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声瑟瑟》第九十三章 基金火爆

    今天，冯暖秋专程来省城签订购房合同，并用现款交清了三套房子总价954万元的购房款，合同约定的交房日期是今年9月1日，但据销售顾问说，预计5月份就可以交房，所以，现在买很划算，相当于准现房了。
    因事前有沟通，再加上冯暖秋是用现款购房，世纪城楼盘的销售顾问更是一路绿灯，因此，不到上午11点，雷亚枫陪着冯暖秋就把购房的一切手续办妥了。
    “收租婆，中午要吃什么？”雷亚枫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坐在副驾上的冯暖秋一眼，边开车边笑着问。
    “我刚买了砖头，已经身无分文，你随便赏个窝窝头，我都会感恩戴德。”冯暖秋故作可怜状。
    “自作孽不可活，炒股的阳光大道你不走，非要挤进买房的小胡同！允许你郁闷三分钟，但千万不能抑郁啊！”雷亚枫腾出右手，抚摸着冯暖秋的脑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乐意！”冯暖秋歪着头俏皮地回答。
    雷亚枫呵呵地笑着，说道：“就怕某位同志心口不一，没事啦，你账户不是还有几百万吗？手痒的时候就多折腾几次，林万千会感谢你的！”
    “您说得对，我就这么办！”冯暖秋赌气地应答。
    “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单位参观一下，顺便会会你的老朋友徐一凡同志，他现在成了我的直接下属，满脸写着不服气。”
    “肯定是被你压迫了，我去安慰他一下。”
    “他的办公室在一楼电梯口右拐第二间，等下你自己去，我就不陪你了。”
    “怎么，你们兄弟俩还结下梁子了？”
    “你那小脑瓜尽瞎琢磨什么呢！”雷亚枫伸过手来，又拍一下她的脑袋。
    “别老拍我脑袋，再拍都被你拍傻了。”
    “傻了好，省心！”
    “你—”冯暖秋不客气地用力拧了一下雷亚枫的大腿。
    说话间，两人到了雷亚枫单位门口，雷亚枫卸下冯暖秋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冯暖秋凭着雷亚枫给的批示，很快就找到了徐一凡。
    徐一凡的办公室是个大开间，估计有十来个格子，每人一个小格子，门口的拐弯处摆着两张会客桌。
    冯暖秋进来的时候，徐一凡正在与一位40岁出头的浑身珠光宝气十足的大妈“热聊”着。徐一凡显然是火烧屁股，一改往日的热情，只是象征性地朝冯暖秋点了点头，并没有要接待她的意思。
    这下冯暖秋就尴尬了，立在门口，进退两难。
    徐一凡舞动着双手，提高声音和语速，总算让“大妈”坐了下来。他自己则一个箭步跑到冯暖秋的跟前，小声说道：“嫂子，你怎么来了，雷总这会儿不在，我带你去他办公室坐坐，我这里还有件急事要处理。”
    “我不是来找他，是特意来看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中午，来亚枫家吃饭，我回去叫几个外卖。”冯暖秋满怀歉意地说。
    徐一凡回头看了一眼“大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双手一摊，回答道：“好吧。”
    中午12点半左右，两兄弟回来吃饭。
    冯暖秋正在调制咖啡……
    徐一凡进门后，嘴里热情地喊嫂子，两眼却四处张望，心生疑惑，问道：“嫂子，饭呢？我被你家雷总剥削一上午，你不会就赏我一杯咖啡吧？”
    “咱们的饭已经在路上，耐心点！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叫个外卖，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送到。”冯暖秋笑着说。
    正说着，门铃响了，三人会心一笑。
    徐一凡接过外卖哥的大包小包，拆开后直接傻眼了，真是亲嫂子啊，订的什么餐哦，徐一凡对着桌面上的咕咕哒炸鸡、意面、薯条、水果沙拉，哭笑不得。
    “嫂子，你这是请吃饭吗？”
    “啊，你不喜欢吃啊？”冯暖秋一脸的无辜。
    “这是你家小苹果的订单吧？”徐一凡提醒道。
    “行了，给你吃还啰嗦。”雷亚枫拿着筷子就往徐一凡头上敲去。
    “小徐，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先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我自己做的饭菜实在拿不出手。”冯暖秋又是一脸的愧疚。
    徐一凡乐呵呵地笑了，仿佛看到雷亚枫未来的苦难日子。
    雷亚枫立即感受到徐一凡不怀好意的笑，说道：“想吃好吃的，以后多巴结我，我亲自下厨。”
    “饶了我吧，你把我忽悠到省行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想通过两餐饭来抹平我对你的仇恨，休想！”徐一凡说得义愤填膺。
    “他，他欺负你了？”冯暖秋转动着眼珠子，小心翼翼地问。
    “我来给他当枪使呢，我就纳闷了，这省城人民应该是高素质的才对，怎么一个个都那么难缠呢。我上班时间基本都是在为他擦屁股，本职工作又要干到下半夜，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他的奴隶，还兄弟？我看是凶弟！凶手的凶！”
    徐一凡一肚子的苦水，哗啦啦直往外倒。
    听徐一凡这么一说，冯暖秋满脸的同情和不解，末了才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啦？”
