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皇叔:世子筹嫁》第一百四十五章 异香

    她把手收回来,不想去碰四周的墙壁,总感觉上面也沾满了鲜血。
    她走下楼梯,站在下面,抬头看跟在后面的赫连子期。
    “你这女人是真的胆子大,都这般了怎么丝毫害怕的表现都没有,还是说,已经吓得不敢动了?”赫连子期探头看了看地上的干尸,语气有些疑惑。
    宋宁渊无言以对,此人是多想让人感觉到恐惧。简直是变态。
    他跳了下来,身子轻盈,然后大步穿梭在那些尸体中间,一个接一个地检查,就像是在观赏艺术品的艺术家,甚至还伸手去探干尸的鼻息。
    宋宁渊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看着他,很快,她的眼睛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也适应了这股浓重的血腥气,这才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她忍着没有看那些个干尸的模样,只是径直往前走,她不信这些人只是为了放血才摆在这里的,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赫连子期到底在做什么,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查白不查。
    趁着赫连子期还没有注意到她,她几乎是无声地飘过了地上的干尸群,来到一个拱形的门洞前。
    里面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宋宁渊能够感觉到,血腥气是越来越浓重了。
    她警惕地走了进去,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宋宁渊打了个寒战,汗毛竖了起来。
    里面又是一条十分狭长的走廊,地面湿哒哒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水,踩在上面有种黏腻的感觉,让宋宁渊很不喜欢,她强行忍耐着,一步步走进去。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木门,与外面的肮脏污秽不同,木门十分干净,上面什么都没有,宋宁渊伸手碰了一下,很光滑,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她没有再犹豫,伸手推开了木门,与此同时,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钻进她的鼻子,宋宁渊急忙屏息,生怕是什么毒。不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除了心中。
    不知道为何,她心中突然间涌现出一种杀气,这种感觉十分难耐,就好像心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本该是心脏的地方被放了一块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
    宋宁渊急忙运功,内力从丹田缓缓流出,暖热了经脉,这才稍微好了些。她又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
    宋宁渊捂着心口,转身去看,赫连子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一身冷气。
    “你很不听话。”赫连子期说,他的语气又变得诡异而又虚无缥缈。
    “这可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玩,看来你是真的想变成这些人的一份子。”他淡淡地说。
    宋宁渊急忙后退了几步,赫连子期身上的杀意突然间变得很浓重,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如今不跑,更待何时。
    见原本还站在自己面前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的女子突然间变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蹦了老远,赫连子期撇了撇嘴,然后跟了上去。反正里面是密闭的,他也不怕她逃掉。
    宋宁渊跑过了木门,猛地停住了脚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面前空间巨大,顶很高,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与外面的土墙不同,这里四周都垒着红色的砖头,宋宁渊不想去探究这砖头到底是红砖还是被血浸透了的。从屋顶吊下来一个足足有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上捆着一个类似于锅的东西,粗略看去,大概能够装得下两个人。
    滚滚的异香从锅里散发出来,明明很好闻,但是宋宁渊却一阵反胃,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能够让血液散发出这样的香气,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个赫连子期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一件艺术品?”赫连子期慢悠悠地走进来,问。
    宋宁渊转向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惊讶,有好奇,但就是没有恐惧。赫连子期心中一阵戾气涌上,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胆子大的女子。
    还没有看到她的恐惧,他突然又不想杀她了。
    赫连子期伸出手来,拉住宋宁渊的手臂,然后突然一个转身,宋宁渊就觉得身子一轻,被甩到了他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掌中内力凝聚,离赫连子期的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
    不过赫连子期并不躲避,他淡定地迈开步子,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若是这一掌拍碎了我的脑袋,就别想出去了。”
    宋宁渊的手僵在了半路,最后迫不得已,又垂了下去,她可不想被困在这个地方,至少这个时候,他的威胁是有用的。
    “这才乖。”赫连子期道,隐藏在兜帽下的唇角勾了勾。
    于是宋宁渊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走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她甚至还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外面的青天白日下了。
    她从赫连子期的肩头蹦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过现在这白色的裙子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赫连子期突然间伸手摘掉了她的面纱,宋宁渊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夺,不料赫连子期下一秒就把面纱重新按在了她脸上,背过身去,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你还是戴着吧,丑八怪,你太难看了。”
    宋宁渊脸色一黑,没好气地夺过来,重新戴上。
    她气不过,突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然后在沙地上奋笔疾书道:“嘲笑别人的长相十分不礼貌,你个黑瞎子!”
