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一家不正经的医馆》第三十九章 离别

    按照胡斐自己的话来讲,他压根就不是上学的料,而对于胡斐贪玩的性子,叶轩从来不会说什么,喜欢玩,那就好好玩。
    所谓岁月,不过是几个春夏秋冬的轮回而已。
    春时梨花雨,夏至水中鱼,秋霜山中果,冬寒炉夜火。
    这是叶轩,胡斐,潇潇他们三个人的一年四季。
    胡斐和叶轩玩的时候,潇潇就会坐在一旁看,偶尔胡斐和叶轩叫她一声小丫头,潇潇便会垂眼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潇潇头发长长了,老是披散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讨喜,叶轩便编了个草绳,给潇潇把头发扎了起来,小姑娘就立马清爽了起来,干净的像冰块雕出来的一样。
    这段日子,出奇的静谧。
    不是青梅竹马。
    亦算不得两小无猜。
    只是让人有几分留恋,仅此而已。
    当夏天又一次到来的时候,胡斐的快乐时光也就结束了,他显得极其不乐意,因为又快要到考试的时候了。
    而对于叶轩来说,最要紧的事,莫过于临近考试的时候,胡斐说什么也不考了,他娘骂他,仍旧不去,打他,也不去!说是,不想读书了,执拗的厉害。
    最后,胡斐娘拍着叶轩的头,抹着泪珠子,神色黯淡的叹着气:“阿轩,你自己去吧,反正我家阿飞不是那块料儿……”
    胡斐可能有些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难为情,闷着头不说话。
    六月末的时候,考试那天,胡斐没来,潇潇也没有来。
    那个时候,叶轩才突然想起来,已经好些天没见这个小丫头了。
    考完国文和算术,也就没了。
    回去之后,叶轩和胡斐跑了很长的路,去了李家庄,几年了,第一次到了杨仙姑家,问起来潇潇,杨仙姑想了很久,脸色有些白,支支吾吾的说走了。
    再问,杨仙姑就关了门,关的死死的,怎么叫也不开。
    胡斐气呼呼的说:“这小丫头,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讲义气!白眼狼!”
    看着气呼呼的胡斐,叶轩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说:“阿飞,我可能也要走了,你好好读书!”
    胡斐挑着眉毛,揽着叶轩的肩膀笑道:“别闹了!读哪门子书?我都没去考试,再说了,你要去哪,我都想好了,再过几年。咱哥俩长大了,就让我老爹带我们出去闯闯!听说外面可新鲜了……
    叶轩只是轻轻笑笑。
    夏日炎炎,有老蝉从树上跌落,扑棱着翅膀无力的嘶鸣,原地打着转儿,挣扎着似乎想要重新飞起来,可只是徒劳,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太过炎热的缘故,路上街上并没有多少人,胡斐热的受不了了,就嚷着要回家拿钱,等着下乡来卖冰棒汽水的。
    于是,叶轩便进了屋,衣服没有几件,所以只背了布包,把木头盒子装了进去,连带着那块儿玉佩,哦,还有任老头那张照的很不自在的老照片……
    晌午头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卖冰棍儿的来了,骑个自行车,冰棍装在一个泡沫箱子里,用棉被蒙的严严实实。
    嘴里呦喝着:“冰糕冰棍儿汽水儿~凉冰冰的冰棍儿~”
    胡斐买了一把冰棍儿,揣在怀里,飞一样跑向叶轩家的院子,远远的就喊:“阿轩,快出来,吃冰棍儿……”
    可是,院子的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竟然锁上了。
    胡斐默默的站了片刻,赌气一样把冰棍儿扔到了墙边的草丛里。
    然后,他在村子里等了很久,他莫名的相信,叶轩和那小丫头还会再回来的,可是过了一段日子,非但没有等来叶轩和潇潇得身影。
    却猝不及防得收到学堂里老师的通知书,说胡斐考试考的极好,乡里第三名呢!
    胡斐母亲茫然的看着那老师,不知所措的端茶倒水。
    那个时候,胡斐却突然明白过来,叶轩考试的时候,卷子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天晚上,胡斐饭也没吃,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醒过来耍脾气,嚷嚷着要去找铁蛋儿打架,还没跑到铁蛋儿家,胡斐就蹲在地上咧着嘴委屈的哭起来。
    这大概是胡斐第一次哭,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大概,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人总要走的,最好谁也别成为谁的依靠。
    胡斐坐在地上哭的时候,叶轩正啃着手里的干粮,饭团子,撒了些甘蔗汁熬出来的白糖。
    在学堂的时候,不正经的地理课上,叶轩看过地图。
    在上面,叶轩找到了兰河镇的大概位置,他觉得并不远,顺着辽河走上巴掌大的距离,就到了。
    赶路没什么难的,再难,也难不过乞讨!
    夜间的月,温柔似水。
    远处的桑树下,跳下一只黑猫来。
    潇潇头发又长了些,用草绳随意的绑着,碎碎的垂在脑后。
    桑树旁,黑袍人揣着手,斜倚着树干,语气酸溜溜的:“别看了,跟了一路了!人家早晚是太一宗的人!当年若不是你,太一宗也不可能没落至此,太一宗的那些牛鼻子,对你可没有一丁点儿好感,话说回来,这才几年,你就舍不得了,我也没见你给我使过好脸色啊,哎呦呵,头发不错,这小子给你扎的?嗯,精神!”
    黑袍人翻翻身子,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玩味起来:“这些日子,我打听过了,那白判笔,有下落了,鬼市上得来的消息,假不了!若真能把那白判笔拿到手,你要解心头之怨、隔世之恨,轻而易举!”
    “不过……”黑袍人迟疑了下,面上闪过一抹惊惧:“那白判笔所牵扯到的因果,可比你那些破事儿要厉害的多,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不小心牵扯进去,或许就永世不能翻身了!虽然是我把你放出来的,可,在这些事儿上,还是你自己拿主意,不管怎样,我都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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