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安宁》第十六章 梦想是什么鬼？

    “怎么可能？我记录的非常详细……”
    可是翻了三遍，笔记本依旧空空如也，半个字都没有……
    夏然站起身，去看其他同学的笔记本，发现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在打开的那一瞬间，笔记本变成了空白的纸张……
    而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或者下一次魔法课开始开始的时候，字迹又栩栩如生出现了……
    小胖听闻，感叹到此生与魔法课无缘，好心痛……
    “你有几颗心，还心痛，你就扯吧……”夏然不信小胖会为了一门课而心痛……
    “你知道么，你一定不知道……”小胖望着远方，并没有看着夏然，人和人总有距离，有时候距离可悲的如同盲目……
    “你怎么了，说绕口令呢？”夏然依旧一副戏谑的口吻……
    “夏然，你有梦想么？”小胖并没有在看夏然，只是淡淡地望着窗外，“我曾经无比渴望成为一个英雄，因为我想去远方，看看未来……”
    是呀，谁不想，可远方在哪里，未来又在哪里，这是地下城，一个阴暗、潮湿，甚至充满谎言和虚假的城市，我们的远方在哪里，是废墟，是虚妄的骄傲么，显然年纪轻轻的小胖不会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如果自己真的觉醒了，可以力大无穷，想飞就飞，可以带着心爱的人，自由自在，快乐无忧就好……
    梦想可大，可小，可都是梦，都很美……
    “夏然，你想过离开过这里么？”小胖接着问到……
    “想过呀，想过无数次，可我很清楚，不是现在……”
    自从参加了那场会议，一切都变了，再想回到那个无忧无忧的天真烂漫的自己，已经不可能了，这个世界糟透了，可是我们还活着，总该做些什么？
    可是小小的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些天，夏然脑海了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只半体鸟，一蹦一跳向自己靠近的景象……
    它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又说了很多话，夏然觉的自己明白它，又好像是自己在和自己交流说话……
    小迷糊，你懂么？
    我是懂的，却又怕你不懂……
    你骗人，你整天睡，睡神一般……
    这，你不懂，睡也是一种交流方式……
    你骗我，你真的懂么，能说给我听听么？
    你傻呀，成长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帮得上忙……
    “夏然，你魔怔了吧，怎么老是动不动就一言不发，愣在哪里，自言自语，怪吓人的……”小胖很关心自己，可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陷入了和半体鸟神交的场景之中，不能自拔了，小胖的话语，如同耳边的一阵风，只是清凉凉的拂过耳边而已……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悠长的梦……
    梦里世界笼罩在周围，仿佛不存在了……
    梦里，只剩夏然和那只辛苦存活的半体鸟……
    “你从何处来？”夏然问道，当自己的精灵小迷糊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夏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甚至是恐慌……
    “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很远，很远，远到我都不知道，或者忘记了，我是从何处来的……”半体鸟没有张嘴，可是似乎有声音传出……
    “不要搞得这么诗意好么，我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我听不懂，好么？你从哪里，你不回答，可以，反正你已经来了，不是么，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夏然继续问道，模棱两可的问答，让她有些恼怒，而愤怒又不失是一种力量……
    只是在体格和力量是，自己明显是对于半体鸟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
    有话好好说，不能好好说，那就……那就没那就了……
    我是淑女，君子动口不动手，而很显然，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小人，与道德无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人，世界应该允许我任性一些吧，很显然，我还是一名女子，小小的女子，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女生，女子，多么重要么？
    地下城，一个濒临灭绝的城市，不幸的是，我还活着，活在地下城……
    “我只是来，为了进一步的毁灭或者重生，这个我纠缠了很多年了，想了很多年，可是现实的情况是我没有能搞清楚，这对我来说一场谜，所以四年之后，我觉得亲自来到谜面里看看，而不是孤单在外的猜谜……”
    “你要做什么？毁灭，这还有什么好毁灭的，地下城了，退无可退了，还有什么好毁灭的，重生，是希望么，希望是半个世纪以来的禁语，我们早已经拒绝了任何的希望，因为希望会带来野心，而野心只会让我们走向更大的毁灭，这是我们老师经常说的，我不懂，但是老师讲的总是有些道理的，我相信……”夏然停了停，为了肯定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我坚信……应该没错的”
    “我曾经和你一样，自信、乐观、积极、向上……”
    “错觉，”夏然不好意思了，这一点自知之明，自己还是有的，“我只是一个野孩子，一个孤儿而已……”怕半体鸟，不明白，夏然又用非常肯定语气，肯定了一下，“我只是一个野孩子，一个孤儿，仅此而已，仅此而已……”至于为什么自己要重复两遍，自己也不清楚，反正自己就是想这样说……
    半体鸟，望着自己，半天没说出话来，看情景很受伤，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流出来泪一样，为此夏然感觉自己很抱歉，可是呢，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如此，她还太小，技巧、策略之类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学会呢……
    “看来依旧只是一个谜呀……”沉默许久的半体鸟依旧用眼神表达了一份浓厚的伤感……
    “那你要哪里？”
    “黑暗森林吧……”
    “我能去么？”
    半体鸟停止了自己艰难的靠近工作，它那只仅存的大大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自己，夏然有些脸红了，但她并没有怯下场来，她也久久地注视着半体鸟，可不知为什么，自己此时此刻，特别想自己的精灵小迷糊，如果他在就好了，我们双眼眼睛，四只眼注视一只眼，一想到这个场景，夏然都快忍不住想笑了……
    “不，你的位置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