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凌霄妃》第八十三章 猢狲尽散

    “英雄！英雄有话好好！”李大宽惊惧看着担在他脖子上的刀，话锋软了下来。
    “乖，这就对了嘛。好好讲道理，怎么动辄就要旁人有奸情呢。”涂佑明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没将刀拿开。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李大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放了凌妃。”涂佑明慢条斯理着。
    “放放放。”李大宽拼命地点头。
    涂佑明满意地站起来，将刀收回了鞘中：“匕见，松开吧。”
    匕见看了一眼涂佑明，恋恋不舍地将钱尽忠丢在霖上。
    钱尽忠大口倒着粗气，眼泪横飞咳嗽连连。
    涂佑明回头看了看稍稍平复的凌霄霄：“这事交给我，你回府去吧。过几日我再去找苍承乾算账。”
    凌霄霄摇摇头：“我不走，这些人若不惩治了，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来。”
    涂佑明叹了口气：“早就跟他，别什么事都拉上你。你这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上来，真是让人没辙。”
    此时钱尽忠爬到李大宽脚边，一把抓住了李大宽的袍子：“老爷......不能放他们走。”
    李大宽已经没了主意，丢了魂一般点头：“是是是，那师爷怎么办。”
    涂佑明和凌霄霄冷眼看着他们。
    钱尽忠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凌妃伙同贼人，残害县丞门客，威胁老爷，这事就算报上去，也是咱们有理。”
    李大宽似是梦醒，眼睛一亮，又恢复刚刚盛气凌饶姿态：“对！将凌妃送到刑部去！”
    涂佑明方要话，凌霄霄伸手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嘴尽长在了你们脸上，什么话都由得你们编排了？”凌霄霄恢复了冷静，淡然看着李大宽和钱尽忠。
    “这怎么能是编排呢？这么多府衙的卫兵都看在眼里，凌妃娘娘，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承认本妃要挟你们？”凌霄霄冷眼看着钱尽忠。
    钱尽忠失笑：“凌妃娘娘糊涂了？可不是您要挟老爷吗？”
    凌霄霄缓缓勾起一抹笑：“那也就是，你承认对本妃无礼在先了？”
    钱尽忠眼珠一转：“娘娘，这些车轱辘话有什么意义？人怕凌妃娘娘错上加错，才无奈对娘娘无礼。”
    凌霄霄冷哼一声：“你倒是咬死了本妃勾连山贼了。我倒问问你，你刘大当家欺压百姓，与官府作对，可有什么证据？”
    钱尽忠低头不语，他先前拼命加罪于凌霄霄，就是想让她分身乏术，不能再问这件事，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涂佑明，给了凌霄霄转圜喘息之机。
    “他哪有证据！就是狗急跳墙！”刘大胆快憋死了，方才凌霄霄频频给他眼神不让他话，他简直要被钱尽忠和李大宽的一唱一和气得七窍生烟。
    原先兵堆里的百夫长，如今又是寨子的当家，从里到外都是个粗野汉子，最烦的就是这些酸腐之人咬文嚼字儿，杀人不见血。
    李大宽指着刘大胆：“孬种！叫个女人来撑腰，现在敢话啦？我当然有证据！被你们劫走的那几个衙役，还有田富生！一定就在这寨子里！给我搜！”
    钱尽忠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大宽：这脑满肠肥的猪头，今日怎么机灵了一回。
    虽然拿凌妃是烫手的差事，可寻找证据捉拿山贼可是公文上写的，卫兵们不再犹豫，纷纷动身起来。
    “慢。”凌霄霄抬手淡淡着。
    “嘿嘿，怕啦？”李大宽得意地看着凌霄霄。
    凌霄霄嗤笑一声：“你的那些明明是刘大胆的人证，用得着你搜？去，把人提来，把田掌柜也抬出来。”
    刘大胆领命，赶紧催着腿脚去提人。
    李大宽纳闷地看着凌霄霄，钱尽忠心里也有些没底。
    凌霄霄让人搬了两把椅子来，她跟涂佑明并排坐着，静静等待着。
    过了没一会儿，寨子里的人押着几个衙役出来了，再过一会儿，又将虚弱的田富生抬了出来。
    “凌妃！你......”钱尽忠怕田富生出实情，又怕几个衙役临阵反水，想先发制人。
    凌霄霄微微一抬手，匕见就上前一把提住了钱尽忠和李大宽的后颈：“闭嘴。”
    李大宽识相地点点头。
    钱尽忠依然不死心，还想开口话，匕见一脚蹬在了他腿上，钱尽忠“哎呦”一声，也不敢再话。
    “景念，去拿几个炭盆来。”
    景念福至心灵，领着几个侍女，去厨房端来了四五个烧的正旺的炭盆，里面的碳烧的通红，看起来滚烫。
    “你们认也好，不认也罢。李大宽昨夜派人行刺本妃，今日又企图污蔑本妃，本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你们若认下他的恶行，本妃或许还会网开一面，放你们归家。若铁了心跟他蛇鼠一窝，今日本妃就地正法。”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偷偷看了一眼拼命挤眼的李大宽，不敢话。
    凌霄霄不再去看他们，转头温和问田富生：“田掌柜，状纸写好了？”
    田富生气若游丝，虚弱地点点头，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页纸来。
    凌霄霄将状纸仔细收好，又命刘大胆去即刻去县里：“除了救济院里头的人要提供口供，再收集些民间对田掌柜的风评，当然李大宽盘剥百姓的供状也要写一些来。”
    李大宽再也不姑其他：“你要干什么！”
    凌霄霄冷笑看着他：“怕了？”
    李大宽努力挣扎着，想挣脱开匕见的手：“我怕什么！我舅爷是尚书大人！”
    凌霄霄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李大宽吓得几乎要尿裤子，红着眼睛看着凌霄霄：“你敢与我舅爷作对！你死定了！”
    凌霄霄微微一笑：“死也拉你垫背。”
    罢凌霄霄看着那些为难的卫兵：“李大宽谎报案情，你们今日这差事不必做了，回去吧。”
    卫兵们声讨论着。
    “就这么回去不好吧？怎么跟知府大人交代？”
    “你没听凌妃娘娘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越过府衙，直接进京告御状？跟咱们府衙没关系了。”
    “是非之地，走吧？”
    着，卫兵们蠢蠢欲动，领头思忖片刻，上前一拜：“既然事有蹊跷，还有待查证，属下们就不打扰了。”
    眼见着卫兵撤去，李大宽再没了指望，整个人垂头丧气下来。
    钱尽忠更是面如死灰。
    凌霄霄转头看了看那几个先前被刘大胆关起来的衙役：“招不招？”
    树倒猢狲散，李大宽都没辙了，衙役们自然要见风使舵，求一线生机，纷纷拼命点头：“招！凌妃娘娘饶命！人们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