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朦胧,人何故,心事重重?
亭台楼阁在夜幕的笼罩之下死一般地沉寂着,又好似一个华丽的囚笼,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却又是由枯骨铺就而成。里面的人拼命的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又一切都是徒劳,外面的人却又费劲心机想要进来,世道,总归是变幻无常的!
打更的竹梆子敲过三响,已至深夜,入秋霜露微凉,天上一两点忽明忽暗的星子时不时地被厚厚的云层遮了个严实,反倒不及屋子里那一两盏跳动着的烛火明亮。
“九歌,父王那边可曾传来什么消息?”
门外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颗躁动的心仿佛得到了什么安抚,萧禛羽不再无头苍蝇似的来回在屋中踱步,唇角微扬,开了门急切问道。
“回世子,王爷并无他意,应当是依原法惩办!”九歌面有难色,皱紧了眉头看着他惶惶不安道。
“原法惩办,荆刑五十,她瘦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九歌似乎还说了什么,萧禛羽听得不大清楚,只觉得刚刚那个消息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是意料之外,看样子他父王是铁了心以此向世人宣告他自始至终从未承认过若水的身份。
“世子,若水姑娘她……”
应该是怕打断他的沉思,又或是怕此番又让他想起伤心之事,恸情之人,九歌欲言又止,终是没狠下心将话挑明了说。
“我无妨,九歌,这几日你只需将若水怀了身孕的消息散播开来便是,到时自然无碍。”萧禛羽沉吟了半晌,握紧了指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淡然道。
“哈?夫人她什么时候……”
此刻九歌内心的震惊绝不止一星半点,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地看着萧禛羽,若非她在阁主面前刻意收敛,九歌觉得那时的自己一定能将下巴惊得满地都是。
“如此,也只有这个法子能使她躲过一劫了!”见九歌太过震惊,萧禛羽轻咳了一声正色解释道:“你此举需绝对小心,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半点儿消息。”
阁主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九歌大致能猜得出来,明白了事情原委的九歌亦不再迟疑,答应了一番便趁着夜幕悄然离去。
缘分缘分,只怕最终,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清冷的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撒下,模糊不清的人影兀自喃喃。而后缓缓抬眸看向未知的方向,眼睛发酸,眼角有些湿湿的感觉!
**
乳母亦母,其恩情之大无以为报,如今惨遭杀害,琔娟痛心疾首,便是倾其所有,也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娟儿,想不到今日宴席之上,这般咄咄逼人,强势到不留有任何反驳机会的话竟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啧啧啧,戏演的不错!”
巡夜的梆子刚过,往日里冷冷清清的雪舞阁确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你杀了她,为什么?”
白琔娟目光深邃,拆开发髻之中的最后几支珠钗,从梳妆的铜镜中看着背后笑得一脸自然的萧泽宇,斩钉截铁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娟儿这是在质问我?”
萧泽宇明显一愣,随后轻轻勾起唇角,淡淡的笑容浮上本就冷峻的眉目,看着珠钗落下,反问道。
“白琔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去的那名杀手手中的毒药是假死药吗?”萧泽宇倏然翻脸,沉着脸冷眼看她一脸愤怒的表情冷笑。
“你不杀了她,以假死药让她诈死借以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待事情成功后再偷偷找人给她解药并送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平安一世,我说的对吗,表妹?”
萧泽宇径直绕过她的身后,随手从镜前拿了支发钗无聊地把玩,最后一句尾音落地,萧泽宇猛然握紧了双手,那支不幸的发钗也在顷刻间化作手中一把齑粉散落满地。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乳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毕竟是我在白家,唯一信得过之人。而今又怎么可以不过往日恩义恩将仇报?”
白琔娟随意瞥了一眼地上被穿堂风吹散的金屑,忍着怒气冷声质问。
“恩将仇报?”萧泽宇不怒反笑:“表妹啊表妹,不是我说你,你如今留着这个祸患,是等着有朝一日有人将你的恶行公布于世,让你臭名远昭的吗?”
言毕,萧泽宇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还有,今日我来这里可不是来给你解释杀了她的原因的,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若你不能及早有了萧家的后人,那么到时候的你,就相当于白家的一枚弃子,明白了吗?”
听言,白琔娟手执木梳的动作一滞,手中握木梳的力道逐渐加大,生生扯断了些许发丝她竟浑然不觉,沉默良久才扭头看他。
“这些琔娟自然记得清清楚楚,不劳烦表哥提醒,不像表哥你潜伏多年,至今还未有任何动作,怕是有人已经对你失去耐心了吧!”白琔娟将木梳拿到眼前扯掉发丝,细心地放到了梳妆台前。
“我的事,还不敢劳烦你如此挂心!”萧泽宇愤然甩袖离去,临走时还不忘说了一句话,像是反驳,有好似不怀好意地提醒。
------题外话------
号外号外号外!暑假放假一周时间,一周时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全文,txt下载,全集txt下载,请记住138看书网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