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和我······融合?”
“是的,其实我早就和哥哥你融合成一体了,只是我太贪心了,我想和哥哥永远生活在一起。”少女在我耳边低语,她的唇就在我的耳边,但是我却感知不到半点“人”的气息。
“我不明白你的话。”我紧握着少女冰凉的小手,一时间有些伤感。
“哥哥还不明白吗?”少女笑笑,“虽然母亲恢复了法力,但是法力并不稳地,再加上地球法则的限制,母亲大人她每施展一次法术,便会造成巨大的反噬。”
“所以······”我猜到了结局,不忍再往下说下去。
“哥哥,这下你明白了吧?”少女扳过我的脑袋,静静地看着我双眼,一字一句道,“因为反噬的力量影响了腹中的胎儿,若是想要保全其中一个孩子,就必须舍弃另一个孩子性命。”
“所以······母亲她最后决定留下的那个孩子······其实是我······”望着少女洁白秀气的小脸,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如同一只无形的皮鞭,鞭笞着我的脊背。
心痛!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折磨,让人喘不过气来。
“哥哥,你不必自责,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母亲。”少女握紧我的手,将光滑的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上,喃喃道,“没有人是错的,包括那个人渣父亲,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
“宿命吗?该死的,又是宿命!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不能在自己的手里!”
“哥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少女笑了笑,移开了额头,“是我自己主动要求母亲舍弃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深爱着哥哥······”少女抚摸着我的面庞,忽地吻了上来,蜻蜓点水一般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下。
少女的唇冰凉且苍白,一碰之后便是立马移开,没有过多地停留。
少女舔了舔自己的唇,黯然一笑,摇头:“哥哥,我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妹妹!”
“不!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也爱着你······”我张了张口,想呼唤她的名字,却尴尬地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
“哥哥,时间该到了,我要走了。”少女后退了一步,身体慢慢变得稀薄。
“别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哥哥,不必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根本没有名字。”
我心头一颤,叫道:“我、我叫你小梦吧!”
“小梦、小梦······”少女沉吟一声,笑,“哥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小梦!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能了,因为一切都改变了。”少女苦笑,“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一直呆在虚镜吗?”
“为什么?”
“都靠了那块石头——我管它叫四灵之石。我的一切力量都来源于它,说白了我就是靠它救了哥哥两次。不过每次使用它的力量逆转生死时,都需要四分之一的灵魂,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向哥哥要四分之一灵魂的原因,但是这一次,情况特殊,我无法从哥哥身体中抽取灵魂,于是就用自己的灵魂先垫上了。”
“所以你又向我要了四分之一的灵魂补上了自己缺少的那部分。”
“是的,虽然只有四分之的灵魂,但是没有了灵魂我便无法在虚镜活下去。”少女笑了笑,“四灵之石还有一个秘密,就是一旦集齐一个完整的灵魂,便会满足使用者的一个心愿,我原计划是收集哥哥的三份灵魂,然后加上自己的那一份,从而使自己重生······”
“你拿去!我剩下的两份灵魂你尽管拿去!只要能让你重生,就算我死了,也无所谓!”
“不!哥哥你不可以死!你是我的眼睛,我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
“我知道,但是一个人会很孤独的!”我努力想拉少女的手,但是少女的身子飘忽不定,已经快要看不清她的脸了。
“对了!你现在不是一共有三份灵魂吗?我的两份加上你自己的那一份,只要我再给你四分之一个灵魂,你不就筹齐了一个完整的灵魂吗?”我大声喊着,深怕少女听不到,“没事的!我只剩四分之一的灵魂也可以活的!我无所谓!只要能和小梦你能重生就好!”
“不行了,哥哥,四灵之石已经失效了······”少女的身形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少女的声音从中飘出,飘渺空灵。
“哥哥,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我弄错了,我以为四灵之石是虚镜中的神器,其实它是我心中执念的化生······执念越强,四灵之石的威力就越大。”
“我不明白······”
“哥哥你不必明白,其实我也才刚刚明白,我之所以能在虚镜活这么久,既不是因为四灵之石头,也不是那残存的四分之一灵魂,而是心中的那个夙愿,那个不能放下的执念。”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远,“哥哥,大概是从听到你说的那句‘我也深爱着你’之后,我心中的执念便放下了,所以四灵之石便失去了力量······哥哥,你不必担心,你失去的灵魂我都会返还给你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哭喊着,心中无比伤痛,“你给我活着!我要你活下去!”
“不了,我的哥哥!我的心愿满足了,既然如此,我想是时候进入轮回之中了,希望下一世我依旧能有一个好哥哥。”
“不!不要走!”
“对不起,哥哥我走了,希望你忘记我,忘记这个飘渺的梦······”眼前一道白光,接着我感觉到无尽的生命力涌向了五脏六腑之中,我知道那是我失去的灵魂······只是随之一同回来的还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它像是一柄手术刀,将我脑海中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切掉。
“不!不要!我不要忘记她!”
小梦!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是我的妹妹!
我努力对抗者那股力量。
不!我不会忘记的!小梦是我的妹妹!你给我滚!我不会忘记的!
小梦!小梦!小······
脑海中忽地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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