    “早上你看到的那位陈晓大妈，是你家雷总介绍给我的大客户，来我办公室比我上班还准时，每天不是缠着我给她看股票，就是来唠家常，我真想给她跪下，求她别再找我了。”
    听到陈晓的名字，冯暖秋倍感“亲切”，她对着雷亚枫问：“雷总，此陈晓是彼陈晓吗？”
    “你以为叫陈晓的都有钱啊？”雷亚枫没好气地回答。
    冯暖秋嗤嗤地笑出声来。
    “他刚来省城，我不得介绍几个多金的客户给他，你看，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挑肥捡瘦、满腹牢骚！用户是上帝，用心服务，懂吗，兄弟！”
    冯暖秋没有与陈晓正面交锋过，但几次电话，她用脚指头都能判断出陈晓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早上跟陈晓本人的一个无意照面，陈晓里外的整体轮廓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陈晓应该是有钱的阔太太，或是继承祖辈的遗产，或是沾丈夫的光，家族发达了，而自己不论是外貌还是内在的资质都比较平庸，于是沦落为没有地位和尊严的专职太太，可她偏偏长了一颗追求成功的心，急着通过某方面的战绩来证明自己。
    她现在有钱，自然被很多银行、保险、证券公司等客户经理捧为上帝，她的自信、自尊、甚至是脾气日益膨胀也是情理之中。因此，她获得的各种赚钱、理财的信息就非常多，她也热衷于到这些地方来找存在感。
    现在，徐一凡接手了陈晓，够他喝一壶的。想到这，她同情地问徐一凡：“早上，她来找你干什么？”
    “说起来就来气，月初，我们银行承接了华盈基金公司新发行的混合型股票封闭式基金的销售，发行规模是100亿，原计划的销售截止日期是2月13日，谁知道现在基金这么火爆，该基金刚开放一周就卖完了。陈晓女士当时说要申购50万，我让她13日之前一定要来交款，她今天不是来了吗？结果可想而知！”
    “她不炒股票了？换口味买基金了？”冯暖秋有点不解。
    “股票也炒，她说去年委托一个女操盘手操作股票，一年下来没交易几次，她还付了100多万的酬金，太冤枉了！所以，今年，她决定亲自操作。”
    冯暖秋刚塞进嘴里的鸡块差点喷出来。
    徐一凡也没在意冯暖秋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给了她一些建议，她最近赚了点钱，心里也高兴，我不是有卖基金的任务嘛，所以，就推荐她买华盈混合型股票基金，刚开始她还不是很乐意，迟迟没来申购，我也不好催。”
    “什么不好催，是根本不用催！现在新发行的基金火爆得很，基本上都是提前售馨！更夸张的是有一家基金公司，发行了一只20亿的开放式股票型基金，短短几天，就筹到100亿，吓得基金公司赶紧关闭了申购系统。这种情况陈晓不知道，你心里还没数啊。你作为她的客户经理，是不是要给她提个醒呢？”
    雷亚枫押了一口咖啡，对着徐一凡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结果，陈晓昨晚想通了，今天提着钱来买却发现买不到了。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宝贝，于是，她就闹开了。”冯暖秋说得自己像是当事人一样，以缓和一下桌面的气氛。
    “暖秋姐，哦不，嫂子，你分析的一针见血啊！看来，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徐一凡佩服地向冯暖秋竖起了大拇指。
    冯暖秋笑而不语。
    雷亚枫也坏坏地笑了，不屑地瞟了一眼徐一凡，说道：“你嫂子就是陈晓说的那个女操盘手！你真该向你嫂子好好学习，人家赚她100多万，连面都没见着，你呢，除了陪时间和精力，还没从她身上薅到一根羊毛，客户是上帝没有错，但咱们客户经理不是奴才，一味地忍让和附和，只会助长客户的不正之风。好好检讨自己，别整天怨天尤人！”
    雷亚枫训斥徐一凡的时候，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兄弟情份，在他的眼里，公私分明，讲工作时，就是公务，喝酒时，才是兄弟。
    徐一凡被训得一愣一愣的，想想雷亚枫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也在理，自己确实是患得患失，要不陈晓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天天缠着自己。
    冯暖秋帮她炒股票，人家是名正言顺拿酬金的，而自己帮她炒股票，纯属义务，每天还要帮她分析她自己搞来的无厘头信息，甚至是她在向自己推荐股票。
    “嫂子，麻烦你把对付她的锦囊妙计传授给我，要不，我以后对女人都有阴影了。”
    徐一凡见雷亚枫已然摆出领导教育人的姿态，机灵地将话题丢给冯暖秋。
    冯暖秋对于他们俩互撕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抿着咖啡，坐山观虎斗。
    对于徐一凡的问题，她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在咱多年朋友的份上，我授你一计，那就是心中要做到：无我、无她！”
    徐一凡惊愕地抬起头，大半个鸡腿悬挂在嘴边，半天不得其解，雷亚枫忍不住哈哈大笑，冯暖秋也捂着嘴笑，徐一凡使劲地将鸡腿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露出滑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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