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色:撩宠权相》第三十七章

    桃倾是被木盆打翻在地的声音吵醒的,新月端着水进来,结果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住,险些摔倒在地,幸亏她及时扔了木盆一把扣住门框才不至于狼狈跌倒。
    巨大的响动声之后她下意识看向屏风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人给吵醒。
    正想着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进去看看,里面响起桃倾的声音,“是新月吗?”
    新月大喜,连忙什么也顾不得地跑进去,“桃倾,你醒啦?”
    桃倾揉着睡的有些沉的脑袋问,“我睡了多久?”
    新月道,“也没多久,就一个晚上而已,你醒了就好了,甄大夫也不知道你为何晕倒,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公子昨晚一直守着你,到今日早晨才去了宫里上朝,都没有休息过,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桃倾扬唇一笑,“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新月道,“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从新打盆水来,洗漱一下就用膳。”
    桃倾点点头,新月连忙跑出去,收拾好地板,又从新打水来帮桃倾擦脸等等,最后才跑去厨房端了早膳过来。
    “甄大夫交代了,你现在有伤在身不适合吃那些荤腥油腻的,这个银耳莲子粥喝了对身体好,这个鸡汤是厨房特意为你熬的,喝了也对你的伤大有好处。”
    在新月喋喋不休的介绍下,桃倾喝完粥又把鸡汤喝光才停下,“公子何时能回来?”
    新月放下碗道,“往常的话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回来了,不过这两日事情比较多,公子回来的都比较晚,今日应该也会晚些。”
    正这么说着,外面响起脚步声,沈君澜转过屏风走进来,见桃倾醒来,面上的沉凝之色几不可见地一松。
    “公子。”新月起身见礼,沈君澜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新月福了福身,收拾好碗筷退出屋去。
    沈君澜在床边落座,抬手轻柔地将桃倾颊边的碎发拂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桃倾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问,“宫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君澜自然知道她是在问什么,扬眉道,“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彩云,不过她现在不叫彩云,而是叫夜安,她是前朝太子宋衡身边的人,两年前便潜入我府上,帮助宋衡暗中打探朝中形势和消息,如今被逸王抓住交给了陛下处置,现下正关在刑部大牢里。”
    桃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沈君澜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没说话,桃倾想了想,还是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我有些话想当面问问她。”
    沈君澜没什么意外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眼下伤势未愈,不适合出门走动,你先休息几日,待身体好些了我再带你去,你放心,在彩云交待出宋衡的下落之前陛下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桃倾摇了摇头,“不行,等不了那个时候了,我必须现在就去,否则就来不及了!”她最是清楚宋衡的为人,早前绿荷和白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彩云一定也活不久了,宋衡分明就是逸王的谋士,若不是宋衡的意思逸王不可能找得到彩云,更加不可能知道彩云的真实身份!
    沈君澜微微蹙眉,“你的伤还没好!”言下之意就是不答应。
    桃倾急了,“我的伤真的不要紧的,我必须现在就去,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嗯?”
    沈君澜还是蹙眉不同意,桃倾急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之前绿荷和白念都是前朝太子的人,可她们两个都没有活多久,你们也根本没有审出什么来,而且她们两人都是体内有剧毒一旦动用内力就会中毒身亡,前朝太子的本事你最是清楚,此番彩云被抓与其说是逸王的功劳,不如说是前朝太子的阴谋,彩云被抓之前一定也服了毒,若是去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番话令沈君澜陷入沉思之中,桃倾双眼满含期待地望着他,生怕他说一个不字
    半晌,沈君澜悠悠一叹,“也罢,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我若是不同意你只怕翻墙也要偷跑出去,那样你岂不是更危险?这样吧,我这就去安排一下,稍后我陪你去便是。”
    桃倾悠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君澜无奈地看她,“你这脾性可真够倔的!”
    桃倾眨了眨眼,“你也真够了解我的!”
    他说的没错,若是他不答应自己就算是冒着翻墙伤口开裂的危险,偷爬刑部大牢的强也必须得去!
    沈君澜离开后,新月进屋来帮着桃倾更衣,便穿便不赞同道,“你也太心急了,这伤都还没好呢就往外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公子也太惯着你了,居然由着你胡来,虽说你跟彩云关系好,可那也是从前,她可是亲手捅了你一刀,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彩云,而是混在府上的内奸,你又何必这么辛苦跑去看望她?有情有义也不是这样的吧!”
    桃倾安静地任她数落,她实际并不是真的要去看望彩云,她是个很记仇而且很小心眼儿的人,绝不可能你给我一刀我还对你笑脸相迎,哪怕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不,应该说是她认为关系再好的朋友,对于对方而言兴许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从头到尾都只是打着朋友的旗号在监视自己而已。
    此去她实际是有些问题必须要找彩云问个清楚,昨日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是什么,她和宋衡究竟有什么阴谋?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通过彩云弄清楚。
    “怎么样?走路会不会疼?”新月替她系好披风,扶着她试探着走了两步,桃倾面色有些白,额际隐隐冒出些冷汗来,她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走吧。”
    两人刚出听澜院,沈君澜便从外面回来,见状不满道,“我不是让你在里面等着?急着出来做什么?”