    赫连子期认真地低头看,又看了看宋宁渊,突然扬起手臂,一阵罡风吹过,地上的字瞬间消失不见。
    他一句话不说,继续拉着宋宁渊走,在路过那个大泥潭的时候,他顺手对着空气弹了一下食指,一道气流弹射出去,泥潭里那人的穴道就被解开了,他猛地直起了身子,但是因为脚下没站稳,又头朝下栽了下去。
    赫连子期也不再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宋宁渊可不想就这么被他莫名其妙带走,她倏地停住脚步,她用的力气很大,赫连子期一时间没有防备,被她拽了回来,差点撞在她身上,兜帽在一瞬间滑了下来,但是宋宁渊还没来得及看,他就又伸出手把帽子扣了上去。
    那一瞬间他们二人突然间挨得很近,宋宁渊倒是没什么,反观赫连子期突然间蹦了老远。
    “丑八怪,难不成你专门来这个地方,是爱慕我?”他说。
    宋宁渊不想再理会他,这个人精分严重,有时候危险有时候自恋,有时候神经质,转变得猝不及防。
    “你放心,不知道多少女子对我投怀送抱,就你长成这般模样,我可对你没兴趣。但若是就这么放你走,还不如将你杀了,可若是就这么杀了,多无聊,反正我还要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些时日,你便同我取个乐子吧。”赫连子期说。
    宋宁渊反手挣脱了他,随即一掌拍出,赫连子期侧身躲开,他落地之后回首一看,只见那一掌直接将身后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又丑胆子又大又蛇蝎心肠,你可真是有趣。”他啧啧道。
    宋宁渊眼睛眯了眯,突然间腾空而起,挥动水袖,一道接着一道的气浪如同飞刀一样冲着赫连子期而去,赫连子期急忙闪躲,地面上他躲开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宋宁渊见打不中他,便翩翩落在一树梢上,然后对着赫连子期俯冲下去,落到他身边,化手为刀,与他交战起来。其实她是想试出赫连子期真正的本事,但是不论为何,他就是不好好出手,躲躲闪闪,慢条细理。
    宋宁渊也不敢用出所有的力量,这种时候,谁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细,谁就输了。
    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宋宁渊乐此不疲,但赫连子期却觉得无趣,他挡开宋宁渊的手臂,突然间伸手在她的面前抚摸了一下。并未碰到她,但是那种姿态,确实是像在抚摸。
    宋宁渊心中警铃大作,趁着赫连子期不注意,反手暗暗点了自己的穴道。
    赫连子期负手站在原地,宋宁渊停住了动作,然后后仰着倒了下去,赫连子期并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看着,直到宋宁渊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他这才有了动作,弯下腰去,将她扛了起来。
    “果然硬骨头的女人摔出来的声音也大。”他自言自语道,“你这么丑的人能够被我扛着,是你的荣幸啊。”
    这时候,他说话的声音没有那么诡异和虚无了,甚至也不再沙哑。
    他一路带着宋宁渊又回到了湘城,进了一个院子,然后将她扔在了地上。马上便有人出现在旁边,低声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把她带到屋子里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赫连子期最后看了宋宁渊一眼,然后大步离开了。
    等身边终于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她这才睁开眼睛。赫连子期对于自己下毒的功力太过自信,根本就不疑有他,这才能够让她一次结一次蒙混过关。
    宋宁渊站起身来,从窗子往外看,这回所在的屋子不像是上次那么阴森了,至少是个正常的院子,布置得还有几分雅致,传统的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还有红木柱子的连廊,院子中间有草地,草地上摆着石头的桌子凳子,甚至院中高大的树上还绑着一个秋千,在风中摇摇晃晃。
    这房子怕不是赫连子期抢来的,宋宁渊撇撇嘴,想。
    她转过身,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这房间也还好,有桌案有床榻,甚至还有一个贵妃椅。宋宁渊心道还算是那个变态有良心,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感觉浑身都酸软了起来。
    她本就连夜赶路来这里,又跟着赫连子期跑了这么多个地方,还动了好几次手,如今已经非常累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梦中一股异样悠悠地钻进她的鼻子,宋宁渊眼前突然出现了熊熊的烈火,在她周围烘烤着,火舌一点一点爬上了她的身子,皮肤被烧得钻心的疼。
    她蜷缩了起来,想醒过来,但是意识似乎被禁锢在了梦中,无论如何不能逃脱。
    这样的火她已经见过几次了,但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除了火苗之外,她还能够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似乎是一个宫殿,富丽堂皇,她身下的床榻非常小,但也是金灿灿的,铺着软软的棉被。
    宫殿中有无数的人在奔跑尖叫,还有人喊着她,只不过他们喊的是什么她听不清,只能够看见有很多很多的人在挣扎,然后就是一片鲜血飞溅,横尸遍地。
    她内心又害怕,又悲伤,但是无济于事,她无法动弹,就连哭都不行。
    一片火光中,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宋宁渊看不清是谁,但是那个人也是一样的小,个子矮矮的,他似乎在笑着说些什么,然后自己的身子突然间变得轻盈起来,身上烘烤着的火苗消失了,落入一个暖呼呼的柔软的怀抱。
    宋宁渊奋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看那个人是谁,但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只能够看到,那是一个小男孩。
    再下一秒,她突然被人推搡了一番,推她的人力气很大,毫不客气。
    宋宁渊猛地惊醒,坐了起来,身上都是汗水,发丝都黏在了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大口喘着气,捂住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只是个梦罢了。她抬头去看,推她的人是赫连子期,他一身黑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宋宁渊还是能够看出他厌烦的情绪。
    “我是让人来这里睡觉的吗,还睡得和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食盒扔到了桌子上。
    “该不会是看了方才的场景,害怕得做噩梦了吧?”他突然问,似乎有些期待。
    宋宁渊平静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站起来,打开食盒。
    她就知道赫连子期绝不会这么好心,里面是一个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一盘馊了的菜,已经发黑到看不出来是什么菜了。
    “穷山恶水的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别耍那大小姐脾气。”赫连子期说,然后将食盒往她面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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