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新生》第一百一十九章 狱友

    傍晚时分，漆黑无光的审讯室中，鸣人被狱卒扒光了衣服，赤身绑在了一根冰冷的铜柱之上。狱卒们以搜查违禁品为名，戴着手套将鸣人的眼睑、嘴巴、鼻腔、耳道和肛门全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在此期间，他们不断用粗俗的言辞和下流的动作践踏着鸣人的尊严，例如揉捏他的性$器，嘲笑他光洁无$毛的身躯。鸣人一面默默忍受着狱卒对自己的羞辱，一面在精神空间中与九尾说着闲话。
    （“这个地方还是跟我印象之中一样恶臭。”九尾的狐脸上流露出了深切的嫌恶与憎恨之意。
    “管理层之所以默许狱卒们这样的行为，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外人看重的尊严、人格，都是他们随时可以夺走的东西。别生气啦，九喇嘛；咱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鸣人丝毫没有被狱卒的行为所困扰，不以为意地对九尾说道，“比起这件事，我更关心无为复任城主的事情。看他刚刚说话的时候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大病初愈之后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鬼。”
    “他的经络中涌动着一股邪异而又富有侵略性的查克拉，就像是之前辉夜和桃式抽取活人生命力凝成果实的时候，流淌在神树树干之中的那种查克拉。”
    “看来我们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鸣人灵体的双眼中泛起了一丝兴奋之意，好似一位见到猎物的猎人，“等摸清这里的状况之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狱卒们的检查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期间鸣人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样硬气的反应倒是激起了狱卒们的好胜心：他们拿来了皮鞭、铁棍和木凳，所谓的安全检查很快就演变为了单方面的施$虐。又过了十多分钟，审讯室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踢开，只见先前“迎接”鸣人的典狱长沐浴着廊道的灯光，出现在了目瞪口呆的狱卒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典狱长那冷若冰霜的面孔，狱卒们全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丢下了手中的刑具，不敢与前者对视。
    “滚。”
    狱卒们听到典狱长的吩咐，逃命似地夺门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审讯室外的过道尽头。
    “呵，你们这儿的安全检查还真是特别啊，典狱长大人。”浑身布满了青紫瘀痕的鸣人目视着自己脚下散落一地的刑具，脸上泛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忍者是上位者完成任务的工具，而被剥夺了身份的罪忍则是被主人抛弃到垃圾堆中的废品。”典狱长一手解开了鸣人身上的绳索，一手将囚服递到了后者的面前，“没人会在意一件废品的感受。”
    “……罢了，反正老子烂命一条，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穿上了那件被洗得发白的囚服，破罐子破摔地答道。
    “你今后的就寝地点是在第32号牢房。按照监狱规定，所有犯人都必须在二十一点之前回到牢房，违者处鞭刑五十。”典狱长冷漠地转身离去，缓步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早点回去歇息吧。像你这样被忍村抛弃的可怜虫，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人会关心你了。”
    鸣人望着典狱长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了一阵，从囚服的衣袋中翻出了刚才就摸到的那张极不起眼的小纸条。
    “今晚一点半，城东瞭望塔下的地道见面。”
    “有意思。”
    鸣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作势打了一个哈欠，顺手将这张纸片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半个小时之后，鸣人就在狱卒们不怀好意的注视之下，推开了第三十二号牢房的木门。阴暗而潮湿的环境，简陋而逼仄的牢房，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与他共处一室的两位狱友。只见两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赤裸着上身，激烈地扭打在一起。旁人可能会鄙视这些犯人粗俗没教养，但鸣人却深知，在缺少书籍、报纸、电视甚至是扑克牌的监狱中，打架有时是犯人们唯一的娱乐方式。
    听到门外的响动，两个少年立刻停止了打斗，同时将目光聚焦到了鸣人的身上。
    “我叫面麻，曾经是木叶隐村的中忍，今天下午刚刚入狱；以后请多关照。”
    鸣人站在门口，朝着自己的两位狱友抱拳行了一礼。
    “木叶村吗？那可真是稀奇啊……两名囚犯脸上闪过了几分好奇之色，“大叔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过失杀人。”鸣人简短地答了一句，随后反问道：“你们呢？”
    “我叫龙二，他叫泽也，之前是草隐村的忍者。在去年的一次斩杀任务中，我们一时心软，放走了两个怀孕的女人；后来被同伴揭发，就因为抗命被村子送到了这个地方。”少年描述这件事的时候，话语中听不出半点的怨恨和愤怒，似乎是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鸣人听到眼前这两个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一岁的男孩竟会因为动了恻隐之心而被自己的村子无情抛弃，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堵。他明白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道德问题。五大忍村背靠五大国雄厚的经济实力，拒绝接受那些与自己原则或是本国利益相悖的任务，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存。而诸如草隐村这样没有依仗的小忍村，则是恰好相反；大忍村不愿干的那些脏活儿，往往只有财务窘迫的小忍村才会接手。久而久之，不同忍村之间的“分工”就这样形成了。直到后世忍者联盟建立之后，所有委托都经由联盟的筛选和调配，这样的痼疾才最终得到了根治。
