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天上的那货还在蠕动!”
安亦夏蹲在地上,左手指天,右手捂嘴惊叫出声。
只是,他那写满惊讶脸上貌似还挂着种莫名嫌弃的表情?
“我去,我看见了!”
“靠!你啥时候溜过来的!”
“什么溜不溜的哦哥,我明明是光明正大走过来的!”
抬头看着那个一只小手在自己头上偷偷磨挲,一手托腮的小家伙。又看了看他那万白丛中点点绿灰的衣服。
安亦夏仰望着那张淡定的小脸。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抽回小手,甚至开心的吹吹口哨。小手在衣服上擦擦,又在空气中甩甩并不存在的“水珠”。
“呵呵,光明正大的走过来?怕不是颤颤巍巍的抖腿滑过来。”
拍拍屁股,安亦夏抛给小家伙一个已经看穿一切的“睿智”眼光。
安亦夏就欲起身,可却被一只看似瘦弱的小手按住肩膀。
看似不动声色的一按,实则确实是轻轻飘飘的按下。
“哥,你这是污蔑,赤果果的凭空捏造!”
小家伙摇头,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忧郁深邃,浑身散发着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举世皆不知的孤独。
“明明我是千辛万苦,一路摸爬滚打蛙跳过来的!”
“为了哥你,我舍生忘死,不顾个人安危。你居然这样编排我,我我我”
看着那个声泪俱下的小可怜,安亦夏内心微微触动。这真是兄弟情深啊!
可惜他脸上那份忍不住流露的笑意好像暴露了什么。
“我什么我,说话不要大舌头哦!”
“我我我!嗯?!”
“我溜了先!”
小家伙面色涨红,可惜依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口。
在安亦夏正准备开口安慰某人时,小家伙面色一变,眼眸一缩。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到某个看不见人的小墙角!
“什么情”
“碰!”
“况......”
面带疑色,背后突然遭受袭击。
感受着这习以为常,我呸!家常便饭(安某人:这种描述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托腮沉思)的熟悉打击感,迷迷糊糊的安亦夏的浅薄意识里老练的判断出这是什么情况。
不用想,自己绝对又是被高空坠物打击了!
“哥!你怎么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竟然敢”
听闻耳畔那依稀可分辨出是某只小家伙“伤心欲绝”的愤怒大喊,安亦夏嘴角艰难的扬起。
听听,什么是兄弟情深!
果然,糖葫芦是我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吗?
“叽里咕噜~叽叽咕咕”
“是你啊,那没事了。哦,你问地上趴着的那是谁?没关系,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罢了!”
“叽里咕噜?”
“你不信?来,看看我给你踢一脚看看哈!”
“啊打!”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看上去很好玩,你也想来?来吧,展示!”
“叽里!”
那轻轻重重的小脚看似踢在安亦夏身上,那“尖酸刻薄”的话语也似乎只是传入安亦夏耳中。但真正痛的是某人受伤滴血的心!
安亦夏挣扎着颤动下坠的眼皮,看着那模糊眼前、一大一小的两只不怀好意的黑影。
看着那圆滚滚,乌漆嘛黑的一小团不明物体。以及某只在那里喜笑颜开、言笑晏晏的“老熟人”。
安亦夏内心沧桑一笑,忧伤狼狈。
糖葫芦,我看错你了!你一定就是我那久别重逢的克星对不对!你图谋不轨潜伏在我身边多天,一定就是为了气死我!
既生安何生糖!
噗~
口吐白沫,眼前一黑。安亦夏那迷迷糊糊的意识彻底断片......
“轰轰轰!”
安亦夏那美好的一天从耳边那低沉雷声的特殊起床铃中开始!
睡眼朦胧的安某人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揉揉眼睛,打个惬意自在的大哈欠。却发现半天大脑都没有联系上小手。
断网了,网络连接中断?
我呸!什么情况?!
安某人的意识指挥着胡思乱想的大脑,开始进行深入的机械故障分析。嗯?开始进行“现在什么情况”,这个高深莫测论题的论断!
嗯,四肢酸痛、手脚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难道,我这是传说中的:
肾透支了?!
我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容我好好想想先。
睁开眼睛,透过屋顶空荡荡的的“聪明绝顶”,看着那乌云翻涌不休的低沉天幕。安亦夏脑海里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精光。
可惜的是,安某人居然把握住了!
我敲!我想起来了!
糖葫芦,雷劫,空中飞人儿!
我刀呢?我要劈死那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
安亦夏愤怒的眼皮直跳!一双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实质的“幸福快乐”的火焰!
“叽里咕噜?”
柔软温暖的小肉垫搭在安某人“五颜六色”的花脸上。一双大大的水汪汪大眼睛对上了某人“开心”的小眼睛。
“叽里咕噜?”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单纯目光,感受着那细细绒毛轻扫面庞的痒痒感觉。
望着那不见庐山真面目的未知小黑黑毛球,安亦夏直接眼睛一翻,眼睛大张!
靠,什么玩意儿?不会是哪家的流浪狗吧。
额诶诶!你别,你别!
我去,完了麻麻!我要得狂犬病了!
