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吃完早饭之后,都按照凌霄霄的吩咐来到了堂屋前。从前凌霄霄也叫她们来开过会,可大家都是搬了椅子坐着听。今日不同了,在知道了凌霄霄的身份后,大家都自发站着,恨不能跪下来听,凌霄霄说了三次叫她们还是坐下,可她们就是站着不肯动。
连同长乐和妙绿都不肯坐下,站在排头安安静静等着凌霄霄发话。
今日凌霄霄没叫妙绿帮她梳妆。这么久以来,凌霄霄都学不会自己梳那么复杂的发髻。即便这几年出来了,她不叫妙绿再做奴婢伺候自己,可是梳妆上的事还是要麻烦妙绿。
可今日妙绿要带着长乐,凌霄霄不好喊她,自己就简单挽了一个圆髻在后头,簪了一根十分简单式样的钗环,本来凌霄霄是想随便簪一个的,可平昌王从自己的包袱里解开一大堆首饰,都是金器,非要凌霄霄簪那些里头的,说是这三年里头,从各处路过,看到适合凌霄霄的首饰,他就买来,到现在攒了这么多。
凌霄霄现在即便装束简单,可在旁人看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与显赫,让人不敢小觑。那根金簪,更是显示着自己皇室的身份。
人到齐了之后,凌霄霄劝了三番见她们坚持不肯坐下,也不欲再强人所难,微微笑着道:“瞒了你们这么久,真是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或是拿你们当成外人,只是这么大的是,又关乎皇室,我总不好说出口,你们不要介意。”
女工们忙摇头称“不敢”,凌霄霄笑了笑继续道:“我今日来,是想跟各位商量商量。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十分真诚,若我说要你们跟我回京城去,你们当然不会拒绝。可我心里也知道,你们大多数家中还有父母在,若跟我回了京城,背井离乡的,总是十分不方便,也会想家。再者说,王府里里头不比这里,规矩森严,也不自由,你们跟我走了,难免要学起束缚的规矩来,日后必定不自在。因此我考虑过了,咱们在这里这么大家业,也不能说放手就放手了,你们愿不愿意继续在这里替我操持着?这宅子就留给你们住,赚来的钱,盈利多少,你们从中抽出一半来分,可嫌少了?”
女工们喜出望外,又有些战战兢兢。
盈利的一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算下来,凌霄霄各个铺子加上外销的,平均每年有万两之多,这还只是眼前的,凌霄霄卖的东西这么好,将店面扩大到外头是迟早的事,盈利会更加之多。
这么些钱分给她们一半,每年赚的可是自己身价的将近十倍。
“娘娘,把这么大家业都给我们了,我们......”
凌霄霄笑了笑:“其实原来也都是你们在操持,我不过动动嘴皮子,我相信你们能管理好。我会把手里的钱交给你们,你们拿着去周转,每年给我分一次红就好了。若生意好,你们就一直这么赶着,养家糊口定然是没问题的。若是不好了,就关门大吉,你们把这里的产业都分分卖了,拿着钱回家过日子去,或是来京城投奔我,可好?”
女工们激动地不知要怎么感谢凌霄霄,凌霄霄这不光是给了她们吃饭的手艺,更是给了她们一条生路啊。
凌霄霄最后嘱咐道:“只一样,你们若是招人,尤其是在家里帮着生产的,一定要先写信告诉我。我亲自挑了人才可签了身契放进来,否则在咱们这里偷了秘方去就不好了,明白了吗?”
女工们岂会不知道这个中利害,忙点头道:“娘娘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守住娘娘的家业。”
交代完这些事后,凌霄霄将妙绿唤到了跟前来:“你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更是跟我吃了不少苦,也没有怨言,我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疼你。我已经跟王爷商量过了,打算认你作妹妹,以后就在王府里,称二小姐,直到你出嫁,你愿意吗?”
妙绿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做凌霄霄的妹妹,她怎么能不愿意?可是那是在外头的时候,如今凌霄霄恢复了身份,她怎么敢做亲王侧妃的妹妹呢?
二小姐这个称呼,在外头她受得起,可在王府里,她怎么能受得起呢?
再说,凌霄霄说一直到她出嫁,可她就没想过这辈子要嫁人,她只想跟在凌霄霄身边,伺候她,侍奉她。若她终身不嫁,难道一直在王府里做一个吃闲饭的二小姐?
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只怕是惹人嫌吧。
妙绿紧张地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平昌王,平昌王则眼睛不错神地盯着凌霄霄看,满眼都是贪恋,丝毫没有收到妙绿的信号。
凌霄霄笑了笑:“你不必看王爷。他养了那么多吃闲饭的女人在王府里,还怕养我一个妹妹吗?再说咱们自己有产业,吃不上他们王府的粮,不必仰仗他们。”
平昌王总算有了回音:“什么他们王府?你我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要养多少个妹妹都行。”
妙绿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作凌霄霄的妹妹已经让她战战兢兢了,王爷竟然还说自己是他的妹妹,王爷的妹妹都是公主郡主,她怎么高攀的上。
平昌王稍稍把眼睛从凌霄霄身上挪开了一下:“说起来,本王也是要感谢你的。这几年要不是你在慧妃身边共患难,想必她也难过。慧妃认你作妹妹,你是担待的起的。赶紧点头吧,不要伤了慧妃的心,你若再磨叽,本王就上书父皇封你个郡主了,你总就当得起了。”
妙绿简直要被吓傻了,赶紧摇头道:“不敢劳烦王爷。我认,我认,我能做娘娘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说着妙绿便专向凌霄霄道:“姐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凌霄霄赶紧拉妙绿起来,对儿子长乐眨了眨眼:“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真正的小姨娘了,知道吗?”
长乐一把抱住妙绿道:“小姨娘本来就是长乐的小姨娘。”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凌霄霄又带着王爷,恋恋不舍地去看了看她的铺子之类的,跟他讲都发生过什么事。
好在如今她重新回了王府,旁人知道这是她的产业,必定不敢轻易来造次,女工们操持起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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