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没有拒绝,喝了一口,“为了钱,都是真的。”
“那如果顾北杨当时有钱,你还会不会离开?”
“不会。”
两个人举起酒瓶碰了一下,一时无言,各喝各的。
确实如向暖所说那样,如果回到两年前,顾北杨只要有钱,她不会走,顾北杨没钱,她还是会选择离开,有些时候她自己做不得决定,也没办法任性。
楚辞大概理解不了向暖的处境,也不清楚,当初明明是为了钱离开,现在帮顾北杨,却丝毫不提钱的事,所以钱对于向暖来说到底重不重要,他也不得而知。
向暖和顾北杨的那些过往,他大半部分是从陈姨那边听到的,剩下的事顾北杨亲口告诉他的,向暖对此却只字不提。
一直喝到晚上,酒不醉人人自醉,向暖大概是愁的事太多了,很快就醉了过去,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她喝完了一整瓶,而楚辞只喝了一半。
面前的女人满脸通红,早上的手指印消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看着倒是有些可爱。
楚辞差不多也是个半醉,走过去抱起她往客房走,边走边晃,走到床边的时候被床沿绊了一下,抱着向暖倒在床上,姿势有些暧昧。
低头看着向暖,楚辞唯剩的那点儿理性被抛得一干二净,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很快变成了砸门的声音,这才让楚辞清醒了些,先前的想法也一并被推翻。
这个女人他碰不得,就算顾北杨不要,他也碰不得,认清了事实,楚辞觉得内心舒畅了很多,或许他真是很久没碰女人了。
外面的越来越大,能感受到对方的生气,楚辞歪歪扭扭的往门口走去,将门打开。
顾北杨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盯着楚辞没动,隔了会儿才开口。
“喝酒了?”
“喝了点儿,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去睡了,桌上东西,你帮我收拾一下啊,向暖在客房。”
“嗯。”
楚辞打了一个酒嗝,顾北杨直接从他身边过去,留下楚辞一个人在门口站着,他笑了一下,把门拉过来关上,回了自己卧室,直接反锁了起来。
向暖摆了一个大字,睡在被子上面,穿着两件套的睡裙,外衫开着,里面的V领睡裙露了出来,因为躺着的关系,裙子堪堪遮住大腿根。
一屋子酒气,顾北杨抱起向暖把她塞进被子下面,盖好被子以后,出门去收拾残局。
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查针管里的东西,这俩人却在喝酒,喝得还賊舒服,向暖醉成这个样子,肯定不可能自己走到床上去,那必然只能是楚辞抱进去的。
想着向暖穿成这样被楚辞抱着,顾北杨心就堵得慌,偏偏让向暖住这边的决定是他做出来的,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再回到客房的时候,向暖抱着被子,一条腿压在上面,裙子缩到了腰上,看得顾北杨眼色一深。
“北杨?”熟悉的声音,向暖眯着一条缝,人往里挪了一下,给他留了位置。顾北杨笑了,喝成这样还认出了自己。他坐在床边,摸了摸向暖的头,结果被向暖一巴掌拍开,打得一声脆响。
“走开!”
“刚刚还叫我,现在又让我走开,向暖,你到底醉没醉?”
“我才没醉,你这个撒比玩意儿。”
“……”
没醉?没醉的话,向暖绝对不敢说这话。
顾北杨笑着问,“我是谁?”
“撒比啊,顾北杨不是个撒比是什么?”
顾北杨决定不问了,再问下去,他可能还会升级成别的。
两年前向暖也是这样,一生他的气,就骂他撒比,接着就是这个词的各种升级版。
顾北杨在床边坐了会儿,向暖姿势依旧,在顾北杨的眼里却没了先前的妩媚,剩下的只有无理取闹,但他并不讨厌,抬手将灯给关上。
过了很久,顾北杨才脱了自己的外套,穿着剩下的衣物躺在向暖的旁边,将她捞进怀里,不让她再掀被子。
第二天时间一到,顾北杨就起身离开了,向暖和楚辞都没醒,从来到走,向暖都不知道。
宿醉的感觉并不太好,向暖现在都还感觉脑袋晃荡着,难受得不行,看着床上空出一半的位置,心里有些纳闷。怎么她总觉得昨晚有人睡她旁边的?却又记不起是谁,连怎么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别不是楚辞吧,那她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想着她赶忙起来去隔壁敲门找楚辞,把手转不动,肯定是从里面反锁了。
向暖敲了半天才看见楚辞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给她开门,眼睛都还闭着。
“楚辞,你昨晚一直睡这儿的?”
“废话,别打扰老子睡觉,”说完,楚辞便想关门,想到什么,又开口,“昨晚顾北杨来过。”
所以昨晚真的有人睡旁边,她没感觉错,而且那个人是顾北杨!顾北杨大晚上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看自己?
这个想法让向暖惊讶不已。
见向暖在发愣,楚辞直接把门关上,继续回去睡觉。
这会儿餐桌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明显是被人给收拾了,不是自己,楚辞那懒货更不可能,所以只有可能是顾北杨,他当了一回田螺姑娘。
向暖下定决心,这段时间内,顾北杨对她好,她都受着,之后有什么再说。
她换了身衣服,跛着脚出门去买菜,走到门口想起还得补些药,又转身回去拿昨天列好的单子。
想了想,她在上面加了一个醒酒药。
清晨的空气不错,周围的环境向暖并不太熟悉,一边问着路人,一边往所指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段去菜市场的,要么是退休老夫妻,要么是家庭主妇,向暖二者不占其一,却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向暖拍了一张手里拿着小白菜的照片发给顾北杨,这是顾北杨最喜欢吃的,问他中午愿不愿意来楚辞家吃饭。
很快顾北杨就回复过来,只有一个字,“好。”
向暖并不知道,暗处有人跟着她,也在拍照片,记笔记,比她还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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