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跪了多久,尚芷洛无奈之余俯身开始数星星。
尽祈诺被管家请走,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她记得撑伞,不料她连伞柄都没碰着就被保镖拿走,时政海发了好的怒火,身边站了几个保镖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下午四点,轰隆隆几声炮响,尚芷洛抬头看着天空,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际凝聚了大团乌云,豆大的雨滴落下,尚芷洛像渴死的鱼遇到甘霖,浇灭了全身的热气,连带着让她清醒许多。
暴雨倾盆而下,她一动不动跪在泥泞的地上任凭雨水浇灭。
书房。
Jessica站在门外双手绞在一起,时不时担忧望着雕花大门,不由叹息。
原以为他真的会带自己去看星空主题的布置进度,不料走出花园便恢复冷淡的神色,撇下她走到书房。
进去半小时之久,隔音太好,她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却不敢进去轻易叨扰。
“混账!”时政海随手拿起手边的折扇朝他扔去,看着窗外的漂泊大雨怒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天气好端端就下起了暴雨?你他妈现在越来越能耐了!”
他没出声,神色淡然看向窗外,收敛的气势无声蔓延,半晌淡定开口,“临时降雨。”
“好!我的好儿子真是情种!”
“你以为单凭你的能力就能让她安宁的活下去?”时政海拉开抽屉拿出一条黑鞭,扬手狠狠甩下。
单薄的衣料瞬间开裂,宽阔的肩上渗出鲜红血迹,他连眉都不皱一下。
唰唰唰。他背朝而立,从这个角度刚好能从窗外望向花园。
那个瘦弱的身影一动不动跪在雨中,哪怕已经累到极致,却仍不动摇。
“你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时政海像着了魔,阴狠的双眸盯着他皮开肉绽的背,诡异笑出声,连带着二十多年前的恨也喷涌而出。
“你怕我为难她?你怕我让她不好过是不是?时曜,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变的这副模样,我对你失望至极!”
一鞭又一鞭不曾停止,他冷峻的面容泛着森森寒意,单手握拳。
Jessica听到门里的动静,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求助源千雅。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不等他回应,源千雅推门而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视线定格在时曜满是伤痕的背上,那一刻,再怎么坚韧的心,也有丝丝心疼。
小时候她也曾将他抱在怀里疼爱,如果不发生后面的种种,可能现在所有的局面都会不一样。
“时政海,你为什么打他!”
源千雅上前夺下他的鞭子,后者则陷入麻木的狂喜。
将她从庄园接回来这么久,她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今天是第一次,她连名带姓叫他。
“千雅!”时政海欣喜拥着她的肩,“你终于跟我说话了!”
“我告诉你,若是再动阿曜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有人曾说父母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孩子,他们不但将他拉入火坑,也为他烙印。
这一辈子,他都不该被祝福。
“不打了不打了,你跟我说话好不好?”时政海将鞭子扔进抽屉,不耐向时曜说道,“滚出去,这两天你最好放规矩,否则我让她跪三天三夜!”
时曜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书房,忽略源千雅投来关切的目光,心底满是嘲讽。
书房门一开,Jessica看到他瞬间有了笑意,刚要关心问他的情况,视线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吓到呆滞。
时曜目光冰冷越过她径直走向旋转楼梯,她思忖几秒鼓足勇气跟在身后。
雷雨只下了一阵,浑身湿哒哒,尚芷洛抬头看了眼放晴的天空,心底疑惑这雨怎么只下了一会。
傍晚,尚芷洛觉得身上忽冷忽热,脑里昏沉沉正欲打瞌睡,头顶传来保镖的声音。
“七爷,罚跪结束。”
她闷声点头,双臂撑着泥泞的地上试图站起,刚一动,整条腿像被无数针扎过似的,离地上仅几厘米的距离,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拒绝保镖的搀扶,她调整好呼吸,过了许久后才慢慢从地上站起。
感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颤悠悠走回房间,她转身关上门,顾不上浑身脏兮兮,倒头躺在沙发上。
困意饿意双双袭来,她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记得睡了多久,再度悠悠醒来时,天已经暗沉,璀璨的星光挂在天上,耀眼无比。
接二连三的敲门声响起,尚芷洛起身揉了揉膝盖,仍旧有些肿痛,却不妨碍走路。
咬牙移到门口,她打开一条缝看到来人觉得惊讶。
Jessica朝她屋里望了一眼,眼底黯然,没了平时的耀武扬威,看着她真诚道,“请问sole在不在你屋里?”
“不在。”尚芷洛冷淡抛出两字,作势就要扣上房门,她伸出手忙挡住她关门的动作,“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跟你炫耀的。”
“这跟我没关系。”尚芷洛语气带着疏离,“请你别来烦我。”
“尚芷洛!”Jessica不满看着她,眼底的妒意快将她燃烧,“你根本就不懂他的心,凭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天气那么热,他知道你受罚立刻从财团赶回来,拿着遮阳伞过去,却看到你和我哥搂搂抱抱,你考虑过他的心情吗!故意让你吃醋心底却还是在意,命人为你人工降雨,自己挨了罚不说,还跑的不见踪影,你良心过得去吗!”
尚芷洛一怔,将门敞开问她,“他受伤了?”
Jessica视线看向屋里,那道欣长身影正预备从阳台跳进。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方女人!”
莫名其妙抛下一句话,她气呼呼将手中的医药袋扔进她怀里转身离开。
关上门,她看了眼医药袋里的消毒用品,心底五味杂陈。
正打算去浴室冲个澡,眼前一道黑影落下,她警惕抬头,还未反应过来臀上就被袭了一章。
清脆的响声混合着湿淋淋的衣物及其暧昧,尚芷洛看到他微微震怒的脸色,撇嘴走进浴室。
“不打算解释?”他倚着浴室门框,阴沉的脸色显露心情。
糟糕,十分的糟糕。
“清者自清,请你出去我要洗澡。”
尚芷洛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可能看到有女人关心他时,而恰巧那种关心并不亚于她,就像打翻了醋瓶子…
尚芷洛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倒也不介意他在场,自顾自褪下湿衣服打开淋浴。
他霍地喜笑颜开,双手环胸欣赏着眼前的美色,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衫。
尚芷洛简单冲洗完毕,见他将衬衫褪去,触目惊心的伤口无数,她叹息一声走到时曜面前从背后将他环住。
“我不疼。”他略带倦意的嗓音传来,尚芷洛顾不上擦身上的水珠,只裹了件浴袍将人带到沙发上。
沾湿的医用棉球在他背上轻轻擦拭,尚芷洛深怕他疼,一边嘟唇吹气。
“我跟他没关系,他为我撑伞两个小时大汗淋漓,实在过意不去便为他擦了擦汗。”
“擦汗完毕还要抱着你?”锋利的眸光看向别处,时曜回忆起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就想上前揍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尚芷洛小心为他上药,最后拿绷带将伤口处理好,本想和他再说几句话,不料他径直走向窗户,打算爬出去。
“站住——”
尚芷洛将他揪下来,秀眉紧蹙,“这样会扯到伤口。”
“没事。”他光着上身,光洁白皙的肌肤被绷带缠绕,却仍旧英气逼人。
抚开她的手,时曜离开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包含了无数寓意。
她向来不是猜心思的好手,自然不懂他那一眼的意思。
若大婚前一天她趁早明白,态度再服软说几句缠绵的话,后面那场混战,她会不会识破他鱼死网破的想法…
“等我。”
原以为强大后会成为他的左右臂膀。
这一切只是她认为,她认为而已。
他心底,她是唯一,以前是,未来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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