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最坏的两个选择

    “可是，他是你的人，为什么他还要帮我报复你的母妃？”我突然想到娄氏悲惨的结局，不解的问道。
    阿德此时才开口说话，“我对娄氏的恨，是真的。”
    “他对母妃的恨是真的，所以他会帮着你报仇。”清珩打断了阿德的说，接着说，“可我，对她的恨也是真的。”
    “你恨你的母妃？”
    “对，我恨她。”清珩苦笑着说出来了这一句话。“我不懂，为什么一样是在她膝下长大，谋夺皇位她没有想到我，想到的是三哥。明明我比三哥更适合那个位置，她却不顾我的感受，宁愿舔着脸去贴三哥的冷面，还惹得他各种嫌弃。每次跟三哥去她宫里请安，她永远先看到三哥，先跟三哥说话，就连平日里给我们的赏赐，也都是三哥的更好。我明明才是她的儿子，她却一股脑的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三哥身上。所以，如果我要登上那个位置，第一个要先铲除的，就是她。只是，我没想到她那么工于心计，最后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我不敢相信在我眼前的他，可以如此冷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温润如玉是他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所有印象总结，似乎与世无争，淡然如水才是他该有的模样。可当他在我面前说出那么多内心的阴暗面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他。
    “那么，让阿德把我带到你这里来的意义是什么呢？”我出于自保，有些害怕的想离他远一些。可没想这一个动作，却触怒了内心已经完激发了怒气的他。
    原本我是跟他并排坐在皎月平日里坐着的躺椅上，可我稍微往边缘挪动后，清珩立马把我推倒在躺椅上，他的双手把我的双手钳制住，让我无法动弹。我们的距离近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鼻子呼出温热的气体。他看着我的嘴，轻轻的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阿德有些担心清珩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在一旁刚想开口劝，清珩就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水杯丢了过去，水杯到了地上马上就四分五裂，也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吓得我身子震了一下，而一直躲在角落的皎月更加害怕的哭出声来。
    “带着皎月，滚出去。”清珩一手制住我，起身对着阿德低吼道。阿德无可奈何的走了几步，走到皎月身边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主子，她之前流过产，如果这次…怕是这个孩子也保不住。”
    “你说什么？”我双手被清珩压在胸前，动弹不得。可我却明显的听到了阿德说的话，他说了这个孩子。我盯着阿德看，他却躲闪着我的眼神。
    清珩此时突然笑了出来，松开了钳制着我的手，“你可真是对她一日为主，终身为主。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阉人，我真要以为你爱上她了”说着，他走到了阿德身边。阿德吓得跪在了地上，把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皎月护在了他的身后。
    我担心清珩会对他不利，连忙起身想要拉住清珩，可突然这一起身，反而让我双眼突然一黑，倒了下去。在我倒下之前，我看到了清珩快步向我冲来，还有他身后皎月的尖叫声，就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是一个两鬓发白的郎中在替我把脉。皎月正守在我床边，阿德也站在外面。看他低头的样子，应该清珩还守在外面。一个婢女看我醒了过来，赶紧开口告诉清珩。
    清珩从外营帐走到休息的小营帐里，看我刚刚恢复一些意识，便对着我说，“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大夫说你体弱，所以突然起身才会晕倒。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大夫，我怀孕了吗？”我看着在替我把脉的郎中眼睛，希望从他眼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个郎中明显是害怕清珩，也不说话，就低着头替我把脉。
    我知道强行为难他也没用，只能转而看向清珩。他挥挥手让郎中出去，郎中在离开营帐前，还被清珩叮嘱了几句要给我用最好的药材，才让他离开。
    “所以，这就是我对你的作用。我怀着太子的身孕，可能是你战败时身而退的筹码？”在清珩开口回答我之前，我有些担心听到他的答案。上一次流产还历历在目，这一次怀胎的环境比上次还恶劣了千百倍，如果这个孩子又是在临产前离我而去，我还能再一次接受这个结局吗？
    “等这场战事结束，这个孩子的去留，你自己决定。”清珩叹了口气，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如果我登基，只要你不要这个孩子，后宫除了后位，所有的位置随你选择。无论你做什么，我一辈子都会待你好，让你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如果你选择留下这个孩子，你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冷宫里饱受摧残，如果是男孩，他享受几年无拘无束的时光，就要入净身房，然后待在后宫哪个嫔妃那当个小太监，毕竟这样，我才能确保他没有造反的念头。如果是女孩，哼，说不定成年了，我还会宠幸她，让她当个妃子。是哪条路，你自己选择吧。”
    “呵，你这是给我选择吗？”我苦笑道，一个是一辈子奴才的命，一个是嫁给杀父的仇人，无论哪个选择，这个孩子的一生必定都是灰暗的。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我选择不生下它反而是对它最好的选择。
    “你就这么恨太子吗？”我伸手抹了一滴止不住掉下的眼泪，没有再看清珩一眼。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小时候带着一群小太监欺负我的人是清桉，他今天已经被斩首了。太子自小也就是看着我们打闹，在清桉玩得过火的时候，甚至还出言训斥过他。所以，我并不恨他，如果他不是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我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你会留着他的…”
    “不会，”清珩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的话。“我不会那么傻，留着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在身边。他，作为太子，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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