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二百二十五章 上行下效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给王香绣解了困惑。
    王香绣在王府里住了五日之多,才帮凌霄霄把一应之事都料理妥当了。除了徐美人嘱咐的那些,王香绣又从自己官家小姐的角度出发,着意留心了许多厅堂上的事。
    就连临走时,王香绣还是不放心一般,转过头来又提醒着凌霄霄:“娘娘到时想还要陪着王爷入宫赴宴,可记着不要太出挑了,穿戴符合身份便好。也不可太妄自菲薄,否则旁人越觉得娘娘是摆在桌上的软柿子,肆意拿捏了。”
    说完王香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我白说一嘴,娘娘聪慧,定也是能想到这些了。只是我看娘娘如今是侧妃之身,却顶着王妃的差事,里外周旋实在辛苦。”
    凌霄霄感激地拍了拍王香绣的手:“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都记下了。赵离的事我得空会与王爷说,你放心。回去路上小心。”
    王香绣回去之后,凌霄霄又自己忙活了两日,准备好了小年夜要带进宫要带的东西,又选了自己当天要穿戴的东西,这才得了空闲歇了下来。
    好在小年主祭祀,原是不用费心思给皇上皇后准备什么贺礼的,否则又够凌霄霄头疼两日了。
    “明日就是小年了。娘娘得辛苦些,早起领着王府诸人去祭神祭灶王爷,之后赶着就要去宫里参加祭祀了。之后一天都要呆在宫里,直到晚宴结束方归。”景念伺候着凌霄霄就寝,一面又顺了一遍明日的流程,提醒着凌霄霄。
    凌霄霄叹了口气:“王爷真能使唤人。本来按照我的位份,这天该舒舒服服躺在屋里,赏梅也好剪纸也罢,总是悠闲自在。现在又要陪着王爷去宫里端着,真真是累人。”
    景念无奈地看着凌霄霄:“娘娘总说这话,随口抱怨抱怨也就罢了,可不能真这么想。一旦被人发觉力不从心,有多少人等着娘娘跌下来踩一脚呢。”
    她知道凌霄霄不欲走到如今这么高的地步上,可王爷打定了注意要与凌霄霄并肩而立,凌霄霄再不在乎,旁人看在眼里也不得不眼红。
    凌霄霄当然也知道这层利害,可王爷坚持,她也无可奈何:“王爷也真是,说是护我周全,可又将我拉出来做这靶子。”
    景念笑了笑:“娘娘可是误会王爷了。若王爷只给娘娘宠爱,不给娘娘权力,那才是真真害了娘娘。”
    凌霄霄想了想,觉得景念这话也有道理,便不再抱怨了。
    她现在一饮一食都是王爷的,哪能吃着人家的饭背地里还要埋怨呢?王爷把自己认为最好的已经都给她了,虽然她不是十分想要,可做人也不能太不知好歹了。
    左右王爷现在身边无人,她就当是给王爷做些事,以来报答王爷的衣食之恩吧。
    她不知何时才能说服王爷让她离开这些是非,只能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了。
    第二日早起,凌霄霄穿戴好之后,先是来到了王妃处请安,这才与王妃一起到了王爷殿里。
    凌霄霄再不愿意跟王妃虚与委蛇,可王妃毕竟还是正妻,便是再受了冷落,她也知道这些人多看中规矩,自己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落人话柄又要被嚼弄是非,因此还是来请了王妃。
    随待会儿还要她与王爷一同主持,可王妃立在那,到底也是那么个意思,不至于旁人总把眼睛盯在她身上。
    王妃早就穿戴整齐等着,见凌霄霄来,倒也不十分惊讶,端着王府正妻的仪态道:“难为你还懂规矩。走吧,不可让王爷多等了。”
    王妃没有多与凌霄霄说话。她不似旁的女子,总要在唇舌上占了上风去,没得失了态。
    比之宫中的祭祀,王府里就简单多了,也是时间紧迫,不允许太过隆重繁杂,只需要平昌王和王妃领着一众人拜神祭灶王,念叨几句上柱香也就是了。
    期间凌霄霄坚持还是让王妃与王爷上头香,王爷也没勉强,默许了之后匆匆上了香,就带着凌霄霄和王妃上了入宫的马车。
    起先凌霄霄觉得王爷初入总带着她这么个侧妃有失体统,更是让人老盯着她,想着把玉妃也拉上,也是王爷一视同仁的恩德。
    可玉妃婉拒,王爷也不答应:“且不说她大着肚子来往不方便,便是方便了,她的身份也与你不同,不能随着本王走动,明白吗?”
    明白个头。
    凌霄霄在心里暗想着: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如何能明白?
    只是她当真不好拖累上身子越发重的玉妃,只好咬牙答应了。
    王爷坚持与凌霄霄同乘一辆马车,将王妃搁在了后头。凌霄霄怎么劝王爷都没用,只好一路惴惴不安地坐在马车上。
    宫人们见她与王爷在同一辆马车上下来,王妃倒像个侧室,自己下了马车时,凌霄霄心里还一阵慌乱。
    好在宫人们似是见怪不怪一般,恭敬给王爷和凌霄霄行了礼,又给王妃行了礼,就引人去了摆祭的宫。
    凌霄霄有点纳闷,不是说宫里最重规矩,为何这些内官竟没有讶异她僭越?
    平昌王看穿了凌霄霄的担忧:“你不必这么小心。本王一向行事不按常理,他们也见惯了。再说谁不知道王妃做了不体面的事,她自己想来自取其辱,你不用理会。”
    一说起这个,凌霄霄更加觉得奇怪了。
    按王妃以往的性子,明知道凌霄霄会在今日出尽风头,一早会报头疼脑热,才不来当了摆设白被凌霄霄踩一头,为何今日还坚持要来呢?
    凌霄霄回头望了望王妃平静如水的面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妃再有城府,毕竟也是个年轻女子,撂不开这抛头露面的机会,撇不下这份尊贵也是有的。
    凌霄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很快平昌王府一行人就到了摆祭的宫里。
    往年这些都是涟贵妃操持,可今年涟贵妃忽然说自己理应敬重皇后,一切以皇后马首是瞻。
    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才立了半年,涟贵妃凡事回避,这是在给太子博取好感,不可让外头以为她们母子得势猖狂,太过显眼了。
    皇后当然也知道,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揽过来,一一办妥了。
    与涟贵妃不同,皇后一向崇尚节俭,今年小年的祭祀不似往年隆重靡费,也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一会儿就办完了。
    皇上还对皇后此举颇为赞赏,宫宴时特意夸奖了皇后:“皇后身子不好,许久不理宫中事,如今重新拿起来,依然不失当年风范。很好,你等更要上行下效,得知道一饮一食来之不易,方不浪费皇后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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