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更

    第二次考试的题目乃是出自于《庄子。齐物论》，“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这段话的文应该是：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这大概的意思不过就是说，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着“彼”与“此”，“是”与“非”的关系，它们相互依存又相互转化，所以对于万事万物的评判是没有永久的、终结和面的结论。就像是非来自个人成见一样。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见，都有自己的一套是非标准，肯定别人或否定别人，这种肯定与否定从事物的本性来说是片面的。所以我们应当了解事物具有“彼”与“此”的对立性，处理事物不要带有个人偏见和好恶。去判断事物的是与非，应从事物的本性出发，洞察事物的本来面目，作出公正合理的结论。
    当宝玉，水泽以及水漪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心里面不由得齐齐咯噔了一声。这一次的考题，怎么如此的直面？按理说，倘若这第二次的考题真的是由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出题的话，这题目又缘何会这样？这样的题目，倒颇有几分如海的气度。之前第一轮，是学政司出的题目，那考题，就连水漪见了都没精打采的。
    那样的题目，别说在林府那边学的，就是之前在宫里的尚书房的时候，他都能够倒背如流了。而宝玉呢？当初在家里的时候，虽说贾家也有家学，可是那家学实在是混乱不堪，宝玉在哪里根本学不到什么正经的东西。所幸宝玉的资质原本不错，就是如海还未进京的时候，他在黛玉哪里也长了不少的见识。那时候，王夫人的心里还满心企望宝玉能与薛宝钗在一起呢！
    虽然薛家并不是书香世家，可是薛宝钗自小就博览广济，在学识上虽说没黛玉那般脱俗清逸，可是倘若比起贾府三春来，倒是搓搓有余。再加上薛家毕竟是大富之家，薛家在金陵也算是大族，用王夫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在她自己个儿的心思来说，薛家如此巨富，薛宝钗又生得那样，而且她那学问也好，又是自己的亲侄女。
    常言道：娶媳娶低！嫁入宝玉将来娶回一个品级门第比荣国府还要高的，自己这个做婆婆的以后在儿媳妇面前，还怎么立威？还怎么有面子？依着她的意思，薛家再如何有钱，可毕竟不是官宦之家，自然也就算不上品级了。不管这次的考题究竟是不是林如海出的，对于水泽水漪以及宝玉来说，这一次的考试，都是非同小可。这道考题在考场上的众多考生来说，自然也是一样的，犹如平地上起了一声响雷一般。不但不冷僻，而且还极为犀利尖锐，这道考题意在考验众人心里的尺度，思想以及各自的理解能力。
    一般来说，只要是读书没有读偏，没有读死，只要是没能钻进牛角尖的人，但凡他有几分清醒的头脑，或者心里面真的有几分经纬的人，都不难答出来。在水泽来说，虽然他日后贵为一国之君，可是面对这道考题，他自然是不能以储君，或者皇子的语气，来解析这道题。
    略微思索之后，他方才提笔生花起来，水泽如此；水漪自然也如此，虽说他并不是太子，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位皇子，所以在这道题的答案上，他竟然就仿照着宝玉的心思，漫不经心地写了起来。而宝玉呢？与其说这道题是考验天下学子的，还不如说是考验他自己的。
    将来一旦考中了，就像之前水漪说的，皇上肯定是不会轻易将黛玉嫁给他，虽说如海表面上看着并不反对他和黛玉的事，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心里定然是也想着意考验一下自己。说不得，这是如海故意在测试自己，看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胆量与底气，去胜任那些个一官半职。
    说到做官，他就不由得想起了贾雨村。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做贾雨村那样的人的，而且他还更不会做如自己父亲那般的一个官。一个太贪得无厌，一个太迂腐无能，太贪了，迟早人头不保，而且还会弄得自己遗臭万年，受老百姓唾弃谩骂，太迂腐无能，如何撑得起一个家？如何给妻儿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依照自己的本事，自己自然是无法能与林姑父想比。自己能做的，不过就是尽自己所能，不做那些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
    用林姑父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对不起天地祖宗，不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官声，更不能对不起民心所向。在宝玉的心里，整个贾府里面，除了贾琏之外，怕是再找不到一个好官了。贾赦贪婪阴狠，贾政迂腐守旧，东府的贾珍就更提不起了。宝玉心里十分清楚，若是长此下去，这个家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到时候，即便是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一官半职，也终究于事无补。常言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自问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挽起整个贾府。不是他心里只顾着儿女私情，而是他对整个贾府已经彻底死心了。就像林姑父给他分析的那样，一颗大树再如何的茂盛，可是倘若是蛀虫多了，迟早会枯萎，倒塌的。如今整个贾府不正是如此？就在前不久，江南那边还传来消息，甄家不就是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时，老太太得到消息后，虽说表面上看着倒没什么，可是私底下，她心里面并不好受，一直在暗地里叹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