    龙二注意到了鸣人愈发难看的脸色，悄悄地对自己的同伴吐了吐舌头，赶忙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话说，既然大叔你是从木叶来的，那你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漩涡鸣人吗？”
    这个问题把鸣人的思绪从痛苦的泥淖中重新拉上了岸来。否认的话语在他的嘴边打了个转，又被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也就彼此点过头，打过招呼，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真的吗？！”原本还有些尴尬的龙二和泽也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地望着眼前的黄毛大叔。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的事？”鸣人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好奇地反问道。
    “我们村曾经收留过一位可怜的漩涡族遗孤，她的名字叫做漩涡香燐。漩涡一族的体质比较特殊，可以让别人通过啃食自己的皮肤来恢复查克拉，所以全村的忍者都把她当作了一块充电电池。三年前，当时还是下忍的漩涡鸣人接连手刃了两个看守香燐的中忍，一个人就把她从地狱中解救了出去。”龙二的话语中带上了无尽的钦佩和憧憬之意，“他后来还劈碎陨石、冰封雾隐、徒手抵挡了魔之大沙漠中的风暴……实在是太帅了！大叔，你平时有和他打过交道吗？”
    “他整天都很忙，没空跟我说话。”鸣人轻轻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道。
    “这样吗……”
    黯淡的现实仿佛一盆冷水，让两位少年一下子从追星般的狂热中清醒了过来。泽也望了望四周的环境，话语中带上了一丝梦想破灭之后的清醒之意，“像他那样的大英雄，肯定也不可能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垃圾吧。”
    艹。
    鸣人登时恨不得把十秒钟前的自己掐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些涌动在喉头，迫不及待想要往外蹦的话语，以尽可能若无其事的口吻强行转移了话题：“诶，别想这些郁闷的事儿了。我看你们刚刚玩得挺开心，愿意让我也陪你们玩玩儿吗？”
    龙二和泽也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把刚才的烦闷抛在了脑后，齐声答道：“好啊！”
    鸣人信步走到了自己的那张空床面前，解下了自己的囚服，回过身对男孩们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龙二和泽也并没有立即回应鸣人的邀请，而是手指着他的身体，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大叔你这是……”
    鸣人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不久前狱卒们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血痕和淤青，因为查克拉被封锁的缘故，还没有完全消散。他轻松地挥了挥手，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是那些狗$娘$养的狱卒给我这个‘新人’的下马威，不用担心，这不算什么大事。”
    “……大叔你还是好好养伤吧。”龙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鸣人的提议。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他们不应该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度过余生。
    （“别忘了，在你上一世的那座监牢中，这两个孩子到死也没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九尾非但没有出言安慰内心沉重的搭档，反而指出了后者潜意识一直在回避的问题，“是你当初的不谨慎，葬送了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样的指责或许对其他人是无力的，但对于情感丰富，责任心强的鸣人而言，却不啻于一柄刺穿心脏的利剑。来自良知的谴责让鸣人的灵体痛苦地弯下了腰去，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并不存在于精神空间中的空气。
    “这就想要退缩了吗？你这几年养尊处优下来，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九尾低头看着自己搭档软弱无助的表现，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不……不，只是暂时缓一缓而已。”鸣人缓缓起身，坚定的表情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多谢你的提醒，九喇嘛。接下来的行动，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鸣人精神空间内激烈的内心活动，表现在外不过也就是发了一两秒钟的呆。他脸上闪过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淡然地注视着两位大汗淋漓的少年：“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咱们都是杀过人的忍者，像个小姑娘一样叽叽歪歪的干啥？难不成……你们是在怕我吗？”
    “哈？我们是不愿意乘人之危好不好，大叔！”龙二言辞激烈地抗辩道。
    “嘿嘿，别看老子现在这副惨样儿，你们俩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
    这样的挑衅对两位血气方刚的少年似乎格外有效。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后退了一步，一左一右将鸣人包围在了中间。
    “现在说得这么狂，到时候可别跪在地上哭爹求娘啊，大叔！”
    鸣人右腿微微后撤，身体重心下沉，摆出了一个备战的姿势。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