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似乎并不是一个具有好的含义的字。
确实,怪人、怪物、怪兽,诸如此类,纷纷被冠以异类之名。
可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去想,将什么目标认为是‘怪’的对象,其之所以会觉得某某为‘怪’,是因为某某的存在超出了其个体的认知,从而其思维自觉无法接受。
换句话说,认识面局限造就。
突然想到这个还是由于日前练字时心血来潮,多年没有启用左手了,抱着玩一下的想法再次以左手拿起了笔。
那感觉,熟悉又陌生。
就像是某种本能,哪怕是许久未曾接触,等到拾起的时候仍有一部分安然存在于心。
小学六年级的夏天。
那时与我同在一个田径队的同班女孩破天荒地没有来上课,同学们都觉得纳闷,性格这样乖巧的人不应该无故缺勤。
于是,放学后与几个玩的好的小伙伴,一道儿去了女孩家里探望。
说是探望也不尽然,那时候毕业班成天想着做题,难得有个机会晚回家,几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等到了女孩家里,同学们都惊呆了。
右手骨折。
说是放学后在操场看见一个篮球,同旁人说自个儿能站在篮球上不倒,结果不慎摔下,手着地。
她说话时是笑着的,眼里却有点点泪花。
同学们纷纷表示安慰,再逗留了会儿就分别奔赴家中。
次日早读,小矛盾在座位周边发生,原因是一个男生觉得女孩那样又怪又搞笑,有人看不过便与其发生了争执。
女孩位置不远,想必也是听到了,于是转头忙去看她。
她对我笑了笑。
待其回过身去,那依旧笨拙的拿着笔的左手微微颤抖。
倒不是人觉着委屈等等负面情绪,不过是左手一时间难以适应那样的书写动作而引发的肢体反馈。
早读结束,半好奇半安慰的凑上去看她写得字,恩,歪歪扭扭似蚂蚁在爬。
……
“呀你们看她的脸!怎么突然变成那样了呢,好像有好多蚂蚁在爬一样的吓人,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半年前,脸上方点了数颗痦子回校后,一女生指着我的脸说的话。
其实自己也有照过镜子,是不怎么好看,且刚结束时只觉得全脸泛着糊味,故而面对那名女生的话只是垂下头,不想别人看到那样的自己。
可头还没低下多久啊,一个声音出现了。
“你说什么呢?人家只是去点几个痦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我看着一点都不吓人。”
正是前文提到的那位左手骨折的女生。
语言时常具有着某种魔力,能叫人如坠深渊寒意满满,也能叫人如沐春风惬意连连。
……
“左手写字好玩吗?”
一个二货趴在女孩的桌边扑闪着双眼,目光里蓄满了新奇。
“你说呢……”女孩叹了口气。
“我觉得很有趣啊,右手写字好累,写得我胳膊好酸,不如我们一起来练习左手写字吧,互相监督怎么样?”
自那以后,上交的字迹歪歪扭扭的试卷从一份变成了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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