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昌王早就注意到了荷香探究的眼神,可他不在乎。
死人知道再多秘密又能如何?
不管荷香有什么苦衷被人利用,平昌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过害凌霄霄的人了。
“禀王爷,奴婢......有些内急......”
期间荷香无数次地禀告,她虽是想找机会去通风报信,可也是真的内急。
平昌王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冷淡道:“聒噪。”
又过了一会儿,荷香似是想起来什么,突然眼波流转看着平昌王,极尽媚态道:“王爷可闷了?奴婢会唱小曲儿,奴婢唱来给王爷解解闷儿?”
这话原是极其突兀,可为了引起平昌王的注意,荷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平昌王皱起眉头,伸手拉过凌霄霄的一只手在掌心摩挲着,口中依旧十分冷淡:“闭嘴。”
荷香一时间也不敢再出声,心里琢磨着再闹出什么动静让平昌王看上她。
只要平昌王心里动了一个缝,荷香就能趁机溜进去躲起来。
有了王爷的庇护,凌霄霄再查出什么也没用了。
日后她再趁着荣宠,吹一吹王爷的枕头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王爷不会再信了。
凌霄霄这一次没栽倒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除了她。
再者捏着王妃的把柄,今后在王府要风得风也是极好的。
荷香心里盘算着,心中急迫地想着办法。
眼看着天黑下来云琴都没有回来,要么是已经查不到了,要么就是云琴被那郎中制服了。
那么她就有足有的时间想到办法了。
“进去!”
就在荷香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去的时候,云琴严厉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还夹杂着一个荷香熟悉的声音。
“哎呦!小娘们儿手真黑啊!”
荷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待荷香回头去看,云琴就已经提着人到了她旁边,抬脚就踹了那人的腿窝子,让他与荷香并排跪在了一起。
“王爷,人抓来了。”云琴走到凌霄霄身边,低头对王爷禀告。
平昌王搁下手里的折子,终于抬起了头往前头看去:“嗯,用了这么久?”
云琴低头恭谨道:“王爷恕罪。这人十分狡猾,不知在哪打听到有人在追查各个郎中,竟卷包袱跑了。好在匕见小爷身手快,打听到了之后追了半日,在京郊八十里一个凉茶摊子上将人抓获了。”
平昌王心里起了疑。
若是匕见去查人,定是不会走漏丝毫风声,王府这头也没有一丝一毫消息透露出去,这人如何知晓,还能提前逃了?
云琴是午后才出去的,这人看着身形单薄,又没有快马乘骑,短短两三个时辰,就能一口气跑出去八十里?
定是早早就收到了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平昌王勾了勾嘴角:“被人追杀的滋味如何?”
那人听云琴称这个气宇不凡的男人“王爷”,便猜到这是平昌王,忙敛了方才张狂的神色,夹起尾巴低头道:“王......王爷......小人......小人只是去探亲,什么......什么追杀?”
若是承认追杀,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在为别人办见不得光的事?
平昌王见他还不算笨,只笑了笑没再追问,用眼睛扫了一下荷香问:“转头看看,可认识?”
那人这才偏过头去看,方才他就觉得身边的气息很是熟悉,心里猜了个大概,只是没敢去瞧。
如今见了,可不就是荷香?只见荷香偷偷瞄着他,蹙眉对他瞪着眼睛,头微微地摇动了两下。
“不......不认识!”明白了荷香的意思后,那人大声回着,荷香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凌霄霄挑了挑眉,冷声道:“不认识?云琴,拉下去打,打到他认识为止。”
“慢!”
就在云琴要将人拉下去打的时候,荷香突然出了声。
“怎么,这下又认识了?”凌霄霄冷眼看着荷香。
荷香抬头盯了凌霄霄一会儿,转头又面向了王爷道:“屈打成招何足为信?娘娘为了让奴婢认下莫须有的罪名,竟然连无辜之人也不放过吗?”
荷香殷切的看着平昌王,只盼平昌王能看出凌霄霄的狠辣,看出她的善良。
凌霄霄盯着荷香套话:“罪名?你倒说说,本妃让你认什么罪名?”
荷香转了转眼珠,嘴硬道:“奴婢实不知如何得罪了娘娘!不知娘娘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是为了如何处置奴婢!更不知道娘娘要给奴婢按什么罪名!只是娘娘如何厌恶奴婢不要紧,怎么能牵连无辜之人的性命!”
一旁的男人不知为何,看向荷香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既有感激又有不舍。
荷香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叩在地上继续道:“奴婢确是对王爷心生爱慕!这才来了和鸣院伺候,想着远远看一眼王爷也是好的!并无半分不轨之心!若娘娘看不惯奴婢在王爷眼前,奴婢今后自然不会再出现!还请娘娘息怒!只看在人命金贵的份上,放过奴婢这些无名小卒!”
荷香方才思忖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席十分聪明的话。
凌霄霄不料荷香豁出女儿家的脸皮去,也要泼她脏水,一时间愣了愣。
可只沉默了一会儿,凌霄霄看出那个男人的心思,便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做了什么恶事自己心中明白,就算对着本妃泼尽脏水,事实也不会改变。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妃就看在你以命相尝的份上,放过你身边这个人,毒酒白绫你自己选一样,今日的事本妃就既往不咎,还给你添十两银子做丧葬,如何?”
这下轮到荷香愣住了。
她方才并没有只言片语说自己要赴死,凌霄霄为何主动提起来?事情还没有说明,凌霄霄就这么处死了她,难道凌霄霄不怕平昌王会觉得她跋扈?
荷香满眼噙着泪水看向了王爷,发出求救的讯号。
方才她已经表达了爱慕之意,平昌王再没注意到她如今也该注意了,难道平昌王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宠妃任意处死一个妙龄少女?
不待平昌王表现出什么态度,荷香身旁的男人就率先忍不住了。
一听到凌霄霄要处死荷香,男人急得脸都白了,忙大喊着:“不!不能!不能处死荷香!”
见男人喊出了荷香的名字,凌霄霄微微笑了笑:“现在认识了?”
荷香狠狠地盯着男人,眼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男人缩了缩脖子,知道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了,只好硬着头皮道:“认识......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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