宇文瑾和周铭湛两人,连忙扶着老者道:“爷爷,小心脚下门槛。”
老者伸手扶住白衣公子的手,笑呵呵的道:“哎,好,爷爷小心着呢。”
老者看上去年纪很大了,身体也不太硬朗,因此行动比较缓慢,不过是迈过门槛走进铺子里便慢腾腾的费了不少工夫,扶着老者的两位年轻公子知道老者行动不便,一直小心的扶着老者,等老者终于缓慢的在铺子里站稳后心里才放心了些,有空抬头看一下铺子里的情况。
青衣公子一抬头便看到了宇文瑾和周铭湛两人,一下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瑾一时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莫名其妙的问道:“这里是药铺,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来买药的,这位公子为何这么问?我们不能来这里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青衣公子看上去非常惊讶,一点也没有在酒楼时一本正经的劝周铭湛的稳重样子,噼里啪啦的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当然是欢迎客人上门的,可是,你们不是得罪沈家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事?难道说沈家大发善心放过你们了?不像啊,沈家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啊……”
“阿凌!不可无礼!”青衣公子一说起来便有没完没了的架势,白衣公子见青衣公子说话毫不忌讳连忙喝止他,又对宇文瑾和周铭湛拱手道:“舍弟不知礼数口无遮拦,但有口无心,并非有意冒犯公子和姑娘,还请两位见谅。”
周铭湛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宇文瑾笑了笑道:“公子不必介意,我们还没有谢过几位在酒楼出言相劝的好意,此等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就像公子你说的,我们也相信令弟只是有口无心而已。”
“那就多谢两位的信任了。”白衣公子笑了笑,又笑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老者和另一边扶着老者的青衣公子给宇文瑾和周铭湛两人介绍道:“在下陈昀,这位是在下的爷爷,大家都叫他陈老爷子,那位是在下的弟弟陈凌,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在下冥战,这位是在下的师妹于锦。”周铭湛拉着宇文瑾的手说了两人的名字,两人又和陈家祖孙三人互相见礼,几人便算是认识了。
陈凌似乎性子很跳脱,又有些话痨,互相认识过后便围着宇文瑾问道:“于姑娘,今天中午我们走之后沈家的人又去找你们了吗?应该去了吧,毕竟沈家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打了他家的小少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过,你们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就说明沈家没能把你们怎么样,这么看来的话,冥公子说的你们不怕他们是真的了?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你们不知道沈家有多可恶,这些年来沈家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有权有势,不知道欺压过多少人,大理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沈家,但恨归恨,大家就算再恨沈家也根本就无力与沈家为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继续作威作福!你们要是真的不怕沈家的话,也许你们想个什么办法扳倒沈家就能造福一方百姓了也说不定呢!”
宇文瑾仔细的看着陈凌,有些想不通这人明明跟陈昀年龄差不多,顶多比陈昀小了一两岁,怎么一点都没有陈昀的那种稳重气度呢?这大大咧咧的样子哪里有一点陈昀翩翩公子的风采,倒像是嫉恶如仇的江湖浪子更多一些,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见宇文瑾看他半天没有说话,陈凌有些奇怪的看着宇文瑾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反正你们不怕沈家,我看你们的样子似乎还很想主动对付沈家,既然如此,想一个好办法把沈家彻底除去,省的他们再祸害大理的人不是很好吗?这样的话,既造福了百姓,又可以避免他们报复你们,一举两得,多好!”
“是挺好。”宇文瑾笑了笑,似乎赞同了陈凌的话。
陈昀此时已经扶着陈老爷子坐到了凳子上,听到宇文瑾的话便道:“你若真的想对付沈家我可以帮忙,也算是帮我自己了。”
“帮你自己?”宇文瑾疑问道。
“是啊,帮我自己。”陈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天中午在酒楼时于姑娘应该也听到爷爷说的话了吧?那些都是真的。十年前,沈家看上了我家的一家铺子想低价从父亲手里买走,父亲不愿意,沈家便记恨上了父亲,时不时的就找父亲的麻烦。我们陈家不如沈家家大业大,父亲自然不可能直接对付沈家,便只能一边解决沈家弄出来的麻烦事一边防备着沈家继续对陈家下手,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完全处理的好,后来有一次便被沈家算计闹出了人命事,然后沈家就联合官府把父亲抓进了监狱,至今都没有出来。”
“这么看来,你们家应该也是大理的大户人家吧,就算是不如沈家但也差不了多少吧。”宇文瑾若有所思道:“不然的话,沈家对付令尊应该不会费这么多心思,你们现在估计也不会在大理生活的好好的。不过,沈家把令尊弄进监狱后,陈家应该会元气大伤,按理来说这时候是沈家对陈家出手的最好时机,可他们并没有对陈家出手,这是为什么?”
“你怎知他们没有对陈家出手?”陈昀不答反问。
“若沈家对陈家出手势必不会给陈家多少活路,那样的话,你们不可能好好活到现在。”宇文瑾没有仔细解释,只是笼统的说了这么一句,陈昀也不再问下去,点了点头便道:“因为我们陈家有沈家的把柄,虽然不至于把沈家彻底扳倒,但如果真的闹起来对沈家来说也是一个灾难,所以他们不敢对我们出手。”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把柄拿出来对付沈家?”宇文瑾问。
陈昀苦笑:“这个把柄固然能让沈家栽个大跟头,但沈家肯定也会报复陈家,当时我和阿凌还小,爷爷要抚养我们长大,没办法跟沈家硬拼。”
宇文瑾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对付沈家,到时候一定可以帮令尊洗清污名,让令尊重获自由。”
“好,那就先多谢于姑娘了。”陈昀笑着对宇文瑾拱手道,宇文瑾摆了摆手笑道:“陈大公子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铭湛手里提着在药铺里买好的药材站在一边看着宇文瑾和陈昀说话,眉头越皱越紧,等到两人终于说完了话便牵起宇文瑾的手道:“说好了吗?该回去了,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
宇文瑾笑着握了握周铭湛的手道:“再等一会儿,师兄,一会儿就好。”说完,宇文瑾又转头看向陈昀笑眯眯的说道:“陈大公子,陈老爷子的身体应该不太好吧,依我看来应该是多年沉疴,若我可以治好老爷子的身体,你可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你、会治病?你是大夫?”陈昀惊讶的看着宇文瑾道。
宇文瑾点头,仍然笑眯眯的看着陈昀,见陈昀仍然有些不相信,仍然笑眯眯的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给老爷子把脉开药,或者我不用把脉就可以说出一些老爷子的症状及生病原因,要试试吗?”
陈昀看宇文瑾自信的样子便知道宇文瑾没有骗他,也没有骗他的必要,忙摆摆手道:“好吧,我相信你可以治好爷爷的病了,不过,你得先让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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