    桃倾抓着他的手讨好地摇了摇,“我真的没事,这都躺了几日了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就想先出来透透气,你别生气。”
    沈君澜瞪她,“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着他弯腰将桃倾打横抱起,然后直接往府门口走去。
    到了外面,他没有任何停顿地抱着桃倾上了马车。
    桃倾搂着他的脖子感兴趣道,“外面和墨瞳一起赶车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流夕?”
    沈君澜朝她投去警告地一眼,“以后别把关注点放在男人身上!”
    桃倾扁了扁嘴,“我就这么一问,你这醋溜溜的样子给谁看呢?”
    再说了,那流夕长得唇红齿白的,比阿七那个呆呆傻傻的小子比起来可好看多了,她就多看两眼怎么了?又不是要做什么!
    想到阿七,桃倾道,“我都好些日子没看见阿七了,他去哪儿了?”
    好像自从上回腿受了伤之后见过两回就没见过了!
    沈君澜道,“我派人把他送回沈府了!”留在宰相府实在不让人省心,一会儿是掉池塘一会儿是摔折腿的!还是留在沈府好些,至少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儿!
    桃倾噢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走得平缓所以咯速度比较慢,到刑部大牢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沈君澜将桃倾抱下马车,然后扶着她上前,将从刑部尚书那儿拿来的灵牌递给狱卒。
    后者一看,连忙道,“沈大人里边儿请。”
    沈君澜微微颔首,带着桃倾走进去。
    墨瞳和流夕留在外面,由狱卒带着二人进去,狱卒道,“不知沈大人此番前来是要提审何人?”
    沈君澜淡淡道,“不提审,看望故人。”
    狱卒有些讶异,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说了句,“沈大人这边请。”便不再多言。
    将二人领导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里狱卒取出一本记录案犯的簿子出来,“沈大人,这是咱们刑部近三个月内抓到的要犯以及他们的关押地点,沈大人请自便。”
    沈君澜接过,狱卒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这刑部属于六部之首,又是在沈君澜的管辖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刑部如今的尚书乃是沈君澜提携上来的,对沈君澜极是感激,算是这偌大的朝堂之内沈君澜唯一的同党,所以刑部的人自然而然不会防范沈君澜,况且他三不五时地来查看刑部的案子,也是习惯所为。
    找到了彩云的关押地点,沈君澜将桃倾送到地牢门口便没再往前,桃倾知道他这是给自己独立的私人时间,心下微暖,但是没再口头上客套什么,朝他看了一眼便往里面走去。
    这地牢乃是防备最森严关押重要罪犯或是穷凶恶极之徒的地方,一路走进去各种鬼哭狼嚎声喊得桃倾头疼简直和上辈子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牢房门口伸出无数双手想拉住桃倾,嘴里喊着救命。
    生平头一回看到这样一步,桃倾难免有些慌,加快脚步往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安静,直到外面的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桃倾顿步看向右手边的牢房内,一道穿着囚服的身影坐在角落里,发丝凌乱,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明确,桃倾却一眼就认出她来。
    往前走了两步,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摇头看过来,在那一瞬间,桃倾从她脸上看到了许多情绪,惊讶,不可置信,愧疚,还有慌乱。
    桃倾从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桃倾就只站在门口看着她,“彩云,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夜安?”
    夜安脸色微变,不由得低下头去,桃倾往前走了两步,“我今日前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夜安不说话,也不看她,桃倾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夜安安静半晌,好一会儿才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桃倾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我一觉醒来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绿荷没有与我接触兴许不知,可是你我每日朝夕相处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你从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疑惑,所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是吗?”
    夜安缓缓点头,“知道,那日是我亲眼所见,你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站着,不知道自己与自己说些什么,然后便晕倒了,醒来便成了这个样子,我其实一开始有些迷茫,可是我知道你就是你,不可能被人假扮,
    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守着你,因此这只有一个解释,在那之前你与我说过,若是再不能靠近沈相我们的计划只怕没办法进行下午,你说你性情冷淡一直以来不受人喜欢,只怕沈相永远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你,唯有变一个样子,变成那个人人都喜欢的样子才有可能改变如今的现状。”
    桃倾没说话,安静地听她道,“我当时没听明白你的意思,而你也只给了我一个解释,叫人格分裂,我虽至今未懂其中含义,但却是是不怎么惊讶的,之后有一会少主在街上碰到你,你却不认识他,我知晓后便将你的情况与他说了。”
    桃倾看她半晌,“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若不是怀疑,又怎么会单独绘制一份地图给宋衡?
    夜安想了想道,“兴许从一开始就怀疑了吧,我不知道人格分裂是什么,也不知道人会因此失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未免生出意外,得知少主劫了囚之后便给了他地图。”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的那份假地图居然会成真的,沈相为了你不惜放弃好不容易抓来的人,自那以后我对你便有了十二分的警惕之心,沈相是何等优秀之人,他对你这般深情,你很难不动心吧?何况一直以来你都对少主有芥蒂,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想帮少主还是在敷衍他,总之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桃倾拧了拧眉,“那你后悔了吗现在?你为他做了那么多,最终他却选择放弃你?”
    夜安自嘲一笑,“我自己选的路,有什么可后悔的?不管他如何对我,自从他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我那一刻起我便发誓,这一辈子绝不负他,我这条命本就是他救下的,如今,不过是还给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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