小毛球伸出那粉红的小舌头,在某人欲哭无泪的绝望眼神注视下,轻轻舔舐某人的脸蛋。
某个被流浪狗舔了,闭上眼自觉无脸见人的安某人绝对不会承认,这种暖暖滑滑的感觉居然莫名的有点小舒服?
而且这小东西的口水居然还有种意料之外、截然不同的那种说不出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芬芳?
死就死吧,反正我无能为力,我被囚禁在地!
安亦夏“哀痛”的闭上眼,开始了对于人生未来的深深思考。
“嘿,朋友!我回来了!”
“沃特哈盆的?快过来!”
“别舔!那玩意儿不干净!”
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安亦夏眼角瞬间皱起!
曾有痿人许老板直言不讳:有时候欢呼雀跃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变得大惊失色!
当然,有些人的生气愤怒也能被一句话彻底点燃!
感受着脸上那只小毛球轻轻分量的消失,以及搭在脸上的那只肉嘟嘟小爪子依依不舍的滑落。
安亦夏睁开了眼睛,努力转动眼珠怒视某只“处心积虑”打入自己身边的糖葫芦!
“叽里叽里!”
“嘿嘿,回来了啊小家伙!”
糖葫芦笑意盈盈的伸手接过某个踏着地面“神志不清”肉跳板一跃而起的小黑毛球。
而后他突然板脸,小指头点点毛球额头,以一种一本正经的严肃语气教训刚刚差点“误入迷途”的小家伙。
“记住,地上那家伙不能舔!他是一个无恶不作、欺负弱小的恶棍!舔一口会让你恶心半年的哦!”
“这次就算了,下次千万千万不要再舔了哦!现在带你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漱个口哦!”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小毛球脑袋缩在毛茸茸的肉嘟嘟身体里。抖抖黑色绒毛,他肯定坚决的打了保证!
“这就对嘛!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糖葫芦点点头,脸上挂上了欣慰的“姨母笑”。
抱起毛钱,糖葫芦走近了地上某个神志不清的“恶棍”。
轻踢一脚,愤愤出声。
“哇,好滑稽的斗鸡眼!记住他哦小家伙,下次千万千万要离他远”
“嗯,斗鸡眼?!”
“我去!哥,你居然醒了?!”
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在嘴角,某只糖葫芦若无其事的收回飞踢的腿。“惊喜万分”的指着安亦夏开心的蹦蹦跳跳。
“。。。”
努力转动眼珠,安亦夏艰难的抽动嘴角。
望着那个笑着后退的糖葫芦,眼神直接痴呆,我呸!直接复杂深邃!
“哥,有事你说话。没事咱就走了哈!”
糖葫芦挥挥手,想要不带走一片云彩。
“。。。”
“好的,明白了!哥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对吧。行,那咱就先走一步!”
“无话可说”安某人直接躺在无人的地板上,冰冷的寒风吹动了他那头绿绿的秀发。
千言万语一句话,“爱”在心头口难开!
乌云压顶顶欲摧,雷光向脸心不慌!
安逸的躺着,仰望那天衣无缝、乌漆嘛黑的云海浪涌。安亦夏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淡定自若、空无一物。
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困了。甚至有点想睡了。
可惜,脸上那乍起的淡淡酥麻感让他睡意全无。
聚精会神的凝望鼻尖,典型的斗鸡眼应运而生。
错觉吗?什么都没有哈。这一天天的,疑神疑鬼遭雷劈!
“轰轰~”
“天雷滚滚!好好!对不对,小家伙?”
“叽里叽里~”
“。。。”
低沉雷音灌耳,糖葫芦欢呼雀跃的拍手声应和着某只来路不明“流浪狗”的奇怪叫声回荡在安某人耳边。
无语白眼,心灰意冷的安亦夏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淦!我安某人貌似只有在沉默中消亡了!
“沉默是金”安亦夏直视天空中那团已经酝踉不知多久的劫云。
来吧,轰我!怕个锤子。
只要胆子大,雷劫当澡堂!
曾有孤山雷劫搓澡,现有安某雷劫SPA!
......
“猊吼唾液真的具有传说中的那种功效吗?”
角落里,某只望着不远处地上躺着的那位,怀中抱着黑毛球轻轻摩挲的小家伙眼神复杂,自语喃喃。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吧。”
不自觉的死死握紧手中血玉,小家伙面色凝重......
“这咋半天不听个响?哑炮?”
久久不见动静,出乎预料的平静无声。安亦夏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有亿点点慌张。
眯眼观察敌情,安某人内心疯狂吐槽。
“这玩意儿便秘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玉皇大帝拖工资,雷公抗议怠慢工?”
“嘁~就这就这?!”
“渡个劫那不是有手就行。”
“算了,我困了。睡了睡了。”
闭眼休息,安某人终于百无聊赖、一身轻松......
“真的有效!呼~”
“嗯,情况好像不太对?!劫云刚刚消失了一瞬?!”
“等一下,猊吼,你去哪儿?”
小毛球消失眼前无影无踪,只留下某只凌乱风中、眉头紧锁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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