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在庄子接上赵离夫妇和老雷就立刻启程,如今有些耽搁了,平昌王虽懒得理会谢灵芊,可凌霄霄还是劝平昌王给王爷送个延期的信儿去。
“王爷派个伶俐的人去,若这事是她谢家做的,她必定知情。得知王爷要查,兴许会露出些马脚。”
吩咐完了这些事,眼下也只能现在庄子上住着。
上了二楼才知道,王香绣和赵离依然住着原先那间屋子,凌霄霄住的那间打点成了书房的样子,能住的就只剩平昌王原来住的那一间了。
其实王香绣就算喜欢读些诗书,如今还没确定下来要在哪里生活,是不必要花费弄什么书房的。
她特意这么做,就是因为怕哪天凌霄霄和王爷来小住,又要分房而睡。
她不是个好事的,可关于凌霄霄,她却拿出十足的关心来,生怕她看不出平昌王的心思,错过了这段良缘。
对于这个安排,凌霄霄表示抗议,抱着被子要去马婆子家住,平昌王却十分高兴,一把拦住凌霄霄,将人拽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凌霄霄明显是一副没睡好的憔悴模样,平昌王脸上隐隐约约有个巴掌印子,却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赵离罕见地凑上来八卦问平昌王:“成了:”
平昌王笑着摇摇头。
赵离纳闷道:“那为何王爷还一脸高兴?这巴掌印子,又是娘娘打的?”
平昌王则十分意外:“什么叫又?这事连你都知道了?”
赵离面色尴尬地挠了挠头:“娘娘跟我娘子闺中续话,我娘子没忍住就告诉我了。”
平昌王叹了口气:“也罢。你不懂,能让她安安静静在本王身边呆着,本王就很满足了。”
赵离“啧啧”了两声:“王爷真是苦啊。”
平昌王不欲在谈这件事,转而问赵离:“老雷呢?”
赵离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道:“去查问王爷交代的事了。察言也去谢家姑娘那传话了,都说下午便回。王爷稍安勿躁。”
一转眼到了下午,老雷是先回来的,对王爷回禀着:“王爷,小人都问过了。傅中天说,与他来往的除了谢家便没有旁人了,至于他有没有又与旁人交易就不得而知。傅中天的朋友没有傅中天家业大,去他们那买卖的都是些土匪山贼,再者就是些小部落买回去打猎的,没有与朝中之人往来。”
平昌王点头思考者:“难道真是谢家的?城门可去问了?”
老雷拱手道:“去了,正是这个奇怪了。确实有火药出城的记录,可都是少量的。还有......”
平昌王见老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缓和了面色示意他有话便说,老雷这才回道:“王爷莫怪。属下没有私心,只是照实回话。属下查火药进出记录时,有个名字格外眼熟,叫凌腾达的,就是这两日带了两斤火药出城的......”
“凌腾达?”王爷皱起眉来。
老雷点了点头:“属下常年跟王爷在边陲,不知道京中之事。只是凌姓不多,又与娘娘同姓,属下这才格外留意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与娘娘有关?”
平昌王的脸色逐渐暗了下去,低头思忖了一会,察言也后脚回来了。
“怎么样?”平昌王心中有事,随口问了一句。
察言回道:“奴才将事情详细与谢家小姐说了,她没说什么,只叫奴才告诉王爷尽快些,不要耽误了她的婚事。”
平昌王冷哼一声:“她倒自以为是得很。便是父皇开口叫本王帮忙,本王也是大可以将她撇下的。她倒吩咐起本王来了。”
王妃作何反应,平昌王现下已经顾不得了,他脑子里都是凌腾达也在京城附近的消息。
凡事反常必为妖。凌腾达冷不丁的出现,又适逢他和凌霄霄差点遇害,平昌王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你再去问问,凌腾达是在哪家买的火药。”平昌王觉得这件事应该从凌腾达这里查起。就算他还念着父女情分不会想着害死凌霄霄,他的行踪也十分可疑。
之后平昌王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凌霄霄。
他不知凌霄霄是否会对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丝天然的感情,若是他私自将凌腾达处置了而瞒着她,只怕她万一伤心起来会怪他。
好在凌霄霄知道消息后没有表现的十分痛苦的样子,只是狐疑皱起眉头:“凌腾达?他不是被流放了吗?”
平昌王解释道:“流放之地与京城甚远,里头弯弯绕绕很多。许许是凌腾达上下打点被放跑了也未可知。”
凌霄霄一针见血道:“打点需要太多银钱。当时凌府除了我和母亲的私财,其他的已经尽数被抄查了,凌腾达出京之前,定也是被里里外外搜了身。是谁给他的银子打点?”
平昌王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必是有人替他疏通,将人接了出来。他在京中有没有亲眷,或是要好的朋友,你可知道?”
凌霄霄摇了摇头:“是有些跟着鸡犬升天的亲戚,可他们听说凌腾达出事,生怕吃了瓜落,一个个逃还来不及,怎么肯犯这种等同劫狱又行贿赂的死罪。至于朋友,凌腾达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
平昌王现下可以笃定,凌腾达与这件事有联系了。
定是有人花钱买通,利用他来谋害自己和凌霄霄。切现在已经快过正月,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还有几天,他忽然揣着这么多易燃易爆的东西做什么?定不是拿来庆祝节日的,也只有行凶了。
唯一令平昌王和凌霄霄想不通的是,火药的数量完全对不上。
“许是这么一点点运出来的?”凌霄霄猜测着道。
平昌王断然摇了摇了头:“老雷查过了,都是寻常百姓进出去买的。因现在管制极严,百姓也买不到许多,这一个月的进出数量虽足,可那人何德何能,要众多百姓为他运送,安排打点下去,也太麻烦了些,还容易落下口供,不会的。”
“那就......只能先将凌腾达逮到,细细盘问了才有头绪了。可京城就够大了,他又出了城,去哪也不知所踪,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要找上一年半载也未可知。妾身是无所谓,在哪都一样,可那头还有个等着相亲的谢小姐,她必是千盼万盼等着王爷,万等不了那么久了。”凌霄霄边思考边说着。
平昌王深深笑了笑:“什么千盼万盼,这话说的跟吃醋一般......嗯?你终于会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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