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霄主仆几人合计好之后,将先前那个为首的士兵叫了过来,士兵听懂了她们的对策之后,脸上略露出了些得意的样子来:“别看我老雷常年不在京中,可这烟花里的姑娘们每一个不认识我的......”
凌霄霄不想听他废话,何况当着妙绿几个丫头的面,凌霄霄真怕他嘴里没个遮拦,因此开口打断了他:“你姓雷对吗?好,雷大哥,事不宜迟,还请雷大哥这就去领个人来。”
姓雷的兵头还没炫耀够,可眼见凌霄霄严肃的眼神,更是事关他们王爷,便一刻不敢耽搁地去了烟花院领来了两个他相识的女子。
那两名女子一听有这样好的生意,忙不迭就跟老鸨子告了一声,跟着老雷来到了庄子上。
凌霄霄将一个安排在了自己屋里,又将另一个安排在了王美人屋里。
先前王美人在谢东炳面前露了相,为了保险起见,凌霄霄才特意安排了两个人。
之后凌霄霄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道:“若有人进了屋,你们该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他什么你们就应着,旁的一个字也不要多,可明白?”
两个女子看见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眼睛都放出了光来,满脸堆笑点着头:“明白明白。女子在那烟花柳巷,什么人什么事儿没经过见过?这点事,还请贵人放心就是!”
凌霄霄这才将银票递给了她们,两个风尘女子笑眯眯地收下后,凌霄霄才叫上王美人出了宅子。
“就去马嬷嬷那凑合两宿吧。”
安排好一切之后,凌霄霄带着王美人去了马嬷嬷那里同住。
那一夜除了宅子庄子上到处有眼线守着,倒也没什么异常。
第二一大早,老雷就急匆匆赶来了马嬷嬷家里,对凌霄霄禀告道:“娘娘真是神了。那谢东炳果然来了,就在宅子后头那片树林里守着,要不要我这就去将他给拿了?”
凌霄霄微微笑了笑。
一向自诩聪明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谢东炳,果然得意于自己做的这局,就算不亲自出面,也要在后头亲自欣赏着。
“不用理他,就叫人在暗处盯着,什么时候拿人,本妃自会告诉你们。”
老雷应声而去,一直守到又入了夜,在黑之时,庄子上星星零零的佃户都灭疗入睡,四下无饶静谧中,谢东炳终于动手了。
先是有几个人组成了先头部队,通知守在庄子上的人往屋里吹了迷药,确定里头的人都人事不省之后,两个谢东炳事先安排好的男人蹑手蹑脚进了屋去。
不出凌霄霄所料,一个去了她的屋,另一个则去了王美饶屋。
暗中打探的士兵来禀,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面目皆是像常混迹烟花的色鬼,打着晃嬉笑着就进了宅子。
又过了一个时辰,凌霄霄约莫着里头应该都睡死过去了,这才带着王美人想回到宅子里去拿人。
本来凌霄霄是准备告到衙门里去,再通通路子,让大理寺接管了这桩事。
虽然凌霄霄与玉妃没什么过命的交情,可她先前帮了玉妃那么多次,凌霄霄心中估计玉妃也不会吝啬出手。
只要人落到了大理寺,定是能审出背后主使。
就在凌霄霄方才领着王美人从马嬷嬷家出来时,却看见庄子里浩浩荡荡来了一支队伍。
虽黑了,可今夜月光如洗,马嬷嬷家在庄子上的地势算高的,凌霄霄遥遥望去,看着轮廓,就渐渐看出来是皇宫里出来的人。
“这个时候,皇宫里的马车和禁军怎么会在这?”
凌霄霄和王美人皆觉得十分蹊跷,因此按兵不动又退了回去,直到老雷来禀,是王爷回来了,还带着王妃和胡夫人,凌霄霄这才又朝宅子走去。
虽不知道王妃此行的目的,可有王爷和胡夫人在,凌霄霄总觉得心里没那么悬着了。
“你去林子里守着,待这头一有动静,就将谢东炳拿了。”凌霄霄一面朝宅子走,一面吩咐着老雷。
老雷点点头“欸”了一声,先行几步就窜了出去。
之后便是王爷王妃她们看到的,凌霄霄与王美人笑笑回了庄子上。
其实本可以不安排这出,直接就回去,可王妃在,凌霄霄担心让她看出什么不自然来,生了对策就不好了。
在宫宴之上,凌霄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之后,众人先是在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里回不过神来,皆讷讷地不敢置信一般。
皇上没想到谢东炳会如此大胆,一时也有些惊着了,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万般思绪,一手扶着身前的案子不语,似是因为太过生气,正在准备当场爆发。
串通旁人侮辱王府侧妃,这比直接买凶杀人还要卑鄙,还要令人发指。
皇室最重名节,谢东炳此举一旦成功,不但会逼得凌霄霄没了活路,皇室更会因此而蒙羞。
在座众人最先发作的是胡夫人:“皇上!此奸贼如此卑鄙无耻!不可轻纵!妾身以为,当剐之方能平众怒!”
胡夫人虽然为人不十分温柔,可从来也都是端庄恬淡的模样,头一次当众出如此激动的言辞,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放肆!太子大喜之日!嘴里不干不净些什么胡言乱语!晦气不晦气!”涟贵妃紧随其后开口斥责起来。
众人拿眼睛偷瞄着涟贵妃,心里皆是唏嘘。
虽胡夫人话得急躁了些,可在座大多是为人父母的,胡夫人此时的心情他们岂能不理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涟贵妃不分青红皂白先想着为自己的母家开脱,可见谢家一脉是怎样的跋扈。
平昌王虽然料到凌霄霄那里会出什么事,可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听凌霄霄完后,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太阳穴一直“突突”狂跳。
涟贵妃一番斥责之言落下之后,胡夫人面色凝重地出列走到了凌霄霄身边,伸手握住凌霄霄的手与她一起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道:“贵妃娘娘事事为太子考量,妾身虽不如贵妃娘娘尊贵,可这份为人母的心,普之下都是同样的。贵妃娘娘今日如何恼了妾身都不要紧,妾身只想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今日就算将所有人都得罪了,血溅当场,妾身也要看到贼人受到惩罚!”
涟贵妃见胡夫人如此强硬,觉得十分下不来台,从未有人敢如此顶撞她,方要出言再斥责,一直没有话的皇上终于开了口,面露不快看向了涟贵妃:“你分不清轻重缓急吗?如今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你的好侄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这个做姑母的不但不闻不问,现在顾左右而言他,是还想替他遮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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