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二百五十一章 悬崖勒马

    凌霄霄知道这个秘密后，更加又是惊讶又是糊涂。
    “她......她是大皇子的人？那为何又成了平昌王府的人？”
    本来平昌王是不欲告诉凌霄霄这些秘密的。
    这对于皇族来说，是关乎伦理廉耻的事，若是凌霄霄知道了这些，恐怕皇上一朝发现她知晓这些秘密，会对凌霄霄不利。
    可徐美人如今这般妄为，平昌王倒顾不上许多了。
    如果不让凌霄霄知道这些，叫她今后小心防范，恐怕还有更多的明枪暗箭向她袭来。
    平昌王压低了声音耳语告诉凌霄霄：“是皇长兄醉后宠幸了她，还一朝有了孩子。她又是个不安分的，孩子四五个月的时候已经显了肚子，整日在宫里头招摇过市。父皇本来一怒之下想将她赐死，可这事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若是赐死了，倒会让人觉得天子无情，帝王刻薄，只好让我这个素有浪荡名声的将她接了回去，以此来堵住悠悠之口。”
    凌霄霄十分纳闷地问：“让大皇子接纳她不就好了？皇子宠幸宫女，虽然不太好听，可总也没到了非要掩人耳目的地步吧？”
    平昌王摇摇头：“父皇对皇长兄，是有大指望的。”
    凌霄霄惊讶地看着平昌王：“大皇子不是个傻......不是生病了吗？”
    平昌王叹了口气：“本王也不知道父皇的想法，只知道父皇对皇长兄期望十分之高，不会允许他身上有一点污点，将来为人诟病。”
    过了良久，凌霄霄才消化了这个秘密，接着又问：“不对啊。徐美人若是大皇子的人，为何要在平昌王府这般争风吃醋，处处与旁人为敌？俨然是在争宠一般。”
    平昌王这些年来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可看徐美人斗得那样认真，最终也没有多想：“许是她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出了王府，给自己找后路吧。”
    听平昌王如此解释，凌霄霄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唏嘘。
    天家富贵如何就这般好，能让人争斗不断，混淆黑白，就连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闭着眼充作他人的。
    凌霄霄揪着王爷又聊了许久，一口气问了许多，来化解自己无法消化这个秘密的心情，平昌王则含笑一一给她解释着，陪着她一起消化。
    外头的人只能听见他们低低的耳语，听不清内容，只以为王爷和娘娘在说什么夫妻秘话，挤眉弄眼地坐在外头傻笑。
    ......
    御书房内，皇上与牙婆兄妹交代完了他们该说的话，就叫人把他们看起来，又与徐美人叮嘱了许多。
    最后皇上又着意问了徐美人一句：“你当真没有在平昌王面前暴露什么吧？”
    徐美人浅浅笑着：“皇上放心。王爷这些年一心只以为奴婢是大皇子的人，并未有怀疑的迹象。”
    接着皇上又问：“这些年，你可这没有对平昌王动了心思？他的俊俏模样随了清嫔，是不少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呢。”
    徐美人掩面笑得花枝乱颤，随后答道：“这世间讲究个个花入各眼，旁人看平昌王如何风流倜傥，奴婢只瞧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生瓜蛋子，好生没趣儿。”
    皇上佯装嗔怒：“那你还动辄对慧妃和玉妃下手，真的不是吃醋？”
    徐美人浅笑盈盈道：“奴婢若是要对玉妃下手，就不会叫人把她扣着，还特意买通了个牙婆，生怕旁人家里多出个人会惹眼了，一早就买个杀手将她除了。至于慧妃么，奴婢是真想将她除了。皇上不知，慧妃此人极为聪明，不是普普通通小聪明，平昌王这些日子似乎有对她交心的样子，若是这两人强强联手，只怕回让平昌王府脱离了皇上的管制。若留着她，奴婢只怕没那个本事拿回王府里的权势，替皇上好好看着王府。且这次奴婢叫人掳走玉妃，就是想让慧妃罪过更大些，谁知平昌王真是对她上心，横生了许多枝节，这次怕是不成了。”
    皇上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不过这次你若能顺利扳倒王妃，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至于慧妃，你日后在王府里，机会还多的是。只是记住，做什么都不要把自己陷进去，否则朕也没法出面帮你。”
    徐美人忽然狡黠一笑：“妾身什么时候把自己陷进去了。包括这次，还不是利用了王妃的自作聪明，若她是个安分的，妾身也无可奈何。只是皇上若不欲谢家的与王爷掺和在一块儿，为何当初又要答应这门亲事？”
    说起这个皇上就有些发愁：“原先朕虽然对平昌王没有十分的信任，可也能看出他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孩子，朕那时又与谢怀璧剑拔弩张，想着就答应了，一是看看谢怀璧有什么打算，二是万一有个变故，他女儿在王府里，就等于在朕的手上，他也有个忌惮。可这两年，朕渐渐发现，好像力气用错了方向。谢怀璧倒好像真没什么大心眼，倒是平昌王，对朕怨气越来越大，如今为了个女人如此与朕作对。朕原先只以为他真是个不好女色的，现在看来竟是看走眼了。他今日能对慧妃如此上心，来日未必不会发现王妃的好。若他与王妃关系也缓和了，谢怀璧与平昌王府就成了一股绳，朕这步棋才是真的走死了。现在及时悬崖勒马，想是还来得及。”
    徐美人听明白了之后，嫣然笑道：“那奴婢这次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皇上点头赞许道：“真如及时雨一般。这些年来，朕身边再无一人如你一般能事事为朕考虑。你放心，等朕完全掌握了平昌王府和谢家，朕就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徐美人一片诚然道：“皇上心里有奴婢，奴婢就很知足了。”
    皇上抓紧机会又与徐美人闲话了几句，看着四下无人，竟还壮了胆子对徐美人上下其手，御书房内一片春意盎然。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皇上与徐美人理好了衣衫，等着去找那私炮作坊掌柜的内官带人回来。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内官脚步匆匆紧忙把人就带来了。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私炮放掌柜跪在地上，词语极为规矩，可语气和做派十分桀骜，一点也没有面见天恩的畏惧之感。
    皇上惯知道做这一行的都是亡命之徒，也没有摆架子为难他，只开门见山问：“小年前夕，平昌王府可有人去你那买了大量的烟花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