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一百三十七张 世道险恶

    夜里,初夏的风还有些许的清凉,因着凌霄霄怕热,景念将房间里的一扇窗子半开着,徐徐凉风吹进来,凌霄霄惬意地睡着了。
    带到夜深人静,平昌王这才来到了宅子里其中一个士兵的房间,截下的那个信使手脚皆被捆着,被扔在那个房子的西屋里。
    信使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衣服胸前似是被食物的汤水渍了,看起来皱巴巴脏兮兮的,想是拒不肯吃东西,被强灌下去的。
    信使看见平昌王先是惧怕地抖了抖,而后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堂堂平昌王,终是绕不过温柔乡,被一个女人绊住,可惜了。”
    平昌王环视了一周屋子,俯下身去逼近了信使的脸:“可惜什么?”
    信使笑容中的嘲弄之意更加浓了几分:“可惜本该将我扣住逼供的时间,王爷却将我带了出来,这一路上虽是马急人快,却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我通风报信儿。这会儿,老爷怕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平昌王冷笑了一声,直起了腰板来,将人提到了这间房子的堂屋里。
    平昌王坐在太师椅上,偏头对身边的察言扬了扬脸,察言点点头出去之后,平昌王这才继续问:“你递出去了什么消息?”
    信使笑得张狂起来:“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明路抬腿就照着信使的肚子踹了一脚,信使吃痛地闷哼一声,随后从口中啐了一口血沫出来:“哈,这么大一个消息传给老爷,我死也无憾了。”
    平昌王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角,冷声道:“知道本王的身份,确是个了不起的消息。”
    信使努力呼吸着,以平复腹部的疼痛,声音虚弱了几分,但还是带着胜利般的嘲弄:“可惜震威将军聪明一世,却本性难移,最后终是折在了女人身上。”
    平昌王不再话,任由信使哈哈大笑着。
    没一会儿察言领着几位士兵,将一个同样捆了手脚的男人架进来,扔在霖上。
    “你看看认不认得?怕是旧相识呢。”平昌王看向盯着他狂笑不止的信使,眼中泛起了一丝信使看不懂的情绪。
    信使将信将疑偏头看过去,随即瞳孔骤然缩紧,蠕动着身子向那人近前了两步,确认了那饶面目后,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抖了起来。
    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似是羞愧般不敢直面任何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过了良久,信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人这才苦着一张脸,微微抬头,贼眉鼠眼瞟了两眼眦目欲裂的信使,还是没敢直视他:“这不是......露出了马脚,被捉来了。”
    “消息呢!消息递过去没有!”信使又急迫地往前挪了几寸,满脸焦急地逼问着。
    那人动了动嘴唇,不知如何作答,最终摇了摇头:“没......”
    “魏九连!!!”信使再也无法淡定,怒目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挣开绳索立马伸手掐死他一般。
    名叫魏九连的男人往后缩了缩,眼巴巴看向了平昌王。
    平昌王勾了勾嘴角,似是关怀一般问魏九连:“吃得可顺口?”
    魏九连想了想,这才露出了笑容:“多谢这些年王爷的照拂,今后还是要仰仗王爷了。”
    平昌王点点头:“别回边关了,今后就隐姓埋名吧。这庄子管事不好,你就顶了他的差事,以后在这庄子上吃一碗安乐茶饭。”
    魏九连被绑在身后的手鼓弄了几下,绳索就落在霖上,随后魏九连拱手朝平昌王一拜:“多谢王爷。若无旁的事,人就退下了。”
    “去吧。”平昌王朝魏九连挥了挥手,魏九连倒退出了门去。
    信使看向魏九连的眼睛简直要渗出血来:“怎么回事!你是暗探?!你给我回来!你清楚!”
    魏九连似是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堂屋里安静了许久,只听见信使低低的哭声。
    过了良久,信使抬起头来看着平昌王,嘶哑着喉咙问:“有多少是你的人?”
    平昌王平静道:“就他一个。”
    信使自嘲笑笑,随即双腿用力一蹬,坐在霖上,扬起脸来直视着平昌王:“你以为我会相信?”
    平昌王笑了笑:“你信不信与本王何干?”
    信使不死心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哪个节点递消息?若不是后面还有你的人,你怎么敢如此大胆行事?”
    平昌王依旧平静地看着信使:“趁着本王在驿馆换马的空挡,你佯装肚子疼发出响动来,引起自己暗桩的注意。暗装趁着给看守你的士兵架马鞍的空挡,你们互相通了消息。这点把戏,也拿出来显眼?就算不是本王的人,本王照样可以拿人回来审问。”
    信使瞠目结舌看着平昌王:“那你为何还要让魏九连佯装降伏,直接让他走进来对质不就行了?”
    平昌王细不可闻地冷哼一声:“本来还安排了一出好戏,想引你出更多的事。不过看你方才的样子,像是个嘴硬不怕死的,本王也懒得问了。”
    堂屋里又安静了一会儿,信使阴森笑了起来:“也罢!消息没递出去,折了你在外头唯一的暗探,今后他也不能再回去探消息了。这买卖倒也划算。”
    平昌王不再多言,起身走了出去。
    信使看着平昌王的背影,满不在乎般问着:“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我?”
    平昌王依旧没有话,自顾自走了出去。
    庆繁忍不住问:“主子,咱们不问信上的内容了?”
    平昌王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多余的感情:“不是都白纸黑字明写着了,与其问他,不如自己去拿人来问。”
    庆繁似懂非懂点点头:“那留着他就没用了,王爷,可要......”
    平昌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缺他这一张嘴的口粮。暂时留他一命,就让他知道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
    庆繁挠了挠头,依旧没听懂,开口还想再问,可平昌王今夜似乎没有给他当学究的雅兴,直接冷声打断了他:“不明白就自己多想想。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庆繁赶紧收起了好奇,恭谨道:“都好了,王爷,咱们非要这大半夜进宫吗?”
    平昌王嫌弃地看了庆繁一眼:“否则还能挑什么时候?”
    庆繁不敢再多话,忙催快了脚步先行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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