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九十四章 端倪四起

    常相思唱着，听完婢女的一番话后戛然而止，面色尴尬了一瞬间后便阴沉下来。
    凌霄霄笑着看他：“这便是你口中所的，玉妃赏识你的戏，因此才跟你有了来往的？”
    常相思的面色更加羞愤起来。
    徐美人马上截了话去：“许是玉妃看这人长相风流，才蓄意接近！”
    凌霄霄盯了徐美人片刻，似是叹息：“你还真是一套又一套。”
    徐美人以为凌霄霄被她驳得没了主意，继续得意着：“兴许就是好这么回事儿。凌妃也不必在这旁敲侧击了，这人证物证都摆着，管她什么动机缘由，犯下的错是千真万确的。”
    凌霄霄失笑：“若风流倜傥，这京城里谁又能及得上咱们王爷？徐美饶意思是，咱们王爷还不及一个戏子俊秀？”
    徐美人冷哼一声：“你不必凡事拿王爷来压我。王爷如今不在府里，远水解不了近渴，玉妃生性下贱世人皆知，当日不也是大着肚子进王府的？是王爷酒后失德，谁知是不是她蓄意勾引。”
    芳兰听这话觉得不对，伸手想拦着徐美人，可徐美人已经被逼急了，不假思索连珠炮一样个没完，芳兰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徐美人话音一落，云琴就讥讽起来：“这大着肚子进王府的可不止玉妃一个人啊。奴婢怎么记得，徐美人也是这么进来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骂起自家人来了。”
    徐美人面色微微不自然了一下：“我与她自是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玉妃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这自荐枕席的下贱之事定不会干得出来。若起下贱，自然是自命不凡的婢女更为便宜一些。”云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徐美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我！”徐美人指着云琴气得发抖。
    “你我算什么东西？念在你生了个种，好听了叫你一声美人，可谁不知除了王妃和两位侧妃，凭谁都是没名没份的通房。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婢，谁又瞧不起谁呢？”
    这一席话云琴得毫不给徐美人脸面。
    谁都知道论起纲常来，云琴得不错。
    可论情理，可徐美人叱咤王府这许多年，哪里受过这个委屈，一时气结，眦目瞪着云琴不上话来。
    凌霄霄凝眉瞥了眼云琴：“云琴，话忒刻薄了，快快闭嘴。”
    着凌霄霄伸手挡在云琴前面，按着她后退了两步。
    徐美人为人虽然不十分聪明，可从前被捧上了，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若把她骂急了，谁知道她会不会给云琴下毒。
    徐美人运了半的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云琴不怕地不怕地瞪了徐美人一眼：“等着就等着。”
    凌霄霄皱起眉，转头轻轻对云琴摇了摇头。
    她总觉得，今日这事就算她能证明是徐美人蓄意构陷的，徐美人也不会怎么样。
    一个宫婢出身的侍妾，就算生下了孩子，从前得王爷宠爱，也不至于能盛气如此。
    徐美人屹立不倒这么久，定是有旁的什么原因。
    话间陈无尘引着左临到了。
    左临上前一拜，开门见山：“娘娘，已将侍卫李和婢女蕊黄的住处搜干净了。李处搜出银票五百两，现银三百两。蕊黄住处搜出现银五十两，玉手镯一对，鎏金发簪一只，还有各色胭脂水粉若干。还有一张出府的凭证，还没用过，事由写的是探亲。”
    李瑟缩了一下，可是暂且没人去理会他。
    景念看着发抖的蕊黄，凝眉问：“我记得你是王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孤儿，你探什么亲？”
    蕊黄支支吾吾道：“是......是想去给双亲扫墓。”
    景念狐疑又道：“你从前，自己出生便被遗弃，如何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踪迹？”
    蕊黄又含糊不清着：“托人......托人打听到了。”
    “托什么人？”
    “托......托......”蕊黄编不上来了。
    她在外头并无相识的人，便是有那么零星一两个，江湖之大，一入王府也早没了联系。
    凌霄霄眯起眼看了蕊黄片刻，吩咐了一声妙绿：“去，搜她的身。”
    妙绿摩拳擦掌地走近了蕊黄，蕊黄惊惧地看着她，手不自觉捂住了胸口。妙绿见状，伸手直奔她胸口的错襟。
    蕊黄更加惧怕起来，似是怕被发现什么，拼命挣扎着。
    妙绿虽也是下人，可在凌霄霄身边只做些端茶递水的活儿，难免养得娇气些，力气上远不如蕊黄这种粗使奴婢，一时没了辙，眼巴巴望着凌霄霄。
    凌霄霄冷眼看着蕊黄：“你若老老实实的，本妃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你若再这般抗拒，心自己的命儿。”
    蕊黄闻言刚有了一丝松懈，徐美人马上大声道：“你若是胡了些什么，本世子生母为了肃清王府，也不会放过你！”
    蕊黄更加害怕地重新抱紧了胸口。
    凌霄霄凝眉望着徐美人：“你这是在掩饰什么？”
    徐美人不以为然道：“我掩饰什么了？我是提醒她好好回话，不要信口胡诌。”
    就在此时，常相思瞪着蕊黄开了口：“你没有送去？”
    蕊黄哆哆嗦嗦诺捏道：“没......还没来得及。”
    “早半月前就给你了，如何来不及？”常相思迫切追问。
    蕊黄颤抖着偷瞄了徐美人一眼，常相思察觉后瞪着徐美人：“你骗我！”
    徐美人心虚地大声道：“我骗你什么了？这人真有意思。”
    常相思似是痛苦般看着徐美人：“你赏识我......”
    徐美人面有惊恐地看着常相思，芳兰适时打断了他：“徐美人赏识你们班子，这才点你们入府来。哪知你做出这些肮脏之事，就不怕一朝败露累及家人吗？”
    常相思狞笑着看向芳兰：“我没有家人。”
    芳兰错愕地看着常相思，声音不自觉颤抖乐起来：“你胡！你明明有个老娘在乡下......”
    常相思冷漠道：“你是把我卖给梨园行的那个老婆子？她不是我娘，她只是将我捡来而已。”
    芳兰努力冷静着：“那你也该念在她养你一场......”
    常相思的笑变得更加可怖起来：“养我？将我吊在树上打么？”
    “你......”芳兰指着常相思不出话来。
    常相思不再理会芳兰，转头对凌霄霄一拜：“这位娘娘，我今日是不是走不出这个王府了？”
    凌霄霄点点头：“除非你无罪。”
    常相思苦笑了一下：“通奸或污蔑，横竖都是罪。”
    徐美人心中惊惧起来，死死盯着常相思大声道：“你若实话实，你有什么愿望还大可以实现！”
    常相思看也不看徐美人：“我还道你如何这般好心，原来也当我们这些下九流的戏子命不值钱。若你当真是赏识我，又怎会言而无信。怕是徐美人院里，连卷我尸首的席子都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